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破案

莫小喬是一個被屏蔽的人,自己把自己屏蔽的,怎麽說呢,對周圍的事情反應遲鈍,學校發生的一切事情她都不知道。比如和蕭闊認識這麽久,還去過他家,但是連他是市長公子都不知道,至于哪個老師和哪個老師談戀愛了哪個學生和哪個學生談戀愛了她更不知道,連學校場地借別人拍電影這樣的大事件,她只因為自己走路的時候沒有遇見,所以也不知道,那麽馬道遠被抓起來了,她當然也不知道。

齊遠說讓她別去找王教授了,齊遠覺得那天發生的事情挺好,就這樣算了,也算自己懸崖勒馬,天公助之算是沒有禍害一個清白姑娘。但是汪婷卻私下對她說,“你不去找王教授學美術,你能考上大學?齊遠是不希望你考上,為什麽呢,她喜歡蕭闊,她怕你和她掙。”莫小喬想,蕭闊也不喜歡我呀。但是她還是傻乎乎的打算再約王教授,但是她約不成了,因為,公安局刑警隊把她約走了。

曾虹年以他銳利的目光再次發現了一個線索,女屍已經被灼黑的肚子裏,有一只很短的鉛筆頭。很快查出這是一家私人畫坊的老板自己定制的繪畫鉛筆,并不外買,免費供在哪裏學習的學生使用。

最後調查結果,全校使用過這種鉛筆的,只有兩個人,齊遠和莫小喬。莫小喬的是齊遠給的,幾日前齊遠為了王教授的事情做鋪墊,故意和莫小喬套近乎,誇她畫畫好順便送了幾只繪畫鉛筆給她。齊遠不學畫畫,只是她交際廣,去那個畫室玩過,覺的好看就拿了幾只鉛筆。鉛筆的來歷并沒有什麽特別,鉛筆怎麽會出現在死者的肚子裏才是問題。和馬道遠關系“暧昧”的莫小喬自然被傳喚了。

死者肚子裏的鉛筆不可能查到指紋了,所以沒有人能知道死者肚子裏的鉛筆是不是莫小喬的鉛筆,但是,全校風傳和莫小喬相好的圖書管理員正是押在刑警大隊裏的嫌疑犯馬道遠,所謂百口莫辯,莫過于次。

以協助調查的名義,刑警隊暫時沒有放走莫小喬。莫小喬還不知道馬道遠也被扣下了,她毫不當心,反正她沒有殺人。當心的當然是歷史老師李獨行。

妖的世界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蜥蜴精很喜歡這個規矩。蜥蜴精得知莫小喬被帶走協助調查的第一想法是沖到刑警隊,顯出原型,吃掉幾個刑警,帶上莫小喬,天涯海角,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再過回以前,夜裏對月耽風,白日素身爬行。第二個想法就是,應該讓這個可惡的女人多受些罪,活該她被抓不管,誰叫她平白無故非要跑到人間來玩,和一個什麽蕭闊不清不楚還和一個什麽馬道遠不清不楚,最好是警察再打她一頓才出氣。想過之後,蜥蜴精急急忙忙推門而去滿校園尋找那并不難找的人類血腥味道。他付諸行動的是第三個想法,找到此事與莫小喬無關的證據,而且要迅速。

妖的世界沒有規矩,但是并沒有哪個妖精真的沖進人群顯形吃人。妖不同于鬼,鬼沒有肉身,人類的武器不能觸及,若是沒有法術,凡人很難傷到鬼,但是妖卻是有肉身的。陽間萬物皆可修煉而成妖,因為有肉身,人類的武器是可以傷害的。妖的法術再高,所謂寡不敵衆,光天化日行兇卻是不敢的,除非有不畏死的理由。

莫小喬是蜥蜴精不畏死的理由,只要莫小喬一笑,他不介意沖入刑警隊穿行槍林彈雨,但是他知道他跑去刑警隊吃人,莫小喬一定不會笑的,所以他不能去,他需要找一個讓她可以笑着走出刑警隊的方法。

殺人的是個人,這是可以斷定的,在某處殺人後再拖到籃球場吊起來,這也是可以斷定的,學校封閉化管理,殺人者不可能是在校外殺人運到校內,只能是校內殺人。在這麽小的範圍內尋找第一殺人地點對于一個一個嗜血的妖怪來講,實在是很簡單。蜥蜴精很快就找到了,血跡滲透到泥土裏,上面蓋了一層浮土,并不是專案組想象的僻靜的角落,而是校園一處甬路的拐角,雖然少有人來,但也不是異常偏僻處。現場掩蓋的非常好,要是沒有人掘地三尺,恐怕是永遠也找不到。

澄江一中封閉化管理,除節假日學生不得外出,外界人員進出有明确的登記,學校四周高牆配有電網,一共三個門,大門日夜都有門衛和出入監控錄像,西角門正對一條大馬路,交通監控恰好對着校門,南角門多年沒有使用一直鎖着,以一個妖的眼光,完全可以确認那個塵封的門沒有被翻躍過,事實上,以人的眼光也能看出來,上面的塵土灰網沒有觸動的痕跡。蜥蜴精認為,殺人的必然是那幾個看夜的所謂的保安之一。為什麽?完全是嗜血者的直覺,這樣黑的夜,這樣寂靜的校園,每次獨行在甬路,都有着嗜血的沖動,所以盡量不出門,畢竟他不是來吃人的,他也可以吃飯為生了。但是如果他是巡夜的保安,那他一定忍不住。雖然巡夜的不是妖,但他覺得巡夜者最有動手的機會。

歷史老師李獨行向學校報告了他的發現,他說自己走在甬路邊一不小心摔了個跟頭,跌進了泥土裏,然後覺得這的泥土不太對勁,覺得還是報告一下的好。刑警隊立刻查定,這就是第一發難現場,泥土裏還發現了死者的一些組織碎屑,雖然很小,也許再過不久就要腐化幹淨了。

曾紅年坐在角落裏抽煙,他在思考整個案件。如果一個妖怪能想到的,曾紅年想不到,那麽本文就太有辱人類智商了。馬道遠只是一個幌子,甚至莫小喬。制造出警方認為馬道遠就是殺人兇手的假象只不過是為了穩住真正的罪犯。曾紅年心中早有定奪。

曾紅年拿着當天的夜班巡邏地圖,眼睛裏透出一股狠氣,這個地點,他手裏的煙頭在地圖上燙了一個洞,這個地點,有可能作案的只有這個人。

一個刑警慌慌張張跑過來,“隊長,刑警隊裏不許吸煙。”曾虹年一擡頭,那眼神吓得刑警一哆嗦,曾紅年像個黑社會一樣的說,“刑警隊我說了算,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刑警戰戰兢兢的說,“老大,局長來了。”

樊星天,澄江市公安局長,對于這個案子,他必須重視,因為他要時不時和死者的父親在一個屋子裏開會。

Advertisement

曾紅年有點尴尬的站起來滅了煙,多少還是帶着那麽一點不服的架勢,咳嗽了一下說,“局長。”

樊星天哼了一聲,說,“這個煙你也不用掐了它,你要是有本是明天把案破了,刑警隊就是你說了算,你要想抽煙你就抽;要是明天破不了案,刑警隊你也別呆了,換個地方愛哪裏抽哪裏抽去。別以為關着一個嫌疑人就沒事了,到現在為止,你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起訴他!”

明天破案,樊星天認為沒可能,到時候撤掉這個桀骜不馴的刑警隊長,讓他當個辦事員繼續辦案。可是,曾紅年一拍大腿,“好!”瞬時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沖出了刑警隊。

曾紅年辦到了,不過即使破了案曾紅年也是升不了職的,這簡直是一定的。

之後的事情超乎想象的順利。姚有為家裏,曾紅年把巡邏地圖拍在桌子上。姚有為看了看胸有成竹表情頗為傲慢的曾紅年,說,“讓我和丫頭說幾句話再和你走。”姚有為從抽屜裏取出一支老懷表,“依,你要好好生活,不只十年,還要更久,你明白嗎?”說完把懷表死死的往姚依依手裏放了放。

案發時間姚有為就應該在這個地點執勤,案發後他卻沒有任何異常報告。警察常規質詢,他的回答是一切正常。殺人割屍絕非片刻完成,巡邏保安怎麽可能毫無察覺。在這之前,警方一直都找錯了方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