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上藥

上藥

支摘窗被打開了一些,夜風悠悠吹進來,将房間一開始的燥熱吹散。

桑窈仍然側着身,謝韞的手臂輕易就環住了她的腰,但她就是沒有轉過身來。

她暫時不想面對,也沒有理謝韞。

在很久之前,在一開始的時候,她曾經疑惑過一個問題。

如果是謝韞的手的話會怎麽樣?

他的手比她大很多,手指修長,彎曲時籠罩的範圍也比她大很多。

現在這個疑問終于有了答案。

桑窈嘆了口氣。

她又想起他剛剛說還要多練習,可她不知道怎麽多練習。他這話這是不是意味着,明天晚上她還得去握他。

桑窈垮着臉,眼睛眨巴眨巴着又想哭了。

她搞不懂,為什麽謝韞長的這麽好看,那塊卻不是,她一手環不住,謝韞還要逼她用兩只手。

當他用那張冷淡的薄唇在她耳邊指導她應該怎麽動時,她腦子都麻了,只能木然的聽他指揮。

她握着手心,覺得現在還麻着,肯定紅了。

她想了半天跟他商量道:“可不可以後天再練呢。”

謝韞嗯了一聲,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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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道

桑窈聞言,這才慢吞吞轉了身,窩到了謝韞懷裏,她的動作有點小心,但身前還是不小心被碰謝韞的手碰了一下。

細微的不适傳來,桑窈輕輕吸了口氣,然後開始埋怨他:“你下回不準再……”

剩下幾個字她憋了一會才吐出來,聲若蚊吟道:“再弄…弄這兒了。”

“你還咬我。”

本來就不小,桑窈好怕被他又舔又吸弄的更大。

謝韞的手從這拿開,放在她的腰胯上,道:“我咬的地方很多,你指的是哪?”

桑窈抿住唇,覺得謝韞定然是故意的,她哼了一聲,道:“不要臉。”

每次上完課,是桑窈最膽大,最不害羞的時候。

她原本就是喜歡跟人親近的性子,只是身邊朋友不多,姐姐又在宮裏,沒什麽人給她貼。

從當初謝韞在陸廷那裏救了她後,她就對謝韞有着奇怪的依賴感,如今成婚了,對與他純粹的貼近就更沒了抗拒。

這會那事做都做了,嘴上也就沒那麽害羞了,她主動跟謝韞貼近,小腿搭在他的腿上,然後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今天晚上為什麽學那麽多啊。”

謝韞面不改色道:“為了幫你早日出師。”

桑窈哦了一聲。

她覺得自己接受的還挺快。

在她沒跟謝韞成親前,跟他連親親都只有一次,成婚才兩天,她就已經能毫無壓力的滾到他懷裏睡覺了。

以至于一開始她只覺得那事恐怖,現在想想其實……也行?

她又好奇道:“那我們明天學什麽?”

她覺得這種事不就是兩個人在一起滾一滾戳一戳,根本玩不出什麽花樣來。

等到她哪天把今晚的事熟練了,說不定就可以正式出師了。

可是她想想還是有幾分忐忑,手碰一下其尚且可以接受,用身體其他地方碰可就全然不同了。

黑暗中桑窈看不太清謝韞的表情,只覺得男人原本落在她腰上的手又不老實起來,她覺得有點癢。

直到片刻後,她忽然渾身一僵,腳趾蜷了一下,兇巴巴問他:“你怎麽又捏我屁股。”

從理智上來說,謝韞并不想跟她在此刻讨論這種內容。

這容易擾亂他的計劃。

比如今晚那碗補湯,就讓他未曾像計劃中一樣讓桑窈先對裸.露習慣,然後再習慣被撫摸揉弄,就率先讓她學會用了手。

這個計劃的制定其實并非事出突然。

當他得知桑窈的緊張比他預料中還要強烈時,他就放棄了在她的恐懼,忐忑和渡劫一般的煎熬中,強行占有她。

那并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相比而言,他更喜歡桑窈可以大方且愉悅的,主動坐在他的身上上下擺弄。

可以想象。

這是一件注定令人靈魂震顫的事。

但這個任務的确很艱苦。

每一次都面臨煎熬與抉擇。

謝韞掐住她的腿,将之分開後,讓她躺在他的身上。

男人問道:“你覺得還能有什麽課?”

桑窈哪裏會知道這些,她覺得用手摸一摸就已經夠了。

她跟謝韞已經沒有秘密了,他都把她看光了,還研究了好一會。

桑窈沒答出來,她靠在謝韞的胸膛,明亮的眼睛眨呀眨,好半天沒說話。

她想起了方才。

桑窈很少會看見謝韞失控時,如今腦袋清明一些,她再去回想,發現那時的謝韞和平常不太一樣。

她小聲的道:“我那樣,你很舒服嗎?”

謝韞沉默下來,勉強停息的東西又開始蠢蠢欲動。

“為什麽會舒服呢?”

這個話題已經不能再繼續了。

他又曲了下腿,将桑窈從自己身上放下去,道:“睡覺。”

桑窈不知道他怎麽突然間有點冷淡了,而且他剛剛又不小心碰了她。

謝韞沒再理她。

可桑窈一點也不困,謝韞不跟她說話讓她有點失落。

她擡手推開了謝韞的手,可憐巴巴的跟他道:“有點疼。”

是那熟悉的,帶點婉轉的腔調。

又是一陣沉默。

謝韞的手重新落回她的腰,在她耳邊重新開口道:“那我下回輕一點。”

桑窈又說:“你可別咬我哦。”

“不咬。”

看在謝韞還算溫柔的份上,桑窈這才滿意了一些。

她閉上眼睛準備睡覺,身邊的謝韞卻忽然又道,“從剛才起一直在疼嗎?”

其實沒有,身上的寝衣材質也輕,那兒除了有點麻外沒什麽別的感覺,只有像手指這種硬一些的東西碰上,才會有輕微的不适感。

但謝韞都這樣問了,她便趁機道:“疼的。”

她這話意圖于想讓謝韞這會多哄哄她,下回也輕一點,但她才說完,謝韞又忽然帶着她坐起身來,桑窈有點發愣,她道:“怎麽了?”

“讓我看看。”

桑窈:“……”

她兀自重新躺在了謝韞身邊,面無表情道:“不疼了,睡覺。”

謝韞貼心道:“真的不要上上藥?”

上什麽藥,他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桑窈催他道:“你還睡不睡了。”

然後她就感覺謝韞下了趟榻,沒過一會就回來了,桑窈側身躺在床上,問他:“你去幹嘛?”

謝韞道:“給你拿藥。”

“……”

桑窈已經沒力氣再臉紅了,她燥着張臉,拒絕道:“都說了不用,我真的不疼。”

但她還是聽見了瓷器碰撞的微響,緊接着清涼的藥香便擴散至鼻間,桑窈好後悔剛才那樣說,她捏着被子,道:“我就是死也不會坐起來的。”

謝韞将她身前的被子扯開,道:“你躺着就好。”

桑窈還是不願意,她道:“……我騙你的,你別這樣。”

謝韞的手已經掀起了她的衣擺,道:“我不燃燈。”

剩下的桑窈不想再回憶,明明是上藥,但她覺得自己又被玩了一遍。

半刻鐘後,謝韞又起身去了湢室。

他好像還有點不太高興。

桑窈抹了抹眼角的水漬,不無羞惱的想,他有什麽好不高興的,她才是被動的那個。

*

在嫁進謝家的第三天,按禮制該是桑窈歸寧之日。

桑窈莫名有點激動,清晨起床後,她甚至沒怎麽跟謝韞在床上膩歪,就赤着腳丫子下了床。

她一直覺得自己喜歡不起來桑家,因為小時候她看見父親被冷落,所以連帶着這麽多年,她都對曾經冷落過父親的那些人印象不好。

出嫁之前,大伯也曾過來找過她。

他其實沒跟桑窈直說什麽,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她還是聽明白了一些。

當初別說是桑棘,就連桑印都想抱謝韞大腿,現在她嫁給了謝韞,說話便有了份量,大伯就明裏暗裏的想讓她跟謝韞提一下他。

謝韞的兄長謝檐,如今是為大理寺二把手,桑棘在大理寺待了好些年都不年都不見升遷,能叫謝韞注意到,也是一件好事。

這事她只當聽不懂,提都沒跟謝韞提。

她不想去靠着這份婚姻再去求謝韞什麽事情。

好像顯得她是有利可圖一般。

不過話說回來,她當初嫁給謝韞,好像就是因為有求于他。

當然,撇除這些,桑家人待她還算不錯,總歸也是她待了十幾年的家。

所以今日她還是為此認真打扮一番。

女子上妝本就複雜,用的時辰也長,等她快收拾完,在侍女準備給她上口脂時,她忽然間想起了什麽,道:“我自己來,你先出去吧。”

侍女弓身應了一聲,然後退了出去。

謝韞早已經在等她。

他已經等好一會了,桑窈方才透過銅鏡就能瞧出男人臉色不大好看,她好幾回都以為他會先出門。

很明顯,他等的不太情願。

他甚至又開始翻那長條案上的東西了。

雖然那上面的東西他昨天就看完了。

在未成婚以前,謝韞确實很難想象自己有朝一日會連續兩天等一個女子梳妝并且毫無怨言。

這很不可思議。

跟熟悉與否無關,謝韞本身就是個不講情面的人,他幾乎不會去委屈自己方便別人。

但等她,好像有點值得。

他已經發現了,剛才桑窈透過鏡子偷看了他好幾眼,想必也在心裏偷着樂。

侍女走開以後,桑窈轉過身去看着謝韞。

他雙腿交疊,正在翻一本看過的古書,見她弄完,才放下書道:“好了?”

桑窈不說話,上了妝的小臉上滿滿的不開心。

謝韞放下書,收起那雙無處安放的長腿,站起身來道:“走吧。”

桑窈仍不動彈,她望着他,道:“你是不是不樂意等我?”

謝韞:“……?”

“那我現在是在幹嘛?”

桑窈沒理他這句話,而是道:“你煩了對不對?”

謝韞本就不是會等人的人,昨天只等了一刻鐘尚且還說的過去,今日可等了有一柱香。

他這輩子都沒等人這麽久過,還不準人煩一下了?

再說他煩的又不是她,而是在他翻看那些的時候,發現那一堆裏沒一個有價值到值得看第二遍的東西。

桑窈見謝韞不說話,這在她眼裏無異于默認,未上口脂的挺潤雙唇微微翹了起來,更不滿意了。

她從妝案前站起身,打算一個時辰不理他。

謝韞道:“你這是生氣了?”

桑窈不吭聲,生氣兩個字寫在臉上。

謝韞走到她面前,扣住她的肩膀,垂眸道:“你最好想想你為這件事生氣是多麽的可笑。”

“我不會哄你。”

桑窈瞥他一眼,道:“別跟我說話,煩。”

謝韞:“……”

他記得桑窈以前跟他生氣的時候,每說兩句重話都會悄悄自己找補一句,如今竟然直接說他煩了。

桑窈掙脫開他的手,然後又對着鏡子照了照,她剛才不讓侍女給她上口脂是為了方便謝韞跟她接吻。

如果剛才他哄她了的話。

但現在她真的生氣了,所以決定暫停和謝韞今天早晨的親親計劃。

但她沒怎麽跟謝韞發過脾氣,心裏其實沒什麽底氣。

她嘴上雖然那麽說,其實已經在思考怎麽給自己找臺階了。

可就在她開始自己給自己上口脂時,身後的謝韞拉過她的手腕,輕易就讓她面對着自己。

他繃着唇角,對她輕聲道:“誰煩你了,我只是覺得那些東西不好看。”

桑窈很輕易就被動搖了。

她真好哄,謝韞都還沒開始呢,她就有點原諒他了。

謝韞又蒼白的補了一句:“別生氣。”

桑窈甚至看不出來他在哄人。

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桑窈抿住唇,隔了一會後,輕輕的哦了一聲。

謝韞這才松開手,淡聲道:“現在能走了吧。”

桑窈搖了搖頭。

謝韞靜靜的看着她。

桑窈看了一眼房門,然後捏住衣袖,低聲提醒他:“……還沒親親。”

*

等到桑窈和謝韞坐上馬車時,太陽已然升起。

以前他們倆共乘一坐時,桑窈通常坐在謝韞的兩側,但現在,她坐在了謝韞的旁邊。

謝家離桑府并不遠,沒過多久便到了。

桑印今日也跟着休沐,正在大門處帶着一衆人等着他們回來。

謝韞率先走了下去等她,然後在桑窈下去時順手扶了她一下,這一切被桑印盡收眼底,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就說,她的女兒大智若愚。

這禦夫一定是有一套的。

瞧謝韞被拿捏的。

他笑眯眯的走上前迎接,謝韞同桑窈跨過門檻,桑窈道:“爹!”

她問候道:“爹你這兩天過得可好?”

桑印這兩天過得已經好的不能再好,桑家的門檻簡直都要被前來拜訪的人給踏爛。

桑印浸淫官場多年,自然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但他別的本事沒有,和稀泥可是一流。

事沒解決一件,威風倒是耍了好幾天。

桑印敷衍了一下桑窈,然後看向謝韞,溫和道:“謝大人。”

其實此時再叫謝大人多少不太合适。

按輩分,他不僅可以直呼謝韞的名字,他甚至可以直接親密一些,叫他小謝。

可是小謝這兩個字他對着謝韞這張臉實在是叫不出來。

主動叫他敘白吧,又顯得他沉不住氣。

謝韞嗯了一聲,道:“岳父,叫我敘白就好。”

桑印聽着岳父兩個字簡直如沐春風,他連忙道:“敘白,窈窈快些進來吧。”

正堂內連着桑窈的大伯和小叔都在,桑窈在前面同他們說了會話後,寒暄這事她便交給了謝韞,先行回了房間。

是她當初的那個小院。

她今天回門其實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謝韞當初的小冊子,她臨走時因為太匆忙給忘記了。

燃冬不知道這冊子的存在,所以也沒有幫她收拾。

她回去後,确認那小冊子沒人動過後便放下心來,還沒等她想再翻翻,外面桑茵玥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她風風火火的闖進,站在門邊駐足,看向桑窈。

桑窈:“你幹嘛?”

桑茵玥把她從上到下審視了一遍,表情誇張,啧啧贊嘆了兩聲道:“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樣,窈窈,你變了。”

她痛心疾首道:“你眼裏沒有純真了,你一定被男人禍害的不淺。”

更新時間明天下午三點到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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