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本座奸計得逞
本座奸計得逞
“是這節墨玉......”蛇妖盯着他那節墨玉疑惑道:“奇怪,這墨玉好生厲害,我游厲了人間多年,竟未曾見過。你哪兒得來的,能否給我也弄一塊?”
殷容斂眉,避開他三尺,沉聲道:“不要多言,我放你走。”
說罷,他便施法,徑自将蛇妖放了。
他再次出現在招魂陣,衆人不見那蛇妖,訝然:“去哪兒了他?”
殷容回身抱手朝墨倚樓的方向鞠了一躬道:“徒兒不才,未能渡化,便放了這蛇妖。”
“放了?”岱岳宗前,一位即将上前的弟子聞言陡然呵斥:“都被你定住了身,你卻放了?你是否知道他逃走後,又會有多少無辜百姓慘遭毒手?這責任你擔當得起嗎?!”
殷容正要開口,墨倚樓道先說話:“他擔當得起!若是剛剛那蛇妖今日之後吃了一人的胳膊,我便讓殷容卸一只胳膊,若是那蛇妖今後傷了一人的命,我便讓殷容以死謝罪。這位岱岳宗的道友,覺得意下如何?”
這弟子聞言猙獰了嘴臉,最後冷哼一聲,才悠悠抱手跟墨倚樓行了禮:“還是慕仙尊識得大理。他最好是能保佑那蛇妖當真能改邪歸正!”
說罷,這弟子便執劍往玄機臺上走去,與下來的殷容擦肩而過。他斜嘴冷笑,低聲嗤道:“廢物。”
殷容聞言眉梢微動,遂垂眸,緩緩走下,回到墨倚樓身旁。
墨倚樓正視着前方,問身後的他:“為何沒佩劍?”
殷容低垂眸:“佩劍一為機緣所得,二為師長所贈。徒兒......皆無。”
墨倚樓聞言,便不語了。你殷無常運氣背,還能怪到本座頭上不成?
這時,臺上那岱岳宗弟子已然開始招魂。
墨倚樓心下一動,暗中施法,将玄機臺的限制悄無聲息地破了一角。
那弟子還未知,眼前的招魂陣內驟然出現數道黑霧。他正要拔劍一展雄風,不料竟被黑霧中喑啞嘲哳着怪異聲響的東西一口咬過來,連着他握着劍的胳膊全都咬了進去!
“啊——”慘叫聲震天,那弟子不遠處的岱岳宗宗主見勢不對,立即飛身上前跳入玄機臺上,一番費力施法,才将這弟子的手救出來,然而那只手上已經覆滿了粘稠的黑色液體,隐隐泛着黑霧。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我的手......我的手......”
其餘幾派的掌門抑或是長老臉色驟變,明眼人都看出來這只手已被妖魔啃噬,魔氣入體,此刻不除,将來整個人都會廢掉,淪為魔界的低級傀儡。
墨倚樓假意擔憂站起來:“哎呀......這位弟子怎那麽急切?召出此等兇煞,怎麽就直接......唉......”
岳褚愁陰沉着臉,反手召出自己的佩劍,一劍下去,将那弟子的手從胳膊上斬斷。
霎時間,那弟子慘叫着捂住胳膊,跪倒在地。許久,擡頭看着師父陰煞的臉色,才強忍着劇痛,用一只手顫巍巍地行禮:“徒兒......謝師父救命之恩。”
岳褚愁一手強硬地控住那幾只兇煞,朝他冷聲道:“下去好生養傷。”
說罷,他轉身,施法欲要對付這幾只看不清形貌的兇煞。
他數招之後,凝出法陣,頓時道袍周身旋起肆虐呼嘯的狂風,他站在陣法中央,喝道:“天——滅——!”
在場的各門派皆是惶然,道法式微,在崇尚果決斬殺的年代,如此驚天動地的天滅,已然無幾位宗師能使得出來。
墨倚樓在心裏暗笑,這岳褚愁剛失了愛徒,這下是獅子發威了。
正合我意!
千裏之堤毀于蟻穴。
墨倚樓剛剛暗中破掉的玄機臺限制封印一角,看似微不足道,卻是處玄機臺的逆風口。
岳褚愁此時使出如此殺伐的“天滅”,逆風口處因此蠻橫的法術不斷将惡鬼兇煞邪祟強行召來,而他們迎頭棒喝的,便是這“天滅”!
三千兇煞怎不會戾氣沖天!
墨倚樓目帶慈光,一臉淡然地看着被越來越多黑霧籠罩的玄機臺。
無數魂靈被漩渦強行召集在玄機臺之上,它們感受着這股“天滅”的滅頂殺戮,憤然而狂!頓然萬靈哭哮!齊齊往正中央的岳褚愁攻去!
岳褚愁從剛剛那剎那發現玄機臺上的招魂陣不對時,已來不及收回“天滅”,此時迫在眉睫,他果斷使出禍水東引之招,将萬靈戾氣引到玄機臺陣眼處!
“轟轟轟——”
一陣巨大的響聲之後,幾大門派眼睜睜看着剛剛那一幕,在硝煙散去後,方才看到略有些狼狽的岳褚愁飛身縱躍到另一處。
而他們眼前由數千年前上古大能所制的三千玄機臺,毀于一旦,成為一堆碎石瓦礫。
衆人目瞪口呆。
遲遲未有人說出半個字來。
墨倚樓心裏猖狂大笑,面上隐隐要憋不住,又強行壓下,好不容易才醞釀出一絲絲......憤然。
墨倚樓在衆人皆默時,故作痛心道:“這....大能的三千玄機臺竟就......竟就這麽毀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
二十多個大派,十多個小派。零零散散,稍微有些威望的人才反應過來自己該做些什麽。
他們一個個痛心疾首,老淚縱橫,悲痛交加,一聲聲在追憶上古大能的苦心孤詣、千秋基業。末了,終于有幾個德高望重的仙翁、長老顫着胡子指着岳褚愁痛罵。
岳褚愁本就已有些狼狽,此刻還被千夫所指,成了萬古罪人。他臉色難看至極,憤然揮劍,一劍削掉了玄機臺後的半座山峰。山巒轟隆隆倒下,痛罵流涕的老家夥們才反應過來。
自己打不過這家夥。
剛剛還哭喪似的一群人,頓時默然。
而墨倚樓就喜歡在衆人皆醒時我獨醉。
他道:“岳宗主,您這再傷心,也不能傷了自己的身子。”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