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本座想慢慢玩

本座想慢慢玩

城樓的高空之上,殷容迅速妖化,墨發在風中飛舞,一雙黑色的羽翼從身側長出來。

他驚慌地回頭看向尚站在底下的墨倚樓。

逆着刺眼的白光,墨倚樓擡眸望去。

殷容那張俊美的臉因為過于白皙而顯得蒼白,五官因為妖化而更加立體,深邃的眼眸中泛過一道紅光,挺立的鼻梁下紅潤的薄唇微張,露出兩側尖銳泛光的獠牙。

墨倚樓怔住了。

即便是前世,他也很少能看到殷無常徹底妖化的模樣,他尤其喜歡殷無常在情.欲失控時徹底妖化後與他縱情的樣子。

只可惜殷無常往往會很快控制住自己,又恢複那雙薄情冷淡的眸子。

殷容看到墨倚樓盯着自己發怔,心裏登時慌得不成,他陰沉着眸子轉身以迅雷之速襲向鬼蘿,那鬼蘿被他身上的陰戾之氣震住,略有些慌亂地在空中快速躲避他的攻擊。

殷容毫不手軟地節節逼近,吓得那鬼蘿連忙将墨玉往城樓下摔去!

“還你!”

墨倚樓看着飛向自己的墨玉,縱身欲接住,恰恰碰上迅速從上空飛來的殷容。

兩人的手同時觸碰到那墨玉時,皆然似觸電般,腦中閃過許多零星畫面。

鬼蘿見狀,便趁機施下傀儡陣法,将兩個毫不防備的人困在裏面,然後迅速遁逃。

離開前留下一句:“臭道士!看你們能嚣張到幾時!”

許是城樓處的打鬥聲将分散在城內各地的弟子們吸引過來,被困在法陣內的墨倚樓聽到動靜,便一把将墨玉塞回殷容手上。

殷容控制住自己迅速恢複人形,他看向墨倚樓欲要說什麽,然而慕青寧等人已經匆匆趕了來。

這傀儡陣輕易便被墨倚樓用濯雪劍破了,他回頭瞥了眼還在原地的殷容,便轉過頭道:“回客棧再說。”

他回頭:“殷容跟上。”

殷容心情複雜地捏緊了手,緩緩跟在最後。

到了客棧。

墨倚樓簡單将剛剛從骷髅小販那得知的事情以及遇到城主鬼蘿的事說了下,略過了殷容妖化的事。

其他人恍然。

“你們打聽出了什麽?”他問。

其他人搖搖頭,倒是南秋開口了:“仙尊,我和青寧在城內發現了一處祭祀臺,那裏好像和我們昨夜幻境中的地方有些像。”

“哦?還有呢?”墨倚樓問。

南秋:“我們在那裏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幅圖。”

“什麽圖?”

南秋抽出乾坤袋中的筆墨紙,攤在在桌上,迅速畫出來,大致看,便是一副《骷髅嬰戲圖》。吊着線的骷髅在手舞足蹈,逗弄純真無知的嬰孩好奇地伸着手去抓玩。

詭異陰森。

竟與昨晚有些相似。

墨倚樓想起昨日,這幾名弟子被控制住時,演了一出戲,他當時并未細看。

他問:“你們昨夜被控制時,還記得什麽?”

弟子們茫然地搖頭,倒是青寧突然想起來了。

慕青寧激動道:“我記得,好像是....是我小時候和母親在一起放紙鳶的事......”

其他人也陸續想了起來。

“我看到了我爹給我做木馬騎馬。”

“我也好像......”

墨倚樓聞言,發現他們被傀儡絲抽取的記憶多是少時與親人相處的記憶。

“這有什麽聯系嗎?對了,殷容,你呢?怎麽不說,好像從剛剛回來你就不說話。”慕青寧問他。

殷容一怔,下意識看了眼墨倚樓,才道:“我看到的......是和師尊在一起的日子。”

其他人恍然,殷容幼年被仙尊救下,記憶裏是這樣也正常。

慕青寧聞言急忙道:“我也看到了我和兄長小時候的事!”

其他人忍俊不禁,不當他的話一回事。

墨倚樓不解其中意,便道:“這鬼域由那個鬼蘿控制,我們若想破掉此處,便要渡化城內所有的怨氣。尤其是鬼蘿。”

“這......”大家雖然明白,卻摸不着頭腦,不免疑惑。

墨倚樓道:“到了晚上再說。”

他吩咐下去,和昨夜未滴血的兩人又去店小二那用三滴血換了三張房牌。

回來時,他叮囑幾人:“白日繼續出去打探,不可單獨行動,不可走遠。記得戴面具。”

說完,他喊上殷容,便上了樓。

同樣是昨夜的天字一號房,進門時,他卻發現這屋內和昨夜有些不同。

但又說不大來。

殷容跟着他進了門,關上門後,終于忍不住開口:“師尊,我......是妖。”

墨倚樓徑自坐下,提壺發現沒水,便拿着杯子化掌凝出一杯雪來,又化成水,端起來慢慢喝一口。

這才擡眸悠悠道:“我知道。”

殷容一怔:“師尊是什麽時候......也是,師尊修為如此之高,怎麽會看不出來......”

墨倚樓心道,你還真是擡舉了慕成雪當初這具廢身子。他知道,只不過是認得他這個人罷了。

“也不過剛剛得知。”他随口扯道,畢竟還想套出他那節古怪的墨玉是什麽來歷。

正想着,殷容突然跪在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道:“師尊既然已知,怎麽罰殷容,殷容都絕無怨言,只求師尊不要趕走殷容。殷容保證,絕不會再暴露身份。”

墨倚樓看着跪在自己眼前這個面露倔強的少年,心裏各種滋味翻滾。

他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頰,絲毫不在乎他詫異的目光,冰冷的指尖滑過他臉上的肌膚。

墨倚樓那雙原本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妖冶,他輕啓薄唇:“你是我徒弟,是人是妖又何妨。”

他指尖下的殷容聽到這句話,瞳孔微怔,露出喜色,而墨倚樓的指尖讓他不由微顫。

墨倚樓又盯着他那雙黑眸軟了些語氣道:“殷容,為師既然當初救你一時,便會護你一世。”

“師尊!”殷容眸中綻出喜悅的光芒,他似被這句話柔軟到了心坎裏,少有地露出這般鮮活的表情。

墨倚樓淡定地伸手揉着他的腦袋,心道:誅人不過誅心。他慕成雪能做到的,他又為何不能。

他就要這般将殷容徹底掌控在掌心,為他所玩弄。

“起來吧。”他斂下眉眼道。

殷容興奮地站起來,小心地站在師尊身旁。

見屋內桌上冷清,便急道:“師尊餓不餓?我去給你找些吃的?”

墨倚樓瞥他一眼,道:“這整座城都是活死人,能有什麽吃食?”

他見殷容愣住,便又道:“也罷,早上這店家的早膳味道不錯,你......”

“不行,師尊怎麽能再吃這裏的東西。”殷容皺眉,突然想起起了什麽,立即化出自己的乾坤袋,從裏面掏出些雪靈果放在桌上,“師尊,您先吃這個,這裏炎熱,正好解渴。等我們破了這鬼域,殷容定然會給您備上佳肴。”

墨倚樓盯着他那只不僅補了補丁還極小的乾坤袋,又看着桌上的雪靈果,不由好笑,他挑眉問:“你那袋子裏都裝了些什麽?”

“裝了......藏書閣借來的書,還有......字帖。”殷容少有地露出窘迫的表情,低聲說道。

“字帖?”墨倚樓突然想起殷容十年前的鴉爪印,不由好笑,“拿來我看看。”

哪知殷容聽到這話,倒有些猶疑,他伸手摸向乾坤袋,磨蹭了會,才從裏面拿出他之前的筆墨遞給墨倚樓。

墨倚樓接過來看,正是瘦金體的古文,運筆靈動,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天骨遒美,逸趣霭然。這種字體極顯書寫者深厚的功力和涵養,且須氣定神閑的心境方可完成。

墨倚樓看出他字骨有成,但心境不足,不過也十分難得,心下訝然。又覺這字甚是眼熟,不知從哪兒見過。

他問:“仿得是哪位的字?”

殷容遲疑了下,道:“是......師尊的,是徒兒仿得不好,不得要領,師尊才沒能看出來。”

慕成雪?

墨倚樓蹙眉,将紙張遞給他,“收着吧。”

城內的白日似乎轉瞬即逝,不久便月上枝頭。

樓蘭大街上每日都舉行着燈火,喧鬧聲沸沸揚揚。

慕青寧他們常年在雪山上,沒見過這陣仗,沒忍住,便以出去巡察的由頭,跟墨倚樓說了聲要到街上去。

墨倚樓應了後,心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去城內走走,便與殷容同樣上了街。

若說這白日裏城內也算到處都有人走動,這到了夜裏,千盞明燈高挂,街邊吆喝聲嬉鬧聲不止,倒更是熱鬧。

兩人戴着面具走在擁擠的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從身邊穿過。

一群孩子拿着玩具嬉鬧着追逐從他們身後跑過去,撞到殷容的身側。殷容下意識伸手扶住他,那小男孩頓了下,擡頭看向殷容,甜甜地咧着小嘴道:“謝謝哥哥!”

墨倚樓看去,那孩子眼底發青,臉色蒼白,不過被街邊的紅燈籠照得倒添了不少喜色。

殷容還未來得及說話,那孩子就立即颠颠地追着小夥伴跑遠了。

他總覺得那孩子眼熟,看向墨倚樓。

墨倚樓憑直覺道:“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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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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