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天,涼薯碰到瑩繡。
瑩繡見到他,第一句話是:“涼薯,花……”
涼薯反射性地說:“抱歉,我還有點事。”
他最近幾天,不,最近幾個月都不想聽到買花和蛋糕兩個字。
瑩繡一臉懵,她想問問這花要不要施肥。
涼薯怎麽和見了鬼一樣?
躲過瑩繡,又遇見随熠之。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有了覺悟,随熠之竟然開始學做菜了。
大部分時間可以看到随熠之抱着料理書看。
涼薯:【他終于醒悟了?】
系統:【太難得了。】
涼薯感嘆完提起工具去大少爺的房間修理水管。
本來這事不該他來。
今天修理工臨時有事,說問題很簡單,請他幫忙去換一下。
來到大少爺的房間,大少爺不在。
大概去公司了。
打開浴室門,涼薯檢查一番。
看來看去,沒看出哪裏有問題。
奇怪,大少爺不是說浴室壞了?
涼薯又仔細檢查好幾遍。
花灑正常,地面沒有堵塞,也沒有哪裏漏水……
在大少爺撒謊和修理工修好後忘記兩個選項中,涼薯選擇後者。
大少爺沒理由撒謊。
而且以大少爺個性,應該不屑于撒謊。
既然沒問題,涼薯收好工具箱離開。
剛關上門,一轉身,看到大少爺穿着一身家居服上來。
大少爺今天沒去公司?
涼薯恍然大悟,怪不得随熠之這麽認真學做菜。
他走過去和大少爺打招呼。
唐昭曦沒想到涼薯會來。
甚至看到涼薯從他房間出來,腦袋空白了一瞬。
他觀察涼薯,那張臉一如既往地毫無表情。
眼神沒有被欺騙後的惱火,非常平靜。
不等他問,涼薯主動交代:“修理工臨時有事,所以換成我來,我問過管家,現在可以進您的房間。”
說完去看大少爺的臉,好像沒有生氣?
還好還好。
差點以為和上次在後院一樣,會被大少爺發火趕走。
唐昭曦顯然重點不在這裏。
他握緊手心,試着解釋:“我以為壞了……”
涼薯根本沒往其他方面想,接過話:“大概是修理工修好了。”
大少爺怎麽看起來有點緊張?
是不是他進房間,讓大少爺不舒服了?
下次還是不接這種活了,管家說可以也不行。
“大少爺,我先下去了。”
“嗯。”
兩個人各有各的想法,都急于結束這場對話。
所以匆匆說完,匆匆分開。
到了午餐時間,涼薯沒做菜。
因為随熠之做好後,擅自端上了桌。
廚房的門是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餐桌。
随熠之擺好菜還待在客廳,直到大少爺出現也沒離開。
按照規矩,他們送完菜就要離開。
涼薯拿出一根黃瓜,咬了一口。
餐桌上明黃色的飯盒很眼熟,那不是他給大少爺裝過飯菜的飯盒嗎?
随熠之連飯盒也拿走了?
他又咬了一口黃瓜,看好戲似的邊吃邊看。
眼見大少爺坐下,遲遲不動筷子。
那些菜從外表上看挺有食欲,大少爺怎麽不吃?
涼薯繼續暗暗觀察。
很快大少爺蹙眉,喚來管家。
“怎麽回事?”
唐昭曦語氣毫無波瀾,客廳的氣氛卻有不斷下降的趨勢。
管家:“是我的錯。”
他頭疼地想,以後要不要找個人看着随熠之?
一個不注意,随熠之就能整出點幺蛾子。
唐昭曦全程沒給随熠之一個眼神,好似站在旁邊的是個透明人。
他沒有了食欲,從餐桌起身,冷淡道:“看着他,吃完。”
随熠之全程沒敢擡頭。
雖然唐昭曦語氣很淡,但舉手投足間裹挾着威壓。
壓得他大氣不敢出。
聽到唐昭曦的話,他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只看到唐昭曦離去的背影。
管家按了按額角,覺得自己最近需要多買點降火的茶。
“吃吧。”
他不欲與随熠之多說。
小少爺的目的即将達成,随熠之待不長了。
随熠之心裏很亂。
大少爺這是什麽意思?
肯定是心疼他沒吃飯,才讓他吃的對不對?
他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笑着準備坐到大少爺坐過的位置上。
管家皺眉,立刻說:“去你該去的位置。”
大少爺有潔癖。
平時有人靠近就會不舒服,更別說那人還碰他的東西。
這也不怪大少爺,主要是大少爺小時候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
随熠之心裏高興,不和管家計較。
開心地端着自己的飯菜到另一間休息室。
他剛要吃,管家也來到這邊。
直直地站在一側,有種監視他的意思。
随熠之夾起一塊菜喂進嘴裏。
一秒後,他捂住嘴要去吐。
太鹹了,根本吃不下去。
管家眼疾手快地攔住他,“人要愛惜糧食不是嗎?”說着用力将他按回座位上。
随熠之試着掙紮。
抓住他肩膀的手加大力氣,疼得他眼淚瞬間滑落。
沒辦法,他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吃。
涼薯咬着清脆的黃瓜:【随熠之的表情看起來好痛苦。】
系統八卦起來:【看來他做的菜很難吃。】
涼薯奇怪的是:【大少爺好像知道很難吃一樣,沒動筷子,那些菜從外表上看和我做的差不多。】
這問題系統回答不上來:【宿主,幸福值好久沒動了。】
涼薯:【現在多少?】
系統看看數值:【35。】
涼薯不以為然:【這不是漲了嗎?】
等等,什麽時候漲了五點,系統怎麽沒提醒?
系統感知到涼薯的想法,心虛地說:【那天和宿主看狗血劇看到太晚,我睡着了。】
涼薯無法理解:【你一個系統,也要睡覺?】
系統自豪地說:【我以後可是要當人的。】
有了随熠之這事,管家特意召集大家加了一條規矩。
做什麽事請別擅作主張。
這完全是當着随熠之的面打随熠之的臉。
随熠之當場臉色就不好了。
他中午硬吃完那些菜,回去直接吐了。
到現在還覺得不太舒服。
聽到管家意有所指的話,他既尴尬又難堪。
涼薯:管家是懂怎麽打別人臉的。
晚上,又換回涼薯做菜。
他炒了幾個菜,沒做可愛的裝飾。
而且連菜都由別的傭人幫忙端上桌。
驚奇的是,大少爺吃了。
沒有絲毫猶豫。
涼薯不是很懂大少爺的想法,最後往自己的廚藝不錯上靠。
不然解釋不通。
夜晚,随熠之拿着香水噴噴手腕和脖頸。
嗅到好聞的香味後,他滿意極了。
他偷偷摸摸來到大少爺的房門口。
想了想,解開領口的扣子,展現出白皙的皮膚和小巧的鎖骨。
前幾天他見過涼薯和大少爺從這裏出來。
這裏一定是大少爺的卧室。
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
他加重力道,敲在門板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大。
随熠之還沒傻到這個地步,立刻放輕力度。
他整整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裏面才有了動靜。
不知是随熠之不懈努力打動了裏面的人,還是裏面的人受不了才開門。
随熠之今晚特意打扮過。
不管是誰第一眼看到他,絕對會被他漂亮的臉吸引。
他挂好燦爛的笑容,刻意裝成無辜的模樣。
就等着裏面的人看到他,露出驚豔的神情。
但當他看清裏面的人,笑容凝固。
十三歲的唐昭曦陰沉着臉,眼神不善地盯着門外的人。
一開門,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唐昭曦立馬後退幾步避開。
避開還不夠。
他轉身回房間拿出噴壺,對準随熠之噴了幾下。
“你幹什麽?”随熠之尖叫着用手去擋。
“消毒。”
唐昭曦不僅用酒精噴,還戴上口罩,嫌棄的意味太明顯。
随熠之想發火又不能。
畢竟他是唐家小少爺,得罪了他,他以後不好過。
所以他強忍着笑容:“小少爺,您一個人嗎?”
大晚上穿成這樣來敲男人的門,唐昭曦不蠢,自然知道随熠之的打算。
他神色鄙夷,看着随熠之的目光如同跳梁小醜。
“不然呢?”
唐昭曦戴着口罩,雙眼隐藏在黑發下。
随熠之看不太清,只隐隐覺得被唐昭曦看得不太舒服。
他不能直說自己來幹什麽,于是換上可憐的表情:“小少爺,我知道錯了,您能把珠子還給我嗎?”
唐昭曦評價,裝可憐的樣子還不如自己。
太做作。
他強忍惡心,打算拒絕。
半響,又想到了什麽,改變主意。
他充滿惡趣味地說:“好啊,你跟我來。”
讓随熠之進他的卧室,絕對不可能。
上次随熠之跑進來,他惡心了好幾天。
每晚用涼薯的毯子包裹全身才勉強能在床上睡着。
今天随熠之身上噴了香水,要是随熠之進來,整個房間都要被“污染”。
唐昭曦從房間拿出一盞老式提燈。
來到門口,随熠之擋住了門,他眉頭緊鎖:“讓開。”
等随熠之讓開,又加上一句:“別離我太近。”
随熠之不好發作,離唐昭曦遠了一些。
唐昭曦提着燈,走在森然可怖的走廊。
唐家過了八點到處黑漆漆一片。
加上他們去往的走廊又深又長,看起來同一張深淵巨口般,随時準備吞噬靠近的活物。
随熠之緊緊跟在唐昭曦身後。
那點光亮是唯一讓他感到安全的地方。
忽然,不知道哪兒吹來一陣風,吹得他直哆嗦。
他攏了攏被酒精浸濕的衣服,暗罵唐昭曦是個禍害。
來到走廊盡頭,那裏有一扇黑色的門。
門上用金線夠了出漂亮的紋路,看起來沉穩又貴氣。
唐昭曦掏出挂在脖頸上的鑰匙。
咔嚓——
門開了。
他站在門口,做出一個請進的動作。
優雅而又紳士。
明明這是小少爺對他最禮貌的一次。
可随熠之看着小少爺身後的門,總覺得那裏比剛才的走廊還要可怕。
感謝小夥伴的營養液~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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