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矛盾
第8章 矛盾
“阿念,”陸文州的聲音沉下來,透着些許不悅,“好好說話。”
許念察覺到他眸子裏漸漸升起一層寒意,心知自己過了,當即垂下眼,有些委屈地道:“你要是覺得我做得不好,趁早告訴我就是,我也不是非做這個位子,再說了,我能不能坐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他說得悲戚,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看得陸文州心虛得厲害。
畢竟自己有錯在先,只得拉下老臉繼續低聲下氣的哄:“大哥真沒這個意思,這位置除了你,換別人我還不樂意了!”
許念很想罵回去,又懶得費口舌,左右這人就是這麽個德行,他早就知道。
“我不管”,許念拿手指戳他胸口,恨得牙癢:“反正你不準讓他給我壞事,他背後是方振,你自己心裏也有點兒數!”
陸文州趕緊順着臺階往下走,對天發誓絕對不會中美人計。
許念一臉懷疑的看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有什麽能栓住人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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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兩人沒回公司,而是去了當年讀書時在市中心住的那套公寓。
這算是他們最初的愛巢。
如今陸文州偶爾也會過來住一住,他工作繁忙,金屋更是遍布各處,可說到底倦鳥還是要歸巢的,他把許念這裏當家,不是單純吃飯睡覺的地方,而是住在心裏,累了傷了要回來療養的家。
回家後許念系着圍裙在廚房切菜,菜切好後喊陸文州來做。
少有人知道陸文州燒得一手好菜,陸家家風嚴苛,絕不會允許子孫仗着家世胡作非為,陸文州出國留學時過了一段苦日子,洗衣燒飯都要親自動手,與他相比,許念的日子雖是謹小慎微,卻從來不缺錢花。
他在廚房喊人,半天都得不到回應,走去卧室一瞧,陸文州正蹲在地上收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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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一言不發的靠在門邊看了會兒,而後催促:“餓死了,做飯去。”
陸文州站起身,手裏還拎着一條小短褲,裝模作樣地敲着腰,“大哥老喽,腰都要直不起來啦!”
許念被他逗笑,方才的陰霾這才散去些許。
三菜一湯,都是簡單的家常飯,二人如尋常夫妻般邊聊邊吃,畫面倒也溫馨。
飯後陸文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眼睛不由自主就瞄到了站在水槽前洗碗的許念身上,視線黏在他纖細的腰身上拔不出來。
二十五歲的許念仍舊年輕漂亮,是他身邊衆多男男女女裏數得着的人物。
長得好,知分寸,工作認真完全不用操心。
這樣的人物,試問陸文州如何舍得放手?
許念将碗洗完,甩着手上的水走出廚房,見陸文州已經給自己剝好了橙子,頗有些意外,“你不是不愛吃水果嗎?”
陸文州招呼他坐下,把人摟在懷裏喂橙子,許念一口一個,吃得心無旁骛。
吃到第四瓣時,手指被擒住,吻落到掌心裏,癢得許念忍不住打哆嗦。
陸文州擡眼看他,眸子全是得逞的笑意。
許念很吃這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文州是他的“啓蒙老師”,他的一言一行,甚至是思考方式,多少都染了點陸文州的味道。
男人的手掌寬大厚實,指腹粗粝,帶着明顯的摩擦感揉捏着許念的後脖頸,許念受不了,他抖得厲害,幾乎要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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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每次做愛都猶如死過一次,快感并非來自身體,而是心理上的。
那種在痛楚中沉淪的感受讓許念找不到第二個能代替的人。
陸文州亦是同樣。
對他而言肉欲只是一種發洩手段,像是人渴了要喝水,餓了得吃飯,這些年他見慣風月,飽嘗情愛,內心早已硬如磐石,況且到了這個年紀,對于刺激的追求也沒有那麽強烈。
比起探索什麽新鮮玩法,他更想要先讓另一半快樂。
他把他親手送上雲端,再拖入深淵。
他舔去他的淚,在耳邊說着下流的情話,就連打罵都是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