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尋找美人傳一
尋找美人傳一
第二天,宋骁找回屋頂的工作……
并沒有開始。
雖然,他的确立下了找回屋頂的目标,但也并不急于一時。
齊梓淵給宋骁的假期,已經結束了。
所以,從今天開始,宋骁再次開啓了他一如既往的日常。
齊梓淵的确并不介意宋骁管理後宮這些破事兒,但如果給的假期太長了,他還是會在意的。
在朝堂上,傀儡皇帝宋骁雖然就是個擺設,但奈何那幫大臣都怕自己,必須有個擺設放在中間做傳話人,早朝才能正常進行下去。
曾經,齊梓淵嘗試過讓一位小太監充當中間人的角色,試圖讓早朝正常進行。
結果……
後來那位太監,就從宮裏辭職了。
齊梓淵是一位明君,從體恤下屬的角度考慮,他也不會再嘗試用他人代替了。
幸虧他撿到的這個宋骁是個傻子,不知者無畏,自然不會感到害怕和壓力。
宋骁請假了兩天,齊梓淵就有兩天沒法上早朝。
長時間不上早朝當然不行,齊梓淵自然不會給宋骁太長的假期。
宋骁也并不介意。
整天放假的就不是社畜了,那就成無聊的老板了。
既然要做一個快樂的社畜,平凡的普通人,那麽放假只是偶爾,上班才是常态,沒毛病!
在小靈子精神飽滿的叫起床服務聲中,宋骁一如既往地起來,洗漱,然後起身上班——去上早朝當工具人。
不晴不陰,無風無雨,一切看似都是那麽平常。
如果,無視今天一出門就從宋骁頭頂飛過的烏鴉,路邊無緣無故開裂的樹杈,以及小靈子莫名其妙斷掉的腰帶的話。
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是一些普通的不祥預兆而已,比起那天火球滅國,實在是算不上什麽。
至少這一次,宋骁并沒有那種極為不祥的預感,說明就不會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頂多也就是個謀權篡位啥的吧,不至于到傷人命滅國家就沒事。
早朝很快就開始了。
由于已經有整整兩天不曾開早朝,今日排隊的大臣,也比平時多了不少。
依然是那些十分離譜的政事,宋骁依然揮袖當複讀機,齊梓淵依舊埋頭處理公務。
就衆人工作正酣時,意外的事情,不出意外地發生了。
“陛下……”
這回準備上報的,依然是顫顫巍巍的宰相,戰文仁。
宋骁眉頭微皺,忽得站起身,說了聲:“等一下!”
“啊?”
戰文仁哪在朝堂上聽宋骁說過除了“好的,把奏折給攝政王”以外的話。現在這宋骁一“等一下”,幹脆把本就站不穩的他,吓得一個屁股蹲坐到了地上。
不過,也幸虧他坐到了地上。
下一刻,只聽得一聲巨響,一根碗口粗的大棍子瞬間捅穿屋頂,轟然落下,直插地面。把地面捅出了一個洞不說,周圍的地面甚至出現了裂痕,且有擴大的趨勢。
好巧不巧,那大棍子捅穿的地點,剛好就在皇座前面,大臣們來上報的位置。
戰文仁看着落在自己腿前幾乎近在咫尺的大棍子,感受着屁股下裂開的地面,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
要不是剛剛陛下把自己給吓坐下了,現在被捅穿裂開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見戰文仁無事,宋骁就又坐下了。
有的時候,站不穩,也是一個優點。
但不得不說,這位貴妃的父親,還是運氣差到了極致。
要是宋骁沒記錯,上次落火球的那陣兒,好像正準備上報的也是他。
嗯,看來以後但凡輪到他報告,自己都得小心一點。
小心露餡。
雖然,此刻的宋骁,是很放松的,但是,此刻大殿裏其他人,都是不太放松的。
所有的大臣都一臉驚恐地看着這突然從天而降的大棍子,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甚至于,平時處變不驚的齊梓淵,都猛地站起了身來。
“何人!”齊梓淵朝着那棍子的方向喝道。
當然,齊梓淵畢竟是重生的霸總瑪麗蘇,至少,他的聲音十分平穩,絲毫不見慌張。
衆大臣聽得這一聲喝,俱安心了不少。
對哦,這裏還有攝政王大人在呢,就算屋頂塌下來,還有攝政王能幫他們撐着。
這些大臣雖然畏懼攝政王,不敢上前喝攝政王單獨對話,但也是信任攝政王的。
他們知道,攝政王,是一位十分靠譜的明君。
不過……
起身這些大臣們并不知道,此刻齊梓淵內心的想法。
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齊梓淵瞬間內心蹦出了一大堆想法。
首先,是驚訝。
于是,他站了起來。
其次,是疑問。
他的武功并不差,可是無論如何,他也使不動這麽粗的一根棍子。這麽粗的棍子,真的是人能扔得動的麽?
最後,是害怕。
這也太可怕了!要是這人真打算入侵他們國家,別說在場了,縱觀全國,也根本沒人能打得過他!這完全就相當于任人宰割啊!
但是,兩世經歷,多年奪權,已經令他可以處變不驚。
所以,在內心的巨大恐懼中,他十分冷靜而又毫不見波瀾地朝那根棍子大喝了一聲。
“自然是俺來了!”順着屋頂的大洞,一人順着棍子從天滑下。
伴随着他的轟然落下,可憐的地面再次受到了二次傷害。
齊梓淵看着眼前滑下的人。
光看外表……
和正常的人的确是有點差別,主要差別在于,毛發有點多,多到滿臉都是。
但是,除此之外,身形與旁人倒是無異。
這樣一個正常的人,居然武得動如此武器。
莫非……是武功高至絕頂的武林盟主?
“你是何人,又是來做什麽的!”齊梓淵一揮袖子,橫眉厲聲問道。
絲毫不見內心的慌亂。
“這兒是皇宮吧?”那人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
“自然是。”齊梓淵冷眼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那就對了!俺是來大鬧皇宮的!”那人一抹鼻子。
“大鬧皇宮?”齊梓淵心下更驚。
莫非真是來造反的。
“不錯。俺,叫阿空。”阿空十分自豪地指了指自己,繼續說道,“俺來這兒,自然是找皇帝老兒的。”
說着,阿空看了看周圍,然後将目光鎖定到了此刻正坐在皇座上的宋骁身上。
“俺看整個屋裏,數你最冷靜,想必,你,便是皇帝老兒吧。”阿空一把指向宋骁。
齊梓淵微微皺眉。
宋骁覺得,這個阿空的判斷方法,是有一點問題的。
在場最冷靜的,并不一定是皇上,還有可能是傻子。
其實判斷自己是皇上,何必那麽麻煩,還得觀察神色,直接看位置不就行了。
他坐在皇位上,當然是皇上。
名義上的。
“從名稱來說的話,朕算。”宋骁點了點頭。
雖然,宋骁很爽快地承認了,但是齊梓淵的眉頭,卻舒展開了。
宋骁揮了把袖子,順便把伸出的兩指收了回來。
他也沒幹啥,就是把自己剛剛對于阿空的看法,也傳遞給了齊梓淵而已。
說到底,還是自己邏輯合理條理清晰,齊梓淵才會接受得如此順暢。
這一點,是宋骁從學數學與應用數學的陌笙琦身上學來的。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誠不欺人。
“哈哈,你是便好!”阿空将長棍子從地上拔起,一邊拖着棍子一邊往宋骁的方向走道,“皇帝輪流做,今天到我家。你做皇帝夠久了,也是時候該讓俺來做做了!”
阿空一邊走着,手裏的棍子也在逐漸縮小,最後,已經變成正常鐵棒的大小了。
阿空一甩鐵棒,在空中呼呼作響,徑直杵在了宋骁與皇座中間。
宋骁稍微躲了一下。
雖然這個鐵棒的确挺重,但是要是不躲,宋骁也能把這個鐵棒連同甩它的阿空一起甩飛。
不僅是為了防止暴露,還有就是,這個屋裏人太多,這麽重的鐵棒,萬一砸到誰都是個死。
現在不過是讓位不讓位的小事,演變成人命的大事也就不好了。
看到宋骁這一躲,阿空自然氣勢更盛。
他一腳踩在宋骁背後的皇座上,喝問道:“這位,你是讓,還是不讓!”
“朕讓。”宋骁十分爽快地點了點頭。
“你若是不讓……啊?”阿空反倒是愣住,準備好的臺詞都說不下去了。
“朕讓。”宋骁再次重複了一遍。
沒想到啊,還真有人争着要來當這個傀儡皇帝的。
“你……答應得這麽爽快?”阿空反而自我懷疑了起來。
搶皇帝老兒位置這種事情,他的确有經驗,但是……
答應這麽爽快的皇帝老兒,他可實在沒啥經驗啊!
“這有什麽不能答應的。”宋骁擺了擺手,“你把你這棒子拿開來,我這就給你讓位置。”
阿空看着這位皇帝老兒,十分疑惑地上下打量着。
看屋內衆人的目光,似乎沒人将他看在眼裏,剛剛那一躲,也顯得他像是很懦弱的樣子。甚至于現在這個一逼就讓位的應答,也像是相當無能且怕死的人。
可是……看他從頭至尾這從容不迫的态度,面對自己的逼位,簡直就像是在看別人問自己明天吃什麽一樣,又像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對啊,要是高手,怎麽能這麽輕易的讓位呢?
阿空腦袋徹底亂了。
他混亂地抓了抓頭發。
宋骁看他一時半會兒沒有把棒子撤開的意思,也就只能嘆了口氣。
唉,看來只能自食其力了。
于是,宋骁伸出手,用兩根手指把棒子給捏了起來。
“那個,不好意思,讓我一下哈。”邊拎起棒子,宋骁邊十分禮貌地對阿空解釋道。
如果身子碰到這根棍子,那這玩意可就要彈出去傷人了,在兩相較之下,宋骁選擇了用手拎起來。至少不會把棒和人彈飛嘛。
看到宋骁這番舉動,阿空頭發抓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他現在不亂了。
這根棒子多重,他心裏還是清楚的。雖然它的外貌可以變大變小,但重量是不會變化的。
而眼前人,只用了區區兩指,就将它捏了起來……
是強是弱,已見分曉。
宋骁走下皇座,回身對阿空說道:“請吧。”
看着皇座之上宋骁如行雲流水一般的一通讓位舉措,底下的大臣們……
依然處在震驚和恐怖的餘韻之中。
除此之外,他們也是有點疑惑的。
陛下這也太平靜了吧,面對這麽恐怖的人,他一點都不怕不說,和這人聊天的感覺,怎麽和在菜市場挑大白菜似的,有人和他看上同一棵了,就好心讓一讓。
不過……
畢竟是傀儡皇帝嘛,也沒啥實權,讓與不讓,的确沒什麽區別。
大臣們的疑問很快就散去了。
他們開始繼續專心致志地震驚和害怕。
“既然是你說的,那俺可就不客氣了!”
阿空收了棒子,準備翻身上坐。
但他卻突然間停下了。
不對,此人這麽強,卻讓位的這麽輕松……
這皇座,不是什麽好東西吧?
于是,他長了個心眼地問了一句:“對了,我問問啊,你這當皇上,每天都做什麽啊?”
他來奪皇位,自然是為了更加美好的生活。
之前在那個十美人殿,整天扮成女子,還得受制于那個女人,實在是太不得勁。
“我想想……”宋骁一邊回憶,一邊認真地回答道,“早上需要上早朝,然後去晨讀到開飯,中午飯還是很不錯的,接着就是跟着太傅學習,晚飯也是很不錯的,然後就睡覺了。嗯,就這些,很簡單的。”
阿空:“……”
這生活,聽上去就很痛苦啊!
就這,他還不如回十美人殿去當“美人”呢。至少平時只需要睡了吃吃了睡,也是很偶爾才需要完成完成那女人的命令。
他現在終于明白對方為啥讓位得這麽爽快了,這種破日子,誰樂意過啊!
嗯,這麽回想回想,自己之前的生活似乎也不賴嘛。
在這個世界,連當皇帝老兒都這麽麻煩,估計別的生活也不會清閑到哪裏去。得,呆會兒還是回去吧。
宋骁摸了摸鼻子。
其實他還是挺享受這種生活的……
只不過這個皇位嘛,他是真的無所謂。誰愛要誰要。
在這個有趣的世界,随便做啥人都不會太無聊的。
“算了,俺不做了!”阿空一擺手,“那個,皇帝老兒,你還是回來坐吧。”
衆臣看着上面的變故,只覺得更像買白菜了。
還帶來回讓的。
“呵呵。”
就在此時,旁邊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冷笑。
轉頭看去,是一直沉默未語的齊梓淵。
“二位陛下,是沒将本王放在眼裏啊。”
“沒有沒有。”宋骁趕緊否認,“我的餘光,可一直看到攝政王了。”
“啊,你就是剛剛問俺話那個。”阿空的确是之前一點都沒把齊梓淵放在眼裏過,“你是……傳話太監?”
在阿空的常識裏,會幫皇上問話的,當然就是傳話太監。
“你——!”齊梓淵自是怒火,但他仍是很好地調整了過來,終是一甩袖子,冷笑了一聲,“你究竟是何人,竟連我國國情都不清楚,便叫嚣着來奪位?”
宋骁只是傀儡皇帝,真正掌權者是攝政王,這不僅是阏逢國上到八十老妪,下到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甚至是所有鄰國都清楚的常識。
阿空想了一下。
“那個,俺現在說俺不是人,你信麽?”
阿空說的是實話。
他只是個卡牌,也不過被召喚來這個世界不到一年而已,又成天只能跟着那個女人,對外面的情況,當然不了解。
明明是大實話,到了齊梓淵這個權謀大師的耳朵裏,卻完全變了意思。
齊梓淵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笑容。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示弱。
甚至都能自我貶低到說自己不是人,可見此刻的對方,為求保命,已經何其卑微。
短短時間,态度便至如此,可見此人,也不過如此。
齊梓淵估計,這人一開始的所有行動,不過是提前做好的機關。至于那鐵棒,也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只可惜,他沒想到,宋骁會動手去拎那根鐵棒,也正是那裏令他露了餡。
宋骁用兩指便可拎起的“鐵棒”,又怎會是多重的東西。
眼前人千算萬算,卻獨獨算漏了宋骁的智商。
他沒有想到,阏逢國的皇帝,居然會是一位癡傻至此之人。
正是因為不知無畏,所以從頭到尾未十分自在,也正是因為癡傻,所以會用手去拎那根鐵棒。
但是,未弄清本國國情便來入侵,又會是什麽人呢……
罷了,待之後再審問清楚吧。
“來人!”齊梓淵一聲厲喝,“此人意圖逼宮篡位,将他押至天牢!”
伴随着齊梓淵的命令,宮外進來了兩名持刀侍衛。
天牢?聽上去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阿空掂了掂手裏的鐵棒。
他可不想去。呆會兒有人來了,兩棒子打昏就是。
然而,當那兩人真正走近了,阿空卻并沒有反抗。
而是十分順從地被那兩人帶走了。
這個原因嘛……
當然是在宋骁身上。
就在剛剛,他光明正大地往阿空腦子裏傳了一句話。
反正別人也聽不到,不必偷偷摸摸。
——“你先跟着這倆人走,反正你也不想當皇帝,我可以幫你回歸到原本的生活狀态。”
阿空一想,挺好,連棒子都不用舉了,他樂得輕松。
當然,宋骁是覺得,打架這種事情吧,太暴力了。
能動口的事情,幹嘛動手呢?
看着兩名侍衛輕松就拖走了阿空,齊梓淵再次冷笑了一聲。
果然,一切不過是虛張聲勢,實際根本沒什麽實力。
見阿空離開,衆位大臣也終于是松了口氣。
戰文仁可算是能站起來了。
在衆人情緒轉換之際,宋骁看了眼屋頂的那個破洞,又看了看裂開的地面。
然後,他悄悄揮了下袖子。
屋頂和地面就恢複原樣了。
造成今天的局面,其實主要原因還是陌笙琦,以及……天上的那個人。
又是鄰居又是老鄉的,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己的錯,他來收拾一下殘局,還是應該的。
何況,這要是讓人修,估計又得修上個十天半個月。
積累了十天半個月的朝政,那恢複早朝的那天,這隊伍得排多長,他得揮袖子複讀多少次啊?
人,可以當複讀機和複印機。但就算是機器,也不能過度使用嘛。
“果然只是障眼法,人走了,就消失了。”齊梓淵拂袖,又從容不迫地走回了他的案前,“繼續早朝!”
“是!”衆臣一同回應道。
唯有戰文仁,十分疑惑地看着自己剛剛坐過的地方,稍微愣了幾秒。
不應該啊,剛剛明明感覺到咯屁股了,難道這也能是障眼法造成的麽?
今天入v,明天也會有長更哦~
為了慶祝入v,老規矩發紅包,本章發文24小時內評論的都有小紅包一個~
另外另外,希望審核大大不要誤傷哈,這一章裏是真正的棒子和棍子,純武器,絕對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