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同人世界二

第54章 同人世界二

那兩個工作人員是咬死了牙關就是不開口說出幕後指使, 要不然就撒謊說是自己的私人恩怨,跟誰都沒關系。

犟得很,也護主得很。

劇組一時也拿他們沒辦法, 更沒法屈打成招。

其中一個副導本想将這件事翻篇的, 正想來詢問崇啓和夏淩安的意見時,星芒那邊的高層就一個電話下來說這件事要嚴肅處理, 穆靳也乘勝追擊, 說他們不可能就這麽吃了虧往肚子裏咽。

“別開玩笑了,要是崇啓從威亞上落下來, 又沒站穩跪在地上, 後果是什麽誰擔得起?”穆靳也是真的怒了,開始得理不饒人起來,“要我們自己擔是嗎?這樣以後誰還敢進你們的劇組?誰還敢拍你們的戲?那些年輕的小藝人, 身後沒人護着的話豈不是就任你們折騰了!?”

怼得副導連忙擺手,承諾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公道。

今天的拍攝因為這件事停滞了一天,一群人在談話室裏忙到了晚上也沒出來, 弄得劇組上下人心惶惶。

崇啓的身價擺在那兒,夏淩安也有星芒給他撐腰, 劇組根本沒法把這件事大事化小。

而正因如此, 兩個當事人倒是不慌不忙的,甚至夏淩安都靠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崇啓還是翹着腿在沙發上看劇本, 整間屋子呈現出一種低迷的氣氛。

兩個主演都是這個樣子,就別說其他藝人了。

只有導演組在心疼戲的進度, 浪費的一分一秒都是白花花的錢。

直到晚上, 楚新知踩着細雪進了劇組, 這事才有了進展。

風雪浸濕了黑色風衣, 楚新知風塵仆仆地推門踏進了談話室, 助理陸轶在身後勞心勞力地幫他彈去身上的雪,再擡頭時正對上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

是給護膝動手腳的那個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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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的眼珠随着楚新知而移動,陸轶感到疑惑,上前去擋住了他的視線,又同時為楚新知攔下了導演組急切的的寒暄。

“給我看看手。”楚新知坐在崇啓身旁把手一攤,跟個流氓似的上來就要看手。

崇啓怕的就是耳邊有人喋喋不休,索性直接配合着楚新知将手遞到了他身前,又說:“真沒被紮。算了,我錯了,我不應該唬你的。”

“我擔心你。”楚新知的面色很冷,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懼的。

崇啓收回手,往對面沙發上酣睡的夏淩安一指,“你家門面在對面,先去擔心他吧,省得被人诟病。”

小時也遠遠地跑過來尊敬地問了聲好,隔了起碼有兩米的距離不敢靠近——楚新知在公司裏的傳說實在太多,頂頭上司可不是誰都惹得起的。

她以為楚新知是來給夏淩安撐腰的,心裏納悶着這件事怎麽連楚新知都驚動了的同時又趕緊小跑到夏淩安身邊出手推了下夏淩安,讓他起來和楚新知打聲招呼。

夏淩安睡眼惺忪地盯着正對面,在瞧見楚新知從崇啓身旁起身朝這邊踱步而來時就啞着聲笑了,腹诽着楚新知哪會真有時間管他。

“奇怪,我剛剛不是靠在師兄身上睡的嗎?”夏淩安轉移了話題,表示一點都不想去跟楚新知打招呼。

“人家早已經去找技術老師培訓完回來熟悉臺詞了,怎麽可能任由你靠在他身上睡這麽久?”小時哭笑不得,“昨晚沒睡好?”

夏淩安老實點頭:“沒睡好。”

特別是想到那些情敵,連做夢都是他們了。

楚新知自然不知道他在夏淩安的夢裏有多可惡,這會兒還在認真詢問着夏淩安到底有沒有受傷,除了得到一個“師兄真的沒受傷”的回答外,夏淩安什麽都沒告訴他。

“我是在問你。”楚新知冷着臉,眼底沒有一絲感情。

“我?我沒有啊。”夏淩安沒心沒肺地輕聲笑,“連針都是小時姐幫我取出來的。”

“行。小時加獎金。”

小時受寵若驚:“哇!謝謝楚總!”

楚新知公式化的關愛了自家藝人兩句,然後便讓陸轶帶着電腦去修複那個已經損壞的監控錄像了。

這時,一直頹然地坐着的兩個工作人員才渾身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而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陸轶的專業性讓劇組在焦頭爛額的時候看到曙光,連帶着看楚新知都帶着濾鏡,覺得這簡直就是救世主降臨。

監控錄像裏,劉恣陽矗立在樓梯口目不轉睛地盯着崇啓和夏淩安的房間方向,很久沒有移動過,看得衆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後來夏淩安從崇啓的房裏出來撞見了他,他又轉身離開,不知道是去了哪裏,反正過了很久也沒有看見他回自己的房間。

又過了幾分鐘,那兩個工作人員一前一後出了房間,回來時手裏都拿了一個黑色的塑料口袋。

劉譽問:“這是不是裝護膝的袋子?”

“是。”其中一個副導說:“之前就查過了。”

劉恣陽就在旁邊看着,監控播放完畢後挨了劉譽一頓捶。

“爸!這也不能說明他們倆就是我叫出門的啊!”劉恣陽用手臂擋着劉譽的拳頭,額間流了一把冷汗出來。

劉恣陽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從一開始就已經把酒店和片場兩邊的監控都毀了,連叫二人出來和回去時都讓他們等了一段時間間隔,免得時間巧合,太過明顯。

監控被修複是有高手在,他也認了,但光靠這個也沒法證實他就是幕後指使,證據并不充足。

劉恣陽心存僥幸,他通知他們出來時并沒有用他身份證下的電話號碼,通話記錄也是立馬就删除了的。

他剛準備松一口氣,陸轶直接把他本該删除了的通話記錄呈現在了電腦上,所有IP都證明了這個號碼是他在用。

其中還包括近兩個月打出去的,密密麻麻的全是打到崇啓那個號碼上的。

穆靳一看,臉瞬間又黑了一度。

四周突然一片的寂靜。

“你騷擾崇啓?”劉譽氣不打一處來,憤怒又羞愧地起身一腳踹到了劉恣陽身上,“逆子!老子讓你進組是讓你來學習的,不是讓你來騷擾我的男主角!!”

“爸!別打了!”劉恣陽不設防,被劉譽踹倒在地,後腦磕到了桌子腿。

劉譽不聽,又是一腳踹了上去。

劉恣陽也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只能開始認錯:“我錯了,別打了!”

劉譽老當益壯,教訓個闖禍的兒子還是綽綽有餘。他這時也不嫌心疼,盡是一腳一腳的往劉恣陽身上招呼去的。

穆靳走到崇啓身邊問他:“你被騷擾的事怎麽沒聽你說過?”

“早拉黑了。”

崇啓是早在來到這個世界第二天就把劉恣陽的通訊方式拉黑了的,後來劉恣陽換了幾次號碼來找他,他也立馬是拉黑了,一點都沒拖泥帶水。

要不是今天看到這些通訊記錄,他都快忘了這回事了。

“哦對了,靳哥,希伶告訴我劉恣陽那兒還有些照片。”崇啓壓低了聲音,“需要麻煩你一下。”

穆靳秒懂,心裏把這件事記下了。

房間裏的氣氛有點尴尬,其餘幾個副導演雖生氣劉恣陽的所作所為,但親眼看着劉譽這般往死裏教訓兒子時心裏還是說不出別扭。

要是換做不沾親帶故的,他們可能早就上手了。

陸轶退到楚新知身旁,悄聲問:“需要阻止劉導嗎?”

楚新知沒回話,只是看向夏淩安和崇啓。

“別看我。”夏淩安把決定權交給了崇啓。

崇啓收好劇本,手裏轉着記號筆,盯着那邊那場鬧劇沉思了片刻。

幾人心裏都清楚,劉譽雖然打得兇,但處處都是避開要害的,為的就是把劉恣陽打進醫院時還能勻一口氣,這樣才能暫時先拖住崇啓和星芒那邊的判決。

他兒子固然重要,但《1520》也非常重要。《1520》是他幾年來的心血,崇啓是最适合這部劇的男演員。

如今劉恣陽心思不正,做了錯事,崇啓和星芒是可以一紙訴訟把劉恣陽告進去的。

劉譽現在的做法是一個當爹的能做到的最合适的,只要把劉恣陽打進醫院,先穩住悠悠衆口,之後的事可以慢慢再談。有談話的餘地,就有回旋的餘地。

《1520》是有機會讓崇啓拿到影帝的電影,崇啓也不想讓雙方鬧得如此僵,思量過後還是權衡利弊,低下頭去将劉恣陽的慘叫當做了背景音樂,沉聲說:“就讓他打吧,電影還得拍不是?”

夏淩安悶悶地說了一聲:“不解氣。”

崇啓睨了夏淩安一眼:“你想怎麽解氣?”

夏淩安嘀嘀咕咕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私心是非常想讓劉恣陽鐵窗淚的,但私心是一回事,會不會這麽做又是一回事。他也明白崇啓心裏是怎麽想的,這麽多人在這部電影上花費了這麽多心思和精力,現在總不能因為這件事鬧得之前的努力都白費。

不過确實是不怎麽解氣。崇啓一想到有這麽個變态可能每日都在盯着他的房門,他就腦門子生疼。

還是好好拍戲吧,崇啓心想,壓下了心裏的不愉快。

明天就要将這場逃生戲提上日程,第一次吊威亞,他得表現得自然點才行,免得漏了餡,讓別人在威亞戲上懷疑他是個新人小白就不好了。

沒過多久劉恣陽就被送去了醫院,在上車前都還要憎恨地盯着楚新知等人,崇啓不耐煩地冷嗤一聲,上前去把楚新知擋在了身後。

楚新知好歹幫了他這麽大一個忙,要是再被神經病盯上就太膈應人了。

崇啓挺立在楚新知身前,陰沉的目光送到劉恣陽眼底,用這個眼神明晃晃的告訴劉恣陽:別動我身邊的人。

劉恣陽的目光在看見崇啓時從憎恨轉化為萬分不甘,最後還是收斂了眼底的憎惡,只留下了病态的瘋狂和迷戀。

無聊。惡心。

這是崇啓對劉恣陽的評價。

一晚過去。

崇啓沒有因為劉恣陽而影響到心态,第二天還是順利的完成了他的戲份。

看得劉譽熱淚盈眶,心裏對崇啓感激又抱歉,然後又抽空打電話罵了劉恣陽一頓,說以後劉恣陽就算死在外邊兒也懶得再管他。

穆靳還在旁邊假意勸了一番,實則是火上澆油,崇啓對此付諸一笑,換完衣服後就準備回酒店研究下一場戲了。

拍戲的時間過得很快。

距離劉恣陽退組進醫院已經過了兩個月,這部電影前前後後也拍了有四個月之久,進度也已經走完。

崇啓的殺青戲還是在威亞上吊完的。

自從崇啓第一次拍完逃生那段戲被劉譽發現效果很燃後,劉譽這兩個月來就忍不住給崇啓加戲。

劉譽對待自己的作品是非常認真的,加戲也不是在心存報複,崇啓也清楚他在威亞上拍出來的片段确實好看,對劉譽的提議也就沒有異議,每次都義不容辭的上了。

而崇啓的敬業造成的後果就是幾乎被威亞折磨得麻木。

威亞勒得崇啓的腰部和胯部非常疼,撩起衣裳來看就發現又紅了一大片,給在場的人都心疼得不行。

崇啓在劇裏的服裝都是簡陋單薄的,根本沒法在威亞衣裏墊上棉片,他就算扛得住這樣忍着劇痛一遍又一遍的在冰天雪地的室外配合着威亞老師奔跑跳躍,夏淩安也扛不住對他的心疼。

夏淩安沒有這麽多需要吊威亞的戲份,就算有也是在棚裏拍的。而崇啓拍的是實打實的攀岩走壁,手都被凍得動彈不得了還要一次次握緊滿是寒霜的石塊。

沒人不會心疼。

“夏淩安,別這樣看我。”

“哦……”

崇啓一邊撩着衣服讓工作人員幫他擦藥,一邊安靜的聽着穆靳在他耳邊小聲彙報着網絡上的輿論風向。

昨晚半夜突然在網上爆出的#劉恣陽退組#這個話題已經被頂上了熱搜,經過一晚的發酵,輿論的方向也在一點一點的往真相靠攏。

穆靳生怕爆出劉恣陽騷擾崇啓的話題出來,連夜緊急聯系公關讓他們盯死了事情發展,只要有發現往崇啓這邊靠攏的苗頭就立馬把話題掐滅。

“偏偏在你殺青這天突然爆出這個消息來,真的是巧。”穆靳的第一反應就是陰謀論,“你說這是不是劉恣陽自己爆出來的?知道網友們洞察力十足,上趕着送死?”

崇啓不置可否,“你怎麽不想想萬一人家有拉我下水的實力?”

“別瞎說。”穆靳趕緊呸了一聲,“上次希伶的那些照片我已經全部解決了,你這麽乖,還能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上?”

沒把柄,人家有嘴可以說啊。

崇啓嘆氣。

造謠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只要劉恣陽完全瘋了,依靠他那一張嘴,到時候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白的被他說成黑的,照樣能把崇啓搞得一身腥。

這個道理穆靳不可能不懂,只是還想着要安撫崇啓,不願意說給他聽罷了。

穆靳不知道,崇啓對這些事情是門清的。

也是默認的。

崇啓一向是個有仇報仇的人,如今他的戲份已經完結,沒必要再好脾氣的跟誰演戲了。

他現在就怕這條熱搜鬧不大了。

作者有話說:

夏夏:雖然很心疼但是看到了師兄的□□,斯哈斯哈!

崇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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