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不愧是大小夥子,天天熬也受得住。”田成看着每次夜裏來送貨的陳牧,感慨道。

陳牧回了一句:“習慣了。”

田成心想他要是有個姑娘,以後找對象肯定得找陳牧這樣能吃苦耐勞的好小夥子。

想起上回徐風送來的東西,沒等陳牧提,田成就進屋拿了出來。

“給,上次徐風過來說你要的。”田成鼻子靈,聞出奶香味,不用說肯定是那個什麽大白兔奶糖,幸虧他給藏嚴實了,不然非得讓他們家那個臭小子偷吃了不行。

不過陳牧也是真疼他對象,這麽貴的東西,隔段時間就買,不買這種糖也得買別的。

“謝了。”陳牧裝起來,想到有個人還得打聽,“下回讓徐哥幫我打聽個人,叫張建設,就旁邊臨風縣的。”

田成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在嘴裏琢磨了兩遍想起來了,這不是前段時間剛辦喜事的王家姑爺名嗎。

“可有面了,王家嫁閨女,不光彩禮都帶回去了,還跟着陪嫁了不少,聽說新姑爺騎的自行車就是王家給買的。”本來田成的也不知道,但因為排場不小,加上能來他這的主戶都是消息靈的,這一來而去他也聽說了不少。

“他倆最近辦的喜事?”陳牧加了一句。

田成想了想,道:“也不是最近,得小一個月了吧。”

陳牧不知道那個知青什麽時候收到的信,但直覺應該沒有那麽早。

“女方叫什麽名字?”陳牧問。

田成:“我想想啊,前幾天還說,好像和這個男的還是同學,叫什麽雙雙,王雙雙應該是。”

陳牧:“行,看徐哥能不能再打聽點別的出來,沒有就算了。”

他看出紀初是真想讓那個知青徹底斷念想,那他就多幫一點。

田成問了一句咋了,“是不是這小子不老實?”

陳牧對于別人的事不好說,但不說話足以讓田成明白。

“行,下回來我和他說一聲,在我這聽的肯定不如他打聽的全。”田成讨媳婦讨的艱難,孩子也差不多是老來得子,最看不上騙小姑娘的混蛋。

看着天色漸明,陳牧拿了錢準備走。

臨走田成從口袋裏掏出一些錢,有大幾百,因為知道他要蓋房子,非得給他。

陳牧拒絕了,蓋房子的錢手頭上已經攢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借別人的錢。

其實他不只這一個賺錢的手段,他不光只是賣賣獵物,私底下還和徐風合作,徐風小舅子是個倒爺,他出錢和徐風一起從南方買東西,然後讓他小舅子出出去,這個掙的比自己賣都多。

不然他蓋房子的錢怎麽攢出來的。

當然,這件事除了他和他對象還有徐風沒幾個人知道。

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本來他對象他都不打算告訴,不為別的,害怕她擔心,但後來她對象聽別人說他窮,死活不舍得吃他買的東西,他看不下去只好說了。

田成知道他自己心裏有數,也沒再讓他。

陳牧到家的時候天還沒亮,村子裏靜悄悄的,除了不時有幾聲狗叫,他對象好像挺喜歡狗的,以後可以養一只。

距離上工還有一會,他也不眯了,準備做早飯。

而紀初那邊,也是早早的睡不着了,可能這幾天柳惠因為那些事情心緒不寧,每天很早就起床,紀初是有一點動靜就睡不着的人,即使柳惠盡可能的小聲,但她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吵醒了。

一起住了這麽久,這一點紀初是紀初最适應不了的,當然,這不怪別人,純粹因為她自己,以前的神經衰弱竟然也給帶過來了。

當時她高中的時候神經衰弱是最嚴重的,那時候學業壓力太大,整宿整宿睡不着,她都不知道怎麽熬過來的。

但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她自己一個人住,慢慢的就好一些了,誰知道莫名其妙來到這裏,又得和大家一起。

所以這也是她不要臉想要嫁給陳牧其中的一個原因,陳牧肯定不會吵到她。

柳惠發覺自己吵醒了紀初,對她小聲的說了一句抱歉,紀初搖搖頭表示沒事。

柳惠突然想到以前,大家剛來的時候,誰起個床都摔摔打打的,哪怕半夜上個廁所都制造出很大的聲音,但當時都幹一天活,躺下就睡,哪怕被吵醒了立馬閉上眼就能睡着,紀初不一樣,她就不行。

記得開始的時候大家互相介紹,紀初說過一句,她沒有別的什麽缺點,就是睡覺輕,希望大家在晚上起床的時候注意一下,開始還行,但沒多少時間該吵還是吵。

張雪花剛來還好,後來和紀初不對付,知道紀初睡覺輕,就故意發出聲音,不讓紀初睡覺,還說哪有那麽嬌貴,紀初忍了她好幾天,商量也不行,她還變本加厲,後來紀初就把她盆摔了,把她衣服被子全扔地下了,要不是她們攔着,倆人差一點就能幹起來。

而且當時還發生了意外,她們攔着攔着,紀初就暈倒了,臉色發白,直杵杵的躺在她們懷裏,吓得她們都不輕,更別說故意的張雪花了。

尤其是大夫看過之後,說很大原因是因為睡不好,從那之後,張雪花再也沒敢故意不讓紀初睡覺。

但說紀初嬌貴這件事,張雪花卻是一直沒斷過。

可大家這一年多住下來,柳惠發現只是稍微半夜起夜的時候注意了一點,就再沒發生過那樣的事。

沒一會兒大家就都起床了,今天的主要下地任務還是給麥苗澆水。

因為這裏是北方的一個小城,加上土壤氣候的原因,土地大多以種植小麥的玉米為主,除了這兩樣還有少許的地瓜,大蒜等。

現在正是小麥生長的時候,每年根據雨量,雨量大的話小麥一般集中澆一次就可以,雨量小至少要澆二到三次,這個期間還需要河溝裏的水源充足。

每次這種時候,大家都會穿上自己的破衣服,甚至髒衣服,因為肯定得幹着出去,濕着回來。

張雪花最讨厭渾身濕漉漉的回來,腳上還全是泥,所以出去的時候摔摔噠噠的。

本來她還是不開心的,但看到眼前這一幕,她可就來精神了。

她邊看還邊拉了一下林芳的袖子,示意她看好戲。

李曉青在笑着和陳牧說話,那臉都快貼上去了。

當然,陳牧後退的還挺快。

一旁的林芳眯了眯眼睛,覺得事情不對。

張雪花:“林芳,你看前面,他們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對呢。”

曉青竟然喜歡陳牧,張雪花還是頭一回知道。

“他們?我光看見李曉青笑了,陳牧可是一直躲着呢,還一對?她不知道陳牧有對象嗎,還往上湊。”林芳語氣發沉。

有對象咋了,倆人現在父母家裏都不同意,其他人也不看好,成不成還不一定呢,張雪花忍不住在心裏說,明面上倒是沒敢,主要最近她發覺林芳不和以前一樣了,以前她說紀初林芳都跟着附和,現在嘛,她都不知道她跟誰一夥了,尤其是上回她還幫着紀初澄清。

“這種沒影的事咱們可不能說,尤其是你,不能告訴紀初,破壞人家曉青名聲。”張雪花叮囑道,生怕這種事被紀初提前知道,而且在她心裏,陳牧之所以那麽喜歡紀初,還不是因為他之前沒處過對象,被紀初蒙蔽了,才跟她那麽好,天天當個大小姐一樣伺候着。

還有紀初天天嬌貴的不行,不就是有陳牧捧着嘛,她覺得曉青可比紀初好多了,讓紀初等着吧,沒了陳牧她啥也不是。

“現在知道亂說會破壞人家名聲了。”林芳諷刺道,她現在覺得張雪花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人家紀初都不看不到她,她倒好,把沒理還不饒人發揮的淋漓盡致。

“你啥意思,林芳你是不是覺得紀初好了,天天向着她,覺得她好你以後跟她處。”張雪花還不高興了呢,林芳憑啥天天看不上她。

對于已經沒法溝通的張雪花,林芳也不再掙紮,扭頭就走了,不處就不處。

“哎你,林芳……”看着林芳頭也不回,張雪花發誓,她要是再和林芳說話她就是狗。

什麽玩意啊,她倒要看看,林芳以後怎麽舔紀初。

陳牧快點讓曉青勾搭走吧。

對于眼前突然轉性的李曉青,要說陳牧之前是看出苗頭,現在已經是可以确定了,她就是故意湊上來的。

今天他們幾個分到了同一塊地,其中就有陳牧和李曉青,陳牧沒當回事,畢竟除了他對象其他女同志他都不接觸,也不放到眼裏。

但沒想到他不接觸,人家想接觸啊。

“陳牧,我不會弄這個水管,你幫我一下。”李曉青喊道。

她故意把水管折起來,導致這邊不出水。

陳牧看出來,說了一聲有病,也沒理,趙其铮過去了。

李曉青好不容易等到這次人少的時候能和陳牧相處,怎麽可能錯過,陳牧不過來,她可以過去。

“我剛才叫你,你沒聽見嗎?”李曉青笑着道,還擡起頭看他。

“聽見了。”不等她張口,接着道:“不想過去,你有事找趙其铮。”

陳牧說完朝着地的另一頭走去,明顯不想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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