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鶴秋默念：這是夢這是夢。
封越動不了他！
“封越”好似能看穿他的心聲，堅定不移道，“鶴秋，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不管夢裏夢外。”
鶴秋眼前發黑。
“封越”又溫聲道，“沒有任何人會打擾你，快點兒開始學習吧。”
“封越”較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壓着他腦袋看書，還時不時給他出題測驗，如果他沒做出題目，“封越”就讓他從頭再看一遍，一邊給他講一邊嘆氣，最後還說，“你已經沒天分了，怎麽還能不努力？”
鶴秋：死了算了。
他腦海裏只有十一說過的八字真言，窮兇極惡、令人發指。
鶴秋被迫學了一晚上。
好像他知道是夢，“封越”也知道那是夢，所以是毫不手軟，直接按頭讀書。
醒來的時候，他覺得恍若隔世。
是封越的聲音把他拉回來的，“醒了就起來吧，該看書了。”
鶴秋有氣無力道，“夢裏不是已經學了麽？怎麽還要學？”
他已經精疲力竭了。
封越觀察着他，有些稀奇，“你在夢裏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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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秋嘆了一聲。
不止學了，還學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
封越問他，“學了什麽？”
鶴秋回憶了一下，更難過了，“不記得了。”
他那麽艱難的學一晚上，竟然都給忘了！
封越想了想，“既然這樣，準備一下今天的學習吧。”
鶴秋難以置信的看他。
封越覺得，“學習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記住、學會東西，你不記得跟沒學一樣。”
他想了下，鶴秋雖然沒學會，但是态度還算可以，于是擡爪拍了拍鶴秋的肩膀。
“封越”餘威尚在，鶴秋覺得這是在威脅他！
屈辱的起床了。
海上的時間很快，這是對其他人而言。
他們上午睡到自然醒，起來看書打牌，下午看歌劇舞會，晚上泡吧泡溫泉，偶爾還會開個交流會，只覺得時間不夠用。
但鶴秋只恨這游輪走的慢。
第三天下午，游輪返航的時候，他已經開始進入了當代大學生無聊的最高境界——自主學習。
鶴秋翻來翻去，無聊的厲害，手頭只有這本書，連看手機的時間都有限。
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不過他并不是按部就班老老實實走既定路線的性子，先想好了做什麽才動手去翻書的。
他打算給封越一個驚喜，哄哄封越，要是能放他幾天假就更好了。
鶴秋喜滋滋的想着，忽的從電腦屏幕的反光裏看到一坨黑影，他側頭看去，慌忙的合上電腦，“封越！你怎麽能偷看別人隐私呢！”
“你不是在學習麽？”封越瞥他一眼，優雅的轉身離去。
臨走之前還提醒鶴秋，“不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他是看鶴秋一邊樂一邊翻書，覺得很是反常，才主動過來看一眼。
鶴秋哼了聲，不服氣的嘀咕，“你又不知道我在做什麽。”
他鼓搗了兩天，終于做出來了成品。
不過鶴秋拖着沒拿給封越看，直到最後一天上午，才把封越叫到自己面前。
“給你看個好東西。”
封越面色毫無波動。
鶴秋盯着他的黑臉看了會兒，實在分別不出什麽期待，只好自圓自話，“知道你很想看，我也不賣關子了。”
他說着點擊運行，在彈出來的黑框裏，輸入封越。
黑色的界面很快閃出來一個白邊勾勒的黑色貓腦袋，耳朵還會閃爍。
“怎麽樣？”鶴秋沾沾自喜的欣賞了一會兒，才問封越。
封越只瞧了一眼，态度冷淡，“我說過，不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鶴秋愣了下，生氣道，“這可是我做出來的第一個程序，我寫了兩天呢！你不鼓勵我也就算了，怎麽能說它毫無意義呢！”
“這是我的心血，也是我的心意！”
“我不想理你了。”
鶴秋生氣的摔門離開。
封越又看了一眼還在閃動的屏幕，緩緩皺眉。
他确實覺得這東西浪費時間，但是他怎麽覺得鶴秋剛才像是在找借口不學習？
可認真想想，鶴秋因為這事生氣也不無可能，他性格敏感，上次為一點兒小事兒哭鼻子，這次生氣似乎也正常？
鶴秋看封越沒追出來，腳步都歡快了。
跟偷溜出來的十一炫耀道，“還好我反應快。”
雖然哄不住封越，但是現在忽悠住封越也行，反正目的都一樣。
十一翹着尾巴走在他身邊，甜蜜蜜道，“當然啦，秋秋你是最厲害的。”
還是十一好。
鶴秋彎腰把它抱了起來，“不過，那個貓貓頭封越怎麽不喜歡呢？我這可是既展示了學習成果，又拍了他馬屁。”
十一爪子勾着鶴秋的T恤，“秋秋，下次不要給封越，給我吧，我喜歡。”
它還拉踩道，“封越心機深沉，可能就是不喜歡這種簡單又可愛的東西吧。”
鶴秋不敢相信，“簡單？”
他低頭看十一，努力把語氣維持平常态度，“這個很簡單麽？”
他絞盡腦汁寫了兩天啊！
十一點點腦袋，“對啊。”
它委屈道，“我昨天看到的時候還以為你要畫我的腦袋呢。”
那封越看到的時候應該也知道了。
鶴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兩個都是系統，還有比它們更懂程序的麽！
不過，鶴秋把十一拎了起來，“你覺得簡單怎麽每天學習的時候坐立難安？”
跟猴似的。
十一奇怪，“我又不學這個啊。”
“要是學這個，我肯定比封越厲害。”
“你沒學這個學的什麽？”鶴秋好奇問。
十一皺了皺鼻子，“最近在看今日說法。”
鶴秋嫉妒了，“今日說法有什麽難的！這你都能看不進去？”
十一，“就是很難啊！很讨厭！我想學程序嗚嗚嗚……”
鶴秋跟十一對視一眼，都覺得對方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過十一不好意思說出來。
鶴秋扭頭就質問封越了。
封越理由充足，“它法律道德意識淡薄，普法節目更适合它。”
“這能有多淡薄？”鶴秋不信。
他懷疑封越騙人，單方面的拉長了冷戰時間。
封越放他玩兒了兩天，覺得差不多了，便再度找上鶴秋。
鶴秋看到他出現就知道來意，不過他早有準備。
“越老師，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保證合你心意。”
封越對此保持懷疑态度。
鶴秋帶着他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對封越笑笑，才拉開門，“這裏我特意做成了推拉門的樣子，方便你打開，如果覺得費力，也可以直接走小門。”
話音落下，他也将一側的門完全推開，展露出了裏面的全貌。
鶴秋不是好大喜功的人，但他這份禮物除了報答救命之恩外，還想再給自己謀求兩天假期，于是特意道，“越老師你還記得吧？這裏之前是我的衣帽間，我特意找人改造成的書房，窗戶也重新做了。”
“這裏還有輔助翻頁的立式書架，兩臺方便随時查資料和驗算電腦，書架上還沒填滿，你喜歡什麽書可以自己買。”
鶴秋一口氣介紹完，才對封越彎了彎眼睛，“以後就不用委屈你待在餐桌上看書了。”
封越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打量完所有布置之後，才看向鶴秋，“為什麽……”
鶴秋搶答道，“因為我想對你好。”
“封越，你值得這些。”
封越頓了一下，才重新問他，“為什麽只有一張桌子？”
鶴秋眨眨眼，尴尬的捏捏十一，下意識的回封越，“一張桌子還不夠你學習麽？”
封越提醒他，“不止是我。”
鶴秋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真是謝謝你啊！
這個時候都不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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