第71章 七夕番外:熱戀

第71章 七夕番外:熱戀

(給不知情的朋友們前情提要一下:小汪和琰哥有了一兒一女,兒子叫蔣堯,女兒叫汪小柔,比她哥小六七歲。兒子的對象叫尹澈,小輩的故事叫《理我一下》。這個聯動番外以少汪為主,接《理我一下》的結尾之後,已經見過家長了。)

八月中,早晨。

“你看這瓶花放這兒合适嗎?”

盛夏陽光下,一束沾着露珠的新鮮玫瑰插在了玻璃花瓶中,紅白相間,朵朵盛開。

蔣少琰捧着裝了半瓶水的花瓶從樓上卧室走到樓下客廳,對擺放地點猶豫不決:“要不還是放他們房間去?”

汪哲正在廚房洗菜,聞言回頭,詫異道:“為什麽放玫瑰呀?他倆還小呢,感覺太成熟了……不如放幾朵雛菊之類的,裝飾一下屋子就好了嘛。”

蔣少琰捧着花瓶走過來,靠着廚房門框,掩在玫瑰後的臉色不太對勁:“汪哲,你當年在玫瑰園向我求婚的時候,好像也沒比你兒子現在大幾歲吧?難道你已經忘了?”

被喊全名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家庭危機的前兆。汪哲心裏咯噔一下,急急忙忙地擦幹淨手:“沒忘沒忘,怎麽會忘呢。我……我就是好奇,小澈不是第一次來我們家了,這次只是小住幾天而已,怎麽突然搞得這麽隆重?”

“明天不是正好趕上七夕麽,你覺得我們家那傻小子會記得準備禮物?我給他備着點兒,再不濟起碼有花可以送。”蔣少琰嘆氣,“好不容易有個穩定的對象,可別把人家氣跑了,像小澈這麽聰明好看又能打的omega不多了。”

汪哲接過花瓶,笑了笑:我面前就有一個啊。”

“少來,他倆過會兒就到家了,快挑個地方放花瓶,不要太刻意啊,也不要太隐蔽,怕傻小子發現不了。”

“好,這就去放。”

半小時後,別墅的密碼鎖滴一聲開了,伴随着“歡迎回家”的電子女聲,兩道身影前後進了玄關。

前一道高大些,手裏提了兩三袋禮品、水果,進了門就開始嚷嚷:“哎呀,你說你真是,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家了,買這麽多東西幹什麽?重死我了。”

演技過于誇張了,尹澈無語又尴尬,掐蔣堯胳膊:“有病?跟我說什麽都別買,自己買一大堆,還賴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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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堯小聲:“噓,你別說話,聽我安排。”

“?”

屋裏的兩人聽見聲響走出來,汪哲接過自家兒子手裏的大袋小袋,不輕不重地責備了句:“人家小澈這麽懂事,你有什麽可嫌棄的?快道歉。”

蔣堯不大高興地抱怨:“爹,你看他,根本就把自己當外人啊,讓他別買了別買了,還買了這麽一大堆東西,說自己平時學業太忙來得不勤,也不會說些好聽話讨你們歡心,怕你們不喜歡他,覺得他不懂事,所以多買點東西補償。”

尹澈聽得一愣一愣,察覺蔣少琰和汪哲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頓時局促了。他不擅長撒謊,下意識地就想解釋:“不是的,我……”

蔣少琰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揪起蔣堯的衣領,拽着比自己還高的兒子來到他面前,狠狠按下蔣堯的腦袋:“臭小子不識擡舉,你看上他是他的福氣,放心,我們家就算不要這個兒子也要你這個兒媳。”

“……”蔣堯被迫鞠躬,擡不起頭,“爸,雖然我已經習慣了,但還是冒昧問一句:我是你親生的嗎?”

“少廢話,還不跟小澈道歉?”

“……對不起。”

“以後再讓我聽見一句你對他的抱怨,知道該怎麽做吧?”

“……我自己收拾收拾離開這個家。”

“很好。”蔣少琰松開了手,接過汪哲手裏的一半東西,拉着他轉身進屋,“都進來吧,菜燒得差不多了。”

蔣堯終于得以擡頭,呼出一大口氣,同時對面前人得意地眨了眨眼,笑得陽光燦爛、俊朗無邊:“怎麽樣,我厲害吧?你的家庭地位從此無憂了。”

尹澈從那聲“兒媳”開始臉上的溫度就沒降下去過,躲開他明亮的眼神,錯身而過,勾起了他的手指,輕輕地說:“傻瓜。”

午飯是六菜一湯,都是些家常菜,負責掌廚的汪哲解下圍裙,最後一個落座,問:“味道還行嗎?我有段時間沒做飯了,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

剛從補習班飽受摧殘回來的汪小柔饑腸辘辘,捧着一大碗米飯,邊扒菜邊說:“好吃好吃,比爸爸做的好吃多了。”

尹澈夾了一筷子紅燒肉,點頭:“也比蔣堯做的好吃。”

蔣少琰給他添了一筷子炒青菜:“這個誇獎毫無意義——誰都比他做的好吃。”

蔣堯無奈:“爸,您能在我對象面前說我句好話嗎?澈澈,我廚藝也沒那麽糟,對吧?”

尹澈很給面子地站在了他這邊,自認為是誇獎地說:“嗯,蔣堯現在手沒那麽廢了。”

蔣堯:“……”

蔣少琰用懷疑的眼神掃過自家兒子:“是麽,那下午的點心你來做?你爹材料都準備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麽玩意兒。”

蔣堯被這話刺激到了,吃完飯收拾好碗筷,便捋起袖子一頭紮進了廚房,信誓旦旦地對自己嘴下不留情的爸揚言:“您等着瞧吧!不好吃我跟您姓!”

蔣少琰懶得計較這傻話,朝廚房喊:“一會兒你賀叔叔要來送東西,別把廚房給我炸了。”

正在客廳泡茶的汪哲聞言擡頭:“诶?我表哥要來?怎麽沒跟我說。”

蔣少琰往沙發上一坐:“誰不知道你是大忙人啊,在家時間都不固定,他當然聯系我咯。”

汪哲聽出了話中話,叉起一塊果盤裏的西瓜,愧疚地喂到他嘴邊:“前陣子是忙了些,別生氣,這幾天都在家陪你。”

蔣少琰斜睨他一眼,張嘴吃了西瓜,鼓着腮幫子說:“算你識相。”

汪哲嘿嘿一笑,解除了警報,問:“我表哥來送什麽?”

汪小柔吃着水果回答:“賀叔叔說我期末考試考得好,給我買了獎品,說要給我個驚喜。”

汪哲:“先說好,太貴重的禮物不能收,想要什麽我給你買。”

“多貴重算貴重呀?”汪小柔似懂非懂地問,“上次爸爸跟澈哥哥學會了折紙玫瑰,送了一朵給你,你就給他配了臺十萬多的電腦,那我這麽辛苦考了班級第一,是不是……”

“咳。”汪哲輕咳,“那是因為原來的電腦有點卡了,剛好換一臺。”

汪小柔嘟哝:“換下來就給我,我用到現在了,一點都不卡……”

蔣少琰适時打岔,轉移她的注意力:“你賀叔叔一向靠譜,帶的獎品你肯定喜歡。”

汪小柔也不是幾歲的小孩了,終于像她哥一樣,逐漸體會到自己的家庭地位永遠不可能超過她爸,叛逆期也就由此開始,當下便悶悶不樂地哼哼:“當然啦,賀叔叔對我最好了,他肯定不會像爹一樣偏心。”

頭一回遭遇乖巧女兒嫌棄的汪哲如遭雷擊,呆在當場。

廚房離客廳有一段距離,待在裏頭做點心的兩人還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一場家庭危機。

尹澈抱胸靠着料理臺,看着蔣堯把十分鐘前整整齊齊的原材料搞得一團糟,圍裙上、手上、臉上全是面粉,嗆得在那兒呸呸呸,還大言不慚地說:“這面粉有問題,特別飛粉。”

“你見過面粉嗎?”尹澈看不下去,抽了張紙巾,給他擦“慘白”的臉,“還是我來吧,你歇着去。”

蔣堯閉上眼享受貼心服務,嘴巴不停:“不行,我得給我爸露一手,不能讓他覺得我配不上你,否則他真能幹出勸你離開我這種事。”

薄薄的紙巾在臉上輕柔地拂過,面頰能感受到手指的溫熱,一道細細輕輕的、仿佛不想被人聽見似的聲音傳入耳朵:“你怕什麽,我又離不開你。”

蔣堯倏然睜眼,恰好與面前人慌亂躲避的眼神交錯。

尹澈扔了紙巾,強自鎮定,像平常一樣冷冷淡淡地說:“我離開你你怎麽過,動手能力這麽差。”

蔣堯笑了聲,沒什麽溫度:“你說什麽?”

尹澈見他神色不對,以為是自己語氣太沖了,剛裝了會兒冷酷的小臉劃過一絲緊張,很認真地解釋:“不是貶低你的意思。”

“怎麽不是貶低了?”蔣堯跨出一步,手臂一撐,将他困在了料理臺前,吊兒郎當地低頭看他,“跟我爸學壞了啊,就知道挖苦我。”

“我沒……”

“我嘲笑過你的缺點麽?嗯?”蔣堯的臉越靠越近,面粉撲簌簌地落下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兔崽子。”

尹澈僵着不動,睜大着眼睛,傻傻地被他帶着跑:“……嗯,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事了?趁今天我也要好好說說你的缺點。”

“啊?”

“啊什麽啊,好好聽着。”

“哦……”尹澈眼神有些沮喪,被他吓唬得不敢吭聲,靜靜等着挨批評。

在學校裏令人聞風喪膽的校霸,其實就是只紙老虎。蔣堯心想,如果跟他爸相比,根本就是只小兔子。

尹澈還在反思自己有哪些缺點,心裏預先列出了七八條,忽聽蔣堯輕聲笑了——是平時那種慣着他的笑。

“你的缺點就是總讓我分心,我動手能力差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你。”

強詞奪理,這什麽奇怪邏輯。尹澈不滿地反駁:“你分心關我什麽事……”

蔣堯捏起他下巴,低頭親了他的嘴唇。

“動心也算分心啊,不怪你怪誰呢?”

唇邊面粉沾了上去,尹澈多了一圈白胡子,像偷喝了牛奶,可愛得緊。蔣堯幹脆捧住他的臉,啵啵啵地親了又親。

尹澈後知後覺地回神,餘光瞥見那兩只手上滿滿的面粉,倒吸一口氣:“喂……你弄髒我的臉了……”

蔣堯趁他開口,熟練地深入進去,變着角度勾他的舌。臉頰貼在一塊兒磨蹭,高挺的鼻梁從左戳到右,兩個人的臉都徹底花白了。

廚房是半開放式玻璃拉門的,走過來的人一眼就能看見廚房裏的人在做什麽,尹澈還記得自己身處男朋友家,親得提心吊膽,沒一會兒就推蔣堯:“不行……”

“怕什麽。”蔣堯纏着他不放,舌尖勾勒他的唇形,“都在這兒做過了。”

尹澈瞬間回憶起了某些在廚房裏發生的往事,窘得臉色漲紅:“那次你家裏人不在。”

“家裏人在的時候也不是沒做過。”蔣堯低聲往他嘴裏呵氣,“你上次來的那一個下午,我們在房間裏做什麽?嗯?還對我爸說看書,不老實……坐我身上看書?看到腿軟?什麽書啊後勁那麽大。”

尹澈聽到一半就想捂他嘴,可力氣相差懸殊,還是被蔣堯逮着親了個盡興。

兩個人在廚房胡鬧完,剛恢複喘息和臉色,就聽客廳那兒熱鬧了起來,似乎來了客人。

“走,帶你見見我家親戚,以後都是一家人。”蔣堯洗幹淨了手和臉,拽着人走出去。

客廳內,汪小柔正在激動地大呼小叫,抱着自個兒賀叔叔的脖子不撒手:“我就知道賀叔叔對我最好啦!”

賀彥脖子上吊了個人形挂件,半邊身子歪着,站也站不穩,好笑道:“你這麽說,你爹可要吃醋了。”

汪哲無奈嘆氣:“我是做得不夠好,你比我會花心思。”

賀彥:“也沒花多少心思,偶然看到演唱會的消息,我一想,小柔不是喜歡這個明星麽,順手就買了。”

“還是第一排vip!”汪小柔炫耀似地晃着門票,“很難買的!開票幾秒鐘就售空了,賀叔叔一定是花了很多錢找黃牛買的。

汪哲過意不去:“多少錢?我轉給你吧,怎麽能讓你破費。”

“我們倆誰跟誰?小柔就是我的幹女兒,不寵她寵誰,你說是不是啊小柔?”

“嗯!”

看着自家女兒被獎品哄得見眉不見眼,汪哲微微失落:“我怎麽就沒想到送這個呢……”

蔣少琰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慰這條失去女兒崇拜的傻狗:“小孩子忘性大,喜歡新鮮,你別往心裏去。上個月你帶她出去旅游當獎品,她不也高興得把你當神一樣?”

汪哲:“話是這麽說……”

蔣堯從廚房出來,先跟賀彥打了聲招呼:“賀叔叔!好久不見!”

賀彥一擡頭,瞧見他牽了個清秀漂亮的男生,頓時眼前一亮:“喔唷,終于見着你對象了,可以可以,非常不錯!”

尹澈禮貌地問了好,蔣堯還想坐下唠兩句,蔣少琰眼刀殺來:“點心做好了?”

“額……”

賀彥放下汪小柔:“什麽點心?我幫着一起做吧。”

蔣少琰:“最簡單的蒸蛋糕,別幫他,讓他自力更生。”

賀彥已經走向了廚房:“少琰,你這爸當得未免太狠心了,難得今天我們聚在一塊兒,一起勞動才有氛圍嘛——來,兩位小朋友,叔叔給你們搭把手,早點做完,去花園裏喝個下午茶。”

已與面粉奮戰半天卻毫無收獲的蔣堯感動非常,拉着尹澈跟上:“還是賀叔叔你勇敢,我爹在我爸面前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心情剛緩解稍許的汪哲猛然遭受第二次暴擊,呆呆地看着三人走向廚房:“連小堯也嫌棄我……”

蔣少琰拍拍他後背:“好啦,他們說說而已。”

話雖如此,可汪哲的情緒顯而易見地低迷不振了,不斷反思着自己在育兒方面出了什麽問題,直到蒸蛋糕完成、一大家子挪步到露天花園裏,也沒從低落中抽離出來。

賀彥眼尖,一下就瞧見了花園小桌上擺放的玻璃花瓶,不由地贊嘆:“你們小倆口還挺浪漫啊,居然是真玫瑰。”

“明天七夕嘛。”蔣少琰趁機給自己兒子遞去了一個“自己領會”的眼神。

蔣堯在這個家中艱難生存多年,早已學會察言觀色,對他爸的任何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了如指掌,瞬間就明白了,不動聲色地輕輕點了點頭。

“對哦,明天七夕,阿哲,你給少琰準備禮物了嗎?”

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汪哲如夢初醒:“啊?”

“啊什麽啊,問你準備禮物了沒,不會忘了吧?”

蔣少琰搶先:“我們都結婚這麽多年了,有什麽可送的,我早就明令禁止他送我任何節日禮物了,否則我也得準備回禮,麻煩死了。”

說起這事,汪哲就十分委屈:“他不讓我送,送了還要怪我,我只好不送了。”

蔣少琰:“你送禮物也該有個限度啊,大大小小什麽節日都送,清明節還送,離不離譜?不是節日,也要借着雞毛蒜皮的小事給我送禮物。我有時候看他工作累,給他按個摩而已,反手就是一筆巨款,搞得我們像交易關系。正常人誰受得了啊?”

汪哲小聲:“可是你按得很舒服啊,又這麽體貼,我感動還不行麽……”

“不行。”

“哦……”

“……正常人沒你這麽秀的。”賀彥嘴角抽搐。

尹澈喃喃:“原來你喜歡秀是随了你爸……”

蔣堯切了塊蒸蛋糕,放到他盤裏,服務周到,就是沒臉沒皮:“我爸是無意的,我是故意的。”

尹澈:“……”

賀彥一邊給汪小柔切蛋糕,一邊随口提起:“今晚海邊好像有煙花節,零點開始,小柔,去看不?回來得會比較晚,你們家有門禁嗎?”

汪小柔聽了前半段興奮得躍躍欲試,聽完最後句就蔫兒了,眼巴巴地望向蔣少琰。

蔣少琰挑眉:“想去?今天補習班作業做完了?”

“沒有……”汪小柔嗫嚅,“明天也可以做的嘛……”

汪哲靈機一動,把握住了重新贏得女兒歡心的時機,說:“想去就去吧,跟緊賀叔叔,別走丢就行。”

“耶!!”汪小柔立刻見風使舵,抛下了剛才還愛得死去活來的賀彥,一頭紮進了自己親爹的懷抱。

蔣少琰知道他心思,想起他剛才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默默喝了口茶,沒再說什麽。

汪哲一掃郁悶,高興得也跟着傻笑:“開心就好。小澈,你想去嗎?讓小堯帶着你一塊兒去。”

尹澈想了想,點頭:“那就去吧。”

蔣堯補充:“我倆單獨去,開我的機車,路程不遠。賀叔你帶我妹就行。”

汪小柔不解:“哥你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呀?”

賀彥嘿嘿一笑:“你哥要和對象約會去,我們別打擾他們。”

說罷又對汪哲擠眉弄眼:“也不打擾你們,零點前保證不回來。”

汪哲被這話燙着了耳朵,連忙制止賀彥隐晦的的虎狼之詞:“別亂說,我跟少琰就在家看電視,等你們回來。”

午後陽光逐漸熱烈,多少有些曬了,下午茶小聚結束之後,汪小柔怕曬黑,說想進屋去,正好大家都覺得熱了,便起身往屋裏走。

汪哲端着空盤,無意間掃過桌上的玫瑰——露珠早已蒸發,嬌嫩的花朵曬得有點蔫,沒早上那麽新鮮了。

這要是曬到明天,可沒法送人了。

“你們先進去吧,我給花澆個水,再把花瓶搬進去。”

蔣少琰回頭:“要幫忙嗎?”

汪哲笑笑:“不用,我順便給花園灑灑水,一會兒就好。”

他走去花園角落的水龍頭那兒,抓起水管,擰開水。本以為輕輕松松,誰知手上不小心打滑,水管咻!地一下蹿出去,四處狂噴。

汪小柔哇地驚叫一聲跳開,汪哲急忙去抓水龍頭,可一只手上還端着一疊盤子,動作沒那麽靈活,抓了幾下蛇一樣扭動的水龍頭,沒抓住,只好先冒水擰上了龍頭。

花沒喝着幾滴水,自己渾身上下都濕透了。白色t恤變成了透明色,緊緊貼在身上。

汪哲尴尬地站直了,問:“不好意思,沒濺到你們吧?”

蔣少琰給了他一腳:“進去換衣服。”

汪哲看看自己的狼狽樣,搖頭道:“算了,反正都濕了,先澆水吧。”

“讓你進去就進去。”蔣少琰不知為何好像不太高興,一把奪過水管,“我來澆水。”

汪哲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心情差了,怕惹他更不高興,只好對其他人歉意地笑笑,把盤子交給了自己兒子:“小堯幫我拿去洗了吧。”

“行。”

尹澈目送其離去,直到汪哲上了樓,才小聲說:“你爹身材真好啊。”

蔣堯:“……爸,把水管給我!最好擰開了給我!”

蔣少琰随手往地上一扔:“本來就打算給你,我才懶得澆花,自己把花瓶也拿進去。”

蔣堯:“……”

汪哲進了客廳,被空調的冷風一吹,濕衣服瞬間降溫,像冰塊貼在身上似的,急忙上樓去卧室換衣服,剛打開衣櫃,就聽見有人跟了進來,還關上了卧室門。

“傻不傻啊,澆個花也能把自己淋成落湯雞。”蔣少琰走過來,靠着衣櫃開嘲諷。

汪哲側目望過來,發梢滴着水:“大意了,下次不會了,別不高興。”

“我是因為這個不高興嗎?傻瓜。”蔣少琰胡亂搓了搓他濕淋淋的頭發,“看看自己,跟半裸有區別?還好褲子沒濕多少,否則就當衆遛鳥了。”

“诶!你這話說的……”汪哲的臉紅了大半,“好啦,馬上就換。”

蔣少琰那一丁點兒不爽也就幾句牢騷的事兒,很快便發洩完了,視線落下,在濕衣服底下隆起的肌肉處游走了一圈,說:“現在急什麽,反正就我們倆。”

汪哲手剛攥住t恤衣角準備脫,又吃不準這話什麽意思了,苦笑:“到底要不要我換啊?”

蔣少琰的手不老實地摸上他胸口,掐了一把:“還以為你前陣子工作忙沒鍛煉,身材要走形了呢,保持得不錯啊,怎麽做到的?教教我呗。”

汪哲被摸得呼吸不太穩:“就公司健身房……你身材也不差啊。”

“只是‘不差’?”蔣少琰擡手脫了上衣,薄薄的肌肉覆蓋着白皙勻稱的身體,沖他揚眉,“是‘很好’吧?”

汪哲哪兒經得住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勾引,喉結一動,邁步靠近:“少琰……”

“阿哲!少琰!你倆怎麽這麽慢?該準備晚飯了啊!”樓梯口突然傳來一道高喊,伴随着迅速走近的腳步聲。

“……草。”蔣少琰黑着臉罵了句,“早知道不讓他來了。”

汪哲急急忙忙地把他往房裏一推:“快穿上衣服。”接着自己走出卧室并關上了門,對着剛上樓的賀彥緊張地一笑:“馬上就下來。”

賀彥驚訝:“你怎麽還沒換衣服?這樣會着涼的。”

“沒事,我身體素質好。”汪哲自信滿滿地擡起胳膊,發力展示肌肉。

然而事實證明,flag千萬不能瞎立。

一家人忙忙碌碌地準備好晚餐、熱熱鬧鬧地吃完了飯,接着移步到客廳閑聊。

汪小柔活潑,蔣堯幽默,把其餘人逗得笑聲不斷,連平時話比較少的尹澈也時不時地翹起嘴角。

蔣少琰看着自家兒子和兒媳,輕輕碰了碰身旁人的胳膊,低聲說:“小澈有點兒我當年的風範,特酷。”

汪哲靠在沙發上,腦子略感昏沉,在歡笑聲中望了眼兒子身邊安靜的omega——神色淡淡的,眉眼間有距離感,看着很不容易接近,但身體卻下意識地挨着蔣堯,無論蔣堯開口說什麽,都會認真聆聽,似乎很依賴對方。

“我覺得他跟你不一樣,你是真酷,他是……不太擅長跟人打交道吧,感覺他挺想被大家喜歡的。”汪哲淺笑,“這樣的小孩動心的話就完了,一旦有人拉他一把,他可能這輩子都對那人死心塌地了。”

蔣少琰:“說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汪哲輕聲回:“可能因為我曾經也是這樣的小孩吧。”

是你拉了我一把,所以我這輩子就對你死心塌地了。

這句沒說出的話,兩個人心裏都聽見了。

結婚這麽多年,蔣少琰聽過的情話不少,按理說該免疫了,可即便再細水長流的感情,往裏頭扔句沉甸甸的情話,也還是會咚!地一下,濺起水花、蕩出漣漪來。何況他們之間是一條激流,從未減速過。

飯後閑談半天,賀彥擡手看表,八點了,便準備和幾個小輩一塊兒出門看煙花去。

汪哲和蔣少琰送他們到門口,目送他們朝夜色深處遠去,去迎一場燦爛的盛宴。

蔣少琰關上門,忽然有幾分感傷:“臭小子居然有長大的一天,還記得先給對象戴頭盔。”

汪哲笑笑:“小堯只是嘴上皮,原則問題上,從來不……”

話音突然中斷,蔣少琰困惑回頭,瞧見他臉色不太對勁:“你怎麽了?”

汪哲撫着額頭,眼神閃躲:“沒什麽……”

穿着濕衣服吹了幾分鐘空調就發燒了,說出來太丢人。

可蔣少琰揮開他的手,一探額頭,便明白前因後果了。一想到是自己害他沒及時換衣服、導致着涼的,慚愧地扶住他,往沙發那兒走:“還好,不是特別燙,吃個藥就沒事了。你先坐着,我去找藥和冰袋。”

“嗯。”汪哲乖乖地坐下,乖乖地吃了他拿來的藥,然後躺下。冰袋敷上額頭的剎那嘶了一聲,“好冰啊,我來吧。”

蔣少琰不放手:“沒事,敷幾分鐘就帶你上去睡覺。”

汪哲人高馬大的,沙發都不夠躺,腳伸在外邊,着實有點憋屈。縮回來窩在沙發裏,像條蜷着的大狗狗,不好意思地說:“剛在我哥面前吹噓自己身體素質好,這就發燒了,他回來肯定笑話我。你是不是也覺得……很丢人?”

最後句才是重點。蔣少琰心裏亮堂得很,不給這條大狗一點安慰,他今天飽受打擊的自尊又要雪上加霜了。

“丢什麽人,你就是前陣子太累了,被病毒趁虛而入。小燒而已,說不定半夜就退了,與其想這些不如好好休息,乖。”蔣少琰低頭給了他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純屬寬慰。

汪哲一愣,溫度偏高的嘴唇突然接觸到微涼的東西,頓時更燙了。還想再親一次,可想起自己生着病,只好抿了抿唇,什麽都沒說。

燈光下,眼前人背光的輪廓鍍了一圈淡淡的金色,同樣微涼的手指時不時地摸摸他的臉,探探他的額頭。

不同溫度的肌膚相貼,産生了比平常更具吸引力的觸感,他仿佛得了皮膚饑渴症,很想增大相觸的面積。最好從頭到腳,從外到裏。

冰袋敷了五分鐘,融化了不少,蔣少琰拿走冰袋,打算放回冰箱去,餘光無意掃過,微微一驚:“你還挺有精神啊。”

汪哲知道他在調侃什麽,滿臉通紅地找借口:“因為發燒了嘛……退燒了就好。”

“退燒再快也要一兩個小時,你準備忍那麽久啊?”蔣少琰将冰袋随手放到茶幾上,重新坐下,“我幫你。”

“別!”汪哲急忙抓住他伸過來的手,“我怕傳染給你……離我遠點吧。”

“膽子大了啊,敢讓我走?”蔣少琰勾唇,“你不會真以為我這麽好心吧?難得你生病,不玩玩你豈不是虧了?”

“……啊?”

“老實點。”蔣少琰反按住他的手,迅速伸下去,“平時總欺負我,今天輪到我報仇了。”

補車:“老實點。”蔣少琰反按住他的手,迅速伸下去,“平時總欺負我,今天輪到我報仇了。”

汪哲想争辯說我哪兒有欺負過你,然而難受的地方已經落入了敵手,被拿過冰袋的冰涼手掌一握,整個人幾乎從沙發上跳起來。

可下一秒,冰涼的觸感又瞬間變為了溫熱,蔣少琰重重一吸,他便沒骨頭似地癱軟下去,感覺轉眼間從地獄蹦到了天堂,舒服得低吟出聲。

蔣少琰幫他深喉的次數不多,嫌他這玩意兒太大,每次都捅得喉嚨沙啞,一般就含着半段舔吮,反正汪哲很容易興奮,根本不用他賣力挑逗。

但今晚汪哲的病因自己而起,作為補償,蔣少琰努力把整根alpha勃起的性器吞到了底,直接将汪哲刺激上了最亢奮的狀态,抓着沙發的布面急喘,極力控制自己不去按身下人的腦袋。

或許是發燒的人到達熱度的臨界點更快,蔣少琰沒花多少功夫,就感覺嘴裏的東西脹到極限了。

他吐出來用手熟練快速地捋了幾下,汪哲果然受不住,悶哼着射了自己一身。

白稠的alpha精液弄髒了又一件t恤和一條褲子,蔣少琰舔舔紅潤的嘴唇:“擡手,幫你脫了。”

汪哲腦子裏還空白着,他說什麽就做什麽,片刻就被他扒得精光。光着身子躺在沙發上,胸膛起伏,臉頰不自然地泛着紅,褐綠的眼珠呆呆盯着他看。

像個被蹂躏了的良家alpha。

這種形象很新鮮,讓人忍不住想看更多,蔣少琰擡腿上了沙發,俯身打算吻他,卻在距離一厘米處被攔住。

“真的會傳染....….”

“我可沒疲勞過度。”蔣少琰刮了下他的高鼻梁,“你說了不算,別想阻礙我報仇。”

橫在中間的手被拉開,唇上一涼,剛才那種對肌膚相親的渴望霎那間又升騰而起。

蔣少琰纏着他的舌頭吮了半天,突然察覺有兩只手貼上了他的腰,偷偷往衣服裏鑽。低笑了聲,舔過汪哲的唇:“想摸我啊

汪哲直勾勾地看着他,含住他逐漸升溫的唇瓣細細地品,很小聲地回:“不只是摸....…”

蔣少琰沉腰重重蹭過他硬挺的下身,戲谑地問:“還想幹什麽”

汪哲原本打算慢慢做前戲的念頭被個動作沖得煙消雲散,渾身熱得稀裏糊塗。手從腰往下,鑽進了他的居家褲,手指順着股溝來回地撫摸、試探,下身輕輕地往上頂:“.......想要寶貝。”

客廳的空調打得有點低,剛才人多熱鬧時尚且不覺得,這會兒漸漸透出涼意了。

可沙發上的兩個人渾然不覺,周身被彼此的信息素籠罩,又緊貼在一塊兒磨蹭,黏在身上的汗都是熱的。

蔣少琰趴在自個兒alpha身上,屁股聳動着吞吐alpha碩大的性器,做了這麽多年,早就知道自己的敏感點在哪兒,調整角度不斷讓體內的器物頂過去,偶爾一次沒控制好力度,頂得狠了,整截腰一麻,好半天才緩過來,忿忿地就近咬身下alpha凸起的喉結洩氣。

汪哲拿他沒辦法,被濕熱的甬道緊緊纏裹着往裏深入,好幾次差點洩出來,可還想再體驗一會兒這銷魂蝕骨的滋味,硬是在體力和意志力都虛弱的情況下撐了半小時。

或許是發燒的緣故,那玩意兒比平時更燙,被這樣—大根烙鐵反複地抽插,蔣少琰高潮了一回之後,自己也有點受不了了,親了親汪哲的下巴,說:“哥.....可以射了....…”

換作平時汪哲一般會聽話,可今晚他覺得遠遠不夠,迷戀地摸着身上omega光滑裸露的肌膚,把每一寸都摸熱了,依舊愛不釋手。

“可以再要—次嗎......”

蔣少琰見他一副眼巴巴的樣子,仿佛一個要糖吃的可憐小孩,頓時心軟了,什麽複仇不複仇的,說到底,無非是自己也想與這人親密無間的借口罷了。

“要幾次都行。”蔣少琰再度含住他唇,“到你盡興為止。”

有了這一句承諾,汪哲痛痛快快地射給了他,精液噴在內壁上,無可比拟的刺激感。蔣少琰收緊甬道,撐着身下alpha結實的小腹,仰頭緩緩起落,呻吟着将他那玩意兒榨了個幹淨,交合處粘膩一片。

汪哲喘息更重,射完猶如打了雞血,一把抱起他,往露天花園走。

蔣少琰勾着他脖子,吹了聲短促的口哨:“行啊哥.....玩這麽野”

汪哲臉紅紅地解釋︰“裏面溫度太低了,怕你感冒,外面現在溫度正好,不熱也不冷........”

蔣少琰被他放下來,自覺坐上桌子,分開腿圈住他的腰,勾起他的下巴,對待寵物似地撓了撓:“溫度太低關空調不就行了承認吧,你就是想在外面操....啊!”

汪哲輕而易舉便再度頂到了底,出了一身熱汗之後發燒症狀稍有緩解,力氣恢複不少,這一撞和平時在床上的力度沒什麽區別,沉啞的嗓音也像平時發狠的前兆:“對.......就是想在外面操你。”

夜晚的花園往往靜谧祥和,今晚卻多了幾道與衆不同的聲音,比如啪啪的撞擊聲,比如桌子搖晃的嘎吱聲。

晚上重新擺放出去的波瀾花瓶搖搖欲墜,裏頭插着的玫瑰在月光下可憐地震顫着。

蔣少琰在颠簸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險些翻倒的花瓶,斷斷續續地說︰“放、放我下來.....嗯......桌子承受不住...…”

汪哲一用力,将他抱起來,手從他膝彎穿過,在他背後箍住,站着操他。

蔣少琰對這個姿勢有陰影,當年被完全标記也是用的這個姿勢,淡淡的屈辱感至今仍萦繞在心頭。

畢竟那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大翻車事件,蠢到引狼入室,還把人家當作了傻狗。

臀肉早就被撞紅了,穴口又是精液又是水,泛濫成災,被粗硬滾燙的性器不斷帶出,在激烈的撞擊中打出白沫,染濕了alpha的腰胯。

別墅之間隔得遠,但蔣少琰還是壓着聲音,壓不住了就咬汪哲的嘴唇,實在受不了了就喊:“哥...輕點兒,嗯......慢慢來,時間還早,可以再要....…”

可汪哲操爽了之後很難聽進去話,不僅不慢,還放下他,按趴在草坪上,撈起他的腰,撐開他早已濕軟熟透的穴口,一入到底,更用力更迅猛地撞個沒完。

蔣少琰原本想回頭罵他兩句得寸進尺,可視線一觸及那雙飽含癡心的眼睛,便什麽都罵不出來了,更不用說汪哲這時還俯身吻了他:“好像要多少次都不夠....…”

怎麽會有這麽讨人喜歡的alpha。

...…..說了讓你盡興。”蔣少琰認命了、破罐子破摔了、這輩子也就寵這麽一個人了,“讓我也盡興啊..….老公。”

這聲稱呼在任何一個戀愛階段都很要命,即便蔣少琰自诩身體強健,也架不住越戰越勇的alpha翻來覆去地操幹,到後頭也顧不得鄰居會不會聽見了,叫得自己都沒耳聽。

他從不知道在自家花園亂搞會這麽爽,簡直是個放肆做愛的絕佳地點——草坪比床大,怎麽滾都行,草尖戳在敏感的肌膚上,更加劇了快感,被吸腫的乳尖和大腿內側觸上草地,整個人都發起抖,前面噴出了些不明液體,很快滲入草坪,不會被發現,自然也不會覺得羞恥,反倒更沉緬于這種肆無忌憚的性事體驗。汪哲每次都內射,屁股裏塞不下了,就直接拉過水管,就地沖幹淨兩人身上的各種液體,接着操他。

只可憐草坪上的嫩草,遭受了一夜的摧殘。

兩個人放縱到将近零點,汪哲的燒幾乎全退了,神清氣爽,軟得沒力氣的人成了蔣少琰,被他抱起往屋裏走。見他順手取出了花瓶裏的花,扯着叫啞的嗓子問:“幹嘛拿走……一會兒臭小子回來……”

“他準備禮物了,我問過了。”汪哲把剪了刺的玫瑰塞進他懷裏,“給你。這是你買的,可不是我買的禮物。”

蔣少琰一愣,還真沒法反駁。

“他們會有他們自己的人生,會有各自的愛人。”汪哲低頭親他額頭,“我的職責是好好愛我的愛人。”

雙向奔赴的激流中又濺起一大片水花。蔣少琰無聲地笑了笑,拿花砸他:“行了,以後想送禮就送,看把你委屈的。還有,跟孩子說清楚,不是我恃寵而驕,是你自己許諾過……我永遠是是你心裏第一位的寶貝。”

這束紅白玫瑰最終被擺放在了卧室窗臺上,見證了零點時遠方海邊的璀璨煙火,也見證了近在咫尺的戀人相擁至天明。

兩個人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看見了賀彥昨晚發來的消息,說是已将汪小柔安全送到,自己就先回去了。

另兩個單獨出去的,一點音訊都沒有,也不知道回來了沒,結果兩人下樓一看,兩個小孩正在廚房裏膩歪着。隔了拉門聽不清在說什麽,但動作可是一清二楚:蔣堯做了三明治當早餐,尹澈雙手捧着細嚼慢咽,點了點頭,似乎認可了味道。蔣堯笑了笑,拉起他的手,嘗了一口自己做的三明治,看那得意的臉色,肯定是在自賣自誇了。尹澈皺眉不悅地說了幾句話,但還是舉着手裏的三明治,好像在等蔣堯吃第二口。細細的手腕處,有兩道淺淺的紅痕。

蔣少琰靠着自家alpha,藏身于樓梯後,啧啧兩聲:“你兒子野性随你,強硬随我,一會兒再罵他一頓,這麽乖的omega不好好珍惜。”

汪哲摟着他腰:“小堯有分寸,不會幹強迫人的事。我倒覺得,小澈比你還縱容,我得跟他說說,不能讓小堯為所欲為。”

話音剛落,兩個孩子從廚房出來了,蔣堯一擡眼瞧見了他倆,笑道:“早餐做好啦,澈澈說味道特別棒。”

尹澈:“……我說的是‘能吃’。”

蔣堯自顧自地岔開話題:“诶,對了,花園裏那瓶花怎麽不見了?我還想放在澈澈床頭呢。”

蔣少琰冷冷一哼:“那是我買的花,給你當人情?要送人自己買去。”

蔣堯滿頭問號地看向汪哲:“爹,你看看他,幾朵花都不肯給我。”

汪哲輕咳:“你爸說的沒錯,送人禮物,還是自己買更能表達心意。”

他語氣委婉許多,聽着十分有道理,蔣堯尋思了一會兒,點點頭:“也對,我這就出去買,澈澈走,挑你喜歡的花去。”

尹澈尚未說什麽,就被他拉着出了門。

汪哲籲出一口氣:“還好昨天沒明說是給他買的……餓了嗎?嘗嘗兒子做的早餐?”

蔣少琰伸了個懶腰,趴到他肩上:“你給我做,吃不慣別人做的。”

汪哲揉揉他蓬松的頭發:“好。也就你愛吃,倆孩子估計都吃膩了。”

“管他們呢,自家老公自己疼,反正我不嫌棄。”蔣少琰摟住他的腰,低低道,“你也是我的大寶貝,哥寵你。”

盛夏早晨的陽光也燦爛得令人睜不開眼,空氣中的微小浮塵在陽光下無所遁形,宛如金色河流中緩緩游動的小魚。

太陽會落山,塵埃會落定,但他們之間這條翻滾着洶湧水浪、奔赴向彼此的愛河,很難說會不會有平息下來、慢慢流淌的那天。起碼目前看來,可能性甚微。

汪哲圈住了懷裏人的肩,在他頭頂印下一個吻:“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會心動。”

“只是心動?那還不夠。”蔣少琰勾下他的脖子,笑着閉上眼,“我希望我們……每一天都是熱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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