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別急

別急

因為熄了一盞燈,房內有幾分昏暗,但這足以讓謝韞看清面前的這個漂亮女郎。

是清醒狀态下的桑窈。

她的唇真的很容易腫,桑窈原就不是薄唇,她的唇同她的臉頰一樣,帶着幾分肉感,挺翹又盈潤,她委屈若是生氣的時候會不自覺的鼓起臉頰,這樣這張紅唇就會輕輕撅起,總帶着少女的嬌憨。

現在因為親吻而微微腫着,給這份嬌憨帶了一點風情。

脫衣服。

桑窈聞言又僵住了。

她看向謝韞平靜的目光,然後垂眸看了看自己略顯淩亂的寝衣。

因為親了一遭,她覺得自己同謝韞之間那種微妙的距離感似乎減少了一些,以至于方才一直沒顧上整理自己。

她捏住衣袖,明明是夏天,卻覺得自己身上莫名有點發涼。

桑窈有點退卻了。

但她又看了看謝韞,他耐心的等着她,沒有勸她,眼神也很平靜,沒有半點強求的意思。

他如果想要她,其實可以直接圓房的。

她會害怕,但不會拒絕。

但是他還是選擇讓自己先适應适應,和戳來戳去比,脫個衣服又算什麽。

桑窈覺得,她之所以沒那麽抗拒謝韞,有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因為他這張冷淡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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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桑窈碰到過不少垂涎她身子的人,那些人的目光總是粘膩,帶着很下.流的東西,盯着她移不開目光,還會對她說一些怪異的話。

但是謝韞從來不會,他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克制的,從頭到尾都沒讓桑窈覺得冒犯過。

雖然她有時比較遲鈍,但她覺得自己能夠分辨善意的或是惡意的目光,比如說一開始的陸廷,哪怕他裝的再光風霁月,桑窈都不喜歡他看自己的目光。

而謝韞就不太一樣了。

桑窈直覺上他就不是什麽壞人。

且觀他此刻,身上衣衫仍然工整,就算領口敞開了一點也只顯得他越發慵懶散漫,那張臉更是瞧不出剛剛才發狠的吻過她。

他的雙眸半阖着,看着她的臉,沒什麽波瀾。

桑窈看着看着,不知道為什麽,又有點不滿意了。

她被吻的暈頭轉向,他真的沒一點感覺嗎?

她默默在謝韞面前坐直身子,小聲道:“……現在脫嗎?”

謝韞淡淡道:“如果你想明天也可以。”

明天的話她還得做一番心理準備,今天剛親完,這會脫肯定比明天突然好好的要脫衣服強。

她抿住唇,商量道:“那…我脫的時候,你能別看我嗎?”

謝韞目光未從她身上移走片刻,道:“可以,如果你想讓這練習毫無意義的話。”

“……”

桑窈捏住衣角,她不太想露怯,但手臂的顫抖已經出賣了她。

她屏住呼吸,避開謝韞直視的目光。繼而緩緩擡手,拉開了腰側的細帶,脫離束縛,紅衫松松垮垮的垂下。

衣襟大敞,她穿的小衣是她從府裏帶過來的,原先這裏也有給她準備,可是她嫌那款式實在不妥,所以還是穿了自己原先的。

是抹胸試樣,前方束胸,後方以兩天交叉的絲帶固定,顏色呈淺淡的粉,長度至肚臍處,邊角是她自己繡的芙蓉花。

同那件大膽的寝衣相比,這件小衣似乎更符合她純粹的氣質。

這種淺淺的粉映襯着少女奶白的肌膚,腰肢玲珑,細白的頸顯得尤為脆弱。

因為骨架小,她看起來很纖細,但她身上并不幹柴,有着幾分恰到好處的肉.欲感,抹胸因為束的緊,同她緊緊貼合,身前是一片可觀,但并不誇張的起伏。

謝韞眸光暗了幾分,他唇角繃直。

空氣于此刻靜默。

桑窈肩膀輕顫,隔了好久,她聽不見謝韞出聲,便悄悄的擡眼看他,卻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他聲音平靜:“繼續。”

桑窈心跳飛快,他明明沒什麽反應,可她就是十分羞恥,好像沒穿衣服一樣。

不過這次她确實沒穿什麽衣服。

她的手撐在床榻上,掌下是謝韞的衣袖,她下意識揪着他的衣袖,指節泛紅,因為太過緊張,雙眸盈着水光。

她再次擡手,去夠她身後的細帶。

可是低頭時,她動作又頓住了。

她看見了那塊一直讓自己覺得不滿意的地方,因為有點大且軟,小衣邊緣甚至輕輕的陷進去。

她有點後悔為什麽沒有早點減肥。

她一直都不太滿意她這裏,因為跟別人不太一樣。

雖然沒有人嘲諷過她,但是有時候就是有一些異樣的目光。

這地方尋常只有她自己看見也沒什麽,這會要給謝韞看了,又突然忐忑起來。

他會不會嫌棄她有點胖?

桑窈默默擡手擋了下,然後為自己找補道:“……我平常真的吃的不多。”

“我可能天生就……就有點胖。”

謝韞微微擡手,掐住她的手腕,帶着她放下,他的語調同以往沒什麽區別,緩緩道:“誰說你胖了。”

他的目光從她的身前移到她的臉,目光認真,道:“你很漂亮。”

不管怎樣。

桑窈被他握着手腕,僵着身體看他。

臉很熱,感覺要熟了,心裏咕嚕嚕的冒着泡,她好像要炸開了。

她緊緊抿住唇,隔了一會後實在受不了,然後熟練的轉身,飛快的扯住被子蓋住自己,小鹌鹑似的窩在了謝韞身邊。

因為動作太快,謝韞的手也被她帶進了被窩,她呼出一口氣,蒙着被子緩解了一會後,才重新把被子掀開。

裸露的肩膀露了出來,她帶着被子挪了挪,手指按在謝韞的腿上,然後将腦袋放在他的腰腹。

謝韞的身體僵了一下,但桑窈并未注意。

她趴在他身上,因為動作的原因,被她不喜的地方無意貼在他的側腰。

桑窈可憐巴巴的對上他的目光,然後小聲道:“我在被窩裏脫一下,你偷偷看一眼可以嗎?”

她比劃出一根手指,“就看一眼,剩下的我們明天在練習。”

謝韞沒有出聲。

她趴在他腰胯處,手按在他的腿上,他沒法出聲。

謝韞從小到大自制力一向極優,但現在,他的理智似乎已經不能控制他。

桑窈又挪了挪身子,想要靠前一點,謝韞眉頭緊蹙,按住了她的肩膀。

桑窈覺得身下好像有點不對,她不敢動了,輕聲問:“怎麽了?”

她的提議其實沒什麽用。

這項練習現在就可以終止,他就算是反悔要圓房也沒什麽,別說一眼,就是一夜也行。

隔了一會,正當桑窈想要再次詢問時,謝韞卻忽而一言不發的推開她,徑直起了身,然後越過屏風走進了湢室。

桑窈坐起身子,烏發淩亂,一個人在床上發懵。

*

隔了很久,謝韞才從裏面出來。

桑窈已經穿好衣裳躺在床上,她窩在床裏,快要等睡着了。

等到謝韞再次上床時,夜又深了幾分,桑窈正睜着眼睛看着他。

她不太滿意,問:“你又沐浴了嗎?”

謝韞嗯了一聲,桑窈朝他這邊挪了挪,道:“為什麽?”

謝韞:“你很想知道嗎?”

桑窈點了點頭。

謝韞道:“再脫一下就告訴你。”

桑窈雙唇抿住,挪遠了一點。

這會還脫什麽脫,他已經錯過機會了,桑窈哼了一聲,道:“我不提前練習了。”

她又補充道:“明天再說!”

謝韞沒再回她,吹熄了另一盞燈。

房內陷入一片昏暗,桑窈側身睡在謝韞身邊,兩人間隔了有一臂距離。

桑窈睡覺時喜歡側着身,微微蜷一下身子,而謝韞的睡姿沒她這麽不老實,因為房內昏暗,桑窈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閉眼。

她這樣躺着,只能看見他的輪廓。

這是桑窈第一回跟人共寝,還是跟謝韞。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樣奇妙的心情,其實在婚前她真的害怕了很久那樣戳來戳去的動作,今晚沒有直接那樣,讓她很慶幸。

伸舌頭接吻好像也還行。

她對謝韞的接受度比她想象中好像還高一些。

爹爹以前說謝韞對不管對什麽,都有着非常敏銳精确的判斷,那他說她很漂亮,一定是真的。

謝韞可很少誇人的。

她一直盯着黑暗中謝韞的輪廓,盯着盯着,又沒忍住朝他靠近了一點。

就一點點。

但這一點很快就被謝韞察覺了,他伸出手臂摟住了她,輕易将她待到自己身邊,然後于黑暗中道:“別偷看我。”

桑窈靠在他肩頭,低聲道:“誰偷看你了。”

頓了頓,她又道:“抱抱也是練習的一部分嗎?”

謝韞道:“你說呢。”

桑窈沒法說,她覺得應該是吧。

她回想起他們接吻時,謝韞教她的回應,她想了想,繼而無師自通的伸出手也摟住了他,同他貼近。

他看起來冷冰冰,身上卻比她要熱的多。

桑窈的手小心的落在他腰前的肌肉上,然後道:“我會舉一反三哦。”

謝韞低低嗯了一聲,誇贊道:“繼續保持。”

至少桑窈眼裏,這屬于誇贊。

她悄悄翹起唇角,然後閉上了眼睛。

以前她總不愛提成婚這事,現在來看,跟一個人同床共枕,似乎沒那麽糟糕。

*

長夜變藍。

月亮落下枝頭,桑窈很快就睡着了,她做了個混亂的夢,但她醒來時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她睜開眼睛時,太陽才将将升起,鮮豔的朝霞在天邊洶湧璀璨,幾道絢麗的彩光透過窗隙照了進來,天色已經亮的差不多了。

桑窈按習慣躺在床上緩了緩神,隔了一會,她覺得有點不對。

她好像睡在誰的身上。

記憶回籠,她昨天成親了。

跟謝韞。

桑窈迅速清醒過來,不同于昨晚的還算規矩的睡法,現在她整個人都在謝韞懷裏,腿也搭在他的腿上,甚至半邊身子都在他身上。

桑窈擡起眼眸,看見一張無可挑剔的臉,謝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正靜靜的看着她。

“……”

她默默得從謝韞身上收回自己的腿,試探着道:“我怎麽睡在你身上啊?”

謝韞毫不心虛的反問:“難道是我主動抱你上來的嗎。”

桑窈默了默,然後退開一點,道:“我壓到你了嗎,對不起,我可能不太老實。”

其實她睡覺不愛滾來滾去,今天不知道怎麽了,真丢人。

才退開,桑窈又忽然想起什麽,蹭的一下坐起身,道:“快快快!敬茶!”

謝韞攬過她,道:“還早。”

桑窈道:“真的?”

謝韞嗯了一聲,他坐起身,掀開了被子,道:“你可以多睡一會。”

桑窈睡不着了,她跟着一起下了床,剛要問謝韞今天怎麽沒有去上朝,結果一擡眼就看見了男人赤.裸的脊背。

他背對着他,正彎腰在小幾上拿衣裳。

桑窈吓得立馬移開目光。

隔了一會,她又默默移了回來。

她都成親了,她看一眼怎麽了。

謝韞一向衣冠整潔,他的衣裳從來都是墨色的寬袖袍,又因為身量挺拔,是文臣典範,所以總有種修長削瘦之感。

但如今脫了衣裳,桑窈才發現并非如此。

他好像真的可以去幫她獵鷹。

他肩膀寬闊,帶着力量感,背肌硬實,腰身精瘦,線條十分流暢。

最為紮眼的還是在他下腰處,有一塊張揚淩厲的刺青。

桑窈看不全是什麽,另一小半收在褲腰裏,當她想在努力辨認一番時,他已經穿上了衣裳。

在桑窈猝不及防時,謝韞已經轉了身。

他望着她,道:“你在看什麽?”

桑窈避開她的目光,自顧自的穿鞋,心虛道:“我沒有偷看你。”

謝韞已經緩步行至她面前,系上革帶後,她将矮桌上昨日放在上面的銅錢遞給她。然後垂眸看着她,低聲道:

“別心急,會讓你看的。”

晚上繼續,如果寫不完可能會推遲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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