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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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洛朝揚輾轉反側,始終睡不穩,想起魁星,臉頰由淺紅到深紅,姻緣簿上定了緣分,那是要在一起的,可...可分明她們之間還沒什麽呢,這未免太快了些吧。

次日清晨,洛朝揚剛起,便聽見外面鬧嘈嘈的,便快速出門,只見洛家舊人攔在屋前,拔劍和一身侍衛服飾的統領對峙。

“發生什麽事了?”洛朝揚開口問道。

“洛将軍,昨夜肖仁帶人夜闖府牢,經過嚴刑拷打,他說出了幕後主使人。”

洛朝揚聞言心裏隐隐覺得不安起來。

“是誰?”

“肖仁是洛将軍的屬下,洛将軍以為是誰?”

洛朝揚聞言笑了:“我之前一直身居望星峰,月餘前才回帝都,肖仁做我屬下不過月餘時間,是而我對他并不了解,他的隐藏上峰是誰,我還真的不知情。”

“洛将軍何必做戲?肖仁供述幕後主使正是你洛朝揚。”

龍飄聞言氣不過,上前一步道:“我們将軍剛來桐廬,對桐廬尚不了解,為何要派人去府牢?況且肖仁忘恩負義早與我們有嫌隙,此次分明是他胡亂攀咬。”

“是不是攀咬,還得請元帥抉擇,洛将軍若是真的清白無辜,自該和我們走一趟。”侍衛統領直視洛朝揚。

“好,我跟你們去,是非黑白總要弄清楚為好。”洛朝揚走了出來。

“小姐,我怕他們使詐。”龍飄急道。

洛朝揚聞言低語道:“就算是他們使詐,咱們也得去看看他們攀咬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再說,若是抵觸不去,在軍中影響也不好,你去後,你去請樂少師和賈大哥來,有他們在,被攀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來啊,将洛将軍暫且扣押,交由元帥親審。”侍衛統領說罷便有兩名侍衛拿着枷鎖扣住洛朝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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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飄見洛朝揚被押走了,連忙去找樂無愁和賈正謹。

洛朝揚被一路押到了府衙的公堂,瞧見賈正謹也在,不由地松了一口氣。大堂上辛痕坐在左下首,坐堂審案的是原桐廬的父母官袁傑和都尉賈正謹,堂下還跪着被五花大綁的肖仁。

“洛朝揚,肖仁招供,是你派他夜闖府牢,你可認罪?”袁傑拍響驚堂木問道。

洛朝揚被強行押着跪下,雙目猶如刀鋒似的看向肖仁,冷笑道:“大人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裏能使喚得了肖仁肖先鋒呢?”

“他是你座下先鋒,除了你誰能使喚得了呢?”袁傑高聲斥問。

“袁大人,肖仁被派到洛朝揚帳下不過月餘時間,而肖仁混跡官場數年之久,你怎知他背後沒有其他上峰主使他攀咬忠臣呢?”賈正謹冷冷地看向袁傑,今日一早他得知消息便已知道是辛痕在背後搗鬼,如今又見洛朝揚被粗魯地按在地上,惹得他想收拾辛痕的心愈發迫切了。

袁傑被賈正謹瞪得腿發抖,還沒有回話便聽見辛痕的聲音。

“賈大人這是公然為洛朝揚開脫了?”

賈正謹聞言笑道:“元帥此言差矣,賈某不希望在大敵當前之際誤殺忠臣良将,我這可是一片丹心為了朝廷為了陛下,這次洛朝揚帶兵前來身負陛下厚望,爾等若是冤枉了她怕是難對陛下交代吧?”

“難道就賈大人忠君愛國嗎?今日公審為得就是審清楚,若是洛将軍是冤枉的,本帥自然會為她伸冤,若她真是主使之人,那就得為陛下斬除奸佞之輩,這也是我等忠君愛國之本分,如今還未審賈大人便公然偏袒,難不成賈大人也是同謀嗎?”辛痕看着賈正謹,眼中的警告直透賈正謹的心。

賈正謹握緊拳頭,他不能讓洛朝揚知道,是他暗中謀劃了他父親的死。

“元帥言之有理,那便好好審審吧。”賈正謹低垂着眸子,掩下濃濃的殺意。

辛痕見賈正謹老實了,便看向袁傑:“袁大人,審吧!”

袁傑領命,看向肖仁問話:“肖仁,本官問你,你夜闖府牢目的何在?”

“殺,殺光府牢的人。”肖仁跪在地上,額頭點地,聲音帶着惶恐。

“殺光?府牢的人與你有舊仇嗎?”

“這怎麽可能,都是洛将軍指使下官這麽做的,她因為洛南将軍的死對朝廷頗多怨恨,昨晚威脅下官去殺光府牢的人,讓我軍後方惶恐,無暇迎戰付渠國,大人,屬下原本不肯的,都是她逼迫我的。”肖仁說着往前膝行兩步,“洛将軍,事情敗露,你便認了吧,我家中還有父母老小,我還不想死啊。”

“你!!!”洛朝揚氣結,看向肖仁,滿眼憎惡:“無恥小人,無言亂語。”

賈正謹死死地盯着肖仁,來之前他分明囑咐過烏芸,該死的,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公然違背他的警告。

“洛朝揚,你之前曾落草為寇,多次與朝廷為敵,可見你此次來邊陲包藏禍心,如今事情敗露,你還不從實招來。”袁傑驚堂木拍的震天響。

“沒有做過的事請,恕我難以招人。”洛朝揚筆直地跪在正堂上,心裏盤算樂無愁來的時間,有賈正謹和樂無愁在,她應該不會那麽容易被誣陷了去。

“不動大刑量你不招,來啊,上夾棍。”

“袁大人,你莫非想屈打成招不成?”賈正謹瞪着袁傑。

“賈都尉,袁大人審案自有他的一套章程,我們看着便是,你說呢?”辛痕瞥了賈正謹一眼,仿佛下一刻就會将他的秘密透露出去一樣。

賈正謹聞言将頭瞥向一旁,威脅他的人最後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這個辛痕實在是太過礙眼,既然他瞎蹦噠,就別怪他早早送他見閻王了。

“來啊,上刑!”袁傑一聲令下,兩旁的衙役便拉緊了麻繩,夾棍瞬間夾住洛朝揚的纖纖細指,十指連心,洛朝揚疼的悶哼一聲。

“洛朝揚,你可認罪啊?”

洛朝揚喘息着擡頭,冷笑道:“大人,肖仁說是我指使他的,那麽他可有其他證據嗎?單憑肖仁的三言兩語大人就斷定我有罪了?”洛朝揚清冷的聲音在大堂上響起,“肖仁此人,言辭朝令夕改,大人若因一罪犯的話就判我有罪,傳出去的還以為大人聽命于肖仁,他說什麽大人便應什麽,大人未免也太聽話于一罪犯了。”

袁傑聞言臉色變了,心虛地看了眼辛痕,見對方不為所動,便拍響驚堂木看向肖仁:“肖仁,你說是洛将軍指使你的,可有什麽物證嗎?”

肖仁聞言慌亂道:“回大人,只是洛朝揚口頭吩咐我,并沒有其他證據,但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啊大人。”

樂無愁此時剛到大堂,聞言大步走了進來:“既然沒有證據,那便不能證明洛将軍有罪,昨夜洛将軍斬殺敵首,振奮軍心,若是她有心背叛朝廷,大可不必如此,想必這背後有什麽人嫉賢妒能故意重傷洛将軍也說不定。”

“樂少師這話是什麽意思?”辛痕臉色不善地看着樂無愁,“眼下時局艱難,若得一良将于邊境于朝廷都是大大有益的,誰會無緣無故重傷洛将軍?此次若不是肖仁供述,誰也想不到洛将軍頭上去。”

“可肖仁并無證據,元帥以為此案如何斷才算公平呢?”樂無愁笑吟吟地看辛痕。

“肖仁雖無證據,可洛将軍也無證據自證清白。”辛痕的如鷹雙目在肖仁和洛朝揚身上打轉,“不如這樣,暫且将肖仁和洛朝揚關押,待奪回密嘉關再嚴審。”

“不妥,奪回密嘉關不知要何時,肖仁和洛朝揚,究竟誰在說謊還是早點查清楚為好。”樂無愁說罷看向辛痕,“若是元帥信得過我,這個案子便交給我來審如何?”

“樂少師不會故意偏袒吧?若是一直查不清楚,那該定罪的人豈不是一直逍遙法外?”

“那便三日為期如何?”樂無愁堅信只要是謊言總有破綻。

“好,那便依樂少師,三日之內本帥等着樂少師的好消息,在此期間洛家舊将一并看押,若有反抗就地格殺。”辛痕說罷站了起來,揮袖離開。

“多謝樂少師。”洛朝揚被樂無愁扶起時,低眉道謝。

“洛将軍不着急謝,我可是鐵面無私的,若是查出洛将軍真是幕後主使,那我可是不會心慈手軟的。”樂無愁說罷揮了揮手,“将洛朝揚和肖仁分開關押,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探監。”

“少師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是洛朝揚逼我這樣做的。”肖仁被人押了下去,扯開嗓子吼着,“洛将軍,你還是認了吧,何苦連累洛家舊人啊。”

“肖仁這個無恥小人。”龍飄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齒,剛說完他便也被扣上手铐押了下去。

“袁大人,案子沒審清就動刑,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今日就勞煩大人将桐廬的刑事案卷都找出了,我會派人一一查閱,若是大人誤判了人命案,就準備一命頂一命吧。”樂無愁說罷揚長而去。

“大人,大人,下官這都是一心為了朝廷啊。”袁傑腿軟地跌在地上。

“袁大人,你好自為之啊。”賈正謹從袁傑身邊走過,面上一片冰寒。

洛朝揚被押進了府牢裏,小葉葉撲棱着翅膀,十分擔心,便傳話給了魁星。

此時的魁星正騎着馬往桐廬趕,聞言驚了一下,這些個凡人還真是心思狡詐,趁她不在就欺負她媳婦,魁星心裏罵一通,問道:“你朝揚姐姐的手沒事吧?”

“都紅腫了,朝揚姐姐閉着眼,一副很疼的樣子。”小葉葉傳聲道。

魁星聞言內心焦急,留下軀殼在馬上,靈魂則飛入桐廬城的府牢。

“朝揚,朝揚。”魁星蹲在洛朝揚身旁低聲喚着。

洛朝揚睜開眸子瞧見眼前的魁星虛虛渺渺:“你,你這是怎麽了?”

“哦,我聽說你受傷了便靈魂出竅來看你,我這裏有九重天的良藥,抹上就不疼了。”魁星一邊說着一邊輕輕地将藥塗抹在洛朝揚的手指上,“你放心,我有法子讓肖仁改口,你安心在這裏侯一會,背後算計你的人我必讓他們嘗嘗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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