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涼薯：【為什麽老感覺我是個負心漢？】
系統：【宿主，你真的沒偷偷和他……】
涼薯：【閉嘴。】
他見都沒見過大少爺，怎麽可能和大少爺有什麽？
就算十幾年前來這兒，算算年紀，大少爺也才十幾歲。
他又不是畜生。
涼薯不知道怎麽的，對上那雙和唐昭曦相似的眼睛，硬是沒辦法做到心如止水。
“當然。”
換成其他人，他會直接說些場面話應付。
“我很高興。”
唐昭曦的心情複雜，喜悅中夾雜着酸楚和嫉妒。
喜的是，涼薯在保護他。
嫉妒的是，在這個時候，涼薯保護的“他”不是他。
擔心就高興？
那大少爺得多可憐，平時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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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薯神色憐憫。
唐家的人，都這麽慘嗎？
“擔心我弟弟？”唐昭曦放下筷子，用紙巾優雅地擦拭嘴角，“想讓我保護他？”
涼薯驚呆。
不愧是大少爺。
他總共說了三句話，大少爺就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
唐昭曦端坐在那裏，氣勢陡然一變。
從一個算得上溫和的朋友轉變成了高高在上的掌權者。
他眸光冷冽，薄唇輕啓：“我是個商人，不做虧本買賣。”
面對這樣的大少爺，涼薯可喜可賀。
謝天謝地，大少爺終于恢複正常了。
這幾天可別扭死他了。
道理涼薯懂，他沒有絲毫猶豫：“您說。”
唐昭曦握緊手心。
看向涼薯時，惱怒變成了委屈。
情緒終是難以抑制，一字一句道：“你、對、他、真。好。”
涼薯滿腦子問號。
“大少爺，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弄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認識大少爺，還無情地把大少爺給忘了。
唐昭曦別過臉：“……沒有。”
“……”
請把臉轉過來好嗎？
他看到大少爺眼眶紅了。
這樣一來，不更像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了嗎？
“條件我想好再告訴你，你先出去。”
唐昭曦極力平複情緒。
想冷言冷語，又做不到。
最後只能先讓涼薯出去，免得失控做出什麽事。
涼薯一臉懵地開門出去。
大少爺又抽了？
算了算了，大少爺病還沒好，抽了很正常。
當天下午，管家通知涼薯，晚上不需要去照顧大少爺了。
“你是不是惹大少爺不開心了？”
他還挺喜歡涼薯，想留下涼薯來培養。
涼薯表情迷茫：“我不知道。”
比起生氣，他覺得大少爺像委屈？
管家嘆息：“這幾天我給你放假，大少爺看不到你，氣自然就消了。”
聞言，涼薯頓時感動的稀裏嘩啦。
放假好啊，這幾天照顧大少爺，耽擱好多集狗血劇。
終于可以補回來。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差點一把抱住管家。
“我知道了。”涼薯盡可能不讓聲音激動到發抖。
管家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說：“辛苦你了。”
“不辛苦。”
……
第二天，也不知道女傭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大清早來找涼薯。
“涼薯，你有時間嗎？”
涼薯打算留在唐家看狗血劇。
後來想想管家說放假，意思肯定是最好不要待在唐家。
于是選了一個大型公園，去那裏看狗血劇。
不知道女傭找他有什麽事，說：“上午有時間。”
女傭紅着臉，扭扭捏捏地說：“我想養花，上次看你買回來很多，能不能幫我選選？”
涼薯快速計算位置。
公園在花卉市場附近，買完花正好可以去，既順路又不耽擱。
“可以。”
聽到涼薯同意，女傭開心地笑起來：“太好了，我去換身衣服，馬上下來。”
十分鐘後，女傭換上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下來。
她披着頭發，畫了淡淡的妝，有點小女孩的感覺。
走到涼薯身邊，她不好意思地別過耳邊的頭發，羞澀地說：“不好意思，等久了。”
涼薯：“還好。”
他沒等過女孩子，不知道女孩子換衣服要多長時間。
不過十分鐘真的還好。
為了這次約會，女傭特意換了衣服，還畫了妝。
結果涼薯一點反應也沒有。
好歹看看她啊，她花了很多心思的。
涼薯不解風情，也不懂女傭的心。
以為女傭真的是去買花，還擔心她穿裙子，等會搬東西不方便。
女傭主動打開話題：“這麽久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瑩繡。”
涼薯不适應和別人過多交流。
出于禮貌，他回：“涼薯。”
瑩繡咯咯笑出聲：“我知道啊，我不是一直叫你的名字嗎？倒是你，好像不怎麽和別人來往。”
涼薯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不和別人來往，最大的原因是不想和任務以外的人有牽扯。
做任務，完成任務，離開。
一直以來，他都這樣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瑩繡一臉不贊同：“不怎麽和別人說話，也不和別人來往，這樣不行的，太孤單了，你要多教朋友。”
孤單？
他每天看狗血劇的時間都不夠，哪兒有時間孤單？
瑩繡一個勁地說了很多，說到最後意識道：“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涼薯語氣淡然：“還好。”
“聽我這麽多廢話也不惱，你果然是個好人。”她就知道。
這樣也算好人？
涼薯每天聽系統喋喋不休，早習慣了。
瑩繡忽然生出一股傾訴的欲望、
有些事她憋在心裏很久了，今天不吐不快。
“你知道随熠之吧，就是那個和你一起來的，才來的時候他長得漂亮，性格柔柔弱弱，我幫了他不少忙。”說到這裏，她鼓起臉，氣急了。
“後來他找我借錢，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我說沒有了，他當時的表情我可以記一輩子。”她努力還原随熠之的表情，“就是這樣，不屑。”
随熠之找瑩繡那天，涼薯看到過。
兩人似乎發生了争吵。
到現在他也不清楚，随熠之借這麽多錢幹什麽？
瑩繡說完心裏舒服多了。
“以後要離他遠點。”
她吐糟自己笨，看不清随熠之是個大白蓮。
涼薯敲敲系統：【劇情的力量還在嗎？】
系統不太确定：【大概是在的？】
涼薯一顆老父親的心啊，十分擔憂：【我這麽好的崽，真的要交給随熠之？】
系統：【宿主，劇情不可逆。】
涼薯憂郁了：【完了。】
系統安慰道：【劇情不是還沒開始嗎？萬一能改呢？】
【真的？】涼薯瞬間打起精神。
系統：【所以宿主你快點開啓唐昭曦的幸福值。】
有了可能，涼薯充滿信心。
幸福值？
他只要努力讓唐昭曦感到幸福，不就可以了？
唐昭曦喜歡什麽？
以前喜歡種花，還喜歡蛋炒飯，學習好像也喜歡？
現在……
喜歡粉色的愛心，還是喜歡他做的飯。
對，加上喜歡他送的禮物。
如果真的喜歡，會感到幸福。
但幸福值沒有開啓。
是不是代表，唐昭曦真正喜歡的東西，不是這些？
涼薯精神不到三秒，倏地又蔫了。
他不抱希望地問瑩繡，“你覺得小少爺最喜歡什麽？” 答案大概和他差不多。
“你啊。”瑩繡在唐家這麽久，沒見過小少爺黏哪個人。
涼薯搖頭：“不，我說的是東西。”
瑩繡秀眉皺起：“那我還真不知道。”
……
二樓，沉悶的房間內，男人死死盯着平板。
平板上兩人在花園有說有笑，他的手失控掃到桌面上的玻璃杯。
嘩啦——
破碎的聲音提醒男人。
他從愠怒中回神，彎腰撿起一塊一塊的碎片。
手指被尖銳的玻璃劃破，頓時，鮮血湧出。
漸漸的，血越來越多。
他卻像沒有知覺似的，繼續撿。
*
這邊，兩人來到花卉市場，涼薯打住話題。
還是他自己回去再想想。
花卉市場的鮮花百花齊放，看得人眼花缭亂。
瑩繡看上一種就問身旁的涼薯好不好。
涼薯盡職盡責。
認真給她講解這些花的習性，告訴她哪個好養，哪個不好養。
他站在陽光下，語氣不急不緩。
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平淡無波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瑩繡聽着他清潤的嗓音，入了迷。
“白玫瑰以露養為佳，春季每周澆水，夏季每隔兩天澆一次……”
叮叮叮——
手機自帶的鈴聲打斷了涼薯。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他拿起手機走到一邊，“喂。”
瑩繡反應過來自己看別人看呆了，噌的一下臉紅到脖子。
“大少爺？”
“有什麽事嗎？”
“……我知道了，我馬上回來。”
涼薯挂了電話，“管家說大少爺有事找我。”答應別人的事情沒做好，他提議，“我們下次再約？”
瑩繡還在害羞：“沒事，你快回去吧。”
涼薯點頭，招手打了一輛計程車。
說好的放假，看看手表。
他才剛出來不到一個小時。
不是說大少爺生氣，不想看到他嗎？
急匆匆趕回來，一下車看見管家在門口轉來轉去，模樣很是焦急。
完了，管家都急了，那事情大了。
管家見到涼薯，迎了上來。
“你上午是不是和瑩繡出去約會了？”
他焦急的表情中還摻雜着一種奇怪的情緒。
似乎是詫異和同情？
被管家的反應弄得心慌，涼薯實話實說：“不是約會，她說要買花，讓我幫忙看看。”
管家長嘆一口氣：“是我想錯了，大少爺沒有生你的氣，你快去給大少爺做點吃的，大少爺到現在還沒用餐。”
他能簡單的理解為，大少爺沒吃到他做的菜，所以生氣了？
管家欲言又止：“以後，你多關心關心大少爺。”
涼薯：“？”
這又是什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