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斐槐又做夢了。

夢中,她身處一座森林,林中植物茂盛,鳥兒叽叽喳喳,空氣帶着草木的清香,溫暖明亮的太陽灑下柔和的光芒,暖暖的,很舒服。

斐槐怔怔地站在原地,她擡頭看着一碧如洗的湛藍天空,愣了半晌,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裏不對。

突然,一陣清涼的微風吹過,樹葉摩擦飒飒作響,草地傾倒一片,披在身後的柔順青絲有幾縷吹到了眼前,斐槐驚愕地睜大眼睛,似是發現了什麽令她十分驚訝的事情。

低下頭,斐槐擡起雙手看着自己的手,總算找到奇怪的地方了。

她的手變大了,身高也變高了許多。

“斐槐?怎麽還不過來。”

一道溫和的嗓音響起,斐槐下意識轉頭看去,那邊樹下的草地上坐着一個長相十分精致美麗的,很容易就被誤認成少女的青年,青年旁邊坐着一位被青年擋住了看不見,但能看到一點金色頭發的男人。

“你喊她做什麽,明明是我們倆約會為什麽......”

“吉爾。”青年溫柔地喊道。

“......啧!”

斐槐迷茫地看着兩人,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張不開嘴,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并且雙腳不受控制地向那邊走去。

然後斐槐就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耳邊響起的是空調運作的微弱聲響。

發呆地躺了一會兒,斐槐起身去倒水喝,房間又只有她一個人。看來研哥哥是在她午睡的時候又出門了,可能是看她睡着了,所以沒跟她說。

雙手抱着杯子喝完水,斐槐走到床邊拿出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機,按下開機鍵,首屏提示她有一條來自研哥哥的短信。

研哥哥:

有事出門了。你要是餓了的話桌上有零食,忍一忍,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金木研沒有讓斐槐自己出去買東西吃,也沒有說是點外賣。他怕斐槐單獨一個人的時候被襲擊。所以就只能讓斐槐将就一下了。說實話,金木研還挺擔心斐槐會不高興。

斐槐倒是一點也沒有不高興,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金木研最後那句回來給她帶好吃的上面,期待的不行。

但金木研忘了強調讓斐槐不要出去,酒店的這個房間恩奇都做了結界,外面的人要是故意破壞或是用魔術師的方式破壞或查看就會被攔住,所以說斐槐只要待在房間裏就是安全的。

但是斐槐不知道啊。

所以她出門了,目标是前天的那個公園。斐槐當天坐在公園裏的長凳上的時候就想去玩了。

今天應該是工作日,下午三點鐘公園裏空空的,并沒有小孩子。

斐槐自己一個人玩着滑滑梯,上來滑下去,上來滑下去了好幾遍,再第九次滑下的時候,她眼前兀地出現一雙白色的球鞋,斐槐疑惑地往上看去,是一個穿着休閑裝的金發小男孩,看樣子和她同齡。

“你好呀。”小男孩燦爛地笑道,“就只有你一個人嗎?”

或許是因為男孩是難得的和她說上話的同齡人,斐槐對男孩并沒有起多大的警惕心,相反心中升起一股想要和男孩交朋友的想法。

“嗯,你呢?”她小聲的說道,臉頰微微泛紅。斐槐是一個有些怕生的人。

“我也是一個人,叔叔去上班啦,我一個人在家挺無聊的就出來了。”男孩解釋道,順便坐到靠着斐槐的滑梯上。

“我哥哥也是!”仿佛找到了共同話題,斐槐迅速和男孩聊上了天。兩人說着說着話題就偏向了其他地方,旅游、游戲、電視......等斐槐被公園裏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孩子的聲音吵到後才反應過來。

“啊......好像浪費了你不少時間。”斐槐不好意思地說道。

“嗯?沒有啊。和你聊天我很高興哦。”男孩笑道,然後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啊呀,都這個點了,我要回家吃飯啦。”

“嗯嗯,那你快去吧!”斐槐點頭應道,等男孩走出去幾米遠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忘了問人家名字,趕緊起身喊道,“那個......你叫什麽名字呀?”

“我叫吉爾!”男孩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說道。

“吉爾......”斐槐小聲重複了一句,又喊道,“你明天還會來嗎?”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

.

教堂。

“去哪兒了?”身穿神父裝禱告的男人閉着眼睛說道,奇怪的是明明教堂裏空無一人。

“随便走走。”還沒有見到人,就先聽見聲音。

聲音稚嫩清脆,是屬于孩童獨有的特色。

等聲音的主人現身,正是中午和斐槐搭上話的男孩。

“最近局勢緊張,你還是少出門比較好。”男人沒有繼續追問男孩,語氣平淡。根本不像是在關心自己的‘侄子’,更像是禮貌性的随便一問。

“诶~才不要,我還沒玩夠呢。”男孩抱着頭不悅地說道,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在禱告的男人,語氣軟綿,像是在撒嬌,但說出的話一點也不軟。

“绮禮,注意你的身份呀。”

男人沒有在說話,回以沉默。

.

今天晚上注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夜晚。

在外忙碌的金木研并不知道斐槐下午跑出去了一會兒,他正站在一所高中的樓頂上,看着下面打的激烈的一紅一藍,眼眸平靜如水。

這兩個Servant最好打的你死我活,到時候他黃雀在後,就能簡單地一口氣淘汰這兩個Servant身後的兩位Master。

金木研算盤打的啪啦啪啦響,注意力稍稍分散了一些,這一些就讓他感知到了下方不應該待在這裏的另一道氣息。

難道是其中一個Servant的Master?

如果是的話就更好辦了。比起Servant,相對柔弱的Master更好解決。

這樣想着,金木研習慣性地扳了下手指,骨頭發出一聲悶響。

就在這時,一聲輕微的響聲,引起了兩位打的熱火朝天的Servant的注意。

兩人默契地停手。

“誰?!”身穿藍色緊身服的男人轉頭看向發出聲響的方向,率先腳下一踩快速沖了上去。

紅衣男人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神色平淡。

金木研一看就知道那人不是Master了,而是一個倒黴鬼。畢竟這很明顯。藍衣的Servant想要殺掉那個人,紅衣的Servant沒有動作。不是相信自己的‘禦主’能擋住藍衣Servant的攻擊就是那個人和他毫無幹系。

這一幕還挺熟悉。

金木研垂下眼睛,看着倒黴鬼跑進教學樓。

倒黴鬼身上穿着校服,應該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晚了還在學校。可能是幫老師改作業或者是睡着了。

金木研冷漠地看着倒黴鬼最終被藍衣Servant追上,即将死于非命。

這畫面可真熟悉不是嗎。

只是看來今天晚上是沒機會黃雀在後了。

金木研可惜地想,轉身離開。

金木研離開後,又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金木研剛才站的位置,是恩奇都。

恩奇都其實跟在金木研身邊有一會兒了,他看見金木研剛才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要救那個學生,但又突然停下,最後毫不猶豫地離開。

人類果然很複雜。

恩奇都偏頭看向那邊已經倒在地上,心髒被刺穿的學生,這已經沒救了,死透了。

正當恩奇都準備跟上金木研後腳離開時,他看見一個少女。少女讓自己的Servant——也就是那個紅衣Servant帶着她跳到學校三樓,也就是倒黴男學生死掉的地方,少女看着已然沒有了呼吸的男學生竟然......急哭了?

難道是認識的?

抱着好奇,恩奇都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留了下來,靜觀接下來的發展。

他先是看見少女特別懊惱地模樣,咬着大拇指反複走了幾轉,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慌亂地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串紅寶石項鏈,将項鏈放在少年身上,接着和自己的Servant走了。然後過了大概五分鐘,少年的胸膛開始逐漸恢複跳動,過了一會兒,少年猛地睜開眼睛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起來。

這是......活了?

恩奇都驚訝地看着死而複生的少年,想着那串項鏈可能是什麽很珍稀的魔法道具,畢竟牽扯到生命的都不會是普通的東西。

恩奇都繼續觀察着,他看着少年迷茫地坐起身,心不在焉地回到家......接下來好像就沒什麽好看的了,恩奇都準備回去了。

剛轉身,恩奇都就感應到一陣魔力波動,是那個藍衣Servant殺過來了。

被人好不容易救活了馬上又要死了,感嘆一句真是個倒黴孩子。恩奇都轉身毫不留戀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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