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他被季遠折騰了一夜，好不容易在天亮之前睡了一會兒。

不到七點，他又被季遠折騰醒了。

他懷疑季遠是到了發情期，但是alpha只有在被信息素刺激到才會發情，他根本沒有信息素，又怎麽會讓季遠發情呢？

季遠折騰他的時候似乎帶了些怨氣，将他攬在懷裏親的很用力，他閉上眼睛，突然就想起了從前的有些事。

那時候季遠還在讀書，有時候想要，他就會哄季遠“做完試卷再說”，季遠就真的乖乖地做試卷。

他學習的時候很專注，是那種真正的心無旁骛，楚南就坐在他的身邊看着他，他也可以目不斜視，滿眼都是數學題。

等他做完試卷之後，總是會先把筆扔掉，然後轉頭，那個瞬間，他的眼睛裏全是星星：“楚南哥哥，試卷做完了，是不是可以了？”

楚南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那個人，卻覺得有點陌生。

那個滿眼星星的年輕人去了哪裏？

他又折騰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去了浴室。

楚南自己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慢慢平複呼吸。

從那以後，兩個人就開始頻繁地保持這種關系，季遠開始嘗試着跟楚南說話，偶爾會說一些以前的事，然後問楚南：“你還記得嗎？”

楚南從來不理他。

他不許楚南出門，總是沒有安全感，好像很怕楚南會跑掉。

有一天，他回來之後，接了方宇的電話，他就躺在楚南身邊，跟方宇聊了一會兒，挂了電話，楚南問他：“項目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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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楚南，臉上慢慢顯出一絲戾氣：“結束了你想怎樣呢？”

楚南只是很坦然地說：“我來這裏的原因是什麽你也清楚吧？現在你們合作結束了，我還有什麽理由留在這裏？”

季遠陰沉沉地笑着看他：“誰說我們合作結束的？一個項目結束了，還有另一個項目。”

楚南面無表情，“那我就管不着了。”

季遠捏住他的下巴：“為什麽對他那麽好？”

楚南輕笑一聲：“我以前對你更好。”

季遠的手突然哆嗦了一下，楚南打開他的手，下床去洗澡了。

季遠看着楚南的背影，突然有一種無力感。

從那以後，他就把楚南關在屋子裏了。

他不給楚南衣服穿，只有幾條睡褲，還是被剪壞了的。

楚南找遍了房間都找不到一件完整的衣服，門窗都鎖着，他根本沒法出門。

季遠什麽都不說，依舊像之前一樣，會給他打包好吃的，會摟着他說很多好聽的話，楚南只是聽着，一言不發。

季遠也不惱，似乎有足夠的耐心。

然而楚南已經受不了了。

誰能受得了長期不出門還沒像樣的衣服穿的生活？

又過了兩個星期，有一天，季遠回家時，看到楚南砸碎了花瓶，拿着碎玻璃對着他：“你再不放我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季遠走過去，抓住了他的手，将碎玻璃也抓在了手中：“我們這樣不好嗎？還是像以前一樣，我一回家就能看到你。”

楚南看着鮮血從他的手中流出來，想要松開手，季遠卻緊緊地抓着：“為什麽想走？”

楚南皺眉看他：“你覺得這樣好嗎 ？”

季遠竟然笑了笑：“我覺得很好。”

“季遠，”楚南嘆口氣，“我們聊一聊。”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季遠的手被簡單的包紮過了，白乎乎地纏了很多繃帶。

“我們不能這樣。”楚南說。

“為什麽？”

“你抛棄了我，現在我們沒什麽關系了。”

“可是現在你又在我身邊了。”

“可我不是自願的，我是為了方宇才來的。”

季遠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少提他。”

楚南看着他，臉色很平靜：“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這三年，我都是跟他一起過的，是你抛棄了我，我才認識的他。”

季遠看着自己的手，片刻後又說：“是你先跑了的。”

“你有找過我嗎？”

“有，我找了你一個月。”

楚南嘆口氣：“可你沒找到我，而且你一直欺騙我。”

“我是怕失去你，才沒告訴你的。”

楚南笑了，他的臉色很差，聲音也很輕：“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季遠沒有說話。

“那天你看到我之後，是不是很想裝作不認識我？”楚南問他。

季遠眨了眨眼睛，還是沒說話。

楚南笑了：“所以我不明白，那天明明很怕被人知道我們認識，為什麽今天又不讓我走？”

過了很久，季遠才說：“沒不想被人知道。”

楚南看着他的手，已經沒有再出血了。

他起身，看着季遠：“我得走，我不能永遠困在這裏，我們已經完蛋了，知道了嗎？”

季遠擡頭看着他，眼神有些空洞：“完蛋了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