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嗯？”楊成沒明白林若話裏的意思。
林若已經開始就近觀察周圍的人了，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而反應過來的大多數人也都是朝着水城的方向走。
她提醒楊成：“先看看附近還有沒有認識的人。”
聞言，楊成打量了一下四周，有點理解她的意思了，也開始大範圍地尋找相熟的人。
兩個人間隔的不遠，避免了再次走失。
林若的目光從一張張陌生的臉上劃過，忽然有人從身旁拉住了她的手腕，她一轉頭，正好撞進一雙熟悉的眼睛裏。
她怔了一下：“你怎麽也在這裏？”
有些時間沒見過的宋易然頭發長了些，也許是沒有及時打理的原因，顯得有些潦草，他拉着林若避開一旁的人，走到旁邊稍微空一點的地方。
“說來話長”
林若原本是想着也許會碰到葉子陽和周向南他們，卻沒有料到到宋易然竟然也在副本裏。
宋易然的視線略過來來往往地人，最後落在林若臉上，面色緩了緩：“這是個被游戲機制觸發的副本，所有人都不能避免。”
林若面帶疑惑。
“沒有人知道這個副本的觸發機制。”宋易然解釋說道，“不過等副本結束之後，都會發生很大的變動，甚至會影響到我們目前在游戲裏的身份。”
他眼中多了幾分認真：“所以不能出差錯。”
游戲裏的身份？林若來不及細想，那邊的楊成已經從茫茫人海中發現了葉子陽的身影，喊了他一聲。
“葉子陽！”
葉子陽聞聲擠過來來，看到宋易然也沒顯得驚訝，倒是撓撓頭嘆了一句：“這次的機制觸發間隔時間也太短了吧。”
宋易然點點頭說道：“也許是跟上次游戲的變動相關。”
“唉。”葉子陽垂頭嘆氣，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水上城市。
沒再看到其他熟悉的面孔經過，林若幾個人也跟着往水城的方向走，沒想到剛到水城門口，就碰上了周向南一行十來個人，巧的是，黎安也在其中。
周向南是看到黎安之前也是跟着林若的，還是個孩子，後來在副本裏遇見的時候也就順便捎帶上了，同時在副本裏還遇上了其他幾個一同合作的人，于是就形成了現在的這麽一個規模的小隊。
想到之前在圖書館裏看到的手冊記錄，林若朝黎安招了招手：“來。”
隊伍中的黎安就十分配合地站了過來，小跑過來站在旁邊，仍舊沒有說話。
周向南也站了出來，看着林若他們疑惑地問道：“這裏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和之前的副本有點不一樣？”
“誰知道呢？”葉子陽随口接道，認命一般地大步走在前面：“走吧，一起去看看這座城裏有什麽在等我們。”
衆人不約而同地跟着他往前走。
林若看了看身旁的宋易然，禁不住聯想到之前在小盒子裏看到的內容，下意識地想要掙開還被拉着的手腕。
宋易然卻沒松手，語氣溫和而堅定：“我怕會走散。”
林若動作頓了頓，想了想，還是沒再說什麽，小心點就小心點吧，總歸宋易然應該是不會害她的。
一行人随着人群剛剛靠近城市入口的時候，身後的景象忽然發生了變化，他們方才還停留的巨大空地，轉眼間就被一股接天連地的濃重黑霧給覆蓋了，并且黑霧還在朝着城市的方向一點點蔓延過來。
有人走在後面，沒有避開黑霧，還上前伸手試探，結果被纏繞上來的黑霧不由分說地卷了進去，瞬間沒了蹤跡。
葉子陽看着研究一下說道：“這黑霧好像不能碰。”
“先進城。”宋易然轉身帶着林若走在前面。
水城之外，繁華秀麗，但水城之內，卻是一片荒蕪，破敗不堪，人跡罕至。
這是個空城。
在所有人都進入城市之後，不知名的黑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很快覆蓋了水城之外的所有的區域，像是憑空豎起了一面高大的黑色玻璃牆，将這整個水上城市緊緊圍住。
林若的目光從黑色玻璃牆上收回來，還在琢磨着這是什麽意思，将所有人都困在同一個城裏做什麽？互相博弈？亦或是适者生存？
周向南一行人也肉眼可見地開始警惕了起來。
葉子陽自來熟地上去拍了拍周向南，坦言道：“別擔心，人多力量大，不管什麽副本，總歸都會有活路的。”
這是一種示好，也是一種合作邀約。
周向南拿下肩膀上的手，并沒有拒絕，代表着身後的一行人問道：“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麽。”
葉子陽對副本流程一向熟門熟路：“自然是先找個合适的落腳地。”
這座水城城市的建築物不少，有一兩層的小平房，也有十幾二十層的高層樓房，短暫的商議決定後，他們目标地定在了位于整個水城中心位置的高層建築上。
葉子陽和周向南帶着另外幾個人走在前面，還算順利地占到了中心位置處的一棟建築樓。
說是樓，但其實更像是一座圓柱形的塔內，塔內的地下底層都是挑空的，樓梯環繞着塔壁一圈圈上去，直到正常樓房七八層的高度，才能上到平面上。
入城的人很多，但現在大多數人都還在觀望現狀，目前并沒有故意起沖突的人，但敏銳地盯上中心位置的高層建築樓的不只他們一行人。
葉子陽的選擇自然也有他的道理：“雖然咱這些人上去可能麻煩了點，但是這裏可是中心位置的中心，不僅視野好，還是貨真價實的易守難攻。”
塔裏的環形樓梯沒有護欄，林若走在上面的時候都得時刻注意着腳下，但走過樓梯上到平臺樓層再往下看的時候，就理解到了葉子陽為什麽說是易守難攻了。
陡峭的樓梯加上高度優勢，如果有人強行進入，的确是讨不到什麽好處，平臺樓層上還有幾個不大的小窗口，裏面的人正好能通過窗口觀察到外面的情況。
落腳的地方确定了，但要在這裏待多久可沒人知道，于是周向南他們一行人決定外出看情況順便找點用得上的物資。
由于數據面板的異常提示，導致就算是NPC也不能從物品欄裏拿東西出來了，所以林若他們目前也處于一無所有的狀态。
經過短暫商量後，葉子陽和周向南他們一起外出找物資，而林若和宋易然還有其他幾個人留在這裏守着。
雖然沒有物資的加持，但宋易然還是熟門熟路地盡最大可能打掃出來了一塊相對幹淨的區域。
他一手包攬，沒有讓幫忙的意思，林若也就幹脆帶着黎安一起坐享其成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鬼使神差地看着宋易然說了一句：“我看到那個盒子了。”再多的，她忽然就有點說不出口了，因為那些，她記不起來，對她來說，就好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嗯。”宋易然應了一聲，很是平靜。
這個反應......林若斟酌着要問出口的話，試探問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宋易然放下手上的東西，轉身看向林若，眼角似乎帶着一抹無奈，伸手替她拿掉了不知何時掉在頭發上的一節枯枝，平靜道：“不記得也沒關系，我們不是已經開始重新認識了。”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一個回答，林若怔了片刻，側頭看向窗口，手指微微動了動，不是解釋，只是重新認識，似乎聽起來可以接受。
半天之後。
周向南他們帶着一些雜七雜八地物資回來的時候，告訴了他們一個最新的消息：“外面的黑霧正在從四面八方向城市中心位置蔓延，并且速度很快。”
這樣的話，勢必會導致原本只是在城市邊緣落腳的人開始城市中心位置走，周邊也很快會湧進來更多的人。
果然，林若想，在這種類型的副本裏是不可能安穩起來的。
“沒被黑霧侵占的安全區域一直在縮小。”葉子陽也在之後補充說道，“不能再出去了，我們得守在這裏，否則要連個落腳地都沒了。”
“那就守。”其他人也都沒什麽意見。
可是黑霧蔓延過來的速度還是超出了衆人的想象，僅僅過去了一天，漫天黑霧就肉眼可見的壓了過來，沒被侵染的安全區域縮減到了之前的三分之一。
城市中心位置作為目前最安全的區域，也就導致了不管是玩家還是NPC都一股腦地湧了進來。
他們這個塔樓位置不錯，處于中心位置的正中間，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都在對這座塔樓虎視眈眈，而外面的那些人的數量，已經遠遠高于他們塔樓之內的人。
這就意味着，外面的人随時都有可能聯合在一起沖進來，縱然塔樓易守難攻，林若他們也不一定能守得住的。
一行人不得不重新坐下來再次商議。
葉子陽很直白道：“安全區域縮小，外面的人成群的湧進來，我們完成擋住的可能性為零。”
“整個塔樓的确守不住，據我觀察，這個塔樓總共十三層左右，或許，我們只需要能保住上面兩層就行？”周向南也說了自己的看法，當然，一般情況下，他的看法也就代表了他帶着的一群人的統一意見。
“可是。”林若突然聯想到一個問題，“黑霧是從四面八方蔓延過來的，如果到最後開始在一個樓層內縮小範圍呢？”
衆人不由得心頭一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到了最後，就是身處同一個樓層之間人的競争了，身邊的人，反而會成為競争對手。
“散開吧。”宋易然忽然說道，“每層留幾個人。”至于誰能在游戲副本裏活到最後，就要看個人的造化了。
他不再多說，拉着林若往樓上示意道：“我們去上面。”
林若下意識地順手捎上了黎安，一旁的葉子陽看見了也忙不跌的跟了上來：“宋易然，你等我一下。”
宋易然頭都沒回說道：“你要是跟過來，必要的時候，我會先淘汰你。”
“切，誰淘汰誰還不一定呢......”葉子陽毫不在意地反駁道。
只剩下楊成略帶猶豫地看了看幾個人上樓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葉子陽跟上去了都可能變成炮灰......他還是選擇穩妥一點，跟其他人待在同一個樓層活到最後的幾率大點。
林若他們上到塔樓的最高處十三層才停下來，目前這裏只有四個人，葉子陽還站在樓梯口跟宋易然打商量：“用不用看着點。”
“不用白費力氣。”宋易然平靜地說，“就算是有人上來了，也不一定能待到最後。”
葉子陽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幹脆也不管了。
最後，周向南三個人和楊成在十二層落了腳，至于剩下的其他人，在每個樓層裏都分布了幾個。
事情的發展也和衆人預料的差不多，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塔樓的大門就被外面湧進來的人給暴力弄開了，大波的玩家和NPC都湧了進來，同樣是選擇分布在各個樓層上落腳。
這個處于中心位置的塔樓格外受歡迎，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就湧進了幾百甚至是上千人。
林若他們所在的十三層人也多了起來，不過在他們到來之前，宋易然和葉子陽兩個人将窗戶上的鋼棍都拆了下來，每個人都分了一根用來防身，所以新進來的人也非常識相的沒有上前挑釁。
不過，她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能再遇上兩個眼熟的人。
是只在副本裏見過一次的戈奇，還有......唐理。
戈奇身邊跟着兩個人，還帶着雙手被反綁起來的唐理，不慌不忙地上了十三層，不過，在看到林若他們幾個人之後，神情有了些許變化。
旁邊人問他：“我們要留在這一層？”
“當然不是，我可沒有給副本增加難度的想法。”戈奇頓了頓，環視了十三層之後說道，“我們去十層，不過在那之前，還有點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
他眯了眯眼睛，指着身旁的唐理看向黎安：“嗨，小朋友，你還記得他嗎？”
黎安仿佛沒聽到戈奇的話，沒有轉頭去看，目光毫無波瀾。
林若禁不住皺眉，沒記錯的話，在圖書館裏她看到過的，黎安是被唐理不知道用什麽原因淘汰過的。
現在戈奇這樣說，到底是出于什麽目的。
她擋在黎安前面：“你想做什麽？”
“我可什麽都沒做。”戈奇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刀，臉上帶了些許玩味，“你知道嗎？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識的事情。”
他用刀尖對準唐理，緩緩說道：“他竟然真的不記得自己之前做過什麽了。”
不記得之前的事......林若剎那間想起來在上個副本裏時，唐理所表現出來的反差。
而發生反差的轉折點在于......血。
此時的唐理手還被綁着，身體還被一旁的兩個人架着，面對戈奇完全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
“小朋友。”戈奇叫着林若身後的黎安，握着匕首控制着刀尖逐漸移到唐理的手腕上，“還記得嗎？這個人，當初就是這麽一點點的劃開你的手腕，腳腕，還有脖子......”
“別說了！”林若出聲打斷他的話，緩緩攥緊了手，她知道是唐理淘汰了黎安，但怎麽都沒有想到是用這種近乎于殘忍的方式。
也瞬間明白了，怪不得，之前的她會有為黎安報仇的想法。
戈奇回過頭看向林若：“差點忘了，你以前也是說過要動手殺了他的，要不要留下來半條命給你。”
說完，他就拿着刀朝着唐理的手腕劃了過去。
“等等！”林若想先阻止他，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戈奇下手極快，一股股的鮮血從唐理的手上不斷湧出來，随後，他的眼睛很快染上了絲絲紅色。
變化在轉瞬之間，唐理不知怎麽擡手撞到了戈奇的匕首上，精準的劃開了綁在手上的繩子，朝着旁邊一個翻滾就脫了身。
戈奇沒有驚慌，臉上還隐隐閃現出一絲興奮：“怎麽不裝了，是又突然想起來了嗎？”
唐理盯着戈奇沉默不言，但神情已不似剛才的平靜，眉目中含着一股陰厲。
目睹了一切的宋易然一言不發地站在了林若前方，避免了自己人會被誤傷的風險，葉子陽也朝前走了兩步，頗有興趣地自言自語：“還真熱鬧。”
林若低頭看了看身旁的黎安，依舊乖巧地站着，雖然同樣在看戈奇和唐理在對峙，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她原想去拉黎安的手，有什麽變動也能及時反應，但是黎安不配合，就攥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她只好作罷。
在場的不止是戈奇，還有他帶着的兩個同伴，唐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不怎麽樣，硬碰硬是一定要吃虧的，于是他很快把目光放在了人群了，只有徹底亂起來，他或許還有機會。
唐理忽然以一種刁鑽的角度闖進了人群裏，對所有人都進行了不差別攻擊，整個十三層都亂了起來。
“誰碰到了我了！”
“不要朝我們這邊擠過來。”
“你們打錯人了，你們要找的人在那邊呢！”
周圍一片亂糟糟，原本板上釘釘的事情忽然出現了反轉，戈奇眉頭緊了緊，也不敢再掉以輕心，囑咐身邊的兩個夥伴：“先把人綁回來再說。”
宋易然和葉子陽站在兩邊，在注意着唐理會突然沖過來的同時，還得關注着有沒有人趁着這個時候渾水摸魚。
林若原本還在看着唐理在人群中的走向，但忽然感到衣角一輕，低頭一看，黎安不知道什麽時候松手不見了影子。
她立刻轉頭去人群裏找，但這會的十三層是在亂的不像話，什麽都看不到。
直到，人群中傳出來一聲驚叫。
“他怎麽倒在這了！”
“好像不行了......”
“離他遠點，這可跟咱們沒關系。”
衆人紛紛朝着四邊退去，空了一片出來，倒地的唐理也再次進入了衆人的視線，他胸口處從背後刺入的匕首更為顯眼。
戈奇只不過是來晚了一步，上前探了探氣息，面上還帶着一絲不可置信：“這麽讓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半晌，他還是有點不甘心：“死了也得帶下去，我們去十樓。”
黎安無聲無息地又回來了。
林若沒有多問，只是小心幫他擦掉了手背上無意中沾染上的血跡。
不過一個整夜過去，外面的漫天黑霧又擴大了不少，以至于現在只剩下塔樓以及塔樓周圍十來米的範圍內是沒被侵染的安全全域。
林若他們四個人目前是在十三層的中央位置，在黑霧的持續侵染下，也很有可能會是最後的安全區域，自然也有別人會動了心思。
不過，在宋易然和葉子陽毫不客氣地展示了他們豪橫的實力之後，剩下的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來了，只是在邊邊角角暗戳戳地打量。
四個人幹脆就變成了背靠背模式，每個人都盯着一個方向，省得一個不注意就被旁邊的人盯上了。
十三層還剩下一百個人左右，黑霧一直在蔓延，所有人都在盡量朝着中心位置靠近，可樓層就這麽大，有人在中間，自然也有人在邊緣。
于是在天亮之時，黑霧覆蓋了塔樓的牆壁後，最靠邊緣的那群人首先就被一點點纏繞上來的黑霧給吞噬了。
那些被擠在邊緣的人不甘心，就伸手緊緊拽住旁邊的人，本着大家一起死的想法，幾乎是最靠邊的兩圈人都被吞噬掉了。
同時，暫時還在安全區域裏的人也開始了嚴重的內鬥，因為擺在面前的事實很明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林若四人處在最中央的位置，警惕着四周，一點都不敢放松，外圈的人更是已經打起來了，還沒一會兒，就有小半的人被丢進了黑霧裏，徹底消失騰地方了。
宋易然附在林若耳旁低聲說了一句：“必要的時候，我們得淘汰掉這裏的所有人。”
林若眼神動了動，适者生存這個道理，黎安這麽小都能明白，她自然也知道該怎麽做，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沒被侵染的安全範圍還在縮小，眼看着十三層的上百人就只剩下了十幾個人，估計不止是十三層，其他樓層的情況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最後的大混戰還是開始了，林若雖然之前沒有跟別人在群架中配合過，但這次和另外的三個人配合的還是不錯的，一人守一個方向，始終占據有利形式，終于，在葉子陽把最後一個不認識的人踹進了黑霧裏之後，整個十三層也只剩下他們四個。
樓梯口處已經被黑霧覆蓋住了，這就代表着也不可能再有人能從下面上來了，這裏暫時不會有來自外界因素的危險了。
這麽折騰了小半天，葉子陽也累了，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還有心思去質問宋易然：“宋易然，說吧，下一個你是打算扔我還是扔這個小鬼。”
他可太清楚了，同歸于盡是不可能的，讓宋易然自己跳進去也是不可能的，至于先獻祭一個林若，那更是不可能的，那人選估計也就是他和這個小鬼了。
“看情況。”宋易然倒是也沒否認，不過他又說道，“你最好祈禱現在樓下被淘汰的人更多，沒猜錯的話，這個副本結束的條件有可能是存活人數。”
葉子陽一下子被點醒了：“我差點都給忘了，看來只能等剩餘的存活人數達到副本的結束标準，才能結束了。”
林若中途插了一句：“通過和不通過，都會怎麽樣？”
“如果通過了。”葉子陽笑了一聲，“那就恭喜你，大概率要升職了，通不過，有被打回去做玩家的可能，最好心裏準備。”
林若眼神微動，是這樣的嗎？
宋易然注意到她的片刻失神，緩緩又肯定地說道：“不會出意外的。”
“是是是，只有我這種才會出意外。”葉子陽沒好氣地說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黑霧也在一點一點的逼近，又是一個晚上過去，甚至連四個人下腳的地方都不夠了。
葉子陽秉着風險精神抱起了黎安，架在自己肩膀上，勉強和林若宋易然貼近站在僅剩的安全區域裏，忍不住抓狂：“怎麽人數還沒達标啊！！!”
可黑霧的蔓延仍舊沒有停止，于是乎林若不得不接受了最後比較節約空間方案，和離安一樣被抱起來坐在肩頭。
好在，在黑霧更進一步前，副本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