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封月見封氏形色匆匆，便好奇地朝甄芙問道：“姐姐，我們家出什麽事了？我們要去看看嗎？”
甄霖坐在一旁含着塊糕子，聞言，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甄芙壓抑住心裏的急切，只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着手指，待擦完了，她才緩緩走向封月。
封月瞧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甄芙，不知為何，突然就覺得空氣稀薄了許多，她忍不住怯怯地喚了句：“姐姐……”
話未說完，甄芙便用微涼的食指輕佻地擡起封月的下巴，眼神略涼地看着她的眼，朝諷地勾起嘴角：“怎的？你記性就這般差？忘了我之前與你說過的話了？”
“什……什麽話。”封月莫名地覺得呼吸不暢，便自以為不着痕跡地淺吸了口氣。她不斷在心裏給自己打氣，提醒自己不能輸了氣勢。
甄芙卻不屑地收回自己的手指，拿過清阮遞來的帕子，細細擦拭她碰過封月下巴的食指，漫不經心道：“我之前說過，礙于孝道，不得不留下你們。但你們莫忘了，前提是你們得乖乖的，特別是在我母親面前。”
封月心裏憤恨，甄芙不過是有個好父親，憑運氣封了鄉君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她臉上有幾分猙獰，不自覺便握緊拳頭，微尖的指甲刺進肉裏才讓她神智恢複了幾分清醒。
甄芙嗤笑一聲：“你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些肮髒的心思，我只是不想理罷了。你最好告訴孫氏，還有我那薄情的外祖父，我可不是我母親，我心腸硬着呢！若是讓誰不順心，我定讓他以後餘生都不順心。”
封月心裏一緊，卻又下意識地拉起嘴角：“姐姐真會說笑。”
“誰與你說笑了！”甄芙眼神冰冷，眉間朱砂卻像要燒起來一般：“若是惹了我，我可不在乎血緣不血緣的，到時候你們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甄芙說完，便要離開。甄霖嘲諷地看了眼封月，又崇拜地看着甄芙的背影，急忙跟上。
封月心裏不甘，眼裏怨毒地瞧着甄芙，突然喊了聲：“姐姐！”
甄芙身體一頓，便聽封月道：“姐姐雖是聖上封的鄉君，卻這般行事，不怕外面傳出你心狠霸道，上不敬長輩，下不慈幼妹的流言嗎？”
甄芙轉過身啐了她一口，冷聲道：“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罷了，你大可以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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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月見甄芙幹脆利落地走了，頓時把自己氣得呼吸急促，腦袋發疼。
卻說封氏剛走到花廳，就見自家老爺居然坐在了首位。而真正應該坐在首位的聖上，卻坐在下首，悠哉悠哉地把玩着茶杯。
封氏心裏一緊，正打算跪下行禮，便被戴權扶住了。
“夫人莫要多禮。”聖上笑得極為和善：“今日大家不論身份，咱們不過都是為了自家孩子罷了。”
封氏壓下心裏的緊張，低眉斂目，溫婉應道：“聖上說得極是。”
“既然這樣，那我便再說下我的來意。”聖上看了眼甄士隐和封氏：“士隐也知，我今日是為我家淵兒說親的，他心悅你家芙兒，想娶她。不知士隐和夫人對這門親事怎麽看？”
封氏和甄士隐本來覺得徒淵很好，但如今卻覺得他身份太高了，怕甄芙以後受委屈，便不敢輕易應下。
聖上見他二人不語，便接着道：“你們放心，淵兒為人我知道，他是個專一重情的，定辜負不了芙兒丫頭。”
徒淵瞧着滿臉為難的封氏，溫聲道：“甄伯父，伯母，二位與我接觸的時間都不短了，應該知道我是什麽品性的人。”
他頓了頓接着道：“我知道，你們是真心疼芙兒的，所以私心裏并不願她嫁給我這樣背景身份略複雜的人。”
“殿下說笑了。”這話的确說準了封氏和甄士隐的心思，但礙于身份，兩人也不好直接應是。
徒淵脾氣極好的笑笑：“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也是能夠諒解一二的。但芙兒我定是要娶的，無論如何，都我不會放棄她。二位也放心，我是真的心悅芙兒。娶了她後，我願一心一意待之。我絕不會有二心，身旁也絕不會有第二人。”
甄士隐與封氏聞言，俱都不信。他們忍不住去看聖上的反應，皇家子弟身旁哪能只有一人，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聖上也不會同意。
聖上又出乎甄士隐與封氏的意料，他聽了徒淵的話也并未生氣，反而感慨道：“他的事，我是不管的。他只願有芙兒一個，如果他有本事可以做到的話，我也是不幹涉的。”
“這……”甄士隐被聖上的态度震驚到不知說什麽才好。
封氏卻心裏一動，朝徒淵問道：“不知殿下此言可是真心？”
徒淵松了口氣，微微彎起嘴唇，眼裏滿是認真：“絕無半分虛假之意。”
封氏仔細打量了徒淵的神色，見他極為認真，不似做僞。封氏就放了些心，朝聖上和徒淵問道：“此事我還是想問問芙兒的想法，之後再做回答。不知聖上可否應允？”
聖上極為溫和地颔首：“應該的，畢竟一起過日子人的是芙兒和淵兒。不過……”聖上思量了一會兒，接着道：“不過芙兒丫頭的意思，最好在三天之內告訴朕。三天後，朕幫淵兒辦慶功席。便可一起為他二人賜婚，來個雙喜臨門，不過晚些也無妨的，朕也能等。”
“如此也好。”甄士隐撚撚胡子，松了口氣。
“今日我與淵兒還有點事，便不叨擾了。剩下的時間，也好讓芙兒丫頭好好考慮。”聖上見事情還算順利，便準備起身告辭。
“聖上操勞國事，日理萬機，萬望要保重身體啊。”甄士隐站了起來，邊送着聖上邊說道。
聖上拍拍甄士隐的肩：“我知曉的。士隐莫送了，我們自己出去就好。下次相見，希望你能給我和淵兒帶來好消息。”
甄士隐吞吞吐吐道：“這個還要看芙兒的意思……”
“朕知道。”聖上不甚在意地笑笑，反正他是明了的，那丫頭恐怕也是心悅他家淵兒的。
聖上走後，甄士隐與封氏便去找了甄芙 。
甄芙見甄士隐與封氏坐在上頭，表情嚴肅。她想起今日的事，便壓下心裏湧起的害羞，溫婉笑道：“父親，母親今日可是吓到了？”
甄士隐與封氏對視一眼，心裏有些了然，便不由問道：“你知道今日的事？”
“知道的。”甄芙輕呼了口氣。她眸子裏笑意盈盈，看上去心情竟是十分的好。
封氏瞧着甄芙的模樣，心裏有了底，但語氣還是試探道：“芙兒看起來蠻開心的，看來你對淵兒也挺滿意的。”
甄芙笑得真誠，她半分都不想掩飾自己的心思，直接了當道：“我是心悅他的。”
甄士隐見甄芙回應的爽快，語氣便有了幾分酸澀：“你當真想好了？二殿下很好，但不一定與你是良配，你……”
甄士隐還未說完，便被封氏嗔怪地瞪了一眼。他立刻閉了嘴，面上只能挂着讪笑。
甄芙想起徒淵，便忍不住甜笑道：“我相信他的。他是什麽人，我心裏清楚得很。我是當真想和他在一起渡過餘生的。”
封氏聞言，靜默了片刻，淚水便有些忍不住地流下，她語氣感嘆道：“時光過得真快，不過眨眼，芙兒也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了。”
甄芙聞言，便想到打小到現在，封氏和甄士隐對她的關懷。她心裏也
十分感動，語氣便有了些哽咽：“真是累父親母親為我操勞辛苦。自我幼時被拐，到現在長成，已不知耗費了父親母親多少心血了。”
“你莫說了，這些都是我與你母親該做的。”甄士隐壓住眼裏的淚意，撫扶甄芙的發絲：“你既然決定了，我便去回了聖上。之後的日子，便要靠你自己了。”
“芙兒知道的。”甄芙颔首。一時間她的心情既酸澀又夾雜着甜蜜，竟複雜難言。
趕在今天最後的時間裏碼完，有點短小，不要嫌棄。
既然大家都這麽讨厭封月，那麽我會盡快合理的讓她下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