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冰瀛谷

冰瀛谷

“吃不下就不要再硬撐了。”秦離看着仍要往自己嘴裏塞食物的人。

他繼續道,“每天都有。”

“真的?”沈繼陵。

秦離:“嗯。”

“那明天是什麽時候?”沈繼陵盤算着,“親你,就有了嗎?”

“一日三餐。”秦離,“不用親我。”

“哦。”

秦離嘆了一聲:“你喚我阿離吧。”懶得再和弱智糾纏名字的事了。

“阿離。”這次,沈繼陵答得快。

惹得秦離狐疑:“你從哪知道親的?”

沈繼陵歪頭,不解:“就是知道。”

“行。”秦離起身,暗自埋怨,“我到底為何要和個傻子計較。”

沈繼陵也不問去何處,默默跟上。

秦離領着對方定了客房,客房結界啓動後,他讓沈繼陵把手腕伸出來。

他困惑好久了,金丹期修士怎會産生饑餓感,到了金丹便可辟谷是修真界常識,難道男主是假的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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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的手指把上沈繼陵的脈時。

混亂的脈象讓他分辨不清人的身體狀況,但非常明顯地感覺到對方體內靈力亂七八糟地流動,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真不愧是主角嗎?

不知道把靈力梳理整齊後,會不會恢複記憶。他收回手。

指望沈繼陵自己梳理靈力是不存在的,他親自上陣給人捋了一晚上,但離目标任重道遠。

接下來他的日常準備就是吃飯、理靈力、休息,循環反複。

在此之前,他打算給人置辦兩套換洗衣物,他可不想一直欣賞男人的肌肉。

他不會做衣服,只能找一家有成衣賣或是能裁衣的店,還要小心被坑得太慘,沒人想當冤大頭。

而且一直住客棧也不是長久之計,花費實在太高,趁着外出采辦衣物,去尋個院子暫住,最好靠近山林,也能自己上山打獵,不用每天到酒樓點菜另外開銷。

最後,近郊的獨院沒找到,只在城門附近花了些銀子租了棟小院子,但是周圍的安全措施較高,不用擔心半夜有人摸進來要你命。

秦離翻着落雲漓的乾坤戒,他無視了那堆姑娘家的胭脂水粉和漂亮衣服,從堆得混亂的角落裏居然扒出了種子。

所幸被衡陽門的窮鍛煉出來了,他對于種田略有心得,常規種子也會分辨。

後面的日子可以打發了,他瞥了眼懵懂無知的沈繼陵,操縱紙人是件精細活,對自行梳理體內靈力也有幫助。

他想得倒美,可初始就是高難度,沈繼陵學不會。

教了許多遍都沒用。

又不能讓人自己琢磨,要是走火入魔就完了。

這日,他和沈繼陵拎着野味回家,此次收獲頗豐,夠他們吃段時間了。

沈繼陵就單純的高興,可以吃肉了!盡管頓頓是葷,還是會快樂。

半路中遇到眼熟的人,是住在他們隔壁院子的中年男子,自來熟的人羨慕道:“秦兄,你真厲害,每回上山都有收獲。”

中年男子對實力比他強的人皆是敬稱。

秦離對人的豔羨之情不置可否,中年男子總是會這麽給他說,卻從未主動付出勞力,講兩嘴就繼續窩在自己院裏頹廢着,俨然是混吃等死。

目前,他想的更多是路上聽見的西洲冰瀛谷首席弟子出谷的消息。

《盜爺風流》的修真界分為四大洲,各洲有一仙門,但唯東洲、西洲存在不壓于仙門的劍極山和冰瀛谷的強大勢力,而南北洲十大宗門占其六,運氣不好的是東洲盡管有兩大宗門,藥王宗因其特殊性,它屬于中立門派,受到各洲禮遇,攤開來說發生戰争時,藥王宗不會偏幫東洲。

兩百年前的戰争獲得勝利的是東洲,臨蘇仙門便是當世的第一仙門,西洲對于東洲從來都不服,冰瀛谷的大宅男出動,總覺得修真界格局又要發生變化了。

但以過去的歷史分析,挑起戰争的源頭大多消失于歷史長河裏,雖然修士是逆天而行,但背負龐大的因果,所帶來的報應恐怕不是那麽好償還的。

上一次發起戰争的就是實力強橫的西洲,然而戰敗了,敗給實力中庸的東洲,南北洲一般都是愛來撿漏的,對于兩洲時不時的摩擦習以為常,手伸得比較短,何況強得似要吞并天下的西洲竟都輸給東洲了,東洲人果然陰險狡詐,表面禮讓宣揚和平使得他們小看,居然一直是在韬光養晦,如此能隐忍不容小觑。

秦離努力回憶書中的劇情。

相比于戰争,四大洲曾合辦過宗門比鬥,可是東洲這邊的門派派去西洲的弟子忽然消失,西洲也不給說法,那時東洲勢弱,只能忍下大虧,但比鬥卻是再辦不下去了,其它洲的宗門也擔心自己送去的種子弟子不聲不響地消失,還沒得個說法,得氣死。

西洲是看東洲的發展迅速眼紅了,自從勝利後,衆多人才都被吸引去了東洲,臨蘇仙門的實力更是得到巨大的提升,東國皇室傾盡全國之力供奉臨蘇仙門和劍極山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

洲洲可欺的東洲翻身農奴把歌唱,擁有了底氣與強國叫板了。

冰瀛谷或者是西洲的目的……

秦離推測,應該是想重啓宗門大比。

“速退!”

秦離想事想得入神,沒注意到行駛過來的馬車,駕馬的馬夫一鞭子抽來。

沈繼陵抓住了堅實的長鞭,扯得馬夫險些摔下馬車。

馬車裝修豪華,金閃閃的金石商會标志亮瞎人的眼。

哦,怎麽能忘了,以發戰争財為基石才發展成龐然大物的金石商會呢。

商人逐利,哪能放過發戰争財的機會,致力于當四大洲的攪屎棍。

“放肆!耽誤貴人辦事,你們是都不想活了嗎?!”馬夫臉色漲紅,硬是被自己認為的平民拽得個趔趄,狐假虎威地喝道。

“貴人是什麽?能吃嗎?”只想着吃的沈繼陵,純粹地疑惑。

馬夫:“你……!”

一只白皙的手掀開帷裳,現出車中的主人,唇色蒼白,抱着暖爐。

“林二。”

他輕咳兩聲,腔調低柔:

“林二多有得罪二位之處,還請見諒。”病弱的公子目光轉向馬夫。

馬夫臉色白了白,極有眼色地滾下馬,對着秦離兩人就是一跪,實打實地磕了頭,向他們賠罪。

意想不到的誇張結果,讓秦離生起不适,揮手讓馬夫站了起來:“是我…在下沒注意馬車駛來,不用如此。”

大家族的禮儀規矩真是令人窒息,金石商會半路起家,恐是更在意。

他倒是真忘了自己留了紅蓮業火給人緩解寒侵,拍賣會遇到的病弱男子了。

馬車駛去。

“阿離,我好生氣!”沈繼陵抓頭,眉眼間多是痛苦,“那個人……讨厭讨厭!”

“沈繼陵。”秦離沒想到他突然發作,見人似要恢複記憶的樣子,擔心又緊張。

“火…火、火!”沈繼陵呢喃。

秦離神情微震,愣住了。

關鍵詞的出現,讓他瞬間聯通了曾經不明白的點。

沈繼陵不會以為那人就是紅蓮業火的主人吧?

他一時不知該抱何種心情,陰差陽錯留下的小團異火被對方用來攻擊男主,使得男主産生了誤會的事。

然而,他更應該想好借口的是如何面對恢複神智的男主。

沈繼陵現在的模樣是自己的真實容貌,都傻了哪還會記得僞裝。

可他與男主就見過幾面萍水相逢的人,怎麽就準确認出他是沈繼陵了?

當時沒想那麽多,憤怒讓他沒有及時反應過來面前的男主頂着真容。

秦離深沉臉:

我的修真生涯是不是就要到此為止了?既然如此的話,他不想死,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眼裏閃過殺意。

但很快就被洶湧的愧疚不安覆蓋,他做不到,至少得……他想了想,等到男主真的要殺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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