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X冷淡(雙更)

第45章 X冷淡(雙更)

從露營地回來,詹教授自我感覺找到了一種很新的教學方式,認真搜羅了不少哲學家的趣聞轶事,并運用到了返校後的第一堂課上。

每講完一個故事,就朝駱恺南投去目光。

像是在觀察他有沒有認真聽。

一下子成為全班焦點的駱恺南:“……”

倒也不是反感,可詹子延向他投來眼神的頻率太高了,研究生的小班課一共就十幾個人,很難不注意到。

朱宵悄聲問:“詹老師今天的講課風格很不一樣啊,話說,他為什麽總看你?”

駱恺南:“我帥。”

朱宵:“……行吧,沒法兒反駁。”

直到下課,詹子延終于将注意力分給了其他學生,不含情緒的目光掃過教室內的所有人,淡淡道:“大家剛過完假期,一定遺忘了很多上個月學的內容,不用擔心,明天我們當堂做一份測試卷,幫助大家複習鞏固。”

“……………………”

全教室突然死一般寂靜。

本來無人擔心,現在人人自危了。

十幾名學生互相瞪眼,沒一個人敢提出異議。

“哦對,測試成績會計入平時成績,別糊弄。”詹教授發布完又一個重磅噩耗,夾起課本,從容離開教室。

下午,駱恺南打開學校論壇,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學生的新帖,标題為:“有哲學系的研究生學長學姐嗎?随堂測試會考啥??急!在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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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沒幾條建議,全是無情嘲諷:

「你的老師是詹教授吧?好慘哦,全哲學系的老師只有他會随堂測試,把大學生當高中生似的。」

「放棄掙紮吧,詹老師考的,絕對不會是你複習到的,全靠你的悟性~」

「不會吧??那豈不是鐵挂??測試的意義何在??」

「他可是“晉大康德”,沒對象沒家庭沒孩子,還能做什麽?當然是虐你們。」

……

駱恺南刷到這條評論,擡頭瞄向對面工位的男人——

詹子延正低着頭,出明天的測驗卷,從他的角度看,頭發茸茸的,下巴很細巧,鼻梁也挺,穩穩地卡着眼鏡。薄眼皮下的眼珠左右轉動,連帶着睫毛也輕輕顫動。

不茍言笑的時候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高冷感,但凡稍微了解他一些,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一種易碎感。

好像一塊摸起來冰涼的玻璃,捂一捂很快就熱了,但人們總是通過第一觸感來判定,便放棄了觸摸這塊玻璃。

所以他們永遠不會知道,玻璃不是自願冰冷的,它或許也想被捂熱。

詹子延不是康德,他想擁有那些別人以為他不屑的東西。

駱恺南斟酌片刻,試探着問:“學生有給你起綽號嗎?”

“有幾個。”詹子延居然知道,似乎沒怎麽放在心上,低着頭回,“喊的比較多的應該是晉大康德,他們覺得我像康德一樣,對情愛之事特別冷淡,将來會孤獨終老。”

“你不生氣?”

“不生氣,康德有句話:發怒,是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何況他們的比喻挺恰當的,說明學得不錯。”

駱恺南奇怪:“哪裏恰當了?”

詹子延這會兒才擡起頭,認真回答:“康德早年也想結婚,未能如願,後來才決定終生不娶,我想我再過幾年或許也會這樣吧……至于冷淡,康德認為體液的流失就是生命的流失,我雖然不贊同這個觀點,但也認為身體的快感是最低級的愉悅,不追求這方面。”

駱恺南似懂非懂,皺起眉頭,不确定地問:“你是說……你性冷淡?”

詹子延沒料到他問得如此直白,一時舌頭打結,眼鏡推了又推:“可能有點兒……也不完全是……總之,我的意思是,我不熱衷于這方面……”

駱恺南自顧自地猜理由:“是因為你的前男友技術都很爛嗎?”

“也不是……”壓根沒體驗過技術。

但這說出來多丢人啊,交往了七年,男朋友都不願碰他。

這話題沒法兒再聊下去了,詹子延轉而問:“明天考完試,你能幫我批改選擇題和填空題嗎?”

駱恺南坐在對面直勾勾地盯他,忽然唇角微翹:“行,很有挑戰性。”

詹子延以為他說的是批考卷,安慰道:“沒事,對着答案批就行,主觀題我來批。”

“好。”

兩人低頭,繼續各做各的。

駱恺南捏着手機,久久不放,思忖着:前男友技術不爛,詹子延卻依然對性無感……這是有多冷淡?挑戰難度真高啊。

難怪露營那夜,詹子延動都不動,第二天早上起來也沒什麽反應,原來壓根對他的身體沒興趣。

就他一個人在那兒瞎興奮,還怕頂到,把人吓着,不敢抱太緊。

夠丢人的。

現在冷淡沒事兒,如果以後在一起了,詹子延仍然興趣不大,那就有可能導致他們這方面不和諧,久而久之,他或許會變得像沈皓一樣,開始嫌棄詹子延不主動、太冷淡。

雖然可能性極小,但未雨綢缪總不會有錯。

問題在于,他确實如孟修所說,沒經驗,也沒技術,在這方面,應該比不過詹子延的歷任男友。

思前想後,駱恺南覺得自己埋頭苦想也不會有所提升,專業問題還得請教專業人士,于是選擇了請求場外援助——

Kent:「喂,喬懷清,一般男的做什麽事會讓你興奮?」

藝術大師喬:「只要夠大,随時發情。」

“……”

Kent:「你能有點節操嗎?」

藝術大師喬:「你好意思說我?」

Kent:「我怎麽了?」

藝術大師喬:「你看詹老師的眼神就像下一秒要綁住他,先讓他口再狠狠幹他,換各種姿勢折騰,直到他哭暈過去。我閱片無數可不會看錯,你這人長得就和那些愛來硬的渣攻一個樣兒。」

駱恺南:“…………”

Kent:「我沒那種癖好。」

藝術大師喬:「喲喲喲,很警覺嘛,你怎麽猜到你承認的話,我會拿着這段罪證去報警?」

喬懷清這神經病談不了心,駱恺南放棄了,退出聊天框前屏蔽了他。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詹子延喊了聲“請進”,進來的是系裏的輔導員,捧着個紙盒子,笑呵呵地走過來:“詹老師,您在這兒啊,喏,我做的烤松餅,發了一圈就差您了,當下午茶吧。”

“謝謝您了,王老師。”詹子延接過,順手放到駱恺南桌上,示意他先吃,轉而問,“對了,正想問您呢,今天我課上有個學生沒來,叫葉穎慧,沒跟我請假,發消息也沒回,您收到請假條了嗎?”

王老師困惑道:“沒啊,前幾天放假,學生都沒消息,如果有人請假我肯定有印象。”

詹子延托着下巴回憶了片刻:“我記得放假前,她說要回趟家……您那兒有她家長的電話嗎?”

“有的有的,我回辦公室發您。”

“嗯,麻煩您了。”

王老師很快離開了,詹子延靠着桌子,仍惦記着這事兒:“恺南,你說葉穎慧是不是出事了?她那麽乖,應該不會一聲不吭就曠課……唔。”

一個熱乎的松餅塞進了他嘴裏。

“涼了就不好吃了。”駱恺南道,“你瞎猜也沒用,一會兒拿到電話問問吧。”

詹子延想想也是,自己總是憂心過多,還不如駱恺南穩重。

松餅烤得很香,一口咬下去松松軟軟,像吃棉花糖,上邊抹的奶油融化了,吃着吃着,就順着手指流了下來。

詹子延來不及抽紙,怕髒了袖口,只好去舔。

駱恺南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從下舔到上,舌頭将白色的液體奶油卷入口中,喉結一動,吞咽而下。

“……”

“哐當!”

詹子延一驚:“怎麽了?”

駱恺南轉身時險些踢倒椅子,立即扶穩坐好,拿起包,蓋在腿上遮掩:“沒事,在找手機。”

“不就在桌上嗎?”

“……還真是。”

詹子延把剩下的一個松餅推給他:“這個你吃吧。”

駱恺南推回盒子:“你吃。”

在吃這方面,駱恺南的命令是不容置喙的,似乎鐵了心要喂胖他,詹子延也習慣了,拿着盒子回了自己的座位。

于是駱恺南又欣賞了一遍剛才的畫面。

“……”

喬懷清說的恐怕是對的。

他也許可能大概,是有那種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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