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姐！
小姐！
“啊？”
有女知青這一說，大家都驚呆了。
一兩塊錢，他們在這裏的工資，一個月最多八塊錢，有時候效益不好，五塊錢都有。
這麽一想，女知青們雖然很想要，但還是把衛生巾放了回去。
顧心芒笑道：“各位同志姐姐們，我數了一下，這裏有六包，總共是120片，咱們這裏有……”
周戀秋：“9個女同志，加上你，剛好10個。”
顧心芒算了算，道：“同志姐姐們，這樣好嗎，我這裏有120片，分下來的話，一個人有12片，我收你們一人……”
大家看着她的眼睛都瞪大了。
顧心芒怯怯地伸出1根手指：“1毛錢……可以嗎？”
她話音一落，上海女知青眼睛瞪大，手拍桌子：“1毛錢？！”
顧心芒抿了抿唇，小聲道：“我知道大家有難處，但是，我真的缺錢，不然我這些都能送給姐姐們的……”
“我要了。”
滬市女知青直接從兜裏拿出了一毛錢，轉而跟其他女同志說：“如果你們有不要的，我都收了！”
顧心芒眼睛一亮，道：“姐妹，你确定嗎？這個衛生巾，它可是不能重複用的，一天就得換三片，除了方便舒服，它沒有手洗的月事帶省錢。”
換言之，在有月事帶可以替換的情況下，用衛生巾，對這個時代的女性而言，是有點奢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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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市女知青豪氣笑道：“你會不會做生意？這種東西，用過之後才知道，月事帶有多難受，我姑姑跟我說，衛生巾它不是奢侈品，國外的女性早就普及了，這相當于是日用品，而且你賣的價格，比國外還便宜，顧同志，我知道你真心想改善女同志的處境，不論怎麽樣，我都要支持的。”
顧心芒讓她說得有些感動，心裏想，如果不是缺錢，她真的就把衛生巾送給她們了。
周戀秋則笑着摸了摸顧心芒的腦袋：“明天要去縣裏，是想換點錢買東西吧？”
顧心芒點了點頭，就見面前遞來了一毛錢。
擡眸，是周戀秋的笑眼：“沒人要的話，我給你包了。”
用過的女知青又朝其他幾位女同志道：“姐妹們曉得不啦，這個衛生巾，我姑姑說了，不僅方便，而且衛生，比月事帶要幹淨多了，你們用用就知道好了伐。”
這時，一個女知青弱弱地舉手：“我可以，先買一片試試嗎？”
顧心芒趕緊點頭，道：“可以可以，衛生巾一分錢一片，買十片，就相當于再送兩片！”
她話音一落，其他幾個女同志也掏出一分錢，遞給顧心芒，然後去問上海女知青怎麽用。
沒一會兒，衛生巾就賣完了。
看着這些衛生巾，再對比現在用的月事帶，顧心芒心裏想，要是她們都能用上就好了。
【系統，系統你給我出來！】
【宿主顧小姐，晚上好。】
顧心芒：【還有什麽辦法賺積分，我要多買點衛生巾。】
系統想了想：【賺積分的話……除了幫助原主從困境中脫離出來外，就只能在攻略目标上下手了。】
顧心芒：【攻略目标？可是他好感度增加的時候，我積分也沒漲啊！】
系統：【好感度是會波動的，怎麽可以兌換成積分，你以為基金啊？】
顧心芒：【完犢子……要是基金就更虧了。】
系統：【攻略目标是本世界的黑化反派，如果你能在他黑暗的世界裏，投射進一點光芒的話，也許，積分會暴漲噢。】
顧心芒：【？？？暴漲？！】
系統：【就相當于你玩游戲，打中了一個隐藏大王，瞬間積分翻倍撒落。】
顧心芒：【懂了，游戲程序我做過的。】
賣完衛生巾後，顧心芒想到今天中午，郁西川說有東西要寄回京市，結果問了周戀秋，她說郁西川已經給她了。
好吧，做好事的機會流失了。
顧心芒算了下今天的收益，總共賺了一塊錢零八分，看來得認真規劃一下明天要采購的東西了。
——
一大清早，顧心芒就跟着周戀秋和張暮寒趕牛車，去縣裏。
她還是第一次坐牛車，雖然村裏的小道不平，走得也不快，但這時候，顧心芒靠在草垛上，仰頭吸了吸清晨新鮮的空氣，感慨道：“好舒服啊。”
周戀秋笑道：“怎麽了，昨天賺了點錢就開心成這樣？”
張暮寒好奇道：“賺什麽錢？”
周戀秋輕咳了聲：“駕你的牛車啦！”
顧心芒趴在草垛上看周戀秋，歪頭瞧她：“咦，戀秋姐姐，你臉紅什麽？”
周戀秋瞪了她一眼：“我眼紅你呢！”
顧心芒瞥了眼張暮寒的後腦勺，故意道：“暮寒哥哥，一會我跟戀秋姐姐要去寄信，你呢，家裏有沒有對象等着你啊？”
她一問，周戀秋就安靜了，盯着手裏的稻草。
“什麽對象啊，倒是上有老父母，下有弟弟妹妹，我一會買點糖，再買個籃球，給他們寄回去。”
顧心芒：“你家是哪兒的啊？”
張暮寒：“錫市下的一個小村子。”
顧心芒：“錫市，好地方啊！我也想去玩玩！那兒的桃子特別水靈好吃！”
張暮寒：“害，村子不都是一樣的嘛。”
顧心芒瞥了眼周戀秋，道：“戀秋姐，你家呢，在哪兒啊？”
“嗯？”周戀秋有些失神，讓顧心芒盯了回來：“我跟郁西川一個地方，也是京市。”
“噢？我之前聽你提過溫思遠，那你認識顧希夢嘛？”
“顧希夢？”周戀秋眼神有些迷茫，就聽前頭駕牛車的張暮寒道：“經常來找思遠那女生麽？”
周戀秋提了下聲音：“嗯？”
張暮寒沒看到她的表情，繼續道：“就是長得很漂亮，經常穿紅裙子那姑娘。”
周戀秋嗡聲道：“你倒是挺關注她的嘛。”
張暮寒：“上回她去學校找思遠麽，還給我送了份奶油蛋糕，我說不要，她說是自己做的，讓我也嘗嘗。”
顧心芒眉梢一挑，看向周戀秋。
這手段，很熟悉嘛。
三人先到縣裏的郵局，張暮寒則把牛車停在郵局附近的看管地，顧心芒扶了扶頭頂上的草帽，擡頭看了眼天色，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往這兒拉一拉，對齊了，再往上一點。”
顧心芒拐出巷子，就見高牆邊有人在施工，高高的木架子随着上面站着的人的走動，晃了晃。
看得人頭皮發緊。
“再往右邊一點！”
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道女聲，顧心芒正要收回擡起的視線，猛不丁，看到那高木架上的人往右一挪，卻沒注意腳邊放着的扳手——
“小心！”
顧心芒脫口而出，那木架底下，此時正半蹲着一個人，四周嘈雜，自己的話根本沒引起他的注意！
而此時，那站在不遠處看距離的女生也注意到了，張口喊了一聲，突然，天邊一道雷鳴——
“轟隆～”
把她的話淹沒而下。
顧心芒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了過去，伸手越過那木架底下的男生的肩膀，五指堪堪接住了砸向他後背的扳手。
“唔！”
她吃痛地輕呼了聲。
哪知下一秒，面前蹲着的男生擡起了頭，顧心芒剎車不及，整個人就撞進了他的懷裏。
“小姐！”
頭頂落下一道沉朗的驚愕嗓音。
下一秒，草帽“咚咚咚”的，落下雨來。
顧心芒此刻被一道溫熱的懷抱托着，而她握住扳手的右臂，搭在這人的肩膀上，她方才剎車之時，不敢抓旁邊的高木架，險些要跌倒，沒曾想，讓他給攔住了。
頭頂的雨頃刻越下越大，她左手扶住草帽頂，手裏還抓着一把扳手，擡眸朝這人笑道：“若不是我，你差點就要被它給砸了！”
眼前的人清眸微微一怔，對上她的目光，轉而一笑，輕聲道：“謝謝。”
“思遠！”
突然，雨簾中走來了一抹藍裙，只見女生擡手擋着雨，緊張道：“你沒事吧！”
顧心芒眼裏的笑忽而一凝，再怔怔地回頭看，近在咫尺的帥臉。
思、遠？
眼前的男子見顧心芒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去，擡起頭時，脖頸纖長，配上這張白皙自帶柔光的臉，像只……
白天鵝！
“我沒事，多虧了這位女同志。”
他說話也好溫和，顧心芒還在盯着他看，另一只手抓着他肩膀，絲毫沒有要分開站起來的意思。
溫思遠此刻半蹲着身，虧得他定力好，不然顧心芒方才那一撲，他別說攔住，自己都要被她撞倒在地。
男生像抱小孩似地，握着她肩膀兩頭，起身的同時把顧心芒也帶着站直了腿。
“真的沒事嗎，我看看！”
這時，藍裙子女生一把抓過溫思遠扶着顧心芒的手，将兩人的距離分開，顧心芒只看到她背對着自己，擡手用帕子擦着溫思遠被雨水打濕的頭發簾。
“心芒！”
突然一道尖吼，顧心芒心髒直接猛跳了下，眨眼間，周戀秋已經沖了過來，肩頭一下就撞開了方才還夾在顧心芒和溫思遠之間的藍裙子女生——
“啊——”
周戀秋一把抓住顧心芒的肩膀，緊張道：“你吓死我了！”
“希夢！”
突然，顧心芒聽見一道輕呼，順着男生的目光，就見那道藍裙子倩影被撞得險些跌倒。
草帽下的杏花眼，眯了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