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六十四:老婆掐腰,老邢會飄

第64章 章六十四:老婆掐腰,老邢會飄

下巴冷冰冰地添上折扇,與方才宋庭譽拈上歲濃的動作一般無二,仿佛是照着模子雕刻出來的。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的瞬間,宋庭譽便覺得脊背僵住,強迫式的姿勢令他只能看見邢遮盡的眼睛和薄唇,他擡首,邢遮盡低頭,二人的距離一時間親密無間。

心跳無可抑制地停了一瞬,下一刻,宋庭譽便想到了什麽,旋即将人推開。

“你怎麽來了?”

那邊的歲濃想倒郎君懷被硬生生打斷,身形趔趄一瞬,杏眼水波輪轉,委屈望過去時,正聽見宋庭譽冷聲而出的質問,周身的寒氣與方才情濃時判若兩人。

她的心下閃過一絲遲疑,杏眼不着痕跡地深了些,目光無可抑制地轉移到了邢遮盡的身上。

這名剛剛出現的男子身着一身黑金錦袍,身姿挺拔,身量比宋庭譽還要高上幾分,面容被一張褐紅色的面具牢牢遮掩住,唯獨露出一雙含情輕挑的桃花眼。

那雙桃花眼分明在笑,卻不達眼底,甚至隐隐約約滲露出的寒氣,比宋庭譽身上的還要嚴重三分。

邢遮盡微微垂了眼皮,視線所及,正是宋庭譽敞開的胸膛,還有完全|裸露的鎖骨,他披散的頭發随意地落在肩頭,前額幾縷碎發都有些遮住眼睛……

結合當下的場所,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心頭如同火燒,極致的怒意之下,卻讓邢遮盡的唇角挂出薄笑——

晨早的決絕如在眼前,邢遮盡在風雪中原地杵了片刻,還是近乎慣性地跟到了宋庭譽的身後。

将宋庭譽的安全放在首位,早已成了大塍這位裕王殿下的習慣,惡劣的天氣,病重的身體,邢遮盡再如何,也不可能放心讓他一人外出。

等他追上宋庭譽時,便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薛界走在宋庭譽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着。

邢遮盡對宋庭譽的占有欲有着不同一般的偏執,當初在冬獵場地上,他曾明挑着問過薛界的心意,即便得到了否認,他還是将對方視為敵對一樣的存在。

如今宋庭譽對自己莫名的疏遠,更是與對薛界的依順形成對比,讓他不覺間握緊了拳,雙目發沉。

他保持着距離,一直尾随着二人到了浮妄樓的門前,邢遮盡穎悟絕倫,自然在第一時間猜測到了宋庭譽的想法。

只是當他遙遙看見歲濃挽上對方的手臂,親昵地貼上去時,心中的那股無名之怒還是扼制不住。

再往後,就有了如今的局面。

浮妄樓中,邢遮盡在宋庭譽問出那句話後俯身,湊到了對方的耳邊,說出的話幾近氣音,只有二人能夠聽見。

“孤王不來,坐等着自己的王妃另尋新歡麽?”

熱氣萦繞在耳廓,宋庭譽舞刀弄槍無所不能,唯獨耳朵和腰間敏感地不像話,特別是當人有意撩撥之時,他的思想和決定都會受到幹擾。

而當撩撥他的人,加上了“心悅”的标簽,便将這一效果加持到了極致。

“……你說什麽鬼話?”他蹙緊眉,下意識地向着歲濃的方向看過去,再推了邢遮盡一把,這一把卻沒有推動,反倒手腕被扣緊,牢牢地鉗制在了周身。

邢遮盡擡起頭,眼尾微微上挑,深黑色的瞳孔不知何時已微微泛紅,嘴角還挂着笑意,卻滲透出絲縷愠氣。

歲濃将二人的舉措盡收眼底,心頭湧上的傾慕驟然變了些意味,她暗暗擰了下柳眉,熱情也減了大半。

邢遮盡出現以前,她本以為宋庭譽是個難得一見的貴人,沒成想竟是兩個互相偷腥的貓。

她也算半個浮妄樓的老人,自然清楚這些權貴不為人知的癖好。

這世上情愛之事,在高官貴族身上早已經淡漠,只是有一些群體,因為風月場流連太多,偶爾會因為看對眼磋磨出感情,長此以往,心照不宣地互依互戀。

在感受到邢遮盡和宋庭譽間異樣的磁場後,她便自然而然地将他們當做了這一類人,悸動也消失了個一幹二淨。

畢竟在邢遮盡的襯托下,宋庭譽的弱勢地位不要過于明顯,歲濃原先看中的便是他的少年英氣,固然受不了他屈于人下的身位。

宋庭譽被鉗制住手,先前的蒼白面容因為事先拿粉掩蓋了些,如今邢遮盡一而再的搗亂,竟讓他的面容上多出了幾分緋色。

歲濃雖然隐藏地很好,杏眼中一閃而過的神色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他登時閉了閉眼睛,心髒砰砰跳,不用猜也意識到對方遐想出了什麽名堂,只恨不得一巴掌把邢遮盡給扇出去。

沒有哪個男人能在外頭坦然被誤會做下,更何況宋庭譽面子薄,那個被幻想“壓”自己一頭的人還在身邊。

……他能忍?!

這一巴掌到底沒有落實,邢遮盡眼觀六路,縱然當下愠怒滿腔,也沒有落下觀測,他廣袖微低,将手使了巧勁,結結實實地把人锢在身側,轉而對着歲濃投去一個眼神。

年紀輕輕,就能夠力壓群雄、成為大塍真正意義上的王者,這位裕王殿下自然将各路都摸的精精準準,況且有了第一次的疏漏,他對于浮妄樓的調查,也在悄然中進行許久。

歲濃能想到的東西,邢遮盡自然想到,于是在這種時候,他投過去的眼神裏只有赤裸的占有欲和些微的威壓。

歲濃見過的場面還是太少了,被毒蛇盯上了一道,身體都忍不住發出絲縷寒意,隐約之間,心頭浮上了點猜疑,只是在下一刻又被撥散。

邢遮盡将把控人心的力度調試地剛剛好,盯她了兩息,眼底的陰鸷便倏而褪下,輕挑和觀賞的笑意随之而來,在褐紅色的面具的映襯下,遮住的容顏神秘而蠱惑。

他一手攬住宋庭譽的腰,似乎剛發現了這麽一號人,微微張唇訝然,又在須臾後歪了歪頭,露出宣誓主權般的無賴:“這位姑娘,很抱歉,看來你喜歡的這位小郎君今日不能夠相陪了。”

歲濃稍稍緩和過心悸,聽到他這一番話,嘴角扯了扯,拉出一個職業性的笑,方要開口說些什麽,前者卻突然湊近了些。

男人冷冽的氣息襲來,面具遮掩不住的俊美撲面,令她倏而晃了神。

“不過……他不行,我倒是可以。”邢遮盡的聲音随之而下。

這句話将歲濃驀地拉回神,被震然的心緒陡然轉了樣,內府裏生上一陣無言。

站在她的角度上,邢遮盡的表現就如同一個見慣風月場的嫖|客,而宋庭譽則是他數位紅顏中最為傾心的一個。

照現在來看,宋庭譽的身份似乎與他相比差不了多少,今日本來是想到浮妄樓裏尋歡一二的,只是好巧不巧,被這位“骈頭”抓了個正着。

在邢遮盡說出最後一句話之前,歲濃還當這是位動了真心的太子爺,沒想到對方純粹是占有欲惡劣,一邊把控着人不讓對方不忠,一邊卻對自己的行徑毫無約束。

……真是一個下流坯子!

歲濃的笑變僵了些,忍不住瞄宋庭譽的一眼裏,透着濃重的同情和悵然。

宋庭譽本來被人锢着便煩躁異常,此刻完美無差地對上這位姑娘的視線,心中的無言幾乎要達到了巅峰。

偏生邢遮盡還毫無遮攔,臉湊上了歲濃的身前,表現地好不暧昧。

他終是忍不住,在邢遮盡寬大的衣袍中,大力擰上了對方的腰間——

邢遮盡的臉倏而僵住。

“……公子喜歡奴家,奴家必然不勝歡喜。”那一頭,歲濃掩上唇,狀似嬌羞地笑着,緩和幾息,才嘗試性地撩起杏眼要與邢遮盡對視。

目光觸及到對方的臉上時,卻稍稍一愣:邢遮盡面容上的笑意不知何時凝了些,裸露在外的唇角好像公式化地上揚,皮肉都緊繃,面色竟比她方才滞噎時還要難堪幾分。

“公子……?”她皺了皺眉,有些驚詫,忍不住喊了他一道。

邢遮盡胸膛微微起伏,眼睛在她喊完後慢慢地眯了些,好似剛剛緩和過來,說出的話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嗯……?”

“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奴家請位醫師來給您看一看……”歲濃得到回應,趕忙不放心地問。

她雖然瞧不上邢遮盡,卻也知道來這裏的大多是權貴,遇事能避則避。

腰間的力道越來越大,宋庭譽仿佛把這兩日的虛弱全積攢到了此處,甚至為了集中手上的力氣,連支撐自己的雙腿都有些松懈。

邢遮盡能感受到他大半個身體都靠到了自己的身上,已然将他當做了一個免費的支撐架。

他雖然耐受痛感,只不過側腰這一地帶,誰都透着幾分敏感,更何況下手的人還是自己肖想了數年的心尖人,邢遮盡不過被他撥弄了兩下,便喉頭發緊。

他心裏的怒氣還沒有消,耳根卻在不着痕跡間紅了起來,愠意和情欲兩廂糾纏,惹的他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我,沒事。”邢遮盡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更加滲人的笑。

歲濃被吓了一大跳,差點被駭得跑了開來。

不是……這位郎君,你怎麽看也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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