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西方白虎和東方青龍彙合之後,排兵布陣,商讨戰策。角星和魁星一縷白煙出現在青臺域上方,觀察青臺域的情況。

這夜,凡間文夷山七星閣內,有一女子急匆匆地跑去了天道樓。

“閣主,适才夜觀星象,發現西方白虎往日那顆最亮的星暗淡下來了。”

七星閣閣主樂無憂聞言連忙丢掉手裏的棋子,匆匆趕去觀星樓。

而此時離荒域不知天兵天将已至,大肆進兵青臺域,角星得戰報,連忙出戰。

天兵從天而降,浩浩蕩蕩,離荒域的蛛君見狀讓手下帶兵迎戰,自己則帶着收取的精靈攜帶一萬精兵返回離荒域。

兩軍對陣,離荒域大将喊道:“天帝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們離荒了,怎麽,不見你們東西方星首,只派你們十二個小星神來了。今日,我便讓天帝看一看,我們離荒域的刀有多厲害,來人,給我沖!”

話音落,離荒域衆兵直沖天兵陣營。

天兵變換陣法,東西方十二星神在陣前施法,離荒域的衆兵遇到一股強流被震懾回去,有的直接落地吐血而亡。

離荒域大将見狀手持金色大刀,在空中一劈,十二星神紛紛被震的後撤,陣法被破,離荒域衆兵将與天兵刀劍相拼起來。

此時,空中響起一陣琴聲,随後又有簫聲相伴。

魁星和角星本坐觀戰況,瞧見陣破,心知離荒域現在所用的刀非往日能比,連忙攜帶法器來到陣前。

“不要聽,把耳朵合上,快合上。”離荒域大将聽出是琴殇和風簫,連忙要衆人合上耳朵。

離荒域的術士們生着肥頭大耳,有隔絕外音之能。

可為時已晚,琴殇和風簫都是上萬年的法器,威力無比,一時間離荒域衆人只聞琴音簫聲,頭痛欲裂不能自拔。

Advertisement

離荒域大将雖早将耳朵合上,但抵不住琴音簫聲之力,步伐已經混亂,他仰着頭看着四方,只聞琴音簫聲,不見其人。

“噗。”離荒域大将吐血倒地。

此時,魁星和角星從上空飄落而下,離青臺域地下三尺的地方停住。

角星将法器收回,從袖子射出一道金光,從離荒域大将胸前穿過,離荒域大将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大将落敗,其餘未死的離荒術士倉皇而逃。

“多謝兩位星君,我青臺域上下感恩不盡。”植君上前作揖。

“植君不必如此,保三界五域太平乃我等職責所在。”角星将植君扶起。

就在這時,魁星瞥見植君袖中的利刃,心下一驚,連忙推開角星道:“二哥,小心!”

角星君被魁星推開,可植君手執的利刃卻插進了魁星的心口。

“三妹!”角星大驚。

魁星頓覺體內如火一般炙熱,植君得逞抽出利刃。

剎那間,魁星身體向後倒去:“他奶奶的。”

角星震驚之中揮袖震傷植君,兩步上前扶住魁星身體,剎那間,魁星的金丹從魁星身體離開墜落凡間,角星連忙放下魁星身體,追下凡間。

“星首!!!”不遠處,西方白虎六星持劍騰空而起,手中的七星劍同時脫離,飛向植君,六把七星劍穿透植君身體後折返回到六星手中。

那植君身重六劍後,現出原形,肥頭大耳,竟是離荒域的術士,西方六星和東方六星見狀面露驚訝,只見那術士口流鮮血,奮力爬到離荒域大将的屍體旁,咧開嘴,露出被獻血染紅的牙齒,伴随疼痛笑了:“哥,我,替你,報仇了。”

說罷,頭垂到了離荒域大将身前,閉上了眼睛。

“上仙,請救我青臺域植君,他被離荒域蛛君用金網困在了青臺殿上。”此時,有一樹人匆匆跑來。

“怎麽不早來說?我等救你植君,誰救我星首?”參水紅了眼睛,說罷走到魁星身體旁邊将魁星金身扶了起來。

月烏看向東方青龍六星,道:“去救植君要勞煩你們了,我們需馬上護送星首金身回去。”

“你們快去,這裏交給我們。”東方金龍回道。

月烏等西方六星離開青臺域,攜帶魁星金身飛向九重。

九重天有二十八星宿,分為南北西東四方,每方七星宿連在一起便是南朱雀,北玄武,西白虎,東青龍,四方星首情同兄妹,是天庭戰神中有名的四傑。

東方青龍星首角星追着魁星的金丹下了凡間,凡間黑夜漆漆,在金丹落入凡間鳳堯國狀元府時,角星停在了空中,擡頭望了眼西方,白虎星首雖然暗淡卻沒有墜落,明白這是魁星命中之劫,如今之際只能回九重保住魁星金身,以待凡間渡劫之後重歸仙位。

如此一想,角星一道金光飛向天際。

鳳堯國,在三百年前推翻了韶華國,如今和東渠國分江而治,時有戰亂。

魁星的金丹墜入鳳堯國狀元府,直接沒(mo)入女狀元郎王星魁體內,王星魁睡夢中瞪大眼睛,看着心口處的金光,長呼一口氣。

“你到底是來了。”王星魁捂住心口。

“我常在想,我化為人身是為了什麽。現在我終于知道,我的存在不過是給你提供軀殼罷了,我本就是你當年流下的一滴眼淚,你來了,我便走,但請你,務必,護住朝揚,護住朝揚......”王星魁虛弱地說罷,合上眼睛,少時,王星魁體內出現一滴眼淚,在空間漸漸消散,王星魁的意識越來越弱,但她還記得一千年前的場景。

當年韶華國長公主替魁星擋了一刀香消玉殒,魁星渡過情劫,可以重歸仙位,被迫升至空中的魁星痛苦萬分,于空中流下一道眼淚,滴落在碧水河上的青蓮葉上,這滴眼淚千年吸收天地靈氣化身成人,如今真主已臨,這滴眼淚于空中消散于無形。

次日,旭日東升,陽光普照,床上的王星魁悠悠轉醒。

眸子睜開,映入眼簾的便是床帷,王星魁的眼睛愣住,眨了眨,刷的一下坐了起來,擡起兩只手看了看:“不是吧?”

“大人!”門外,女聲響起,門也随之被推開,“大人,梅豆給你端洗臉水來了。”

叫梅豆的女孩端着水放到架子上,随後拉開床幔,瞧見王星魁坐在床上愣了一下,随後道:“大人,你醒了啊,洗臉水打來了,快洗漱吧。”

王星魁見眼前人是一凡人,又聽得喚她大人,吓得她連忙去摸自己的臉。

“大,大人,你怎麽了?”小丫頭有些害怕。

王星魁沒有答話,下了床,剛要沖到桌子前面去照鏡子,不料剛走一步,心口發燙,倒在地上。

“大人。”小丫頭連忙去扶。

王星魁按住心口調息兩下,緩緩站了起來,走到鏡子前看了又看道:“這張臉怎麽和我一模一樣呢?”

小丫頭聞言笑道:“大人,鏡子裏本來就是你,當然和你一模一樣了。”

魁星聞言抿了抿嘴,苦着一張臉,她可以确認她現在身處在凡間,還占了一個凡人的身體,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她真的不想留在凡間。

“大人,時間不早了,請快些洗漱更衣,少時還要帶兵去望星峰征讨洛家寨呢。”

“什麽?”魁星轉頭看着小丫頭,望星峰?那不就是那個凡女打砸她廟宇的地方嗎?

“大人,奴婢知道你不想去征讨洛家寨,可這畢竟是陛下的旨意,不能抗旨的。”小丫頭說着将帕子放進水裏,擰幹後遞給王星魁淨臉,“其實奴婢也不想,洛家寨的人雖然攔截官車,可攔的都是貪官的,他們劫富濟貧,對老百姓很好的。”

魁星聞言一手摸着心口那滾燙的金丹,一手摸着下巴,小丫頭說的她雲裏霧裏的。

“你先出去吧,我靜坐片刻。”魁星将小丫頭打發走,關上門。她彎着腰在地上轉了一圈,在桌子右邊跺了跺腳,“地下還活着的出來一位說話。”

魁星說罷,沒有任何反應,魁星咬了咬下唇,趴在地上道:“地下還活着的給本君上來。”

魁星音落,前方一團白氣圍繞,一矮小的土地老兒冒了出來。

“哎呀,小老兒參見上仙。”土地老兒鞠了一躬,擡眸卻見上仙趴在地上,愣了一下,在對方哀怨的目光中,土地老兒放下拐杖,也趴在了地上,和魁星眼對着眼看着。

“上仙仙氣微弱,小老兒适才沒有察覺出來,望上仙海涵。”

魁星聞言道:“無事,是本君金丹受損,不怪你,只是你不扶本君起來,你趴着做什麽?”

土地老兒聞言連忙起身将魁星扶了起來,笑道:“小老兒見上仙趴着,小老兒總不能高過上仙不是。”

“本君落難了,仙禮就免了吧。本君活了......”魁星停了一下,伸手算着,算來算去算不清楚,“哎呀,算了,反正一大把年紀,不知道多少萬年了。總之我活這麽久還是頭一次金丹沒(mo)入凡人身上,你可知道,歷代仙史上有沒有類似經歷的,這種情況應該怎樣重返天庭?”

“回上仙,嘿嘿......”土地老兒笑罷,搖了搖頭,“小仙不知。”

魁星本見土地老兒笑,以為土地老兒知道,便也跟着笑起來,當聽見不知兩字,笑容僵在臉上。

“不知道你笑個屁啊!”魁星郁悶。

土地老兒撇了撇嘴,他也活了一大把年紀,第一次見說髒話的女上仙。

“哎。”魁星嘆了口氣,“那你說說這個凡人吧,她是誰啊,本君占了她的身體,她怎麽辦?”

“回上仙,她蒸發了。”土地老兒笑道。

“什麽?”魁星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她本就是上仙的一滴淚,你來她走,合乎天道。”土地老兒解釋道。

“本君的一滴淚?本君哭過嗎?”魁星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搖了搖頭道:“本君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哭過,像本君這樣善良開朗的仙家怎麽會哭?”

土地老兒笑而不語,一千多年的事其他上仙都不提,他一個土地神更不敢提。

“對了,本君想起來了,我還真哭過。”魁星拍了下桌子,“幾百年前南方朱雀星首,就是我四妹啊,吃了王母賜給我的人間燒餅,我哭過。哎呀,想不到本君的淚水也這樣不俗啊,幸虧這俱身體不是真的凡人,對了,我這眼淚多少歲了,沒成親吧?”

“上仙盡管放心,王星魁化為人身剛二十歲,雖然有心儀的人,但她把洛朝揚得罪了,沒娶成。”

“噗,咳咳。”魁星聞言被茶水嗆住,一把扯過土地爺,一臉絕望地問道:“你說誰?”洛朝揚不就是那個一點都不可愛的凡女嗎?她的眼淚愛上了洛朝揚?不是這麽悲催的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