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糖糖的熱情無人能及,孟星竹開始還能招架住,再往後,被舔了一臉口水,已經生無可戀。

它是不是覺得自己像塊紅燒肉。

“好啦,糖糖。”還得是雲辭開口制住這小祖宗,才讓他有機會脫身。

将糖糖放到地上,孟星竹撩起T恤一角擦臉,隐約露出的六塊腹肌緊致結實,汗滴沿紋理緩慢沒入人魚線下。

“它這是好長時間不見你,乍一眼認出來,高興壞了。”雲辭撓着糖糖下巴,笑着和他解釋。

落日餘晖下,清潤淡雅的面龐增添了些桔黃色彩,一瞬間褪去病容,更顯生動。

“是啊,高興地都要給我洗臉了。”孟星竹放下衣角,彎了彎星眸,視線不知不覺移到背對自己的人後頸。

雲辭今天穿了一身翡翠青絲綢質地的禪服,輕薄透氣,禪服上用銀線繡制的祥雲紋似粼粼波光。

後頸黑發與衣領中間那截雪頸,白的像是盛夏蛋筒上誘人的冰淇淋。

孟星竹看一眼急忙撇開,又忍不住再看過去,喉頭微動,“少爺,您跟賀二少……”

“和好了。”雲辭頭也沒回,繼續給糖糖撓下巴。

這個,從賀氏股價走動上,孟星竹就能看出來,但他不理解,“您明明可以借此和他斷了。”

跟賀鈞年的這段戀情,一開始就非雲辭所願。

天知道,他在知道賀鈞年搞砸求婚後,有多開心,可還不到半個月,又被打回現狀。

“星竹。”雲辭給糖糖撓完癢起身,“這是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孟星竹心裏咯噔一下,不說話了。

正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拖長的聲音,“啊——糖糖原來在這兒啊。”

雲辭皺着眉回眸,看到焉岐僅穿一條黑色背心過來,眼睛忍不住抽搐兩下,晚飯前他好像穿的還不是這身,“今天又是你帶糖糖遛彎?”

焉岐手拿牽引繩給糖糖戴回去,看眼他身後的孟星竹,笑着點頭,“夏夏肚子疼,我替她會兒。”

“哦?那你人可真好。”雲辭記得,上回他也是用的這個說詞。

怎麽,他雲家飯菜不幹淨?

焉岐像是沒聽出他話裏有話,毫不虛心地收下好人卡,給糖糖戴好牽引繩,将話轉向孟星竹,“剛才沒看到小孟去吃飯,是身體不舒服麽。”

突然被cue,孟星竹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雲辭手機響起,朝人點頭,拿出剛剛的借口,“有點暈車。”

“哦。”又是一聲冷淡的短音,奇怪的感覺再次開始在孟星竹心裏瘋長。

雲辭接下電話,匆匆兩句挂斷後,回書房處理公司臨時加塞的事。

他一走,這邊就剩焉岐和孟星竹,以及歪着頭看他倆的糖糖。

“江大哥似乎讨厭我。”孟星竹目送人離開,想想開口。

焉岐低頭看向要往孟星竹腳邊蹭,又被他用眼神叫回來的糖糖,搖頭,“不是似乎,我确實不太喜歡你。”

孟星竹被他這番直白整懵,不明白,“我有哪裏得罪過你麽。”

“沒有,”焉岐眼皮微耷,聲色淡淡,“但你在觊觎我喜歡的人。”

他什麽時候觊觎……孟星竹正要反駁,愣了一下猛地擡眼,熟麥色的面龐霎時無比蒼白。

他在說什麽,他——

孟星竹想都沒想,伸手揪住他背心領口往上提,“你說什麽!”

“我哪裏說錯了麽。”焉岐掀起眼睫,黑眸如古潭,平靜無波。

孟星竹被他這無所謂的态度氣笑了,“你一個保镖,還做這種夢?”

“我不覺得是夢,”焉岐自信搖頭,“倒是你,占着竹馬身份,還能被人搶走,想想真是可笑,不,應該說,懦弱。”

焉岐每一句都直切要害。

領口上的手緩慢滑落,孟星竹白着臉,嘴唇翕動,他搖頭想了很久,再次看向焉岐,“我是懦弱,那你呢?少爺的對象好歹是賀家二少爺,你又是個什麽身份。”

我是二少爺他舅。

當然,焉岐不會說出來,只道:“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行動,你連行動都拿不出來,就不要在這兒異想天開了。”

說完牽着糖糖離開,走出去一段距離,仍能看到孟星竹垂着頭站在原地。

欺負一個比自己小7歲的大學生,不是焉岐慣有的做法,但一想到他在雲辭身邊多年,還能讓雲辭被賀鈞年逼着談這段戀愛,忍不住想去教訓教訓。

占盡優勢都不知道利用,他這邊,可是想盡了辦法。

-

第二天早上七點,雲辭準時起床。

拉開紗簾望出窗外,看到從遠處跑回來的兩人,眼頭狠狠下壓。

不過一個晚上,這兩人就已經好到早上一起約跑了?

四點起床,圍雲家大宅跑了近三個小時,兩人都已經汗流浃背。

回到主院,正是小少爺起床的時間,焉岐抹了把臉上的汗,兩手交叉握住背心兩側,擡手往上一脫。

晶瑩的汗珠沿脖頸緩緩滴落,喉結聳動了一下,順勢滑向胸膛。

孟星竹也不甘示弱,跟着脫下T恤。

兩人體型差不多,只有膚色之差,一白一棕,兩具完美的肉.體,看得人口水直流。

小梅抱着拖布在旁邊擦嘴,張婷婷已經用手機連拍數張,征得同意後發到宿舍群,炸了一上午。

群裏有個姑娘是寫文的,啪啪幾下,寫了兩人小三千字的小作文。

樓下騷動頻頻,雲辭不禁擡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很好,他沒有。

既然這麽喜歡跑,晚飯過後,雲辭又特地叫焉岐再圍着雲家跑四圈,美其名曰消食。

孟星竹都覺得這樣有點狠了,早上才剛跑完三小時,晚上又去跑,超人身體也會吃不消吧。

“不用心疼他,”畫室裏,雲辭磨好墨汁放下,“他早上帶着你在主院外喧嘩,該受點懲罰。”

知道他身材好,拿到自己面前炫就是罪。

孟星竹蠕動嘴角,這樣的人,他巴不得少爺厭棄了趕快趕走。

可一下想起江岐說他懦弱,走到門口又折回去解釋:“早上不是他拉着我跑步,是我自己要跟着的。”

他咽不下那口氣。

比不過賀鈞年,他還比不過一個保镖麽。

雲辭拿起筆就要沾墨,細想想又放下,往宣紙上傾倒了點水,才道:“那也是他的錯。”

孟星竹眨眨眼不解,不用他額外再去做什麽,少爺就已經很讨厭這個保镖了麽?

他還沒來得及問,雲辭開始作畫,這個問題也只能暫時保留。

晚上,臨近十點半,焉岐才從外面回來,整整四圈,一米不落。

背心再次濕透,牢牢貼合在身上。

回到雲家,雙腿顫得厲害,只能強撐着往主院方向走,穿過鵝卵石小徑看到主院門外的人,腳步一下停住。

深夜裏的風吹得有些涼,雲辭穿着睡衣,另披了件長款薄衫,手裏是一壺加了薄荷葉的冰水。

焉岐走到人面前,喉嚨早已幹啞到冒火,“小少爺特地在這裏等我?”

雲辭沒回,只将薄荷水往前遞,下一秒,面前倏地落下陰影,一顆腦袋輕輕砸到肩頭。

“江岐。”

“實在沒力氣了,讓我先靠一下。”

一陣晚風吹來,難以言說的汗味直沖鼻間,雲辭不滿地皺眉,卻沒有推開肩膀上那顆腦袋。

兩人就這樣站了五六分鐘。

稍微緩過來點,焉岐側過頭,一樓大廳裏的燈照亮半個庭院,小少爺身後似渡了層光,分外可見耳垂飽滿渾圓,牙癢地只想咬上一口。

沒給他付之行動的機會,雲辭淡聲問:“靠好了麽?”

焉岐直起身後退半步,抿抿幹澀的唇,“古代流放都得有個罪名,我能問問,今天是哪裏惹小少爺不開心了麽。”

你自己心裏沒點數?雲辭提了口氣,撇開頭,“早上在主院外喧嘩。”

焉岐想想,有點子委屈,喧嘩的也不是他啊。

接收到他困惑的表情,雲辭又接了句:“引起喧嘩。”

要不是他帶頭脫衣服,小梅和婷婷她們能那麽高興?

焉岐在雲辭面前有個優點,深刻反省自己早上的行為後,低頭道歉,“下次不會這樣了。”

知錯他認錯,雲辭還能說什麽,畢竟罰也罰了,“早點睡吧。”

他将薄荷水遞過去,焉岐雙手接過,咧開嘴角,“多謝小少爺,小少爺晚安。”

雲辭沒有回,攏了攏薄衫外套進屋。

“小少爺,晚安。”焉岐又說了一遍。

雲辭只得停下,偏過頭道句“晚安”随即上樓,走到二樓就見孟星竹正站在樓梯口。

“怎麽還不睡?”

孟星竹耷拉着腦袋,肩膀微垂,臉色比昨天晚上還要蒼白。

他終于知道,江岐為什麽敢說那樣的話了。

少爺對他是不同的,就算是賀鈞年,他也沒見過少爺會讓人靠着一動不動那麽久。

“少爺,我……”

“不去睡覺,在這裏幹嘛。”沈管家忽然上樓,及時打斷孟星竹的話。

不見人繼續往下說,料想應該不是什麽要緊事,雲辭對二人淺道了聲“晚安”回房。

房門咔噠一聲關上,沈管家冷着臉轉過頭,“你剛剛想說什麽。”

孟星竹低着頭不說話,只聽沈管家又道:“我說了,你沒有那個機會。”

“是因為身份麽。”孟星竹動了動嘴,從昨天被戳穿心思後一直想到現在。

沈管家沉默了半天才回:“不是。”

“那是為什麽?”孟星竹就更不明白了,除了家世,他到底哪一點比別人差,讓他連個機會都沒有,平白讓江岐那種人鑽了空子。

沈管家閉了閉眼,無奈輕嘆:“你能給少爺帶來什麽。快樂,幸福,還是財富,權利?只要你說出一樣,奶奶我以後再也不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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