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舍不得你痛
舍不得你痛
她的氣息萦繞在耳邊，她說，要我不是錯事……不是錯……
秦嘯川霍然翻身坐起，心裏有一股邪火，慫恿着他，唆使着他，“這是一一同意的，她願意的。”那個聲音反複說。
他像是着了魔，慢慢朝她伸出了手，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半空中微微顫抖，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觸碰到她了。
秦嘯川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
身體快速的為她燃燒起來，那樣軟弱的部分因為渴望而變得強大堅硬，拉扯着肌膚，讓他難耐而疼痛。
他的視線落在懸在半空中的手上。
只要再往前一點，就可以碰到她了，只要這一點，就可以解放了。
眼睛習慣了在黑暗中視物，秦嘯川擡起眼，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她的視線。
看着他探過來的手，傅一一挑了挑眉，沒有動。
她寬大的棉質睡衣，因為一舉一動的拉扯，領口有些松。
秦嘯川的目光順着她白皙的脖頸向下滑去，他知道，那件保守睡衣底下的身體是多麽的誘人。
可是……
“嗯？”她玩味地笑了笑，聲音啞啞的，尾音上揚，帶着刻意的誘惑。
“不行！”秦嘯川擡起另一只手捉住伸到她面前的手，拼命克制自己，“不行不行！”
他咚地一聲，重新趴上床，嘴裏念念有詞：“不行！你肯定是在逗我，我不能犯錯誤！我是喜歡你，但是這次真不是我故意的，我不能給你留下這種印象！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秦嘯川說完還不放心，把枕頭拿起來蓋在頭上。
含糊不清地話語從枕頭下飄出來：“我不能讓你看扁了！睡覺！”
她愣了下，哈哈大笑起來。
“快睡覺！”枕頭下的小可愛又開始咆哮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故意找茬行了吧？知道您是貞節烈女了，不逗你了。”傅一一擡手扒了他一下，“別把頭埋在枕頭裏，透不了氣。”
她舒了一口氣，拉起被子重新躺下。
身邊的人還維持着剛才的姿勢。
她笑了笑，不再去招惹他。
棉布的被子，一動就會發出沙沙的聲音，有些悶，又有些熨帖。
睡意再次襲來。
身邊人的體溫似乎也穿過衣物與被單，傳到她的身上。
一點一點地安慰着她，讓她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床上也能毫無保留地安心入睡。
她讀懂了他的拒絕。
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因為這樣的拒絕而開心。
因為不願讓兩個人的關系更加複雜，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再次重蹈覆轍。
那是一種慎重，也是一種尊重。
活到28歲，她自認為已經見識過了大多數男人，好男人不是沒有，可惜不會是她的。
可如今，她遇到了秦嘯川。
內心的天平好像又往他那邊傾斜了一點點呢。
第二天一早，秦嘯川醒的很早。
他幾乎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
一直等到她平緩規律的呼吸傳來，身體漸漸冷靜下來，他才終于煎熬地入睡。
欲求不滿的男人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去洗漱整理了一番，回來時，發現傅一一還沒有醒。
秦嘯川看了看表，時間還早。
他原本定了晚上回敦煌的火車，這樣就還有半天的時間可以在市內再轉轉。
靠坐上床頭，他拿出手機查詢天水還有什麽好玩兒的地方。
天水不算是典型的旅游城市，看了半天攻略，他心裏大致有了些了解。
又等了一會兒，傅一一還是沒有醒來，秦嘯川收起手機，小心地湊過去。
他輕緩地壓下被子，露出她一張圓圓的小臉。
她黑亮厚實的劉海乖巧地貼在額頭上，想起每次她習慣性地吹劉海，他的眼裏多了幾分笑意。
在娛樂圈這種地方，身邊從來不缺乏絕色美女，他看過太多完美的皮囊。
相比較之下，傅一一的外表着實普通。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喜歡她這個樣子。
明明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最多能稱得上可愛，可對他來說，卻像是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吸引力，讓他怎麽看都看不夠。
他單手支起頭，側躺在她身邊，伸手輕輕地順了順她的劉海。
一碰到她，他才發現有些不對。
她的劉海很厚，擋住了額頭和眉毛，因此他才沒發現她在睡夢中一直緊蹙眉頭。
指尖撩起頭發，劉海竟然已經被汗水浸濕。
“一一？”秦嘯川半坐起來，單手摩挲她的臉龐，“一一你怎麽了？”
他以為她是夢靥不能動了，試圖叫醒她：“一一，快醒醒，一一？”
但是很快他就覺察不對。
傅一一的嘴唇原本就是粉色，此刻看上去像是完全褪去了血色，只留一片青白。
飽滿的下唇上幹得起皮，雙唇微微翕合。
“你說什麽？”他附身下去，側耳貼近她的嘴唇。
傅一一像是終于醒過來了，一張臉皺成一團，小嘴裏發出一個破碎的音符。
秦嘯川又凝神細聽，才聽清楚：“你說什麽……痛？是痛嗎？”他焦急起來，“哪裏痛？一一你說哪裏痛了？”
“肚子……”傅一一半睜眼睛，似乎承受不住了，語氣裏帶着哭腔，“我肚子好痛……”
“肚子？”秦嘯川連忙隔着被子伸手摸上她的肚子，“肚子怎麽會痛，是吃壞東西了嗎？”
“不是……我應該是來大姨媽了……”傅一一覺得整個腹部像是被針板一下又一下的捶打似的，痛得她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姨媽？什麽大姨媽？！”秦嘯川不懂，怎麽扯到她姨媽身上去了。
“就是，”她簡直進氣少出氣多，“就是我來月經了……”
“月經？”秦嘯川怔楞了下，白皙的臉頰瞬間紅了起來，“你是說……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跪坐在床上，小心地把手穿過她的脖子，将她半抱起來。
“你很痛嗎？我要怎麽做你才會好受點？”
他什麽都不懂，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簡直手足無措。
“去超市，買衛生巾，”傅一一艱難地說，“再買點紅糖水。”
“好，我這就去。”他想要放下她，又覺得不對，“你一個人這樣可以嗎？我叫人來陪你好不好？”
她皺着眉搖頭，“我沒事，你，快去快回。”
“好，你等着，我馬上就回來！”
他換了衣服，戴上帽子口罩，匆匆出來門。
幸好酒店在市中心，不遠處就有一家大型超市。
超市裏有很多人，秦嘯川左走右走，半天沒找到賣日化用品的地方，只好問旁邊的一個導購阿姨。
“請問您知道賣……在哪裏嗎？”
“什麽？”阿姨沒聽清，“你大點聲。”
他深吸一口氣，又說：“就是女孩子那個……來那個的時候用的紙巾……”
“你說衛生巾啊？”阿姨見怪不怪地問。
“嗯嗯。”他紅着臉點了點頭。
阿姨轉身過去，對着另一個貨架的阿姨喊了一嗓子：“李姐，這個小夥子要買衛生巾！”
秦嘯川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低着頭，只覺周圍的人都在看他。
偏偏那邊的阿姨像是在理貨，沒聽清楚，站起來又問了一次，“你說什麽？”
“這個小夥子要買衛生巾，你告訴他咋買。”
秦嘯川覺得自己要暈厥過去了，只能漲紅臉跟在好心的導購阿姨後面，去了賣衛生巾的貨架。
那邊的阿姨見他帶着帽子口罩，覺得他鬼鬼祟祟地，有些警惕：“你買哪種？”
他低着頭，小聲說：“要最好的那種。”
“你買來幹什麽？”
“用……”
“你用？”阿姨的眼神有些狐疑。
“不是不是，他連忙解釋，我是幫忙買……”
“幫忙？幫你老婆買啊？”
“啊？”他因為別人口中的“老婆”兩個字，有些羞澀，聲音更小了，“嗯。”
阿姨笑起來，眼角皺起幾條魚尾紋，“我活這麽大歲數還沒見過男人來買女人用的東西呢，你老婆真有福氣。”
她擺了擺手，“你等一會兒吧，我去給你拿。”
沒一會兒，阿姨拿了五六包衛生巾過來，一股腦兒都塞在他手上。
秦嘯川連忙接過，還不忘問：“是最好的嗎？”
“是，”阿姨抿嘴笑，“你這個小夥子真不錯，好了，快去吧。”
他抱着一堆粉色藍色的衛生巾，轉身就想落荒而逃。
邁開步子又覺得不太對，于是又退了回來。
秦嘯川又問：“請問……紅糖水在哪裏買啊？”
阿姨掩嘴笑，“來來來，我帶你去。”
他又去買了生姜紅糖，又買了蜜餞棗子，還有補氣血的桂圓肉，大包小包地拎着回了酒店。
傅一一還躺在床上，臉上仍然很難看。
他連忙燒了水，給她沖了一杯紅糖水。
水溫有些燙，秦嘯川抿了一口。
就是一般的甜水，只是裏面帶着姜味兒，有些嗆人。
他吹了吹杯子，小心地扶着傅一一起來，“來，喝一點紅糖水，喝了就好了。”
傅一一靠在他懷裏，雙手握住杯子。
她渾身都很冷，又疼得發顫，手破碰到陶瓷杯，過了一會兒才有觸感。
“還有一點兒燙，但是超市的阿姨說要燙一點兒才好，你快喝喝看。”他又吹了吹，幫她扶着杯子底。
傅一一“嗯”了一聲，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她的例假一直很不準，常常兩三個月不來，一來就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的。
她在北京的時候中西醫都看過了，要麽說是體質偏寒，要麽說是內分泌失調，反正都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後來一個大夫跟她說：“現在好多年輕女孩兒都有你這種問題，雌性激素分泌不夠，等結了婚就好了。”
傅一一琢磨了半天，才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當初她會跟秦嘯川419，除了被他的美色吸引，也是想着趁機改善一下內分泌，刺激刺激雌性激素。
可她萬萬沒想到，他魅力大到這種程度，兩個人昨晚上什麽都沒做呢，只是睡在一張床上她的身體就已經為他分泌雌性激素了。
她心裏有些自嘲，果然是年紀大了，受不得這樣的刺激了。
一杯滾燙的紅糖水下肚，熱氣立刻順着食道沖向了整個腹部。
傅一一終于覺得肚子暖了一些。
昨晚上還活蹦亂跳的人，此刻竟這樣病歪歪地靠在自己懷裏，秦嘯川第一次見識到姑娘家來例假是這樣慘烈的狀況，有點被吓到了。
秦嘯川半抱着她，讓她靠得更舒适一些。
汗水浸濕過的皮膚，微微有些膩滑，他将唇輕柔地印到她的額上，輕聲問，“好一點了嗎？”
她軟軟地應了一聲，“嗯。”
秦嘯川嘆了口氣，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人握住用力揉捏一般，又軟又脹，恨不得代她受過。
他悶悶地說：“你們……大姨媽怎麽這麽厲害啊……”
傅一一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我應該算是特例了。”
他收緊了自己的懷抱，将臉貼在她的頸窩裏，頓了頓才說，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這樣痛。”
不知道每次外出旅行必來大姨媽的人是不是只有我一個……
想起有一次我和老樓在西雅圖玩，臨走的那天我來大姨媽了，他跑去幫我買姨媽巾
收銀的是一個胖胖滴黑人小哥，看到之後就笑的很暧昧，一副很同情他的樣子
老樓說，大概就是“呵，女人”那個表情包
我真是笑了半天
萬幸的是我每次來都不怎麽痛哈哈哈哈
一一是每次痛得要吃痛藥的那種，超級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