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天越來越長，不過淩晨四點，已經有蒙蒙霧氣升起，是破曉之兆。
宮家的智能防盜門在識別了夜涵的車牌後，悄然将他放了進來。他怕聲音太大，沒有把車停進車庫，而是慢慢在庭院內熄了火。
下車後，他先往別墅看了看，幾個卧室的燈都沒開，想來宮家人并不知道他離開過。
倒是有守夜的傭人來查看了一眼，見是夜涵，便很快離開。
夜涼如水，雖然冷風正一陣陣地吹，夜涵還是犯困地打了個哈欠。還差最後一點點，就能搞定了，他的喜悅溢于言表。
上樓，推門，他甚至沒有開燈，可透過窗簾照進來的些許光亮，他猛地察覺到床上坐了一個人。
起初他吓了一跳，還以為是進賊了，很快鎮定下來，他暗襯：這身影……怎麽像桃子？
像是要驗證他的想法，床上的人開口講話：“回來了？”
還真是桃子。夜涵那一瞬間想到了很多，比如她什麽時候發現自己離開的？又什麽時候等在這裏的？
他沒着急走過去，而是摁開了門口的燈，桃子正直直地看着他，等他的答案。
夜涵嗓子發幹：“你怎麽在這裏？”
桃子在生氣之餘，就是難受，不知不覺眼圈兒都紅了：“你難道不該先和我解釋一下，你去了哪裏嗎？有什麽非要大晚上做？”
夜涵不想騙她，可眼看着大功告成，現在和桃子全盤托出……那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于是夜涵柔和地看她一眼，語氣帶了一絲央求：“可以不說嗎？”
桃子徹底憤怒了，她在這枯坐了兩個小時，等來的就是他一句不說！
嚯地站起來，她氣洶洶地往門外走：“成，你不想說就不說，以後你做什麽我都不管。”
夜涵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了，想抓她的手腕，但現在的桃子反應速度那麽快，他一下子抓了個空。
身體比大腦更先一步做出了反應，他猛地後撤一步，擋在了門口，張開雙臂，把桃子抱了個滿懷。
“桃兒，你別生氣。”
她冷着臉掙紮：“你放開我！”
“話沒說清楚，我不可能讓你走。”
桃子明明很委屈，還要強撐着兇巴巴地看他：“怎麽，就準你不說，不準我走？”
夜涵皺了皺眉：“我不是那個意思……”
桃子拔高了聲音：“放開我！”
他抱得更緊，把她摁在自己的胸口，臉頰也貼在她的額頭上，壓低聲音，急促地說：“一會兒把叔叔阿姨吵醒了。”
桃子顯然也不想把事情鬧得爸媽都知道，放輕了音量，但嘴巴仍舊不饒人：“吵醒了剛好，把你攆出去。”
夜涵跟門神一樣堵在門口，桃子一不能跳窗，二沒辦法從他懷裏掙開，沒一會兒就累了。
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子：“我早就發現你有事情瞞着我，只是沒想到，等了一個月，你還是不和我說。”
夜涵正陷入了天人交戰中。說，驚喜沒了；不說，女朋友就沒了。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他最後掙紮了下：“我保證，你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一定把說事情完完整整向你交代，桃桃，你相信我，好嗎？”
桃子更委屈了：“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有人來找我，說你放學後偷偷見林梅，我都沒有懷疑你。可你們兩個，至今沒有一個人來和我解釋……”她害怕地看着夜涵，因為太喜歡，反而不确定了，“你們不會真的是……”
夜涵一臉懵逼，反應過來桃子說了什麽後，簡直快氣笑了。“你這都聽誰胡說八道的？我和她怎麽可能？”
有了這麽好的女朋友，他還會看上別人？
同時，夜涵也深深地心疼起來。“我和她見面，是三月份的事情……你到底把這些憤懑和疑慮憋在心裏多久了？”
桃子不吭聲，無力地在他懷中垂着頭。夜涵把她抱得更緊，事已至此，不得不攤牌了。
比起“出軌”，被誤會去外面鬼混反而是小事了。
“我的傻桃子，那次見面，我只是在和她取經啊。”
“取經？”
“嗯，想問問她，我送什麽樣的生日禮物你才會喜歡。”
桃子倒吸了一口冷氣，猛地意識到夜涵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麽了。
夜涵沒看到她複雜的眼光，繼續道：“我發誓，除了那次，我沒私下裏再見過她。”
感覺到懷中的小姑娘不再掙紮，他牽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坐在床上，彎腰把自己的頭靠在她的肩膀。
“從小到大，我送過你很多禮物。我知道你喜歡鮮花衣服首飾包包化妝品，可這次是你的成人禮，我覺得再送那些東西，有點不夠鄭重。幾個月前我過生日，你還送了我一輛百萬豪車，可我總不能也送你套房子啊，你不會喜歡的。所以我就很犯愁，查了很久，把我的男生朋友都咨詢了個遍，但他們……”夜涵輕笑一聲，“還不如我呢。”
“所以你就想到了林梅。”
“嗯，不光是她，還有你其他幾個關系比較好的朋友，我都問過，但她們給出的答案，無非也就是包包首飾……後來我絞盡腦汁想了很久，求助了我三叔。”
夜涵的三叔夜千岩，以前是一名國際名模，後來轉行成為了設計師，沒兩年就拿了世界級大獎，國內外的名流，無不以有一件他設計的衣服為榮。
“你應該也猜到了吧？我們最終決定，為你設計一件禮服。從畫圖到趕制，都是我自己完成的，三叔只是作為指導。對了，他還将夏南栀老師介紹給了我。”
桃子認識夏南栀，她專注于設計lo裙，就像顧綿綿是國內cos圈的領頭羊，她是最出名的lo娘。除了lo裙外，她也很會設計小物，就是各種佩飾。
“禮服我還勉強能設計出來，首飾真是一竅不通，好在有夏老師的遠程指導，雙管齊下，忙碌了一個多月，總算是快完工了。”他無奈又寵溺地看了桃子一眼，“本來我今天晚上能早點去工作室的，但陪了你一會兒，以至于回來晚了。”
桃子痛苦地捂住了頭，她到底做了些什麽啊？如果她當做什麽都沒發現，再過幾天成人禮，就能穿着夜涵親手設計的禮服驚豔登場了！現在鬧了一通，驚喜也沒了！她怎麽就那麽笨呢！
“哎呀，看你小臉兒都揪在一起了。”他揉揉她的頭，“別懊惱了。”
桃子郁悶地對他說：“要是有消除記憶的功能就好了，我不想記着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夜涵失笑：“那你就當什麽都沒發生。”
桃子脫力地倒在床上，恨不得打兩個滾。怎麽當做沒發生啊！好難受啊啊！
夜涵拽她起來：“你要不要去睡會兒，天都快亮了。”
桃子整個人都散發着“生無可戀”的氣息：“這還怎麽睡啊，我腸子都悔青了，以後也不想睡覺了。”
“不行，你昨晚不是還做噩夢了，得好好休息。”
桃子表情僵了一下，夜涵敏銳地盯着她：“你是不是也有事情瞞着我？”
她翻了個身，背對着夜涵，支支吾吾：“沒有啊，倒是你，每天晚上去做禮服，都不好好睡覺。”
夜涵道：“我就算不去做禮服，每天也會留出兩個小時處理公司文件，或者自主學習的時間，每天睡五個小時，足夠了。”拍拍她的肩膀，“別轉移話題。”
桃子小聲又小聲地說：“我其實沒有做噩夢……”
“什麽？”夜涵眉心狠狠一跳。
她更心虛了：“還不是你瞞了我這麽久，一放學就跑，我根本就逮不到人，只能用這種辦法留住你。”
“你怎麽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虧夜涵一晚上都在擔驚受怕！
桃子扭頭，氣鼓鼓地說：“你幹嘛兇我！”
“我哪有兇你？我在和你講道理！你想留住我，你直說啊，非要讓我擔心死是不是？”
桃子本來今天晚上就疲累，又被夜涵數落一通，猛地坐起來，拿小手推他：“你走！”
夜涵才不會走：“我今天必須把話跟你說明白，以後不準再拿身體開玩笑！”
桃子假裝沒聽到。
“回答我！”
“那麽兇幹什麽！”她蹦下床，不準備留在這了。
夜涵抓着她的胳膊狠狠一拽，她沒站穩，又重新倒在了床上，高大的男生直接覆了上來，單手捏着她兩條纖細的手腕，高舉摁在頭頂，像是頭狼一樣：“宮桃之。”
他很久都沒叫過她的大名了，以至于她聽來，都恍惚了一瞬。
“你今天不好好給我個保證，就別想走。”
這麽粗暴的他，讓桃子好不适應，他使勁兒扭着身體，臉都憋紅了：“你放開我！”
“我不放。”
“那我生氣了！”
“桃子！”
夜涵與她對峙了良久，身體忽然軟下來，強勢的眉眼染上柔軟，聲音也壓低了：“你怎麽和我生氣，甚至誤解我都無所謂，但你不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
桃子沉默了。夜涵說：“自從你開始被幾位舅舅魂穿後，連我都能明顯察覺到，一向頂天立地，強悍無比的宮叔叔，也變得脆弱起來。你和顧阿姨，是他的铠甲，只要你們還在，他就刀槍不入。可幾位舅舅三番五次地表示要帶走顧阿姨，他怕了。連宮叔叔尚且如此，你覺得我呢？桃子，我沒你想的那麽強大。”
說到後來，夜涵的眼睛也紅了。本來就熬了一晚上沒睡，也難為他，還要被桃子吓上一吓。
桃子心疼地眼淚直接掉下來，她哽咽着說：“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用這種事情騙你了。”
夜涵安撫地親親她的唇，滿是失而複得的喜悅：“乖。”
他翻了個身，躺在了桃桃身邊，明明已經很困了，還是不忘提醒，要她回房睡。
雖然桃子在這，他也不可能做什麽，但他不想給宮宸淵留下不好的印象。
桃子依依不舍地抱着他好久，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站在門外，她下定了決心。
這天晚上，夜涵就回夜宅去了，宮宸淵在書房加班，桃子端了一盤水果進來。
他很高興，果然是自己的貼心小棉襖：“桃子，怎麽還不睡？”
桃子小聲卻堅定地說：“一會兒就睡了。爸爸，我想和您談談。”
“談什麽？”宮宸淵溫和地望着她。
宮桃之臉燒成紅霞，心跳如雷，嗓音發幹：“我想在成人禮上……和夜涵訂婚。”
老父親的笑容登時收斂了：“他唆使你來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他不知道。”桃子走到宮宸淵身邊，懇求他，“爸爸，我從小到大求您的事情，您都會答應，可不可以讓我再任性這一回？”
宮宸淵氣得肝疼。自己閨女才剛剛要成年，就上趕着被夜涵那臭小子拐跑了！雖然十八年來，他已經做過無數次心理準備，桃子早晚要嫁人，但誰能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早？
他不肯松口，怕女兒傷心，他沒直接拒絕，而是道：“你們還小，再過兩年，不急。”
桃子都快哭了：“爸爸，求您了。”
“不行，你快去睡覺。”
這下她的眼淚真的掉下來了，讓她和宮宸淵說，她有多喜歡夜涵，她做不到。但就算是她不說，老父親也能看出來。
他就郁悶了，夜涵到底給我閨女灌了什麽迷魂湯，十八歲就想嫁給他了？
“我和你保證，以後一定聽您的話，求您答應我這次吧。”
宮宸淵嘆氣：“我并非不準你嫁人……可你還這麽小，就不能等兩年？”
桃子搖搖頭。她年紀是不大，可是她很确定，往後再也不會喜歡上別人。夜涵陪伴了她十五年，和她一起從懵懵懂懂，到年長成熟。
幾位舅舅魂穿的契機，也是要夜涵在場，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在她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夜涵在她心裏，就已經占據了很重要的地位。
如今的訂婚宴，她真的不想放棄。等兩年又如何，她還是會再來央求的。
宮宸淵都要氣死了，這他又不能打罵自己的寶貝閨女，就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訂婚最起碼也要夜家來提吧！咱們不能開這個口。”
桃子無所謂，可她也理解，宮宸淵是不希望自己被看輕。
“還有，你們訂婚以後，是準備一到法定婚齡就結婚嗎？這個我是絕對不答應的，你清楚自己和夜涵的身份，學業必定不會止于本科，往後你們會去其他國家深造。現在你和他整天膩在一起，互相喜歡，到時候異國戀呢？變數太多了。”
宮宸淵的确考慮得很周全，若是兩個孩子以後真的不能走到一起，不訂婚，他們也算是有條退路。
對于他們這樣的世家豪門，訂婚在很大程度上可以算做結婚了，如果真的解除婚約，必定會鬧得沸沸揚揚。
夜涵怎麽樣宮宸淵不管，但他的寶貝女兒要是受傷了，誰來賠？把夜涵殺了他都不滿意。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桃子還是沒退步，她只問：“當年媽媽去日本讀書，您不是也常常去看她？你們的感情，并沒有受到影響。爸爸，我清楚我在做什麽，我的世界裏，也并不只有愛情，以後我不會為了夜涵放棄深造。同樣，我相信夜涵也是一樣的想法。我只是希望能和他訂婚，晚兩年結婚也沒關系……很早您就問我，十八歲想要什麽，”她堅決地說，“我想要的，只有夜涵。”
現在她很清醒，沒有被任何一位舅舅所影響。當初六舅舅離魂之後，她也吵吵嚷嚷，要霸占夜涵，後來她羞得差點兒沒找個地縫鑽進去。
時隔幾個月再回想，她竟然有些欣賞那樣心直口快的自己了。她既然已經踏入了書房的門，就必須要盡最大的努力。
宮宸淵實在是拗不過她，愁苦地揉了揉眉心：“你讓我再考慮下。”
“馬上就成人禮了……”
他嘆氣：“我會鄭重地和夜家人談談。”
桃子總算是綻放了笑容，跑過去抱住宮宸淵的胳膊：“謝謝爸爸！”
“你啊……”宮宸淵戳戳她的鼻尖，“就是上天派來磨我的。”
桃子撒嬌：“我就知道爸爸對我最好了，一點兒都舍不得我傷心難過。”
宮宸淵失笑。罷了，客觀來說，夜涵那孩子的确不錯。大不了訂婚後，他再多監督兩年。
成人禮很快到來，可宮宸淵還是沒有給桃子答複。她很忐忑，爸爸和夜叔叔到底談好了沒有啊？
連夜涵都發現桃子的不安了，擔憂地問：“怎麽了？”
桃子看夜涵的樣子，好像也不知道兩家在商量訂婚的事情，怕空歡喜一場，她搖搖頭：“馬上就要成年了，壓力有點大。”
夜涵失笑：“以前怎麽過，以後就還怎麽過，天塌下來，還有我頂着呢。”
桃子也燦然一笑，對啊，反正就算現在不能訂婚，再過兩年也肯定可以的，她還沒求顧綿綿呢，要知道，對爸爸來說，媽媽才是殺手锏。
有造型師走過來，禮貌地說：“小姐，可以去化妝了。”
桃子看向夜涵，見他放心地擺擺手：“去吧，看看我為你親手制作的裙子。”
她滿心期待和歡喜，跟随造型師離開。
成人禮就在宮家的大宅舉行，請柬早兩個月就送出去了，雖然是晚六點正式開始，但在四點左右，別墅裏已經是賓客雲集了。
桃子的不少朋友同樣被邀請了，包括林梅，也第一次穿上了小禮服，暗中好奇地打量。
目光恰好和不遠處的杭曉君碰上，兩人都有點尴尬。這一個多月，杭曉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又疏遠了林梅。
她幾次想問清楚，可杭曉君根本就不理她，讓她有些失落。
本以為，她在淮海除了桃桃，能交到別的朋友呢。
林梅好好打扮一下，還是很漂亮的，有幾個闊少都跑來找她說話，她不擅長應付這種場合，始終淡着一張臉。
杭曉君越看越生氣，氣洶洶走過來，壓低聲音，卻壓不住怒火：“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來。”
林梅不解：“為什麽？”桃桃成人禮，她既然受邀了，肯定會來的。
杭曉君冷哼：“你和夜涵做了什麽，心裏清楚。”
林梅更懵逼了，她和夜涵都很久沒聯系過了啊。杭曉君見她一臉無辜，很是生氣：“如果你們聯手傷害桃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再好的脾氣，也被杭曉君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消磨光了：“你給我解釋清楚，別空口白牙地污蔑人。”
“你還不承認！”杭曉君不由得拔高了聲音，“你敢發誓說你們沒有做對不起桃子的事嗎？”
林梅心想，我當然敢，不過為什麽要對着你發誓？
可不等她說話，沈嘉降至冰點的聲音響起：“林梅和夜涵怎麽了？”
說話的時候，還下意識把林梅給護在了身後，杭曉君白了沈嘉一眼：“我們說話，和你有什麽關系？”
“我……”沈嘉還一時想不到他維護林梅的理由，不由氣急地看了身後的林梅一眼。真是弱雞，一來就被人欺負。
林梅看明白了他的的眼神，更無語了：“你讓開，我不用你給我出頭。”
沈嘉暴跳如雷：“你怎麽不識好人心呢！”
林梅在他光潔地皮鞋上踩了一腳，冷冷地說：“別以為把頭發梳上去就能裝成熟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
她又看向杭曉君：“我對你到底誤會了什麽不感興趣，只是想告訴你，我就算看上沈嘉，也不會看上夜涵的，我做人有底線。”
杭曉君見林梅的話不似作假，一時也懵了，難道真是她搞錯了？
沈嘉卻有點開心，也有點郁悶。什麽叫寧可看上他也不會看上夜涵？他怎麽了？
時間剛好到了六點，樂團奏響優美的曲調，再一種驚豔的目光中，桃子挽着宮宸淵的手，如同衆星捧月般登場。
林梅順着人們的目光看去，同樣移不開眼睛。
腳踩鑲滿了碎鑽的高感謝，一席水紅色的曳地晚禮裙，把窄肩和鎖骨的弧度，勾勒得十分完美，連佩飾都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好一個纖腰細腿，冰肌玉骨的大美女。
大概是很少穿這樣炫目的顏色，起初她還有點矜持地輕捏着裙擺，直到和人群中的夜涵對視一眼。
傾城之姿，遙遙相望，她緩緩一笑，氣場全開。
林梅輕聲呢喃：“看來夜涵成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