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二十九:你喜歡我嗎
第29章 章二十九:你喜歡我嗎
烏木沉香的氣息湧在鼻間,隐隐摻着宴會的酒香,雖說是壓,邢遮盡卻并沒有與他貼合,只是撐着手,以一個俯撐的姿勢強勢地占在上方。
“你在發什麽瘋?!”宋庭譽明顯被驚詫了一下,黑夜籠罩下,鳳目無法視物,觸感便顯得格外敏銳。
邢遮盡的吐息,就萦在他裸露的脖頸處,生起癢意。
“你不想麽?”晦暗的眼神躲在黑夜當中,聲音低啞又蠱惑。
撐着床板的兩手抽出一只,另一只改為手臂,距離一時更加靠近,邢遮盡的左手已安置在了他的腰間。
炙熱和微涼相碰,宋庭譽狠狠顫抖了一下。
“……滾!”他極力抑制住戰栗,兩手無力地去推欺壓的人,在絕對的力量懸殊之下,反抗也表現出一種欲迎還拒的意思。
【你不想麽?】
邢遮盡的話只說了一半,什麽意思,卻明明白白。
宋庭譽感受到游走在腰間的手不斷攀爬,順着勁瘦的人魚線上移,每一寸被撫摸過的肌膚都燃起一片火燎。
“補辦婚禮還要等一個合适的日子,但洞房卻随時都行……”邢遮盡聲音沉啞,忽然低頭,在他瓷白的鎖骨處咬了一口,“衍安……你不想麽?”
濕潤鋒利的犬齒刺破肌膚,留下淡紅的咬痕。宋庭譽喉結上下滾動一圈,一道呻吟差點溢出唇齒。
“你不是先前說過,我們注定有名無實,現在……”沾滿束縛的人被磋磨地難以忍受,急促地喘着氣:“現在,是什麽意思?”
舔舐鎖骨的舌尖微微凝滞,随後脫離向上,蹭到了脖頸下颌。
“你想的那個意思。”邢遮盡沉聲,再次張唇,咬上了宋庭譽的下颌,同時手上發力,陡然按上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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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宋庭譽縮緊瞳孔,在他毫無征兆的動作下,猛然失聲低吟,“……住手!”
(被河蟹了家人們,晚到的姐妹們自行想象)
支離破碎的聲音淹沒在喘息間,徘徊于脖頸間的唇最後停留在兩瓣薄涼之上,連貫的強制意味終于停滞了一瞬,邢遮盡掩蓋在黑夜當中的桃花眼染上暗色,盯着宋庭譽的唇。
雙方在此刻,都不由自制地凝住呼吸,起伏的胸膛隔着衣物緊緊相貼。
終于,邢遮盡的眼皮微微垂了垂,僅有三指的距離旋即縮短,再過那麽一秒,二人的唇齒便要纏綿悱恻。
然而就是這一剎那,宋庭譽陡然伸手擋在了中間。
微涼柔軟印上手背,卻似烈火般炙熱。
邢遮盡流連在那淡紅上揉掐的手終于停了下來,昏黑中,兩雙眼睛仿佛透過黑暗,相望而視。
宋庭譽別過了頭。
“你喜歡我嗎。”他低啞發問,聲音有些難以察覺的顫抖。
邢遮盡眼底沾染情欲的深海猛然一晃,方才如同困獸的人好似頃刻間被抽筋扒皮,一下喪失了攻勢。
“這種事,不是只能和喜歡的人做麽?”宋庭譽啞着嗓子,又問。
“……”
“都一樣的。”良久後,回應落下來。
邢遮盡微微蹙眉,好像沒有一絲情感,眼底黑淵不盡,答完後,再次帶過掩唇的手,想要把阻攔清除。
宋庭譽卻死死叩在那裏沒有動。
“一樣?”他仿若在嗤笑反問:“在浮妄樓裏,你親那名女子的時候,是不是也一樣?”
倘若有燈光,便能看見宋庭譽的眼尾微微泛紅。
——可惜沒有燈光,邢遮盡也看不見他情緒自溢的狼狽模樣。
身上無形的壓迫更加深沉,久久不見的回應已暗示了答案,宋庭譽到底心還沒有死夠,得到默認後,心髒便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掐住,讓人難以呼吸。
在下一刻,捂在嘴上的手被蠻橫地拉開,力量懸殊下,躲着的唇齒輕易裸露。
邢遮盡的吻就這麽強制性地落下,四片薄涼相貼,情愫在水絲缱绻中瘋狂滋長。
宋庭譽終于忍不住,眼角滑落淚水,一股說不上是委屈還是恥辱的情緒蔓延在肺腑中。
分明相擁濕吻的人還是一樣,八年前,他會因為純粹的愛意,在醉酒越界時帶滿希冀、緊張和悅動,八年後,卻只有明晃晃被侵犯的痛苦。
……他現在,是不是和浮妄樓中的戲倌一般無二?
口齒間忽然彌漫起腥味,宋庭譽沒有力氣掙紮,只最後用牙齒,在邢遮盡的唇上咬出一道傷口,刺痛襲到神經,後者卻無動于衷,任由血味融合進二人糾纏的舌尖。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庭譽掙紮的幅度終于慢下,眼底的光亮徹底消失,只餘無神的失焦,如同一只無知無覺的破布娃娃。
強制自己的人才緩緩停下動作,離開吻得紅腫的唇,撐回上方。
二人半晌無言,黑夜如同死水。
一樣,都是一樣的……
愛意在肉體面前,竟就像個笑話。
某一瞬間裏,宋庭譽混亂的神經閃過一絲崩裂,突然就意識到,所有的所有,真的都變了。
很多曾經的唯一,都成了俯拾皆是。
“不繼續了麽?”
好久之後,他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突然參悟出什麽一般,顫着手一把把淩亂的領口扯了個幹淨。
大片瓷白的肌膚裸露出來,頂處還留存着紅痕(河蟹區,發不出來( ◢д◣))那是被動而出的情欲。
邢遮盡眼底溢出的瘋狂猛然崩裂了一刻,緊跟着心口巨痛襲來,冷汗幾乎是在頃刻沁出額角。
宋庭譽沒有發現對方的異常,失焦迷離的鳳眸裏閃過一絲笑意,他顫顫巍巍地伸手,竟虛虛地圈過對方的腰間,把他往自己身上帶了一些。
“邢遮盡……你見識的多,教教我——接下來,我是不是要主動岔開腿了?”宋庭譽啞聲說着,腿就真的開始岔動,和先前寧死不屈相比,此刻乖順如同棄犬。
邢遮盡在下一刻,按住了他的腿。
“不用。”他眼底閃着波瀾,晦暗不清,聲音沉啞,甚至不留神,還能聽出一絲隐忍。
“可我想啊。”宋庭譽筋疲力盡,說話都虛弱無比,卻還是挂着笑。
“你不就是篤定我拒絕不了你,才這麽毫無避諱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