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燭光

第三十九章  燭光

葉筝一手拿筆,垂着眸認真的将闫正北之前跟她提到過的關于西山項目的想法寫下來,他失憶了,希望對他能有點幫助。

門被輕輕推開,他們項目組唯二的後勤,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捧着手裏的咖啡杯進門,小心的前進了幾步,将香濃的水果牛奶放到了闫正北手邊,“闫總,您工作了這麽久了,休息一會兒吧。”

葉筝神色不動,像是沒聽見女孩刻意放柔的聲音,經過與闫正北的協商,她的辦公桌就在進門右手邊,前邊擺了兩盆綠植裝飾權當隔離。

闫正北聞到牛奶的氣息就蹙了眉,他不記得之前這個女孩是怎麽做的,但明顯,“我要的是咖啡,誰讓你自作主張?”

女孩在他的目光中有些不自在,擡指勾了勾頭發,露出姣好的臉型,她穿着白色的套裝,肉色的絲襪勾勒出完美的腿型,妝容淡淡,整個人清純又靓麗,神色微微含羞,帶着這個年紀女孩該有的青澀可愛。

“您已經連續工作很久了,老喝咖啡對身體不好,我,我們大家都會很擔心的,喝點牛奶或許……”她輕聲解釋着。

但闫正北沒給她機會繼續說下去,收回在葉筝身上打轉的眼神,跟着道:“那是我的問題,你是員工,就要按照上司的吩咐,滿足他工作上的要求,如果連一杯咖啡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那麽你就不用來了。出去,沒有下次!”

閻羅王很不客氣,大概沒哪個上司忍心對眼前這樣嬌滴滴含情的漂亮女孩如此斥責吧,畢竟男人的劣根性,就算不喜歡人家,在看見對方如此明顯的讨好後,也會自诩風流紳士的溫柔起來。

葉筝暗暗搖頭,闫正北就是根木頭,他和她是早有的緣分,不然就他這種鋼鐵直,除非孟雲雲這種抖M,否則這輩子就光棍去吧!

女孩子眼睛裏噙着淚,面上帶着難堪和羞恥,一手捂着嘴就沖出了門。

闫正北擰了擰眉頭,這又不是偶像劇現場,工作場合,她做錯了他就說了一句,怎麽還這麽大反應。

等會兒找王助理問問吧,這都找的什麽人,工作中不好好做事就算了,怎麽連點抗壓能力都沒有。

轉眼目光落在那杯牛奶上面,他眼帶讨好,端着手中的牛奶就湊過來了,無視葉筝警告的眼神,死皮賴臉的坐到了她身邊。

“筝筝,你坐這麽久了,累了吧?”拿過她的手在掌心揉搓着指尖,“我看這牛奶還不錯,是你最喜歡的水蜜桃,你喝一點吧。”

葉筝本來似笑非笑,不錯不錯,失憶後這傻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別的女孩獻上來的殷勤,轉頭就敢拿到女朋友面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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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這話又是挑眉,“你想起來了?”

不然怎麽知道她最喜歡什麽,闫正北一愣,反應過來,“那倒沒有,不過我在我電腦裏,卧室抽屜裏的筆記本,各自發現了一份最高機密。”

葉筝莫名,“什麽機密?”

“關于寶貝筝筝的一切!你的喜好,愛吃什麽,喜歡的顏色,全是記載的關于你的,所以我就了解了。”闫正北說着又忍不住那股子酸溜溜的醋味,“他倒是夠細心的呀。”

“什麽他,能不能別這麽幼稚啊你,那不都是你嗎。”葉筝無語。

闫正北顯然不這麽想,抓緊時間告狀,“不止啊寶貝,他還是個變.态!”

葉筝一指頭戳開他湊過來的臉,“你別過分啊闫北北!”哪有人變着法兒的破壞自己的形象的,糟心不糟心?

闫正北不服氣,“真的真的,他收集了好多關于你的東西,你吃過的糖紙,用掉半根的鉛筆,戴壞的手表,全被他收起來用一個大衣櫃分門別類的擺好,簡直是個癡.漢啊!太可怕了,哪有我好。”

他自己房間本來就面積很廣,那個大衣櫃據說是曾經的他在成年時跟闫老爺子要的禮物,按他的要求專門打造的,放在那足足占據了房間一角,像個小房間。

而且這衣櫃打造特殊,被上了足足三遍鎖,還要密碼和指紋才能打開,可以說,堪比保險櫃了。

反正除了失憶前的闫正北,沒人知道裏邊是什麽。

等他回去後,圍着衣櫃轉了幾圈,密碼鎖是字母類的,三個加起來有十二個字母,他随便鼓搗着,看了看手上的紋身,試了幾遍後,将自己的名字縮寫輸入,跟着輸入英文LOVE,然後是葉筝的名字縮寫,加上一輩子三個字的縮寫。

結果還真的打開了,然後是又一個輸入密碼盤,他帶着試試的态度輸入了葉筝的生日加自己的指紋,結果又開了。

等他經過重重解鎖踏進去的時候,裏邊的小燈自動亮了,衣櫃裏面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各式老舊的或破爛的東西,無一例外,全跟葉筝有關,這櫃子就是他專門用來放自己的戀愛心情的。

每一樣旁邊都貼着紙條,細細寫了時間,地點,發生了什麽,從他剛到闫家那會兒就開始了,最初的地方是空的,紙條上寫着,那裏原本放着葉筝送他的湯碗,那時候他的字跡還有些稚嫩,但是字裏行間訴說的那個小故事卻足以讓人感受到他那時的歡喜和思念。

那天闫正北乖乖的在裏邊坐了一天,看完了每一張紙條,幾乎了解了兩人過去種種,也是因為如此,這份隐忍的刻骨情深才讓他又酸又澀,明明知道是自己,可因為記憶的缺失,卻讓他十足吃味。

一個小匣子裏裝的滿滿的都是五顏六色漂亮缤紛的糖紙,被人壓在書裏變整齊了,就規整的躺在這裏,每一種顏色對應着還有匣子壁上貼着的口味,巧克力味和水蜜桃味最多,紙條上寫着她的喜好,描述每一次喂她吃糖時,她鼓鼓的臉頰以及滿足的神色。

不過裏邊的東西,關于他童年的很少,大多都是兩人高中重逢後的東西,大概童年比較遠,那時候都小,他根本不懂吧。

但盡管心裏不舒服,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往櫃子裏跑,一遍遍的去看他們的過去。

葉筝愣了愣,“真的?”

闫正北在別人面前都是清冷男神,雖然在她面前變成沙雕犬類了,可是不像是幹得出這種事的人啊。

“對啊,不過筝筝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他點頭,跟着握緊她的手表忠心。

葉筝黑線,“哪有你這樣天天拆自己臺子的,我現在跟你算賬,等以後你恢複記憶了,你是要找誰報仇去?”

闫正北擰起眉,想了半天沒想出答案來。

葉筝不跟他扯這個,轉移了話題,點了點那杯牛奶,“以後想喝咖啡啊,打電話讓助理或者秘書給你送,別麻煩人家女孩了,知道嗎?”

闫正北雖然目前只是負責西山項目,但是分配給他的助理秘書都是不缺的,這種大公司,那女孩據說剛招來不久,平常雜事估計都交給她幹了,買飲料跑腿複印資料之類的,就這樣,還有功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跑負責人辦公室獻上香甜牛奶表示關心,不管有沒有別的意思在裏邊,葉筝都要表現出自己的态度。

他點頭,“放心,不用你說,讓她端杯咖啡進來,結果自作主張換牛奶,我也不會再讓她有下次了。”

葉筝默……看來他壓根沒意識到其他啊。

“那行了,你還在這墨跡什麽呢?回去工作呀。”葉筝翻臉不認人。

闫正北被她無情的甩開手,跟着又抱住她扔過來的計劃書,“這是你曾經跟我說過的你的計劃,我粗略的寫下來了,你自己看看去。”

他鼓着臉抱着手上的東西回去了,葉筝瞧着他郁悶的背影輕笑一聲,目光掃過桌上的牛奶,起身倒進了垃圾桶裏,拿着杯子出了辦公室。

她一出來,外邊桌後工作的衆人全都探頭探腦的偷偷看,除了先前跟她在西山那邊見過的幾個人笑着跟她打了招呼,其他人全都默默無聲。

但公司這種地方,那幾個人都知道她是闫正北的女朋友,其他人自然也應該有所耳聞的。

她一一回應了,顧自去了茶水間,裏邊圍着幾個人,正在輕聲安慰正中哭泣的女孩,不巧,正是被闫正北說哭的那個,看見她,諸人都安靜下來了。

葉筝垂了眸,将杯子涮了涮,自己接了杯白水吹了吹喝掉。

撕開速溶咖啡袋,給闫正北泡了一杯,兩眼通紅的女孩走過來,“之前闫總工作的時候就老是喝咖啡,我聽說闫總剛進過醫院,您要不要給他換杯牛奶啊?”

正牌女朋友在這,她不避嫌,還說這樣的話,葉筝轉了轉杯把,輕輕一笑,“我們家小北很優秀。”

女孩眨了眨眼,葉筝拿着湯匙攪了攪杯面,“感謝你看到了他的優秀,不過,他已經有主了。牛奶還是咖啡,就不用小姐姐操心了。”

她端着咖啡遠去,其他人目光在那女孩背上游移,大家都以為是閻羅王太兇,畢竟這妹子雖然來的不久,可被說哭卻不是一兩回了,誰都知道閻羅王的脾性,所以大家同病相憐才安慰她,誰知道……

葉筝推開辦公室的門,闫正北目光望過來,唇邊露出甜蜜的笑,“喝到我筝筝親自給我泡的咖啡,今天一天我肯定精神百倍!”

她輕輕笑了笑,吹了吹咖啡,放在闫正北的手邊,“喝吧。”

他笑呵呵的端起來抿了一口,随即不受控制的擰起了眉,苦……太苦了。

“筝筝,我喝咖啡每次都要加糖的……”她不知道他的喜好嗎,闫正北有點委屈,他不喜歡苦的。

葉筝冷笑一聲,擡手揉搓他的臉,“那你喝不喝?”

握着她的手,他急忙點頭,“喝喝喝,你給泡的,別說苦了,就是砒.霜我也喝啊。”

“……”葉筝無奈,看看電視裏的男主角,心愛的人做的菜再難吃也眼都不眨的吃下去還誇出花來,他倒好,一杯咖啡直白的嫌棄的不得了。

一口喝幹那杯苦澀的咖啡,闫正北把她摟到身前,“咳咳,來來來,咱別說咖啡的事了,來一起讨論讨論你寫的這個計劃。”

看了看他箍得緊緊的手臂,葉筝報複性的揉亂了他的頭發,兇巴巴的,“給我聽着,以後你的秘書啦助理啦,跟你出差的,必須都要是男的!聽到沒?”

闫正北想了想,“是啊,現在也一樣,不都是男的嘛,除了你。”

他仰頭一笑,葉筝這才面色稍緩,“行了,都這個點了,你是個工作狂,人家也該下班了。”

“下班就走啊,問我幹嘛?”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筆在計劃書上寫寫畫畫。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你是頭兒,你沒下班沒發話,就算到了時間,員工也大多不敢走啊。”

“好吧,你也陪着我坐了一天了,咱們也下班了。”兩人思維完全不在一條線。

拿起桌子上的電話,他吩咐下班,又放開葉筝,“寶貝再等一小會,很快就好了。”

“閉嘴,肉麻!”葉筝搓着手,“那我先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在下面等你啊。”

闫正北點頭,擡手将鑰匙扔給她。

她指尖轉着鑰匙,從電梯裏出來,找到闫正北的車子坐上去。

将車子開到公司門口,葉筝擰眉停車,将頭探出窗子,“站住。”

孟雲雲扶着邵巧,面容驚訝的看過來,跟着颔首,“葉姐……葉小姐。”

葉筝看了一眼邵巧,“你這是做什麽?”

孟雲雲有點尴尬,指着公司門口的保安說:“我剛剛才來,就看見他們欺負這位阿姨,還直接把人推倒在地呢。”

她看了看左右,小聲道:“葉小姐,這位是闫哥哥的母親,您應該認識的。”

葉筝心中不耐,轉而問道:“孟小姐,你到闫氏來有事?”

孟雲雲垂了垂眸,“我快要出國了,明晚的航班,今天……是來找闫哥哥道歉的。”

“之前我做了糊塗事,給你跟他帶來了誤會,這次我是專程來解釋清楚,向他道歉的。”說着她又是一鞠躬。

“孟小姐,我還記得,我說過,希望你永遠不要跟我們再有交集。”葉筝摩挲着指尖。

她難堪的後退一步,“我,我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不能再繼續逃避了,我真的是來道歉的。”

邵巧一下推開孟雲雲,撲了過來,葉筝擰眉将車窗升高露出一條縫。

“原來是你,那個小丫頭片子!”邵巧說完得意一笑,“哼,你現在在跟我兒子談戀愛?”

她起身撥了撥有些亂的頭發,伸手去拉車門,“行了,我餓了,這些年沒見兒子,我也很想他,你帶我去對面的咖啡館聊聊吧。”

車門紋絲不動,邵巧羞惱起來,“好哇你,還沒過門呢就敢給我下馬威了,小心我讓小北甩了你!”

“阿姨您小心。”孟雲雲搞不清楚狀況,上前扶住用力過猛往後倒的邵巧,“葉小姐,您這是什麽意思?”

葉筝不想跟這兩人說話,掏出手機給闫正北發消息,“去北門,別走正門。”

很快得到他肯定的回複,她将手機一甩,開着車子就揚長而去。

邵巧氣的倒仰,遠遠地指着車子說不出話來,“給我等着,你給我等着!”

闫正北開着車,側眸見她神色嚴肅,“怎麽了?”

“我們還沒跟你說過你媽媽,”葉筝抿唇,“你想聽嗎?”

他愣了愣,知道自己童年似乎不太好,可他沒什麽概念。

“都行啊。”他這樣道。

不過等葉筝遲疑着盡量精簡的說了後,卻發現闫正北沒有想象中難以接受的模樣,他沉默一會後笑道:“原來你是擔心我接受不了啊,早說啊,吓得我以為你怎麽了呢。”

“她現在找上了門,你又失憶了,我怕她會欺騙你對你不利,不然的話,其實大家都不打算告訴你這些的。”葉筝嘆了口氣。

闫正北停了車子,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傻瓜,除了你,誰能騙得到我?”

葉筝挑眉,又想起今天看見的另一個人,将手放上他的掌心,下車站在他身前,“那可不一定,你之前不還被人拐走了。”

聽她這樣說,闫正北頓時頭大,立馬開始轉移話題,“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走,吃飯去。”

葉筝擡頭看了一眼,跟着他進了這家高檔餐廳,裏邊一個人都沒有,她眉頭一挑,“你幹了什麽?”

“我把這裏包場了,今晚,這裏所有人都為你服務,包括我。”兩人站在門前,闫正北說完,躬身執起她的手輕輕一吻。

“……謝謝啊。”葉筝無語。

餐廳裏擺滿了粉色的玫瑰,空氣中氤氲着花香,最關鍵的是,門口擺着一條紅毯,直到兩人用飯的桌前,闫正北牽着她走,葉筝不僅半點沒有被感動到,反而還有閑心在心底翻個白眼。

這人還敢吃以前自己的醋,就他千年不變的沙雕風,老大可別笑老二了。

燈光唯美,桌上還燃着蠟燭,餐廳一邊坐着一支樂隊,見兩人到了桌前,沉眸開始了演奏。

悠揚的琴聲在餐廳裏飄蕩,闫正北含笑拉開椅子,“我的公主,請坐。”

葉筝也笑起來,大方的坐下,“老爺子可說了,要檢查你的工作,結果你卻拉着我過來吃燭光晚餐,到時候被知道了,我又成了紅顏禍水了。”

“放心吧,文件我已經發給王助理,讓他交給爺爺,而且,警告他今晚不準來打擾咱倆。”闫正北得意道。

擡手一個響指,穿着整齊服裝的侍應生們人手端着托盤,整齊有序的排隊出來,将菜一一上齊,跟着無聲退下。

“啪”大燈關閉,只有壁角的小燈還亮着,周圍跟着亮起了燭光,葉筝看過去,就像是黑暗中一盞盞星光。

鼻尖嗅着花香,耳邊聽着音樂,她在燭光中看見闫正北溫柔的神情,心尖也驀地一軟。

“喜歡嗎?”燭光下的眼眸晶亮如神,滿滿都是期待。

颔首,葉筝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喜歡,跟你在一塊,怎樣都喜歡。”

驟然被這麽告白,闫正北耳尖一下紅了,他強自鎮定,“你喜歡就好,我也是,只要跟你在一塊,怎樣都喜歡。”

握着她的手送到唇邊,親吻着指尖,跟着起身半跪到她身前,從懷裏摸出一枚被燭光反射閃亮的戒指。

葉筝神色驚訝的看着他,這太突然了。

“筝筝,你願意,嫁,嫁給我嗎?”即便早已準備了很多遍,臨到頭,他還是有些磕巴起來。

握着她的手已經緊張的出汗了,此時正面含期待的看着她。

沒有讓他等太久,葉筝揚唇,“當然,我願意。”

闫正北呆了,愣愣的半跪在那傻了幾分鐘,葉筝無奈拉了他一下,“怎麽,你不幹?”

“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他反應過來,立刻上前抱住她,整個人十分激動。

“筝筝,你放心,今晚只是一個演練,我知道這可能還不夠正式,但是,等我們訂婚的時候,結婚的時候,我會再求上一次兩次,多少次都行,保證轟轟烈烈——”他語無倫次的道。

葉筝急忙打斷他,“演練?!”

搞什麽,她還真以為他求婚呢,這混蛋,單身去吧!

“嗯……”闫正北羞澀的點頭,“因為之後還會有一次驚喜給你,但我怕當衆求婚這種事你不喜歡,所以想來想去,還是要事先給你透個底,你不反感,我才能這麽做。”

葉筝挑眉,“你打算之後跟我求婚?”

闫正北點頭,“我今天回去就跟爺爺說,我要跟你先訂婚,等以後,看你的意思,你說什麽時候結婚,咱們就結婚。”

噗呲一聲笑出來,葉筝迎着他譴責的目光,又強忍回去,“不,不好意思,我知道這時候不該笑場的,但是,但是我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好好的燭光晚餐,氣氛就這麽詭異下來,葉筝是沒什麽浪漫細胞的,闫正北抿着唇一語不發,自己默默的切牛排。

她後知後覺的摸摸鼻子,“咳,我也沒別的意思,可是你看你,誰像你這種操作,求婚還跟我搞演練……”

他一臉高冷的不搭話,卻擡手将切好的牛排跟她的互換,又将果汁往她那推了推。

葉筝自己吃了一口,毫不吝啬的誇獎,“唔,我們家小北切的牛排就是好吃!”

果不其然,一聽她的誇獎,他便繃不住的翹了翹唇,随即再次漠然,眼神兒卻瞟了瞟她,暗示,還有呢?

她含着笑叉了一塊遞到他嘴邊,“啊——親愛的,請品嘗一下這美味的佳肴吧。”

哼,鼻子裏輕輕哼出一聲,他張嘴一臉的勉為其難,咀嚼完繼續盯着她看。

葉筝吃了幾塊後,見他氣壓低沉,疑惑道:“怎麽了?”不是好了嗎?

“我還沒吃飽。”他垂眸看了看她盤子裏的牛排。

抽了抽嘴角,“行行行,闫北北,我發現你失憶後可越來越會撒嬌了啊。”

闫正北張嘴吃了一口,又叉着自己盤子裏的牛排遞給她,兩人膩膩歪歪的你喂我我喂你吃完兩盤牛排。

等葉筝把菜吃的七七八八,又繼續吃飯後甜點,闫正北由一開始的期待滿滿,到最後的面無表情。

她咽下一塊巧克力,“怎麽了?你這麽快吃飽了?”

“你吃飽再說。”闫正北動了動嘴,卻沒說什麽。

擦擦指尖,“行了,我吃飽了,你是不是要回家了?”葉筝問。

他眼睛一亮,“真的吃好啦?”

點點頭,“怎麽了?你又有什麽花樣?”她遲疑道。

對面的青年利索的站起身,他脫了西裝外套放在一邊,裏面是黑色的襯衫,肩寬腰窄,身形極好,袖子挽起到手臂,胸前兩顆扣子解開,燭光下,看着很有侵略性。

嗯…前提是不要看他小狼狗一樣的眼神。

站到她身前,他微微彎身,一手背後,一手伸出,“親愛的葉小姐,我的公主,請問,我能邀請您跳一支舞嗎?”

……葉筝沉默。

頗為尴尬的幹咳一聲,“我不會啊。”她小聲道。

跳舞彈琴,她從小就沒這條件。

闫正北并未收手,反而眼睛更亮,“那麽,我很榮幸,能與您跳您的第一支舞。”

這家夥到底有沒有聽她說話呀,葉筝腹诽。

不過……葉筝遲疑着,如果以後要跟他在一起的話,那麽基本的跳舞是要會的。

将手搭在他掌心,她揚唇笑開,十分自信,“那就麻煩親愛的闫老師教我啦。”

兩人面對而站,在搖曳的燭光中輕輕搖擺,闫正北低啞的聲音一點一點的指導着,“右腳向前,對,慢慢來……”

葉筝很聰明,一遍基本就掌握了節奏,但兩人誰也沒停,他攬着她的背,她兩手吊在他脖頸間,一直在餐廳寬闊的空間慢慢舞動。

她仰首,闫正北垂額,與她額間相抵,彼此對視着,他目光深邃的看進她眼底,低低的喊:“筝筝…我的寶貝。”

不管多少次,每次聽他叫這種肉麻的昵稱,葉筝總會控制不住的臉紅,“快閉嘴,叫名字就叫名字,誰讓你喊奇奇怪怪的稱呼的。”

“寶貝,一周後闫家有宴會,我要帶着你去,以未婚妻的身份,”他置若罔聞,像是喝醉了,小聲低語如同呢喃,“好不好?”

“不把你早點定下來,我一刻也不安心,筝筝,我愛你……”

葉筝瞠大眸子,面頰一點點燒起來,唇角卻又忍不住歡喜,不自覺翹得更高,她小小聲的,含着甜蜜:“傻瓜,我也是。”

她微微踮起腳尖,闫正北掌間撫摸着葉筝柔軟的發,側首應和着,攬着她緊緊靠在身上。

明天解決媽媽,以及準備恢複記憶了2333

放心,沒孟雲雲多少事了,拍胸脯!

晚安,愛你們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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