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拔都

拔都

孛兒只斤·拔都（1209年—1256年 ），蒙古帝國及世界歷史上著名的軍事家，成吉思汗鐵木真之孫、術赤之嫡次子，母親為兀乞旭真可敦。

術赤去世後，拔都襲封其汗位及封地。1235年，奉大汗窩闊臺之命，率大将速不臺及宗王拜答兒、合丹、貴由、蒙哥等西征。次年，先遣速不臺率騎兵突然襲占不裏阿耳。1237年春，令蒙哥擊滅欽察，掃除進攻羅斯諸國的障礙。同年冬，乘江河封凍之際大舉進攻羅斯諸國。之後回軍伏爾加河下游，休軍屯牧。1240年冬，率軍克基輔，并毀其城。次年春，拔都兵分兩路，北路軍在裏格尼茨戰役全殲波蘭王國、日耳曼聯軍，随後聯兵于賽約河殲匈牙利軍六萬，陷匈牙利王國都城佩斯。

拔都西征七載，先後攻掠羅斯及波蘭、匈牙利等國的大片領土，于1243年建立欽察汗國（金帳汗國）。其疆域東起額爾齊斯河流域，南至裏海，西到羅斯諸國，北迄伏爾加河上游，定都于拔都薩萊。貴由汗死後，拔都極力擁立蒙哥為大汗。1256年，拔都在伏爾加河濱逝世，終年四十八歲。

拔都為人坦誠，對部下将卒頗寬厚，不吝賞賜，不濫殺無辜，被稱為“賽因汗”。

賽約河之戰

拔都（蒙古語的“巴圖”<бат>，亦音譯作拔都，意為“堅”、“堅硬”）生于1209年，是成吉思汗鐵木真的長子術赤的嫡次子，母親是弘吉剌部按陳那顏的女兒兀乞旭真可敦。

繼承父位

拔都與兄長斡兒答相處融洽，斡兒答認為自己才能不如其弟。1225年，術赤去世，斡兒答與諸兄弟推戴拔都繼承父位，統領術赤兀魯思。

1227年，鐵木真去世。此後，拔都率術赤系諸王赴怯綠連河（今蒙古克魯倫河）的大斡耳朵參加忽裏勒臺，推舉窩闊臺為大汗。

長子西征

1235年，窩闊臺召集忽裏臺大會，決定由各系宗王居長者統兵遠征欽察（裏海、黑海北之突厥語部族）、斡羅思、孛烈兒（波蘭王國）、馬劄兒（匈牙利王國）等國。拔都被視為諸王之長，奉窩闊臺之命，率大将速不臺和諸系宗王拜答兒、合丹、蒙哥等西征。

1236年，拔都與諸王會師于押亦河（今烏拉爾河），前鋒主将速不臺率騎兵先取不裏阿耳（今俄羅斯維亞特卡—波利亞納東）。是年冬，蒙哥率部進攻亦的勒河下游的欽察部。斡勒不兒裏克部首領八赤蠻，不時襲擊蒙古軍。

1237年春，速不臺自不裏阿耳移師南下，增援蒙哥。八赤蠻聞訊大為驚恐，逃入裏海中，蒙哥部進攻裏海島嶼，俘殺八赤蠻。此年秋，蒙古軍進入斡羅思。年末，攻占也烈贊（今俄羅斯梁贊）、科羅木納（今俄羅斯莫斯科東南科洛姆納城）等十餘城。

1238年春，拔都分兵攻破莫斯科、弗拉基米爾等十餘城，并突襲昔迪河畔的弗拉基米爾大公軍營，将其全殲。随後，向基輔公國古都諾夫哥羅德（今屬俄羅斯）前進，離城五十餘千米，即改道南下向高加索北挺進。

1239年，以蒙哥、貴由率部鎮壓阿速叛部，拔都則經略伏爾加河以東諸地，并休整軍隊。這年冬，拔都長驅直入斡羅思南部，攻克別列思老勒（今烏克蘭赫梅利尼茨基）和契爾尼果夫（今烏克蘭切爾尼戈夫）等城。

1240年秋，進圍乞瓦（今烏克蘭基輔），遭該城軍民頑強抵禦，蒙古軍架炮猛攻，克之。繼而西攻伽裏赤國，破其都城弗拉基米爾—沃倫（今烏克蘭弗拉基米爾沃倫斯基）和其他城地。

1241年春，蒙古軍除留三萬兵鎮守南斡羅思外，集合十二萬軍隊分三路向匈牙利進攻，南北二路先發，分進合擊。北路拜答兒軍攻陷波蘭都城克拉科夫後，進入西裏西亞（今波蘭西南部），于裏格尼茨戰役擊潰波蘭、捏迷思（即日耳曼）聯軍三萬。裏格尼茨之戰使歐洲諸國十分震驚，感受到蒙古入侵的嚴重威脅。但由于教皇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腓特烈二世的尖銳矛盾，未能采取一致的對策。

此時，南路合丹軍先後攻取魯丹、瓦剌丁諸城，與拔都會合。拔都率主力進抵佩斯城（今匈牙利布達佩斯）城下，攻而不破，遂率軍引退，誘敵出城，繼于賽約河之戰殲匈牙利軍六萬。旋即蒙軍合攻佩斯，将其攻破。同年夏，蒙古軍一支先鋒攻至維也納附近的諾伊施達，被奧地利公國、波希米亞王國聯軍擊退。十二月，拔都率主力渡過禿納河（今多瑙河），攻陷格蘭城。

孛兒只斤·拔都

建都薩萊

1242年，拔都派兵分掠各地，所部向禿納河上游進軍，直至窩闊臺汗死訊傳來，才率軍東還。歸途中又平定奇蔔察克人的叛亂。

1243年，拔都聞知乃馬真後想要扶立與自己不和的貴由為大汗，于是命速不臺和諸王率部繼續東返，自己則托病不再前行。速不臺予以勸谏，但拔都留意已決，并未聽從。乃馬真後亦屢次遣使催促身為宗王之長的拔都赴會，拔都當面許諾，最終仍推托未去。

拔都留在亦的勒河下游營地，建立欽察汗國（因以原欽察部地為中心而得名，又稱金帳汗國），定都于拔都薩萊（今俄羅斯阿斯特拉罕以北120公裏的謝利特連諾耶）。

貴由即位後，對于自己被推薦為大汗時以病為由拒不參加忽裏勒臺的拔都懷恨在心。1248年初，貴由以西巡為名準備進行西征，讨伐拔都。托雷之妻唆魯禾帖尼秘密派使者告訴拔都加以防備，拔都立即起兵向東進發。但在他抵達阿勒塔克山時，聽到了貴由崩于橫相乙兒（今中國新疆青河東南）的消息，于是又中途折返（有傳說貴由是被拔都所派的奸細毒死）。

宗子維城

貴由死後，其妻斡兀立·海迷失（海迷失後）向蒙古各系中實力最強的拔都（屬于術赤系）及唆魯禾帖尼（屬于托雷系）請求先由自己攝政稱制，以等待新一屆大汗的選出，拔都同意。不久後，拔都即以長兄（長支宗王）身份遣使邀請各支諸王、大臣到他的駐地召開忽裏勒臺，商議推舉新大汗。窩闊臺系和支持他們的察合臺系兩支諸王，多數拒絕到拔都地面赴會，海迷失後只派大臣八剌為代表到會。唆魯禾帖尼則命長子蒙哥率諸弟及家臣應召前往。

在此基礎上，由拖雷系和術赤系控制的阿剌豁馬黑忽裏勒臺在1250年舉行。在會上，有人建議立“最長”的拔都為汗，拔都拒絕，并極力贊譽蒙哥才能出衆，功績卓著，而且是繼承成吉思汗家業的拖雷之子，宜為大汗，并指責貴由之立違背了窩闊臺遺命，意在證明其後人沒有資格承繼汗位。拔都和速不臺之子兀良合臺命令與會者擁戴蒙哥為大汗，人們未經進一步辯論就照辦了。在适當的緘默以後，蒙哥登上了汗位。窩闊臺、察合臺兩家不承認這次推舉，唆魯禾帖尼和蒙哥又遣使邀集各支諸王到成吉思汗大斡耳朵召開第二次忽裏勒臺，正式确認新汗并舉行登基儀式。

在過渡期間，唆魯和帖尼別吉與拔都再次試圖說服敵對家系的成員心平氣和地接受蒙哥的當選。經過一年的努力，少數窩闊臺家族和察合臺家族成員投靠拖雷家族。有了這些背叛者掌握在手中，第二次也是正式的忽裏勒臺于1251年夏在闊兀帖阿闌召開。拔都自己沒有參加，但卻派其弟別兒哥帶着一支龐大的護衛軍随同蒙哥前往大斡耳朵。出席的還有成吉思汗兄弟的後裔以及少數窩闊臺家族和察合臺家族的諸王。因此，表面上，成吉思汗家族的各支系都有代表與會。不出所有人意料，沒有任何反對就認可了上一次對蒙哥的選舉。

蒙哥汗即位後，拔都因擁立有功，取得更大權力，又将斡羅思、塔剌思及河中地區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蒙哥又将谷兒只（格魯吉亞）授與拔都之弟別兒哥為封地。欽察汗國遂成為大蒙古國中領土最大的宗藩之國，其境域東起也兒的石河（今額爾齊斯河），南至裏海，西包羅斯諸公國，北迄伏爾加河上游。

卒于欽察

1256年，拔都在伏爾加河濱逝世，終年四十八歲。

術茲紮尼在描寫拔都下葬情形時寫到：“拔都按照蒙古儀式入葬。按這裏的人們的作法，有人死去後，須按這位進地獄的惡棍的地位在地下蓋一所像屋子或壁龛的住所。在這塊地方布置了卧床、地毯、器皿和許多什物；将他與他的武器及全部財産一起葬在那裏。他的妻妾、仆役及最寵愛的人也與他一起入葬。”

主要影響

瓦西裏·揚所著《拔都汗》

政治

擁立大汗

1229年，拔都率術赤系諸王擁窩闊臺即蒙古大汗位。在他的極力支持下，蒙哥于1251年被擁立為大汗。

建立欽察汗國

1242年，拔都建立欽察汗國，建都拔都薩萊（今俄羅斯阿斯特拉罕以北120公裏的謝利特連諾耶）。至1251年後，其疆域其境域東起也兒的石河（今額爾齊斯河），南至裏海，西包羅斯諸公國，北迄伏爾加河上游，成為大蒙古國最大的宗藩國。

拔都通過俄羅斯大公的輔佐，管理東俄。1242年，弗拉基米爾大公雅羅斯拉夫一世晉見拔都，領取封诰，這是管理東俄的方法，後來也成為定制；至于西俄，拔都命令加裏西亞大公丹尼爾把政權交結給一位蒙古将軍，将之納入蒙古轄地。

長子西征

1235年，拔都奉命以諸王之長的身份，統領先鋒速不臺和術赤諸子、窩闊臺長子貴由、拖雷長子蒙哥、察合臺子拜答兒等，率軍15萬出征欽察（裏海、黑海北之突厥語部族）部族、羅斯諸公國。次年秋，拔都與諸王會師于押亦河（今烏拉爾河）。遂遣速不臺襲占不裏阿耳（今伏爾加河中游）等國；命蒙哥攻欽察。自率諸王征服莫爾多瓦國。1237年秋，趁江河封凍，合軍大舉進攻羅斯，兩個月內連續攻占也烈贊（梁贊）、莫斯科、弗拉基米爾等十餘城，圍殲弗拉基米爾大公尤裏·符謝伏洛多維奇所部于昔迪河（今伏爾加河上游）畔。後回師亦的勒河（今伏爾加河）下游，休整屯牧。1239年，遣蒙哥攻滅阿速國（今高加索山北），自揮師斡羅思南部，連克二城。1240年秋，進逼乞瓦（今烏克蘭基輔），先取外圍數城，再遣使勸降，遭拒絕後，架炮猛攻，盡毀其城。不久，西攻伽裏赤國，破其都城。1241年春，命拜答兒等率一路入孛烈兒（波蘭王國），以佯退誘敵、突然襲擊之策，全殲孛烈兒和捏迷思（日耳曼）聯軍3萬餘人。自與速不臺率主力攻入馬劄兒（匈牙利王國），直逼其都城馬茶（今布達佩斯），誘守軍出城，乘夜回師，圍之于城外，先用炮弩轟射，繼而網開一面，縱其突圍潰逃，乘機追殲6萬人，占領馬茶。1242年，遣兵分掠諸地，所部向禿納河（今多瑙河）上游進軍，途中聞窩闊臺死訊，遂率軍東歸。

歷史評價

多桑：人譽其極好施與，凡以貢賦獻者，不俟納庫，即散賜于人。（《多桑蒙古史》）

魯勃魯克：這位拔都，與鞑靼所有宗王比起來，是除了他所必須服從的皇帝外，最強大的一個。（《金帳汗國興衰史》引）

柯劭忞：拔都為宗王之長，又建大功，擁戴憲宗以安社稷。宗子維城，拔都無愧焉。

格列科夫、雅庫博夫斯：我們知道，拔都不僅是征服性遠征中的剛強領袖，而且無疑地也是新建立的國家的大組織家。（《金帳汗國興衰史》）

轶事典故

拔都為人甚有英雄氣概，他統兵西征，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其名聲響遍歐洲。拔都不貪權、知退讓，在衆人推舉他當蒙古大汗時，卻甘心讓位于蒙哥。

拔都為人坦誠，對部下将卒頗寬厚，不吝賞賜，不濫殺無辜，被人稱為“賽因汗”（Sayinqan，意為好汗） 。他面對貴胄的侮辱而一笑而過，在因釋放降敵而受責備時也不做過多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