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外祖母駕到

外祖母駕到

第二天,寧箐箐一次就把米糕做了出來。

成功做出來後,寧箐箐估算了一下,一斤大米大概能做一斤半米糕,再加上糖羊奶以及人工等,一斤米糕賣十二文,能賺五文左右。

價格定的有點高,不過米糕是新鮮玩意兒,而且一斤數量也不少,應該有人買賬的。

第一天,寧箐箐也不敢多做,就做了三十斤米糕和八十個桃花酥。

這次還是準備進城賣,不過寧箐箐犯了懶,又想着他爹已經賣了半個月了,應該有經驗了,今日她便不跟着去了。

從淩晨熬到天亮,寧箐箐根本沒睡好,今日她便準備睡個懶覺。

可惜啊!她爹剛走沒多久,家裏就來客人了,還不是一個。

“小丫,你在麽?”

有人喊,寧李氏從後院出來,不過見到來人,她臉上的笑容沒了。

因為來的人,是寧李氏的娘和她大嫂。

“娘,嫂子,你們來了,快進家裏坐。”

見到寧李氏,李母馬上呵呵笑着說,“我的好閨女唉!娘來看你了,最近過的如何?我小外孫可還好?”

“都好,”寧李氏勉強笑着,看着她娘空空的手,心中極其失望。

李母可不管寧李氏想什麽,她進院子找個地方坐着,就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分家了,竟不和我們說一聲,是把親爹親娘當外人了嗎?”

“我還聽說你們分家居然才分兩畝地,若是當時我在,你看我不撕爛寧老頭子的臉,你也是,居然都不知道找我為你做主,真不像我的閨女,太笨了。”

李母口頭訓斥寧李氏,李大嫂則像是在她家一樣,開始院子裏轉悠,還伸手把緊閉的房門推開,想看看房間裏面有什麽。

同時她也說,“小姑,你最近過得甚好,看來分家還是好事呀!不過再如何,分家時你也該通知娘家人,讓我們為你做主。”

寧李氏嘴笨,說不出什麽硬氣的話,只是低着頭,眸中全是嘲諷。

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她為什麽沒和娘家說,只因她的的娘家人,和公公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寧李氏的爹娘兄弟,只把寧李氏貨物,想在寧李氏身上撈錢,一點感情都沒有。

當初他們願意把寧李氏嫁到寧家,就是看寧家富裕,除了聘禮之外,還想寧李氏多貼補貼補娘家。

可他們事先沒打聽清楚,不知道寧元禮是個不受寵的。

從寧李氏身上得不到好處,親爹娘就再也給過寧李氏一個笑臉。

甚至每次回娘家,因為提的禮品不好,寧李氏每次都會被狠狠罵一頓,被羞辱的恨不得躲進地縫裏。

寧李氏也是人,心不是石頭做的,被傷的久了,她就當自己沒有娘家人。

今天親娘親自上門,還如此熱情,寧李氏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肯定沒好事。

寧李氏一動不動,像個石雕,李母暗罵她沒眼力,不滿的說,“小丫你傻了,親娘上門,你好歹倒杯水給我們喝吧!我都要渴死了。”

“我這就去。”

寧李氏去廚房,而此時,李大嫂已經推寧箐箐的門了。

不過門被寧箐箐反鎖了,推不開,她就問:小姑,這裏面的是誰?”

“是箐箐。”

“我的天娘唉,”李大嫂誇張大叫,“如今已是辰時,箐箐居然還沒起,太懶惰了。”

真的太懶了,李大嫂原本聽到寧家發財了,還想着來了之後,和小姑子撺掇兩句,讓她把寧箐箐和自己兒子定下婚約,這樣以後她就能更好的占寧家便宜。

不過,寧箐箐竟如此懶惰,農村丫頭過得比千金小姐還舒服,自個兒原來的想法還是算了吧,他家廟小,養不起這種兒媳婦。

敢說閨女,寧李氏的臉當即黑了,她面色不好替寧箐箐解釋,“嫂子,我家箐箐半夜就起來幫忙做糕點,熬得眼眶都黑了,現在休息休息又何妨,我總不能讓她把身體都熬壞了。”

“糕點?你們就是靠糕點賺錢的?如何做?”提到錢,李大嫂三兩步跑到寧李氏身邊,賊眉鼠眼的靠近寧李氏,一臉探究。

寧李氏雖然老實,卻不傻,家裏賺錢的方子,她才不會說。

“就是是一個很普通的糕點,也沒賺啥錢,就賺點苦力錢,一天才賺幾文而已。”

呸,騙誰呢?李大嫂一點都不信,要是真的只賺幾文錢,寧元禮能修得起這麽好的房子,還買牛買豬。

李大嫂不高興了,斜眼看着寧李氏,“小姑,我可是你親大嫂,對我你竟也隐瞞,果真女子向外,嫁了人,就真當自己是潑出去的水了。”

“不過小姑你別忘了,若是寧元禮欺負你,還得我們這些娘家人為你撐腰,可你若不照顧我們,到時可別怪我們不管你。”

我的娘家人,什麽時候靠的住了?

寧李氏心中清楚的很,不過她懶得和她大嫂辯論,從罐子裏拿出紅糖說:“嫂子你別說話,不然我把紅糖撒了就可惜了。”

居然舍得用糖水招待他們,還說沒錢,看來寧李氏也學奸猾了。

李大嫂幹脆向李母使了個眼神,李母想到她們的來意,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寧箐箐越聽越覺着院子裏的兩個不速之客來者不善,她擔心她娘吃虧,睡不着,連忙起床。

寧箐箐急匆匆穿衣出門,寧李氏也兌了兩碗紅糖水,擡到堂屋裏。

喝着甜滋滋的水,李母的心情美了點。

看到寧箐箐,她的态度也和善了些,微笑着說,“箐箐都長這麽大了。”

寧箐箐和她外婆已經四年沒見了,根本不認識,于是寧箐箐故意問,“娘,咱家來客人了。”

親外孫女居然不認識自己,李母不僅沒感到尴尬,還很不滿。

“我是你外祖母,你這孩子,竟把外祖母忘了,記性差。”

“外祖母,”寧箐箐一副很驚訝的表情,“原來你是我外祖母,我從來沒見過你,不認識不是我的錯,還望外祖母見諒。”

李母臉上還是沒有羞愧,還厚着臉皮指責寧李氏,“還不是你娘,把你藏的如閨中小姐一般,這些年,竟不讓我看你一眼,外祖母真想死你了。”

李母說的好像都是寧李氏的錯,可她平時就是沒時間,寧李氏生平安的時候她也該來看一看的。

當時寧李氏明明讓寧元禮跑了一趟,結果李母裝不知道,像是沒寧李氏這個女兒。

如今卻說都是寧李氏的錯,寧李氏才是惡人,真是颠倒黑白。

寧箐箐仰着頭,眼珠子咕嚕嚕轉着,“那我看伯娘們生弟弟妹妹時,她們的外祖母都來了,怎麽我娘生弟弟時,外祖母卻沒來?”

寧箐箐笑眯眯的,卻說的寧李氏下不來臺。

她臉皮子抖了幾下,才找理由說:“我當時病了。”

寧李氏見寧箐箐不依不饒,怕問到後面她娘發火,趕緊敲桌子道:“箐箐,你話怎地如此多?”

寧箐箐:好好好,看在她娘的份上,我就給外祖母幾分面子。

寧箐箐迅速改變态度,好聲好氣問,“外祖母身體好了嗎?”

李母明明面色紅潤,卻故意說:“還有點不太舒服,可惜沒錢,只能熬着了。”

寧箐箐:我就靜靜保持微笑,看你發揮jpg

寧箐箐假裝自己沒聽到,李母沒得到回答,心生不喜,心想果然是別人家的種,一點都不貼心。

郁悶的李母把碗裏的糖水一飲而盡,還說:“再來一碗。”

李大嫂也想再喝一碗,趕緊學她婆婆。

寧李氏有點心疼,糖水她自己都舍不得喝,現在卻便宜別人了。

李母又見寧李氏不動彈,就吼了一句,“去呀!”

寧李氏就怕別人态度強硬,她立即慫了,慌慌張張的起來去倒糖水

寧箐箐: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她娘但凡硬氣一點,她便宜外祖母也不敢如此過分。

寧箐箐沉默不語,不過,等她外祖母和舅媽喝完第二碗糖水,還要第三碗時,寧箐箐突然說:

“哎呀,我竟然忘了,昨天我看到紅糖裏面掉進了一個蜚蠊(蟑螂),還拉了一些糞便,蜚蠊被我扔了,糞便卻混到紅糖裏找不出來,我原準備今兒個把紅糖扔了,誰知睡昏了頭,竟給忘了。”

蜚蠊糞便,婆媳的臉瞬間綠了,胸口隐隐作嘔。

李大嫂甚至懷疑,剛才她碗底的那個黑點,就是蜚蠊拉的髒東西。

不行了,更想吐了。

寧李氏:我怎麽有點不信啊!

寧李氏明明記得,前幾天湯碗裏也掉進了蟲,寧箐箐當時就把湯全倒了,紅糖裏就是真有蜚蠊糞便,寧箐箐也該是把表面的倒掉,而不是留下。

估摸着寧箐箐就是騙人的,不過親閨女,寧李氏可不會拆寧箐箐的擡,只是故意嗔怪的說:“箐箐你可真是大意,如此重要的事,怎麽能忘了?”

寧箐箐低頭,絞着手指委屈地說,“人家睡糊塗了嘛,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就是一點蜚蠊糞便而已,又不是毒,吃了死不了人的,你不是說不幹不淨,吃了不生病嗎?”

草,李母和李大嫂同時在心裏罵,死丫頭片子,站着說話不腰疼。

李母氣的要死,就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那你怎麽不喝?喪了天良的,居然讓長輩喝髒東西,也不怕天打雷劈。”

寧李氏脾氣溫和,但為母則強,兒女就是她的命根子。

她自己被親娘呵斥,覺得沒什麽,閨女被親娘咒罵,她就忍不了。

“娘,箐箐又不是故意的,你為何說的如此過分,箐箐是你的親外孫女,如此咒她,你太過了。”

“反了你了,”李母咬牙切齒,“小丫,你翅膀硬了是不?信不信老娘一巴掌呼死你。”

“娘你罵我可以,但咒我閨女不行,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說。”

寧李氏死不悔改,李母覺得她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真生氣了。

再這樣下去,她娘說不定真會被打,娘都是為了自己才頂撞外祖母,寧箐箐很感動,也不要她娘受到傷害。

于是,寧箐箐敲敲桌子,轉移話題說:“外祖母,今天您來是為何事?可別把正事忘了?”

李母想到自己的來意,瞬間清醒了。

李母不自然的輕咳兩聲,自找臺階說:“罷了罷了,你就是生來讨債的,我不與你計較。”

“對了,據說你小姑現在還在你家,她去哪了?”

寧李氏坐回椅子上,硬邦邦回答,“我小姑去地裏幫我除草了,早早就去了,現在還沒回。”

“那是她應該的,”李母歪了一下嘴不屑道:“一個嫁出去的姑娘,竟帶着一家三口回娘家,也只有她才做得出來。”

“小丫你聽娘的,趕緊把這家三口人趕了,一直養着他們,你銅板很多嗎?”

寧李氏:鹹吃蘿蔔淡操心。

寧李氏翻了一個白眼,看着大門講,“我小姑夫妻每天都幫我家幹很多活,就連她家孩子都天天上山撿柴,哪裏白吃飯?”

“況且,自從我妹夫跟着我相公經商賺了錢,他們已經交了銀錢,我們沒吃虧。”

寧李氏只想證明寧雙兒沒占她家便宜,李母卻只聽到了錢。

“你們居然分錢給他們,簡直太蠢,”李母憤憤不平罵道,“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為何不叫你哥他們來幫忙?咱家窮的叮當響,不求你貼補一番,但有賺錢的機會,你也得想想你哥哥們。”

“不成,”寧李氏搖頭,“家裏是我家相公做主,他說讓小姑們跟着他幹活,我若是反駁,他能給我好臉色?”

寧箐箐也終于猜到她外祖母來幹啥了,她曾聽她爹講過,她的兩個舅舅雖然都勤快,卻易走歪門邪道。

要是他們真來跟着她爹幹活,估計要不了幾天,學會配方後,他們就要獨自做買賣了。

一個方子寧箐箐其實不介意,然而她的方子,要給也是給對她好的人,她兩個舅舅連顆米都沒給她吃過,憑什麽白白給他們賺錢的機會。

寧箐箐就接她娘話說,“是啊!我爹現在可兇了,說一不二,他還說若我娘不聽話,他就把我娘休了。反正他現在有房有牛,就是外頭還欠着債,肯定也有許多人願意嫁他。”

小丫頭,鬼精靈,就知道敗壞親爹的名聲。寧李氏橫眉豎眼瞪着寧箐箐,卻沒戳破她的謊言。

寧箐箐想着,說的如此嚴重,她外祖母該退縮了吧。

可她料錯了,李母聽到後面無表情,寧箐箐舅媽卻興奮道,“妹夫也太狠了,可不是良人,不過小姑,你還有娘家,你盡管帶着你哥他們,只要賺了錢,你哥哥們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那時妹夫敢動你一下,你哥哥們必定将他打得頭破血流。就是你們兩人要分開,也得是和離,想休了你,我都不答應,更別說你哥哥們了。”

李母跟着點點頭,覺得他兒媳婦說的很有道理。

寧箐箐: (⊙o⊙)

是在下輸了,不是說古人非常怕女兒被休,影響宗族名聲嗎?為何她外祖母和舅媽竟如此清新脫俗,想法和別人的完全不一樣,

其實寧箐箐沒細想,她舅媽說的可是和離,而不是休妻。

女子被休,代表女子在夫家犯了錯,确實會影響宗族名聲。

但和離不同,和離回家的女人,雖會被嫌棄,卻比被休棄的女人好了很多,因為和離代表女子并未犯錯,不是品德不好,再嫁也比較容易。

寧箐箐舅媽想的便是,若她相公偷學了寧家的秘方,那時便是寧李氏和離也和他們無關,甚至大有好處,他們既掙了錢,還能将寧李氏再賣一次,收一次聘禮,這是大好事。

寧李氏可比寧箐箐了解自己的娘家人,她的胸口不停的起伏,氣的不輕,斬釘截鐵說:“不可能,若我和離,我情願死了算了。”

“娘,嫂子你們也別說了,咱家的情況我也了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起碼能飽腹。”

“我相公才剛開始經商,但他已經打算好了,若是行情好,未來必定要擴展規模,到時再讓哥哥們來,可好?”

“不能現在來嗎?”李母不甘心。

來個屁,永遠也不會讓你們來。

寧李氏深知娘家人的德性,就是狗皮膏藥,纏上了就甩不掉了,不過親娘難纏,還得用話把她哄走。

“娘,我也想哥哥們賺錢,咱家有錢,我也有底氣,然而這個家并不是我做主,相公不同意我就沒招,我沒本事,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況且村裏都是寧家人,都是一個祖宗,若是他們知道,我讓哥哥們來幫忙,你說他們可會同意?”

如今宗族勢力極大,要是被他們知道寧李氏把賺錢的方子教給娘家人,那是吃裏扒外,宗族便是打殺了寧李氏,外人也不能多言,包括寧李氏的娘家人。

李母雖然黑了心肝,但還是不想閨女丢了命,她終于洩氣了,“罷罷罷,我就沒得享福的命,就聽你的吧!但你記得,可絕不能忘了你哥哥們。”

就這麽放棄了,李大嫂不甘心,拉了李母的衣袖想讓她再說兩句。

李母不耐煩,反手拍了李大嫂一巴掌,她丢了臉,羞愧難當,終于消停了。

方子沒指望,李母就打起了別的主意。

“小丫,你娘我難得來一趟,你不做點好的,讓我肚裏沾點油水?還有你爹最近身體不舒服,你當女兒的,也該孝敬孝敬他吧!”

這是連吃帶拿還要錢呀,寧李氏極不情願,就哭窮,“娘,你別看我家表面風光,實際欠債一大堆。”

“修房欠的債還沒還,後來我相公又買了豬牛羊,全都是賒賬的,我急得嘴都冒泡了,哪有錢?”

“不過爹生病,女兒是該孝敬,我就從牙縫裏擠十文給你,您再讓我哥哥們添補一點,帶我爹去看看。”

十文能幹啥?李母眼中冒火,想把寧李氏燒死算了。

李大嫂也幫腔,“人家女兒向外,看來不是假話,公公生病,小姑你竟如此狠心,十文錢就想把我們打發了。”

不,我娘只是不想把錢便宜你們。

寧箐箐不想被占了便宜,就出主意,“舅母,不如這樣吧,下午我爹回來,我讓他帶我外祖父去找大夫,好好看一看,到時藥錢三家平攤可好?”

寧箐箐外祖父身體其實好的很,一點病都沒有。

李大嫂和李母撒謊是想騙錢,要是寧元禮去了,就露餡了。

李母不自在的看着自己的腳,心虛道:“不用不用,你外祖父畢竟還有兩個兒子,你們給點銅板就好,其他的讓他們來。”

“呵呵,”從這兩人的态度,寧箐箐就知道她們說的是假話了。

真是不要臉,寧箐箐忍不下去了,嘲諷笑着質疑她外祖母,“你們連外祖父看病的錢都向我娘一個外嫁女要,錢就是給了,我外祖父真能看大夫嗎?”

“小丫頭片子,你什麽意思?你娘就是教你如此說話的?”李大嫂感覺被冒犯了,暴跳如雷。

李母也問責寧李氏,“小丫,你是如何教孩子的?毫無教養,讓外人見了,豈不是要笑死,我的臉也會丢盡的,人家都會說我沒教好你,你才沒教好孩子。”

“況且,再過三五年,箐箐就可以出閣了,她這脾氣若到了婆家,豈不得被嫌棄死。”

寧箐箐:我靠。

她今年才七歲,還是一個孩子,她外祖母居然說她再過三五年就能嫁人了。

古代女子十五歲及笄才能嫁人,那也還有八年,況且如今年多數都是十七後再嫁人,她還有十年的時間。

可她外祖母說她才只有幾年的自由日子,寧箐箐真是……無話可說了

寧李氏心也累,覺得寧箐箐太強硬了,不過自己的孩子容不得別人教訓,寧李氏疲累的說:“娘,箐箐我自會教,您便別操心了,我去拿幾個雞蛋,炒給你吃,你先坐着。”

“箐箐,你來幫我燒火。”

寧李氏只想快點兒做點吃的,把她娘和嫂子打發走,她真的不想見到這兩人了。

有雞蛋吃,李家婆媳的嘴,總算被堵住了。

炒雞蛋在如今算是很奢侈的食物,李母算是滿意了,她甚至舍不得吃雞蛋,找了片樹葉,把大部分雞蛋包着,說是要帶回去給孫子吃。

吃飽喝足後,李母還想要點好處,但這時寧奶奶過來了。

親家母來了,李母怕寧奶奶見到女兒貼補自己生氣,總算不多言了。

他甚至怕寧奶奶知道真相後,把她們婆媳攆走。

李母不想丢臉,就朝寧李氏要十文錢,還把廚房裏的鹽和醬油順了一些,腳底抹油溜了。

兩個讨厭的人走了,即使被占了點便宜,寧李氏也松了口氣。

和親娘比起來,婆婆好太多了。

寧李氏對婆婆好感倍增,她熱情道:“娘你快坐,我去倒水。”

寧奶奶極少來兒子家,站在明亮又寬闊的房子裏,寧奶奶坐立不安。

寧箐箐瞧不上她奶奶,覺得她軟弱不堪,但在她的記憶裏,奶奶還是真心疼愛過她的。

寧箐箐想想她奶奶也可憐,就去拿了一些留在家的米糕,讓她奶奶嘗一嘗。

“奶奶你吃,”,寧奶奶看着白如雪的糕點,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她慈愛的看着寧箐箐說:“不用不用,奶奶不餓,我就是來看看你們好不好,特別是平安,最近乖嗎?”

“平安還在睡覺,”寧李氏笑着道,結果說曹操曹操到,剛提到平安,寧李氏就聽到他在屋子裏哼哼了。

“看來平安想娘了,你一來他就醒了。”

寧奶奶跟着寧李氏走,不過沒進寧李氏的房間,就站在門邊上,熱切地看着平安問:“最近平安還生病嗎?”

寧李氏抱着平安出來,在院子裏毫不顧忌地撈起衣服喂平安,才說:“平安好得很,換的大夫技術好,自從喝了他開的藥,平安連風寒都沒得過,天天好吃好喝的,比小豬兒還好養,你瞧人也胖了許多,如今還懂得對我笑了,還時不時的與我聊天,啊啊啊啊的,可招人疼了。”

寧箐箐插嘴說:“我也愛極了弟弟。”

不知為何,寧平安特別喜歡寧箐箐,平時除了吃奶,其他時候只要看到寧箐箐,他就會一直黏在寧箐箐懷裏。

寧箐箐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依賴,身心都愉悅極了,也特別喜歡自己這個弟弟。

就像現在,平安明明在吃奶,聽到寧箐箐的聲音,眼睛就直勾勾的看過來,手還一直朝寧箐箐伸,要寧箐箐牽他。

寧箐箐笑着刮刮平安的小鼻子道,“平安別鬧乖乖的,吃飽了姐姐才抱你。”

平安可聽不懂話,手一直伸着,嘴卻蠕動的急快,狼吞虎咽的。

寧李氏很心酸,“都說孩子有奶便是娘,可我家這個小讨債的,眼裏只有他姐姐,我感覺我連奶娘都不如,就是個專門填飽他肚子的物件。”

孫子乖,生的也更加乖巧可愛,寧奶奶神清氣爽,笑呵呵的道,“姐弟倆感情好才美,這是你上輩子積福了,如今才能有幾個乖巧的孩子。”

“娘你才有福氣,我的孩子可全是你的孫子,都要孝敬你。”

寧李氏以前其實很忐忑,生平安花了很多錢,她很怕婆婆嫌棄她。

好在她婆婆是個好的,心地善良,從沒怪罪她。

看婆婆不動糕點,寧李氏伸出手把米糕推在她面前,“娘您快嘗嘗,這是箐箐做的,真的很好吃。”

離得近,寧奶奶也聽到點風聲,“這可是元禮賣錢的糕點,我吃浪費了,我不吃。”

寧李氏幹脆拿塊米糕放在她婆婆手裏說:“這糕點不貴,費不了多少錢,當家的特意留了好幾斤在家裏,說是讓我今日送去給你們吃,只是我早上太忙,還沒得閑,才沒送出去。”

“既是如此,那我放心了”,昨天寧奶奶聽說元禮欠了一屁股債,焦心不已,才在本該幹活的時候,偷偷跑來看看兒子家的情況。

但看寧李氏神色間皆是滿足,沒有半點愁苦,還舍得把糕點送人,寧奶奶就猜傳言有誤,她兒子一家應該過的很好。

寧奶奶放心了,終于舍得嘗一口米糕,甜甜的米糕在她嘴裏融化,寧奶奶從來沒吃過這麽軟的食物,感動的眼睛都差點濕潤了。

真好吃呀,托兒子的福,這輩子她終于吃上了這麽好的東西,就是馬上死了她也無遺憾了。

自家奶奶吃塊平平常常的米糕,像是在吃仙肴一般,再看看她幹枯如書皮的手,骨瘦如柴的身體,寧箐箐嘆氣,這是受了多少苦,才把身體糟蹋成這樣。

不過,又想到她奶奶一副離不開爺爺的樣子,原本想勸她來自家養老的寧箐箐又閉嘴不言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覺得奶奶在受苦,她卻很滿足,她求仁得仁,自己還是別開口了,反正是白費口舌。

一口氣吃了五六塊米糕,肚子終于飽了一次,寧奶奶渾身舒暢,笑意冉冉,“既然家中無事,我便安心了,地裏還有活,我先走了。”

寧李氏勸她婆婆留下吃頓飯,可寧奶奶很急切,像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沒說兩句話就走了。

終于沒外人了,寧箐箐放松的把平安抱了在懷裏說:“娘我餓,我想吃荷包蛋。”

“娘馬上給你煎,”寧箐箐如今可是家裏的大功臣,寧李氏對她百依百順,只要家裏有的,寧箐箐要吃什麽都可以。

吃着香噴噴的雞蛋,再喝上一杯羊奶,寧箐箐渾身暖洋洋的,心情也美了。

随後她去割草喂豬,等牲畜吃好,寧箐箐提個籃子,按照寧李氏的吩咐,把米糕用油紙分別裝好,去村裏親近的幾家挨家送米糕。

像村長家,寧箐箐二爺爺家,收到米糕都很開心,唯獨寧箐箐的親爺爺,即使白白得到東西,也喪着一張臉,不知情的估計會以為寧箐箐是他的殺父仇人。

寧箐箐早就知道他爺爺是啥人,根本不抱希望,她就是挺好奇,她大伯家現在是啥樣,有兩個女人,打架了嗎?

不過,大伯的房門緊閉着,寧箐箐什麽都看不到。

寧箐箐遺憾的回家,誰知,馬上就有人把最新消息送上她家。

最近幾天我臉過敏了,又紅又腫又癢,吃藥都好不了,難受的我都沒心情碼字了,明天還有可能要去輸液,我只能盡量更新,字數保證不了,大家晚安麽麽噠,注意若是過敏體質,別往花草多的地方跑,免得像我一樣,遭罪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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