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chapter22

[chapter22]/半夏小說首發

電話挂斷後,秦玖一把抓住謝青頤的肩膀,用力的晃了晃:“你快清醒一點,蔣骁可能要來了!”

謝青頤感覺要被晃吐了,緩了好一會兒,滿不在乎道:“他會來找我?明明白天還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現在又找過來做什麽呢?”

“別管他,咱們繼續玩!”

她豪氣擡手,亂指一通:“你,你給我跳個舞,你們這能跳鋼管舞的吧?跳得好我為你點瓶好酒。”

這種高檔會所,最便宜一瓶酒都要8888,所謂好酒,幾萬到幾十萬不等,全看富婆心情,他們這些服務人員能賣出一瓶好酒,抽成十分可觀。

所以一聽這話,Adam自告奮勇降下鋼管,伴随着勁爆音樂,跳起熱舞——

“When the beat goin like that ,Girl……

I wanna put you up against that wall,Throw you on the bed and take your clothes off”①

暧昧的彩燈在豪華包廂內閃爍搖晃,赤裸上身的男人攀着鋼管扭動,極盡挑逗姿态。

謝青頤仰倒在沙發上,纖細白皙的手托着一杯Tequila Sunrise,輕輕搖晃,色澤鮮豔的液體在暗色燈光下靡麗誘人。

她這副眼眸半阖,似醉非醉,游戲人間的放縱姿态,叫一旁的秦玖默默捂臉。

這都叫什麽事啊。

要是蔣骁等會兒真來了,見到這幅場景估計會氣炸吧?

不過,他要真的趕了過來,是不是說明他心裏也是在意月亮的?

思及此處,秦玖看了眼手機屏幕,暗自尋思着,也不知道蔣骁要多久才來。

此刻的她宛若一個上蹿下跳的猹,就等着當事人過來喂一口瓜。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見快到10點。

就在秦玖以為蔣骁不會來了,包廂外突然響起提醒鈴聲。

秦玖:“……?”

還不等她反應,包廂門直接從外推開。

“蔣…蔣總,就是這了。”會所經理戰戰兢兢拉着門。

蔣骁大步邁進,映入眼簾的場景叫他濃眉當即擰起。

昏暗閃爍的氛圍燈之下,謝青頤歪東倒西躺在皮質長沙發上,秦玖正奮力扶起她。

在她們身旁,或站或坐着三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衣着單薄,褲子緊身。

其中一個異域面孔的男人還裸着上身,蜜色胸膛上用口紅畫了一個愛心,那口紅顏色與謝青頤今日塗得色號一致……

場面荒唐又混亂。

蔣骁額頭突突直跳。

秦玖只覺得包廂內的氣氛驟然冷了幾個度,扭頭一看,便見門口面色陰沉的英俊男人大步走來,周身氣場冷得駭人,整個人就像一座移動冰山。

她心裏不由打了個突,面上讪讪笑:“蔣總你來了,你別誤會,這幾個都是我點的,月亮單純喝酒而已,她不玩的。”

話音剛落,就見謝青頤回光返照似的,忽然擡起手,醉醺醺喊道:“來,再畫一個!畫個一箭穿心!”

那擡起的小手裏正緊緊拽着一支沒了蓋的口紅。

蔣骁:“……”

秦玖:“……”

她尬地頭皮都發麻,心裏喊着,小祖宗欸不帶這樣坑人的。

一邊拉起醉倒的謝青頤,丢開她手中的口紅,低聲提醒:“你快醒醒,蔣總來了。”

稍微将謝青頤扶正,她立刻退到一旁讓出位置,又打着手勢,示意那三個男模先退下。

那幾人男模心裏是不大情願的,好不容易遇上年輕又闊綽的富婆,聯系方式都沒加呢。

但現在人家正牌男友都來了,而且看上去很不好招惹,權衡之下,還是整理着衣服離開了。

“欸,你們走什麽?誰叫你們走了!”

謝青頤勉力睜開眼睛,揮着手:“都回來,回——!”

一個音還沒說出,揮舞着的纖細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緊緊扣住。

那強勁的力道叫她眉頭蹙起,不悅出聲:“你放開,捏疼我了。”

“還知道疼,說明沒醉過頭。”

蔣骁嗓音磁沉,手上的力道卻不覺松了些。

稍整袖口,他拉着她起身:“跟我回去。”

謝青頤現下七分醉三分醒,腦袋暈暈乎乎,盯着眼前這高大健碩的身軀,以及那張熟悉的英俊輪廓,心裏滿滿的逆反情緒:“你誰啊你,我才不回去!”

她沒好氣推開他。

可她的力氣怎麽比得過蔣骁,她以為的用力一推,于蔣骁而言就像醉貓打亂拳。

“我是蔣骁。”他一本正經地回答着她的醉話。

“蔣骁,哦,不認識。”謝青頤故意唱反調:“阿玖,這也是Eden新來的男模?”

秦玖:“……”

這個時候她哪裏敢說話啊。

蔣骁壓低眉骨,單手按住謝青頤的肩膀:“別鬧脾氣了,這種地方你不應該來。”

“誰鬧脾氣了?我想去哪就去哪,有什麽該不該的。”

她争辯着,下一秒,身子陡然一輕,整個人被扛了起來。

那種雙腳離地的失重感叫她酒意都散了幾分,雙眸睜大,用力抓着男人的襯衫:“你…你放我下來!”

蔣骁不說話,只掂了掂她調整位置,而後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秦玖:“我把她送回去。”

對上男人不容置疑的銳利目光,秦玖怔了怔:“好、好,麻煩蔣總了。”

那邊謝青頤還在鬧,不過氣勢明顯減弱,只嗚嗚喊着:“蔣骁你王八蛋,我放我下來。”

蔣骁穩穩扛着她往外走,淡聲提醒:“別亂動,再動摔下來我可不管。”

“那你放我下來!”

“你乖一點我就放。”

“不乖,就不乖,氣死你!”

眼見蔣骁扛麻袋一樣把謝青頤扛出門,秦玖神情複雜——

一會兒想着,蔣總果真是個鋼鐵直男,半點不知道憐香惜玉,好歹來個公主抱啊。

一會兒又想着,等會兒上了車,倆人不會打起來吧?照月亮那脾氣,沒準要把蔣總的臉撓花了。

眼角餘光瞥見沙發角落的包包,秦玖一愣,趕緊抓着包追上去:“蔣總,等等,月亮的包還沒拿呢!”

***

外面的天已然全黑,Eden酒吧外的街巷旁,一輛毫不起眼的普通國産車停着。

駕駛位的大偉正打着瞌睡,忽然被副駕駛的小飛重重拍了下:“卧槽,哥,你快醒醒!”

大偉正做着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夢,猛地被拍醒,還有些惱火:“幹嘛啊!”

小飛舉起照相機,一臉激動:“你快看啊,蹲到了,可算是蹲到了!”

說完,咔嚓咔嚓一頓猛拍。

這時大偉也反應過來,揉着眼睛朝前看,下一秒,眼睛唰得亮了。

只見Eden bar門前,一向高傲嬌氣的謝青頤,正小鳥依人地趴在一位年輕男人背上。

隔着一段距離,男人只有個模糊的側臉,隐隐約約看不真切。

但他們今天一路跟着謝青頤從謝家別墅出來的,她的衣服并未換過,而且那貼在男人背上的臉,分明就是她。

不會認錯的,絕對不會!

“快拍!發財了,一百萬!”

“這回咱們可算拍到實錘了!上次蹲了那麽久拍到那幾張,才得了三萬塊錢,真是打發叫花子。”

一個負責拍照,一個負責錄像,很快,路邊那輛黑色賓利車揚長而去。

查看戰果時,小飛忽然嘟囔一句:“我咋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大偉全部注意力都在照片上,沒在意這句嘟囔,只喜氣洋洋地說:“發財了,這次是真的發財了!”

剛被塞進車裏,謝青頤還鬧騰一陣。

蔣骁無法,長臂一攬,将人緊緊按在懷中,以力氣制住她的掙紮。

掙了兩下,又罵了幾句王八蛋,謝青頤就沒力了。

她本想着先歇一歇,養點力氣再繼續跟他鬥,沒想到這一歇,眼皮不自覺變重,而後一口氣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整個人又被抱了起來。

她撐起沉重的眼皮,恍惚中看到男人線條分明的下颌,不斷地在眼前晃呀晃。

她想伸手去碰,确認是不是真的,手上又沒力,懶得再動。

伴随着“叮咚”電梯聲,蔣骁抱着她出來,又垂眸問她:“密碼是什麽?”

謝青頤本能就要跟他杠:“憑什麽告訴你。”

蔣骁:“………”

緊擰的眉心透着幾分無奈,默了兩秒,換了副溫柔誘哄的口吻:“那要怎麽樣,你才能告訴我?”

謝青頤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

聽他溫聲細語,方才的杠精氣勢也消退,一臉傲嬌道:“你誇我,誇得我滿意就告訴你。”

看來真是醉得不輕。

蔣骁薄唇輕抿,但還是按着她的要求,誇道:“你很漂亮,可愛,聰明,勇敢……”

一口氣說了十幾個贊美詞,謝青頤神色稍緩。

就在蔣骁以為她滿意了,那兩道黛眉又皺起,她似是想到什麽難過的事,唇瓣輕撇。

“怎麽了?”他語氣略顯遲疑,難道誇錯了?

謝青頤長睫輕耷,悶悶地想,既然你把我誇的這麽好,為什麽你不喜歡我?

“密碼是我生日加兩個8。”

“嗯。”

蔣骁騰出一只手,從善如流地輸入密碼。

門鎖打開,自動播放着機械音:“歡迎回家。”

這套平層公寓地理位置優越,又花了重金裝修,大片奶白色瓷磚,暖色溫馨的燈光,家具擺設大都以淺白、淺粉和檸檬黃搭配,整體簡約而浪漫,很有少女香閨的夢幻氛圍。

這不是蔣骁第一次來。

之前也來過兩回,但都是白天,不像這阒靜昏暗的深夜。

“水……”

懷中的女孩往他胸膛蹭了蹭,粉嫩舌尖舔了下嘴唇:“要喝水。”

蔣骁将房門關上,他抱着她去沙發:“先躺好,我去給你倒。”

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女孩兒只閉着眼,渾身沒骨頭似的,軟綿綿一團窩在沙發裏。

蔣骁看了她一眼,就起身去找杯子倒水。

不多時,他端着一杯溫水回來,就見沙發上的謝青頤閉着眼,一只手反身到背後,腰肢微微扭動,懶散的神色中又帶着一絲難色。

蔣骁還以為她背上癢,在撓癢。

走近後,卻見女孩兒手掌伸向長T恤下方,輕輕松松拉出一條白色蕾絲花邊bra。

像是得到解脫般,她整個人都放松,随手将bra搭在米白色沙發靠背。

蔣骁端着浮雕金邊玻璃杯,表情微僵。

視線從那精致輕薄的蕾絲bra移開,再落向那側躺着仿若熟睡的女孩。

淺色T恤面料柔軟而貼身,沒了任何阻礙似的,完美貼合,勾勒出圓潤而飽滿的弧度,還有那因側躺姿勢而無法忽視的點。

心頭像是被熔岩燎過,一陣燥熱直直湧起。

蔣骁生硬地挪開目光,手指緊緊捏着水杯,指關節不禁泛着淺白。

此刻,似乎他更需要喝水解渴。

背過身,待呼吸稍作平穩,他才再次轉身。

盡管刻意避免不去看,但依舊映入視野範圍,他只能定定看向她的臉。

“水來了。”他嗓音低啞。

“嗯……”

被雜音吵醒,謝青頤閉着眼不滿地哼唧了一聲,活像個賴床不願上學的小孩兒。

蔣骁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伸出一根長指,戳了戳她的臉頰:“喝完水,回房裏睡。”

謝青頤這才緩緩睜開眼,暖色燈光下,那雙烏黑瞳眸水光潋滟,迷蒙看了他好一會兒:“你還在啊?”

她還以為他走了。

這話落在蔣骁耳裏,當她在下逐客令。

“你喝完水,我就走了。”他緩聲道:“自己能拿穩麽?”

他不問倒好,一問謝青頤自然答道:“不能。”

蔣骁眼神微動,他看向女孩兒的眼睛,明明白白從其中看出一種“我要折騰你”的惡劣。

他不以為意,垂眸配合:“那我喂你。”

謝青頤躺着不動,嬌氣道:“頭暈,起不來。”

蔣骁抿唇:“我扶你。”

将水杯放在茶幾,他彎腰,一只手攬過她的肩。

本想扶她靠沙發,少女卻像是牛皮糖沾上,順勢靠進他的懷中。

清甜淺淡的香味絲絲繞繞湧入鼻尖,她的背抵靠在他的胸前,只隔着薄薄兩層布料,從他這個角度看去,領口微敞,纖細潔白的脖頸上戴着一條細長小巧的鎖骨鏈,吊墜是個造型簡約的圓形紅寶石。

如一滴嬌豔的鴿子血,又如一枚朱砂痣,貼着細膩雪白,順着那引人深入的弧,沒入柔軟布料下那不容忽視的起伏。

她,真的長成了大人。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蔣骁眼底閃過一抹懊惱,錯開眼。

寬大的手掌捧住謝青頤的後腦勺固定,他将杯口遞到她嫣紅唇邊:“喝吧。”

謝青頤貼到杯壁的冰涼,低頭小口小口喝起來。

“慢點喝。”

蔣骁看着她喝水,有一種喂貓的感覺。

轉念一想,她可不就是貓,脾氣大,又嬌氣,高興的時候黏黏你,可愛乖巧,百依百順。不高興的時候,朝你龇牙咧嘴揮爪子,一副“你這個卑賤凡人別來煩我”的高傲模樣。

甚至,她還會罵他了。

今晚都不知道被罵了多少次王八蛋、混蛋、狗男人。

長指不由捏了捏她的臉頰,帶着幾分懲罰意味。

被打擾喝水的謝貓貓有些不悅,皺起眉看他:“做什麽?”

蔣骁不動聲色,屈指敲向她的額頭:“下次不許罵人。”

謝青頤只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麽不許?”

蔣骁:“罵人不禮貌。”

謝青頤哼了一聲:“我管它禮貌不禮貌,別人惹我不痛快,還不準我罵回去?什麽破道理。”

蔣骁眼神輕晃:“我惹你不痛快了?”

他說這話時,視線往下,直勾勾與謝青頤的目光碰上。

這般居高臨下的姿态,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謝青頤仰臉看着他,心裏有點發虛。

不過這心虛也就存在兩秒,一想到白天的事,她的情緒又上來了,理直氣壯道:“就是!你惹我不痛快,我就罵你!難道你還能把我怎麽着不成——唔!”

張揚的尾調陡然變了音,男人的手指緊緊攫住她的下颌。

那深邃的眉眼透着沉沉威勢,狹眸輕眯:“不乖的小孩兒,可是要挨罰的。”

謝青頤眼瞳微閃,讷讷看向男人翕動的薄唇。

挨罰?

他冷落她,現在還想罰她?

哪有這麽好的事……

謝青頤大腦混沌地想,她得先下手為強,叫他吃癟才是。

于醉酒的人來說,動作總是比意識快,還沒等她想清楚,兩條手臂迅速勾住蔣骁的脖子。

在他驚愕放大的墨綠眼瞳裏,她仰臉,狠狠貼上那抹薄唇。

很軟很軟,像棉花糖的觸感。

如果不是他唇上的熱意驚人,她都懷疑有沒有親上。

謝青頤閉着眼,貼上後,大腦有一瞬間空白,接下來該怎麽辦?

彼此呼吸灼熱交纏,灑在對方的肌膚,那緊密相貼的間隙連空氣都變得稀薄,呼吸又亂又急。

蔣骁背脊有一瞬僵硬。

理智告訴他,該立刻推開她。

然而,那抹溫熱觸感實在太美好……

就在他遲疑之際,謝青頤的大腦也做出下一步指令——親都親了,再狠一點。

于是下一秒,她張開嘴,貝齒咬住男人的薄唇,不得章法地亂啃亂咬。

這種時候她的動作也靈巧的像只貓,原本躺坐着的身子也随着勾纏的動作,不知不覺改為坐在他的腿間。

“唔……”

她試圖撬開他的唇,撬不開,有點沮喪,嘴裏發出一聲既委屈又像撒嬌的嗚咽,“哥哥。”

細軟的嗓音傳入耳廓,像在心頭劃過羽毛,蔣骁那緊繃的理智瞬間崩塌。

綠眸變得愈發深暗,原本按在她肩頭準備推開的手往上移動,牢牢扣住她的後腦勺。

他低下頭,含吻住那抹嫣色的唇。

都是第一次接吻,但在這事上,男人好像有天賦,很快掌握技巧。

窗戶半敞開,寂寂晚風吹進來,夾雜着早秋金桂的幽幽暗香。

牆上挂着的彩色油畫鐘滴答滴答地轉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吻結束。

謝青頤微喘地趴坐在蔣骁的懷中,臉頰貼着他心髒的位置。

男人的肩很寬,她塌着肩倚靠,顯得小小一只。

暖黃光線靜靜流瀉,籠罩着兩人身上,誰都沒說話,空氣裏只有輕輕的風聲,心跳聲,彼此的呼吸。

蔣骁的理智也在這份緩沖平靜裏逐漸回籠。

眼下那顆靠在懷裏的毛茸茸小腦袋,明明白白提醒着他剛才做了什麽。

內心深處仿佛有一塊兒塌陷下去。

他像個拉着聖潔天使堕入地獄的惡魔。

寬大的掌心擡起,沉沉搭在女孩兒的肩上。

然而不等他推開,懷裏人仰起一張漂亮的小臉,黑眸亮晶晶看他,嗓音輕柔:“哥哥,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是吧?”

少女瑩白的牛奶肌泛着嬌媚的緋紅,不知是酒氣,缺氧,還是羞澀,亦或是三者都有。

她是那樣漂亮可愛,眼神又清澈純澈地要人命。

唇舌間還殘留着剛才那個吻的餘溫,蔣骁喉頭微滾。

想要更多。

心底那個卑劣的嗓音在喊,拉着她一起堕落。

另一個聲音卻喊:不行,你的一己之私,可能叫她恨你。

“沒有。”

蔣骁斂眉,壓住眼底那澎湃暗湧的欲,擡手伸向脖子,掰開她摟着的手,嗓音沉啞:“月亮,我們不能這樣。”

謝青頤眸光漸漸暗淡,柳眉皺起:“為什麽?”

蔣骁抿唇:“這樣是不對的,我只把你當妹妹……”

“當妹妹?”

謝青頤嘴角微勾起一抹嘲諷弧度,依舊坐在他的腿上沒動:“只當妹妹的話,你剛才為什麽不推開我,反而還親我?”

她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往後仰了些,另一只手細白的指尖輕輕點上自己的唇,語氣透着嬌嬌的嗔怪:“好像都親得有些腫了,怎麽辦呢?”

蔣骁呼吸重了,眼尾微紅。

下一刻,綿軟清甜的身軀又靠近了些,那原本點在她唇上的手指,落在了他的唇上。

“你的嘴巴也被咬破了,倒還算公平……”

謝青頤明顯感覺到他的眸光變了,變得危險,又帶着迷人的誘惑。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卻不再顧忌。

“為什麽要口是心非呢?”

泛着櫻粉色的指尖沿着那形狀好看的薄唇一點點往下,滑過男人的下颌、喉結、黑色襯衫的水晶紐扣、第一顆、第二顆……

隔着薄薄襯衫,指腹仿佛能感受到堅實肌肉的紋理,直到觸及那金屬質地的冰涼皮帶扣。

謝青頤忽然仰臉:“哥哥,你騙人。”

在男人壓抑的熾熱目光下,她抿唇輕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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