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換你親親我
換你親親我
“灣上好啊一一，泥要出去，嗎？”穿着花襯衫的大嬸用蹩腳的普通話跟傅一一打招呼。
她笑着點頭，跟老板娘告別，“是啊，出去吃飯。”
這是傅一一在暹粒待的第9天了。她很喜歡這裏，明顯落後于大都市的生活節奏，很适合她放松找靈感。
她住的家庭旅館就在暹粒夜市附近，老板是一對夫妻，正在努力的學習中文。傅一一每天睡到自然醒，起來拌着甜辣醬吃一份炒飯，下午在房間碼字，天黑沒那麽曬了之後就出去随意逛逛。
日子很單調，也很惬意。
她沒有像普通游人那樣，買三天的通票急着去看吳哥窟。
有時候離得太近了，反而不着急擁有。
傅一一大學畢業之後就開始全職做網絡寫手，只是她大概沒什麽天賦，從來沒大紅過，每個月的稿費剛好能維持在北京的開銷。要不是機緣巧合賣了幾本書的影視版權出去，她到現在還處于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狀态。
但傅一一不在意，錢嘛，紙嘛，花就是了。
何況現在連國外也可以直接掃碼付款了，錢不過成了一堆數字。
晚上傅一一本來想去吃柬埔寨燒烤，又覺得一個人吃不完，只好換了家店。暹粒夜市的人很多，十字街口的四個方向都很熱鬧，她吃了飯在隔壁酒吧聽了會歌，又跑去街角買了一份大杯的檸檬奶昔，咬着吸管喝得滋滋有味，玩夠了才慢慢往旅館走。
從夜市走到旅店大概十分鐘，路程不遠，傅一一剛走到門口，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抱着奶昔，從包裏摸出手機，是秦嘯川的視頻通話。
每天晚上他都要跟她視頻一會兒才肯睡覺。
傅一一接了起來，視頻裏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累，長長的頭發洗了還沒來得及吹幹，軟軟地蕩在額間。
她咬着吸管關切道：“今天又很忙嗎？”
“嗯……”那邊的男人淡淡地應了一聲。
《廢後》殺青之後，秦嘯川并沒有休息的時間，先是去杭州參加一個歌唱類的綜藝節目，接着又上了兩個通告，前天剛回北京。
回去之後他也沒時間休息，反而被捉着去上了一個競技類的綜藝，天天累得夠嗆。
樓下的網速不好，視頻卡在秦嘯川起身的畫面上。
前臺的老板看見她進門，笑着歡迎：“一一泥回來啦？”
“嗯嗯！”她匆匆給老板打了個招呼，脫了鞋赤足跑上樓梯，三步并作兩步跑回房間。
出門的時候空調自動斷了，這會兒回來房間裏又熱又悶，傅一一坐在床頭對着出風口，舉着手機四處找信號。
“喂？斷了嗎？”
卡頓的視頻動了兩下，終于又流暢起來。
秦嘯川靠在床頭，擡手把煙掐滅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裏，才轉過來跟她說：“信號不好？我說我剛收工。”
她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這樣帶幾分頹靡的樣子比平時更有魅力。
“胖哥這麽狠？你這兩天太忙了吧，什麽時候可以休息？”
“沒關系，還能接受。”
秦嘯川想先把事情都做完，等傅一一回北京再休息。
頓了下，他又覺得不對，很心機地擡手摁了摁後頸，語氣疲憊，想要引起她的憐惜，“但确實蠻累的。”
傅一一眯了眯眼睛，遲疑了下，“你……沒穿衣服？”
“啊，剛洗了澡。”直男渾然不覺有什麽不對，直到看到傅一一若有所思的表情才恍然。秦嘯川揚了揚眉，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他把視頻鏡頭拉進，低聲問，“你想看嗎？”
視頻裏是他放大的臉，即便比例有些許失調，仍不影響他的俊朗。
他的聲音帶着些許沙啞，從擴音器裏傳出來，像是加了低音混響，很是誘人。
“……”傅一一只覺空調沒有作用，她身上似乎又熱了點。她用遙控板調低了溫度，敷衍他：“不想看，快把衣服穿起來。”
“不。”大概覺得自己反抗得太強硬了，秦嘯川又加了一句，“我馬上睡覺了。”
國內比暹粒早一個小時，現在已經是快淩晨了。
傅一一正要說那就快睡，視頻那邊的男人忽然小聲抱怨：“你滿臉都寫着想看我，為什麽不承認？”
她撇了撇嘴，看得到吃不到，有什麽意思。
秦嘯川見她沒說話，自顧自地舉起手機，掀開了被子。
手機裏立刻出現了一副白皙的倒三角身材，胸肌的線條柔和，上面點綴着兩團粉色的小點，看上去秀色可餐。
傅一一吹了吹劉海，嗓音有些不穩，“你又開始皮了是不是？”
視頻又晃動了一下，換回他的臉。
秦嘯川淺淺一笑，啞聲音着哄她，“明天就回來，好不好？”
牆上的空調終于起了作用，呼呼地吹着涼氣，傅一一靠在床頭，看着手機裏的人抿了抿唇。
秦嘯川見她沒有直接拒絕，眉宇之間多了幾分纏綿。
“一一，”他貼近了些，低聲訴說自己的思念，“我好想你。”
傅一一的行程還有十來天，可她看着他的眼神，不知怎麽竟應了一句。
“……好。”
秦嘯川怔了一下，似乎也沒想到她會答應。
“你再說一次？”他立馬翻身下床，“不對！我剛才聽到了，我馬上幫你訂機票！”
激動的男人壓根沒想到自己春光外洩。
傅一一看着少兒不宜的手機屏幕，扶額呻.吟，“你先把衣服穿上！！！”
……
再次回到北京，季節已經是初冬了，飛機很順利的準點抵達首都國際機場。
傅一一走出T3的閘口，頓時覺得有些冷。她推着箱子，邊開手機邊四處張望。
接機的人在閘門外站了一排，人群中有個高瘦挺拔的男人格外顯眼。他帶着鴨舌帽和黑色口罩，帽檐下的視線肆無忌憚地黏在了傅一一身上。
傅一一腳下一滞，頓了下才回複自然，推着行李箱朝他走去。
她混在出站的人群中，身體不由自主地有些發抖，也不知是冷還是因為男人的視線一直焦灼在她身上。
她走的時候，男人也邁步繞開人群，向她走來。
他穿着一件真絲繡花的飛行員外套，是今年的高定，兩周前才在巴黎時裝周秀場上亮相，今天已經穿在他身上了。
男人大步流星地向她走來，直到站在她面前。
“等很久了？”傅一一克制住顫抖，仰頭看他，帽子加口罩的打扮，把他的臉捂得嚴嚴實實，只留了一雙勾人的眉眼。
他琥珀色的眼眸微眯，仿佛是笑了。
“沒有。”
大概是頭天沒休息好，他的嗓子有些啞。
秦嘯川倒想得周到，知道她沒有厚衣服，幫她帶了件外套來。
“……”可傅一一看着跟他同款的外套，心情是拒絕的。
秦嘯川渾然不覺她的抗拒，展開外套罩在她身上。
傅一一身材嬌小， OVERSIZE的飛行員外套顯得她更像是小孩子，她只好努力地把手從袖子裏伸出來。
他低頭看了看，也覺得有些不合适，“好像有些大了。”
這衣服穿在她身上一點都不時尚，只想是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秦嘯川上下打量了一下，說：“你把挎包取下來，背在裏面像是公交車售票員。”
傅一一：“……”
就算她穿着沒他那樣妥貼好看，也不知是是這種評價吧？！
看着傅一一瞪圓的眼睛，秦嘯川終于覺得不對，笨嘴笨舌地補救，“一一，你要是售票員一定是全北京最好看的售票員，我天天坐公交車看你。”
并不是什麽誇獎的話啊。
傅一一：“……你還是閉嘴吧。”
秦嘯川摸了摸鼻子，只好先帶她去停車場。
出了機場才發現折騰一陣，天已經黑了，傅一一偏頭問他：“你今天收工這麽早？”
他“嗯”了一聲，沒解釋是強行推了一個飯局才脫身的。
秦嘯川開着那輛燒包的大紅色牧馬人，一路飙着去了事先定好的館子。
車子進了地下停車場，正是晚上的飯點，車庫裏車位不多，他們饒了兩圈才在角落看到一個空位。
傅一一覺得位置窄了，有點擔心，“進得去嗎？”
“沒問題。”
秦嘯川偏頭看後視鏡，又回頭注意車尾，一手搭在副駕的椅背，一手快速旋轉着方向盤一把将車停了進去。
剎車，熄火，四輪标标準準地貼合着邊線。
傅一一松口氣，“走吧。”
秦嘯川沒有動，只是側過身來看她。
剛剛在機場人多眼雜，又經常有狗仔蹲點，他不敢亂來，這下到了相對隐秘的停車場，他的狗膽就膨脹了起來。
他趁着她不注意，探身過來，傅一一低頭解開安全帶，一擡頭剛好碰到他。
他柔軟的唇瓣貼上她的面頰，帶着一絲溫.熱.濕.潤的氣息。
傅一一耳邊一熱，只覺一陣電流迅速從他的吻過的地方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秦嘯川單手揭開自己的安全帶，大着膽子伸手抱住她，唇畔在她的臉側流連不已。
她遏制住喉嚨深處想要逸出的呻.吟，擡手推了推他：“別亂來啊……”
“我不亂來。”
他低低笑開，嘴唇摩挲着吻上她白嫩的耳朵。
沙啞的嗓音充滿對她的渴望，他輕聲誘.惑着她。
“換你親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