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洛朝揚騎着馬走過護城河上的吊橋,帶着昔日洛家還活着的十六員将,出現在付渠國将士面前。

“龍大哥。”洛朝揚左手握着缰繩,右手持劍,高喊一聲:“揚旗!!!”

龍飄臉上戴着面具,聞言大喝一聲奮力揚起一面繡着洛字的黑紅旗。

付渠國領兵的将士瞧見旗上字,心裏大駭。

“洛家軍,将軍,是洛家軍!!!”付渠士兵慌亂起來。

“都慌什麽,洛南早死了,我付渠南下平定鳳堯毫無屏障,一面旗就讓你們害怕成這樣?”付渠将軍在馬上環顧四周,“你們給我聽着,攻下桐廬城,回去慶功人人有份,誰若在攻城前亂我軍心,本将立刻将他斬殺!!”

此刻城樓上,辛痕瞧見在面旌旗雙眸閃過一絲懼意和一絲狠光。

“鳳堯國沒将了嗎?派一個稚嫩的小丫頭來?”付渠将軍驅馬上前問話。

洛朝揚聞言道:“對付爾等,我這初出茅廬者足矣,何用我鳳堯大将?”

“呵呵,小丫頭好大的口氣,姓甚名誰,報上名來。”付渠将軍看了眼對方,眼睛若有若無地飄向洛字旗,想當年他們見旗聞風喪膽,若有洛南在,他們是不敢攻城的。

“我乃洛南之女洛朝揚。”洛朝揚說罷,兩腿夾了一下馬肚子,喊了一聲駕,便沖了上前,拔劍朝付渠的将軍攻去。

付渠将軍聽了洛南兩字恍惚一下,便見那丫頭持劍朝他下盤攻來,連忙持槍去檔,兩個人在馬上都用盡了全身之力去厮殺。

敵軍的長槍橫掃過來,眼看便要劃過洛朝揚的脖子,就在城樓上的人驚呼時,只見洛朝揚後仰,後背提着馬背,在長槍掃過之後迅速起身,朝敵軍将領的腹部刺去。

霎時間,血光四濺,洛朝揚奮力拔出劍,見敵軍将領手捂腹部掉轉馬頭,連忙騰空而起,手起劍落,敵軍将領的頭顱被砍了下來,掉落在黃土上,一直滾到付渠士兵的腳下。

付渠士兵見面面露惶恐,所謂樹倒猢狲散,一時間,敵軍倉皇逃竄。

Advertisement

辛痕見狀,連忙開城門,洛朝揚領着自己指揮的五千騎兵乘勝追擊,一直追到密嘉關前面的林子,怕有敵軍突然從密嘉關出來,便下令撤退。

洛朝揚回了桐廬,沐浴更衣,這才去了府門。

“參見元帥。”洛朝揚拱手行禮。

辛痕面無表情地看着洛朝揚,右手微微握拳,經此一戰,他已經心裏有數了,此女他駕馭不了,一個元帥駕馭不了自己手下的将士,這意味着什麽?這将是為帥的恥辱。

“洛将軍快快請起,洛将軍初來邊陲,便立此大功,真乃後生可畏啊,我邊陲有了将軍,再不懼怕付渠蠻兵了。”辛痕笑着捋着胡須說道。

“元帥謬贊了,朝揚這次險些命喪敵手,斬殺敵首也是尋了空檔,若論實力朝揚不及對方。今日一戰,也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洛朝揚看出辛痕的顧慮,自是不能持功傲慢。

辛痕聞言點頭,今日在城樓上,洛朝揚的确好險,可那又如何,洛朝揚有實力,他不能留。

“不管怎麽說,這次險勝,也壯了我軍軍威,料那付渠短日內不敢來犯,将軍實立了大功,請暫到偏廳歇息,今晚為将軍慶功。”

洛朝揚聞言站了起來:“如此,朝揚告退。”

洛朝揚出了正廳,呼了一口氣,她今日此舉,有利有弊。今日在三軍之中有了威望,也立了戰功,弊處就是鋒芒太露讓辛痕忌憚,今後怕是要小心了。

辛痕見洛朝揚離開,便起身,尋到賈正謹的房間,敲了敲門。

賈正謹打開門,瞧見是辛痕,笑道:“辛元帥,尋我有事?”

“賈都尉,進屋說話。”辛痕說罷往裏走。

賈正謹斂眉,似乎不是什麽好事。

“賈都尉,洛朝揚此人留不得了。”辛痕開門見山。

賈正謹差異,随後一想哼了一聲:“怎麽,辛元帥沒有容人之量,難道因為洛将軍今日立了功,邊陲便容不得一名巾帼女将了?”

“哈哈哈哈哈。”辛痕聞言大笑,賈正謹的話讓他心裏十分惱火,本想發火,可忍住了,用放懷打消釋放心裏的怒氣。

“賈都尉,往事不需我來提醒吧?設計害死了洛南,還想保洛朝揚,你就不怕洛朝揚知道殺你為父報仇嗎?”辛痕瞪着賈正謹問道。

賈正謹聞言十分震驚,看向辛痕怒道:“辛元帥,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洛南将軍是為國為民戰死沙場,和賈某又有何幹系?”

“這樣說,賈都尉是不肯認咯?”辛痕擡了擡袖口理了理,神情悠閑地看着賈正謹。

“這種子虛烏有污蔑人的事,我自然不認,倒是辛元帥你,當初你可是洛南将軍的副手,怎麽,前面洛南将軍被圍,你卻未帶兵救援?”賈正謹眯着眼睛看向辛痕。

“我為什麽沒有帶兵救援,賈都尉應該心知肚明吧?”辛痕說着便站了起來,“我還記得三年前賈都尉來邊陲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是辛将軍威名,謹在帝都便早有耳聞,今日一見,真乃三生有幸,将軍虎威,将帥之才,若無洛南元帥,鳳堯元帥當屬将軍。這些話是何意啊?”

賈正謹站了起來怒視辛痕道:“這些無非是表達對将軍的敬佩之情,哪裏還有其他意思?”

“賈都尉,真人面前不說假,當日你知道我和洛南将軍生嫌隙鬧矛盾,便處處在我耳邊說些意思相同的話,你不停地給我灌輸,只要洛南死了,我就是這鳳堯的元帥了。”

賈正謹聞言苦笑着搖了搖頭:“這樣說,我當年發自肺腑的欽佩之言倒成了辛元帥見死不救的由頭了?我說洛南将軍死了你便是鳳堯元帥,難道是這句話讓辛元帥對洛南将軍起了殺心嗎????”

辛痕愣住了,這賈正謹還真是能唬人,若不是他早看過那封信,此刻還真相信賈正謹當年的話是無心的。

“賈都尉,還在死撐着!”辛痕笑着坐回位置上,“烏芸将軍你總知道吧?她是你的人吧?當年我雖有殺心卻不敢去傷洛南,可就是這位烏芸将軍,頻頻暗示我。這才有了後來我和她設計引洛南誘敵,卻遲遲不肯發兵救援一事。”

“辛痕元帥,你這是污蔑,你們自己合計害死了洛南将軍,竟然還要污蔑于我?”賈正謹面上閃過一絲慌亂。

“看來賈都尉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好,當年我奉命和付渠的元帥翁仲別商讨停戰協議,我看見從他袖口掉落一封信,上面寫着師弟賈正謹拜上,我動了個心眼,擡腳踩在那封信上,翁仲別走後我彎腰撿了起來,這一看啊,啧啧啧,可不得了。”

賈正謹此刻面如死灰,他知道那封信上自己寫了什麽。

“怎麽不說話了?賈都尉?”辛痕嘴角揚起輕蔑的笑,“賈都尉最好識時務一些,你若不殺洛朝揚,我手裏的這封信,指不定哪一天就到了洛朝揚手裏,你想想,她若知道是你在背後搞鬼,害死了她的父親,你猜,她會不會殺了你?”

賈正謹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淌着,袖子裏的右手狠狠地握着,他眸子閃過一絲殺意,辛痕留不得了,只是眼下還不信。

“辛元帥,所言甚至,我不殺伯仁,伯仁未必不殺我,我和洛朝揚,的确不能同活。”

“哈哈哈哈哈哈,好,賈都尉,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帥與都尉并無私怨,是而這三年從未向朝廷告發都尉,都尉若是能解決了洛朝揚,那封信我會當着都尉的面燒毀。”辛痕捋着胡須看向賈正謹,只要洛朝揚解決了,他就讓人把賈正謹給綁了,押到付渠士兵前斬殺。

“辛元帥,且等好消息吧。”賈正謹笑了,且等付渠再次攻城時,趁機殺了辛痕,讓這個秘密成為永遠的秘密,不會有人知道是他謀劃害死的洛南,他和洛朝揚也永遠不會反目。

洛南啊洛南,若不是你當年拒絕這門親事,你也不會死。

此刻的洛朝揚,不知道這個桐廬府的一角有人謀劃在殺她,她帶着龍飄安分地待在偏廳。

“朝揚姐姐,朝揚姐姐。”小葉葉煽動翅膀。

洛朝揚聞聲看了龍飄一眼,站了起來“龍大哥,我出去一下,你在這裏等我。”

“是,大小姐。”

洛朝揚出了偏廳,走到一個牆角,拿起小葉葉問道:“怎麽了?”

話音更落,頭頂傳來魁星的聲音。

“嬌嬌!”魁星蹲在屋頂往下瞧着洛朝揚。

“原來是上仙啊,我還以為屋裏蹿出個猴呢。”洛朝揚擡頭看向魁星說道。

魁星聞言并不惱,跳下去落到洛朝揚跟前。

“嬌嬌,我聽說你和付渠交戰了,你人沒事吧?可有哪裏傷着了?”

洛朝揚見魁星關心她,心裏有些動容,便道:“我沒有傷着,你那邊趕路可辛苦?”

“是啊,嬌嬌,可辛苦呢,糧草都是一步一步押着往前走,一路上給我着急的啊,恨不得給老兵們按上翅膀,飛到這裏,我可是想嬌嬌了,為了快一點,我都下去拉糧車呢,你看看,我肩頭都有兩道紅痕了,一摸就疼,嬌嬌給吹吹吧?”魁星訴苦,一把拉下肩頭的衣服,可憐兮兮地看着洛朝揚。

洛朝揚連忙偏頭:“要死啊你,拉什麽衣服,你快穿上。”

“可是疼啊,你吹吹嘛,吹吹我就把衣服穿好。”魁星笑了,身體卻往洛朝揚跟前湊。

洛朝揚無法,紅着臉閉着眼朝魁星肩頭吹了幾下,随後連忙轉身道:“好了。”

“嘿嘿,嬌嬌真嬌羞,兩個兩腮紅撲撲的,比花還好看。”

洛朝揚聞言轉身羞道:“你這麽大一個上仙,怎麽這麽不要臉,神仙難道都像你這樣滿嘴這樣的話到處亂說嗎?”

“哪裏亂說,我家嬌嬌,就是好看嘛。”魁星委屈。

洛朝揚咬着下唇,紅透着臉看着魁星道:“你,誰是你家的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