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城市危影26

第26章 城市危影26

如果是全盛時期, 這一下絕對能紮穿地縛者的腦子,但此時時寒黎根本沒有指望這一招能夠傷到地縛者,在地縛者側頭閃避的前一秒,她的手腕已經轉過一個詭異的角度, 狠狠砍向左側。

她剛剛揮刀過去, 地縛者的頭也同時偏了過去。

這就是預判, 沒有技巧, 完全依靠戰鬥經驗, 時寒黎鎖死了地縛者的移動空間,在僅限的閃避方位裏于零點幾秒的時間裏閃電般做出對方會偏向的判斷, 然後提前攻擊!

哪怕地縛者反應再快,也被削掉了臉上的一大塊皮肉,鮮血迸濺出來, 時寒黎立刻閉眼側頭,絕對不讓對方的□□進入到自己的身體黏膜中。

這一下重擊似乎讓地縛者懵了,它沒有想到看起來奄奄一息的獵物竟然會爆發出絕地的反擊,讓它不但沒能撿漏, 反而初見之下就受到重創。

一擊得手,時寒黎不敢戀戰,纖瘦的身形扭成一個誇張的角度,顧不得這種姿勢給還沒痊愈的傷口帶來多強烈的壓迫,如同一條靈活的游魚, 用最快的速度從地縛者的範圍內鑽了出來!

她已經擺出了格擋的姿勢, 然而地縛者卻沒有立刻追擊,它停留在原地, 捂着自己受傷的臉發出痛苦的嘶鳴。

時寒黎盯着它, 眼裏的神色一點點地變得震驚。

地縛者之所以沒有馬上攻擊她, 是因為它的傷口在快速地愈合。

裸/露的血肉和組織快速地蠕動着,血液流滿了下面的地面,但它的确在自動愈合着,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十分鐘就能徹底痊愈。

在書裏時寒黎沒有看到過有自愈能力的喪屍,她內心湧上深切的忌憚,腦中的計劃已經從進攻變成了思考如何撤退。

趁着這只地縛者看起來無暇顧及她的時候,時寒黎果斷地抄起地上的唐可心,跑!

她用此時最快的速度沖向她開來的吉普車,但就在她的指尖剛要碰到車門的時候,她後頸汗毛倏然乍起,渾身籠罩上一層森寒的悚然,高達三階進化者的敏捷在這一刻發揮出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它強行拖動着時寒黎的身體,硬是躲開了這一下攻擊!

尖利的爪子拍到吉普車上,深深地沒入進去,而那只地縛者還在幾米開外。

時寒黎自身反應也是極快,她的刀就沒有收起來,此時立刻毫不猶豫地揮刀斬落,冷厲的刀鋒削鐵如泥,直接将這只伸長的手給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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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已經打開車門的時候,一條渾厚有力的舌頭勒住了她的脖頸,在她眼眸驟然張大時,将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砰的一聲,她的背部被重重撞到了車前蓋上。

骨骼龜裂的劇痛從後面傳來,她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口中溢出內髒破碎的血來。

唐可心剛才就掉到了地上,這時竟然發出了細弱的哭聲,在這種時候她居然醒了!

時寒黎倒抽一口冷氣,在地縛者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之前,擡手用力扣進它舌頭上的血肉。

其實她不用特意這麽做,有她在面前,地縛者壓根不會對一個快死的小女孩抱有什麽心思,眨眼間已經幾個大跳沖到了她的面前,張大血盆大口就沖她咬了下來!

它的舌頭還死死勒着時寒黎的脖頸,看這個姿勢,似乎是打算把她整個頭都吃下去。

铿锵一聲脆響,它咬在了時寒黎的刀上。

時寒黎胳膊上的肌肉在劇烈地顫抖,她和地縛者僵持不下,兩人都以最兇悍的神色狠狠地注視着對方,滿是不死不休的戰意。

這個對視讓時寒黎立刻意識到,這只絕對不是之前見到的那種地縛者。

它的瞳孔是如同蛇一樣的豎瞳,裏面混雜着恨意,興奮,打量,以及輕蔑,時寒黎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屬于動物的眼神。

她曾深入過最危險的樹叢,草原和雨林,見識過無數世界上最危險的猛獸,獸類可以擁有一定的智慧,卻不會出現這種仿佛将她看透的眼神!

這就是書裏出現的那種地縛者,末日喪屍世界頂端的掠食者之一。

時寒黎腦中閃過這個念頭,與此同時乍然而起的是渾身戰栗的警報。

電光石火之間,兩方的瞳孔同時變化,瞬間洞悉了對方的意圖!

時寒黎屈起長腿,膝蓋化作鋒利的武器,一個兇狠的膝踢,強勁地撞上地縛者的下巴,把它剛張開的口硬生生地怼了回去,發出嘎巴脆響。

地縛者同樣不甘示弱,它的一條手臂被時寒黎砍斷了正在緩慢地生長,就用另一只抓向她的臉,同時将纏繞在她脖子上的尾巴狠狠收緊,極力壓縮時寒黎的最後一分空氣!

如果是今天之前的時寒黎,她絕對無法承受此刻的攻擊,但她偏偏在今天進化了。

即使副作用還沒有消失,但她的基礎數據的确已經實實在在地提升了上去,這一下在地縛者看來必死的攻擊,不但沒有将她逼入絕境,反而激發了她心中更深的兇戾!

時寒黎看起來冷淡,卻從來不把自己定義成什麽善男信女,她的人生信條一直都是誰想讓她死,她就先把誰弄死,從前的訓練員是這樣,君王是這樣,這只變異喪屍,也會這樣。

在看到她眼中淡淡的嘲諷後,地縛者意識到不對,它想要暫且撤離,但已經太晚了。

三階進化者層次的敏捷,在當今的時間線上足以傲視整個世界,哪怕是君王幼繭真的出生了,時寒黎都有自信自己能夠逃脫,更何況是這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地縛者。

地縛者完全沒有看到時寒黎是怎麽避開的自己的攻擊,但她偏偏就是這麽躲開了,并且在它震驚的眼神中,爆發出悍然的反擊!

兩方就像厮殺到兩眼通紅的野獸,抛開了所有的一切,在這窄小的車前蓋上你來我往,招招向着對方最脆弱的地方而去。

地縛者有它的底牌,時寒黎也有。

雖然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她不會放棄任何可能的機會,于是本着孤注一擲的決心,時寒黎發動了特殊能力:學習模仿!

霎時間,她的細胞分裂與增殖的速度好像一下子快了幾千倍,在火速蔓延開的麻癢下,她感到自己傷口在快速地恢複!

時寒黎眼中閃過乍然的星光,就像在面對被成功炸死的君王般,她驀然升出一股想要大笑的沖動。

但她沒有笑,只是下手愈加有力狠絕,和地縛者不斷的消耗不同,時寒黎的體力反而在随着時間的過去緩慢地恢複,于是她越戰越狠,敗退的反而變成了占據強勢的地縛者。

她的全部注意都集中在了戰鬥上,唐可心是否還在她無從分心,也沒注意到車裏的檀藥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張開了眼睛。

檀藥酒其實在時寒黎将她抱起來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她的氣息,雖然她看起來是在昏迷中,但畢竟是被是被時寒黎親手訓練過的人,她咬死了牙也拼命保留着最後一絲意識,只是無法移動,只等到回到時寒黎的懷中,她才強行命令自己醒了過來。

只是她太虛弱了,直到現在才成功睜眼,看着時寒黎和那只讓她一看就心生恐懼的怪物戰鬥,眼神恍惚而熾然。

她從來沒有見過時寒黎這麽狼狽的樣子,她知道她受傷了,但時寒黎還是回來救她,她沒有放棄她。

檀藥酒被抽走了太多生命力,疲憊到無法做出任何表情,卻有眼淚滑落下來。

她看着時寒黎成功掰回劣勢,反而在地縛者想要逃跑的時候,反手一把抓住了它咬縮回去的舌頭,整個人悍然躍起,黑骨刀高高舉起,用力地紮向它的頭!

時寒黎之所以要躍起,就是為了将全身的力氣加上躍起的重力全部壓縮到細小的刀尖上,然後就聽見噗嗤一聲——

長刀不但紮穿了地縛者的腦子,還紮穿了吉普車的前蓋,将撲騰的地縛者死死釘在了車上。

時寒黎清冷的容顏上染着血,甚至她渾身都是血,暴徒般的兇戾與她自身的清冷氣質結合起來,散發出驚人的蠱惑。

猶如一場暴力的盛宴,這是時寒黎奪取的勝利,是她榮耀的勳章。

這一幕不止落在檀藥酒的眼中,還有那個縮在一旁,用力捂住自己嘴巴不敢發出聲音的小女孩。

然而檀藥酒也同時看到了時寒黎為了鉗制住地縛者而顫抖的手臂,她意識到時哥哥也是在拼着重傷之軀戰鬥,能贏實屬不易,而那個喪屍……

檀藥酒眼眸驟然張大,那個詭異的喪屍居然還沒有死!

它明明都已經被紮穿了大腦,卻還在不死心地掙紮着,并且看着時寒黎沒有放松的神色,想要真正地殺死它并不容易。

檀藥酒的淚流得更兇了,她是在無意識地哭泣,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時寒黎。

在看到時寒黎蒼白的臉色後,她擡手抹了一把眼睛,發出一聲似喜悅又似悲傷的啜泣。

時寒黎此時的确心中凝重。

她沒想到這只地縛者詭異的自愈能力居然如此變态,連大腦都被戳穿了竟然還沒有死,甚至連之前被她削斷的部位也都紛紛長出了一部分,再這樣下去,消耗的會反過來變成她自己。

對付這種東西唯一的辦法就是将它重傷到無法自愈的程度,但時寒黎覺得以它的強度,應該只有火/藥能做到這點。

時寒黎的大腦正在快速旋轉,手下穩穩地施力,用着從對方那裏得來的能力壓制着對方。

那麽就只能這樣了。

徹底破壞它的大腦,雖然麻煩,但不是沒有可能。

時寒黎剛要行動,突然敏銳地聽到了什麽聲音,一回頭看到檀藥酒竟然醒了過來,并且從後座爬到了駕駛座上,正隔着一層碎裂的玻璃望着她。

時寒黎瞳光顫了一下,正要讓她回去,卻見她啓動了油門。

轟鳴聲傳入耳中,時寒黎的腦中也短暫而罕見地一懵,她在瞬間想到了某種可能,來不及想這種可能發生的概率有多大,她神色一變,立刻就想破窗而入!

而這時檀藥酒已經發動了車,她根本就不會開車,不知道動了什麽地方,整個車身劇烈地一晃,時寒黎不得不收回手撐住自己,才沒有被甩出去。

“時哥哥——”

檀藥酒虛弱嘶啞的聲音透過轟鳴聲傳來。

“躲開!”

“檀藥酒!”

時寒黎眉眼狠戾,幾乎是惡狠狠地瞪向車裏,卻見那個任性的女孩滿臉是淚,對她露出一抹近乎瘋癫的微笑,嘴唇動了一下。

時寒黎猛地一怔,下一秒,車身更加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猛然向前沖去!

檀藥酒一上來就開了最大的碼數,根本沒有一點緩沖,時寒黎整個人向下一滑,甚至連黑骨刀都顧不得,不得不保持着讓它插在地縛者頭上的狀态,一個翻身從車上滾落下來,還沒徹底恢複的腳步一個踉跄,她來不及調整,站起來就想追過去。

然而已經晚了。

吉普車以最大的速度,載着檀藥酒以及那個地縛者一起,沒有任何緩沖地撞上了學校中央的白玉雕像。

嘭的一聲巨響,烈焰燃起,伴随着無法掙脫的地縛者尖銳痛苦的嘶鳴聲,時寒黎腳步猛地一頓,然後立刻轉身,猛地向地面撲去的同時,将仿佛被吓傻了的唐可心卷到了懷裏。

轟——

如此劇烈的撞擊下,燃起的火焰立刻點爆了吉普車的油箱,絢爛的火光沖天而起,爆炸的氣浪讓時寒黎渾身一震。

從地縛者那裏學來的特殊能力在快速修複着她的血肉,她用力護住懷裏的小女孩,手臂青筋暴起。

當爆炸的餘波一消失,她立刻就站起來,看着不遠處的滔天大火以及周圍的廢墟,眼神有些空茫。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才猶如剛剛醒過來一樣,大步向着火的中心走去。

熱辣的氣浪撲面而來,時寒黎不顧被熏痛的眼睛,叫了一聲:“藥酒?”

回應她的只有噼啪作響的火苗聲,摻雜着危險的氣息。

檀藥酒根本沒有打算讓那只喪屍活,也沒有打算讓自己活,她知道自己沒有力量幫助時寒黎,但是她想幫。

這個任性的女孩到最後選擇死亡的方式也是如此任性,連時寒黎都沒能反應過來,就用如此決絕的方式說了永別。

時寒黎的理智告訴她現在應該馬上離開了,車燒這麽厲害,二次爆炸随時都有可能發生,但她第一次任由另一種情緒淩駕在了理智之上,她不想走。

“藥酒。”她又叫了一聲。

突然,她看到了一點黑色的東西從火焰中露了出來,她沉默一下,踏入火中,直接伸手握住了它。

是黑骨刀。

神兵不愧是神兵,經歷過爆炸也沒有損害到它,反而讓它有了種熔金般的璀璨光輝。

半個小時還沒有過去,高熱的溫度燒得時寒黎的皮肉滋滋響,同時又被迅速修複着,她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定定地盯着這把刀。

半晌,時寒黎裝刀入鞘,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一顆金色物體從火焰中滾落出來,落到離她不遠的地上。

時寒黎意識到了什麽,前去将它撿了起來。

就在這時,輕易不會響起的系統傳來一聲提示。

【滴,監測到“王儲”晶核,屬于高級物品,請宿主妥善保管。】

王儲?

時寒黎看着這枚通體晶瑩,和普通喪屍的晶核長得截然不同的晶核,腦中的許多疑惑被串聯成了一條完整的邏輯。

怪不得這只地縛者那麽特殊,并且沒有受到那只君王的召喚,原來它們本質上是屬于“競争者”,它們是同一等級的。

只是為什麽有權力成為君王化繭的是那只喪屍而不是它?時寒黎不知道。

越來越多的異常和秘密籠罩而來,她的神色仍然沒什麽變化,就像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只是将這枚珍貴的晶核給收了起來。

這東西對她沒有用處,但在未來的社會中,會成為極其重要的交易籌碼。

這是……用人命換來的籌碼。

時寒黎最後望了一眼熊熊燃燒的烈焰,轉身抱起了不敢說話的唐可心,離開了這裏。

……

又找了一輛車回到超市之後,時寒黎發現這裏的情況也比預料的情況更糟糕一些。

整個超市大敞四亮,門口滿是死去的屍體,明顯是被入侵了。

時寒黎腳步加快,一進去只看到了越來越多的屍體,她一路快步走進去,在抱着一個孩子的情況下敏銳地一個側身,避過一道悍然的攻擊。

下一秒,驚喜而安心的聲音響起。

“時哥!是時哥!”

攻擊的人是程揚。

時寒黎回應般地看了他一眼,往裏面走,程揚立刻跟上,和她解釋回來之後知道的事。

“算時間在時哥你昏迷的那段時間裏,喪屍暴動了,如果不是突然全部撤走,大家就……小艾在這種時候開始進化,江哥為了保護他受傷了,至于其他人……”程揚的聲音頓了一下,時寒黎已經明白了。

她什麽都沒說,直接走到原來的據點,這裏此時已經大變了模樣,只有江逾和墨艾兩個人還在這裏,給她帶來一絲陌生的熟悉感。

墨艾渾身哆嗦地縮在地上,江逾的胸前和腿上也都有着駭人的傷口,兩人一看到時寒黎,無論之前是多難看的臉色,都瞬間露出笑容來。

那是一種混合着放心與激動的神色,在看見時寒黎的瞬間,大家的主心骨就回來了,即使再危險的情況都不再令人懼怕。

“時大哥。”墨艾喜極而泣,“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江逾虛弱的目光在時寒黎的一身狼籍上掃過,聲音喑啞:“寒黎,程揚把你們的經歷都告訴我們了,看來你又有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

時寒黎沒有回應,

她的目光在周圍的屍體上掃過,似乎在找什麽。

江逾咳了兩聲,眼神有些陰郁:“我看到齊浩青死了,小辭和顧桑雪……當時太亂了,我沒能顧及到。”

“都是因為我。”墨艾小聲說,“如果不是因為我,江哥你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這不是任何人的錯。”江逾說,“我還沒仔細搜過這些屍體,不知道他們在不在裏面。寒黎,你抱着的是唐可心麽?”

大家之前的注意力全都在時寒黎的身上,這時才意識到她居然抱了個孩子,并且說是要找的檀藥酒并不在。

“嗯。”時寒黎應了一聲,随手把唐可心交給程揚,上前查看兩人的傷口。

“不是喪屍咬的。”江逾溫聲說,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麽,雖然這張清冷的臉看不出一絲擔憂的跡象。

時寒黎還是親自檢查了一下,無法動彈的墨艾被江逾保護得很好,幾乎沒受什麽傷,江逾的傷口也的确不是咬傷。

她點點頭,又一言不發地站起來,在周圍的屍體中搜尋着。

每個人都能看出來,她是在找顧桑雪和殷九辭的屍體。

江逾的目光有些複雜和怔然,他望着時寒黎的動作,不知道是希望她找出來,還是無法找出來。

程揚在照顧唐可心,他有些苦惱地說:“時哥,可心好像受到了巨大的驚吓,她不信任我,她想讓你抱。”

時寒黎聞言回頭看了一眼。

小女孩已經停止了哭泣,明明剛剛經歷過那麽恐怖的事情卻沒有哭鬧,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她,似乎只有她在身邊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時寒黎本來不想理會,但是腦中突兀浮現出另一個女孩的眼睛,她動作頓了一下,走過去停在他們面前,猶豫地伸手摸上唐可心的頭。

“乖。”她說。

唐可心呆住了,程揚和墨艾也呆住了,令人難以相信這種舉動居然是時寒黎做出來的。

只有江逾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笑。

程揚說他也來幫忙找人,時寒黎卻阻止了他。

“你去拿些食物和水過來。”她又看向另一邊,“江逾,按照時間推算,你的船是不是快要到了?”

江逾沉吟:“時間是快到期限了,之前我交代過,如果他們到的時候我還沒去,就在港口等着,他們不會自己離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江逾會在這種情況下仍然篤定對方不會違抗命令,但她沒有問,只是說:“休整一下,就準備離開吧。”

大家又是一怔,江逾緩緩地點頭:“好。”

時寒黎讓拿食物回來的程揚也坐下休息,她繼續在超市裏的屍體中翻找着。

殷九辭是劇情裏很重要的反派,而且他有着自己的底牌,時寒黎并不是很擔心他的命,她想找的人是顧桑雪。

她面部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心中卻久違地失去了平靜。

在安靜的環境中,她不可控制地想起來,那個任性瘋癫的小姑娘,在走向她生命最後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也許她沒打算讓時寒黎聽見,但時寒黎會讀唇語。

她說的是:

“時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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