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糖葫蘆
糖葫蘆
在哪吒憑空治好老翁後，魚清芷就知道肯定會引起轟動，于是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連忙拉着哪吒離開。
“三太子，凡間有凡間的銀錢，若用仙家之物，是會惹出麻煩來的。”
“怎麽不叫我兄長了？”哪吒答非所問。
魚清芷：“......”
當哥哥還上瘾了？先前不是得了一個妹妹嗎？
見魚清芷緘默，哪吒又言：“不過你這魚兒懂得倒是不少？”
聽出哪吒話裏的探究，魚清芷乖巧一笑，回答道：“我之前不是在凡間待過幾月嗎？就是那個時候知曉的。”
“那時候你不是魚嗎？”
“淳于青經常對魚說話。”
不知道這句話觸到哪吒什麽點了，他面色一沉，“你們關系倒是親密。”
“三太子不是說了嘛，我當時還是魚，如何和他關系親密。”魚清芷表情管理失控，扯了扯嘴角，又開始安撫這位大仙，“要論和我關系好，當然是三太子了。”
“我才不稀罕和一條魚關系好。”
魚清芷看着他微笑點頭，“是是是，三太子不稀罕。”
聽出她話裏的遷就，哪吒心中莫名不悅。
......
任何時間想要獲得游玩體驗，錢都是必不可缺之物。
通過和周圍人打聽，魚清芷領着哪吒來到有官府背景的當鋪，将哪吒随手拿出的那顆金珠換成了凡間通用銀錢。
剛一走出當鋪，白衣少年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沒好氣的問：“這也是他教你的？”
魚清芷：“......”
這讓她怎麽回答？說是，哪吒又要不開心。說不是，哪吒又會追問她怎麽知曉凡間之事。
魚清芷眉眼彎彎，試圖萌混過關。
見她越是這樣，哪吒便越是好奇，他眉毛微皺，道：“快說！”
魚清芷只好讪讪一笑，試探性的說：“我說是無師自通三太子會信嗎？”
“你認為呢？”
好吧，哪吒真是一點臺階也不給她，沒辦法，魚清芷只好将鍋推給淳于青，點頭承認，“好吧，是跟他學的。”
果然，聽到她承認後，哪吒瞬間炸毛，高冷的哼了一聲，邁着長腿疾步而走。
魚清芷：“......”
哪吒他是不是有受氣傾向？明明知道自己要生氣，還非要問！
總歸是因為自己，再加上來這裏主要原因也是想讓哪吒開心，魚清芷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小跑着追上去，魚清芷靈活的繞到他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她眨巴着清澈的眼睛，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聲音嬌柔溫軟，“三太子，別不開心了，我帶你去醉月樓聽曲吧。”
她這輩子哄男人的經驗，全是在哪吒身上悟出來的。
哪吒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連他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麽突然間就覺得心煩起來。明明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就像是在他的心裏強行生根般，帶來難以忽略的不适感。
大概是把小魚兒當做自己的所有物，所以在知道她以前和別人關系更加親密時，才會生出這種感覺。
見哪吒并未離開，魚清芷上前一步，彎腰湊近他，眼神溫柔的像是盛滿了清水，“三太子，以前的事都是過眼雲煙，回不去了，對于現在的我來說，三太子就是我最在乎的存在。”
淳于青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她之後自會報答。但哪吒何嘗不是救過她多次，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哪吒都是和她相處時間最長的人。
夕陽餘晖曬下，面前的少女言笑晏晏，連墨發都變得柔和溫暖，讓他移不開眼。
良久對視後，哪吒伸出手指，輕輕的彈了彈她的額頭。
魚清芷習慣性的捂住頭。
怪哉，居然不疼？
看着她的小動作，嘴角微微勾起，留下一句輕快的話，“走了。”
“去哪？”
“你說的那個醉月樓。”
聽着哪吒的回答，魚清芷莞爾一笑，小跑着追上他。
“好哦。”
雖然哪吒容易不開心，但他也确實很好哄。
在去醉月樓的路上，魚清芷看到了賣冰糖葫蘆的大叔，她走上去，花錢買了一串。
哪吒撇了一眼拿糖葫蘆的魚兒，面露嫌棄。
“給。”魚清芷将糖葫蘆抵到哪吒面前，說：“特意給你買的，很好吃哦。”
哪吒沒有接，打量的看向她，問：“那你怎麽不吃？”
“我不喜歡吃太甜的。”
“那你怎麽知道它好吃？”
“......”
可惡的杠精！
魚清芷氣的收回糖葫蘆，可哪吒就像是故意氣她一樣，從她的手裏搶了過去。
搶了糖葫蘆後，哪吒也不吃，還一臉嫌棄的看着，時不時還轉了兩下。
這麽為難的話，還是還給她吧。
這是吃的不是玩具啊！
也不知醉月樓到底建立在何處，他們走了許久也未到。
魚清芷走到一位中年婦人的面前，溫和詢問：“夫人，請問醉月樓往......”
話尚未說完，一道悠遠厚重的鐘聲響起，周圍行人和商販突然頓足，随即連忙放下手中活計，迅速向南方跑去。
被魚清芷拉住的夫人也匆匆留下幾句話便離開了。
“醉月樓就在左前方，不過祭月儀式提前開始，醉月樓也會停業。”
街上的人迅速減少，要不是攤位和商品依舊在，剛才的熱鬧就像是幻象一般。
在街上的人都在離開時，一位婦人駐足原地，與他們格格不入，她的神色悲怆，像是随時都能哭出來。
魚清芷想給她遞手帕，卻發現沒有，于是只好上前關切的問：“夫人，是為何事傷心？”
那婦人一聽這話，更加悲傷，小聲的啜泣起來，“祭月儀式要開始了。”
魚清芷心下疑惑，祭月儀式不是一項熱鬧的活動嗎？難不成還另有隐情？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哭過後，婦人擦了擦通紅的眼睛，将心中苦悶傾訴出來。
祭月儀式中有一項活動，是将五位年輕女子提前三日綁在城內最高的望月臺上，待到祭月儀式當天，月亮最圓之時，這些女子便會被“神仙”收走。
據婦人所說，今年選中的便有她家女兒，才十五歲，叫她如何能不心痛。可這項活動已經進行百年，她一個普通婦人，做不到反抗，只能默默傷心。
魚清芷聽得直皺眉，今日是祭月儀式，那五位女子豈不是被捆着餓了三天，待會還不知會被帶到什麽地方。
這事要麽是妖怪所為，要麽就是有人裝神弄鬼。
“夫人，這祭月儀式是如何選人？”
“以羽毛為标記。”
三日前，她卯時起身，便見門前被嵌入一根白色羽毛，那羽毛便是祭月儀式選人标準。她害怕極了，想去扯下那根羽毛，卻整個人被彈飛，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女兒被帶走。
魚清芷沉默，這麽看來的話，這事應該不是普通人所為。
正想叫哪吒一起去祭月儀式看看，魚清芷便聽見他的叫自己。
“小魚兒。”
哪吒臉色難看，聲音嚴肅，隐隐間還帶着一絲怒意。
“怎麽了？”
被他情緒感染，魚清芷不由得也緊張起來。
“那裏有妖怪作亂。”
順着哪吒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座繁華高樓拔地而起，也不知是不是哪吒的話，魚清芷只覺得那座高樓陰森可怖，光從外面看就讓她心生涼意。
比起尚未開始的祭月儀式，已經在眼前作亂的妖怪顯然更加緊急。
“那......”
魚清芷剛開了個口，手腕便被人握住，緊接着輕輕一拉，她便到了哪吒的胸前。
“作甚？”哪吒看向那想要伸手抓小魚兒手的婦人。
哪吒冷着臉，可婦人也顧不上害怕，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磕頭。
“你們是神仙對不對，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女兒，她才十五歲，我不能失去她。”
他們能抓妖怪，肯定不是普通人。
魚清芷想要去扶婦人，可哪吒緊緊拉着她的手腕不放，見狀，她只好露出微笑，盡力安撫婦人的情緒。
“夫人，我們先去解決高樓裏的妖怪，待會就去祭月儀式。”
以哪吒的本領，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完全能趕上祭月儀式。
婦人搖頭，只覺得不能讓救命稻草離開，于是不停磕頭，力氣越來越重，再次擡頭時已是鮮血淋漓。
魚清芷為難。
她能理解婦人救女心切，可哪吒又不能放着妖怪害人。
現在距離月亮最盛大約還有半個多時辰，妖怪應該暫時不會來，想到這裏，魚清芷心下有了主意。
“三太子，你先去除妖吧，我陪這位夫人先去望月臺。”
她跟着哪吒去也沒什麽作用，和這位夫人一起的話，還能緩解她的恐懼。
哪吒不悅，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拉過魚清芷的手，将一個金色手環套在她的手上。
“我很快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