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場比賽
第一場比賽
“五條對荒井的比賽，現在開始，五條發球。”
臨時充當裁判的大石秀一郎喊出以上這句話的時候，五條悟的注意力還在回憶比賽規則上。
不過好在他腦子夠好使，網球的場地也很簡單，他又看過之前龍馬和南次郎之間的比賽，所以很快就弄明白了，這是個在有限的場地內，比賽誰比誰更早接不住球的游戲。
啧，所以說，搞不懂為什麽這幫人會喜歡這種幼稚的游戲啊。
“喂喂，這是怎麽啦，越前的哥哥，還沒開打就開始害怕了嗎？”在五條悟略微愣神的這會兒功夫，想到自己虐不到龍馬但可以虐一虐他親戚的荒井忽然開始有些興奮了，他剛才已經聽說了這人的數據，柔軟度極強，但耐力和力量不足，柔軟度在打網球上能起什麽作用？手冢部長這是在給自己表現的機會啊。
五條悟的注意力也因為他的話被拉回，蒼藍色的眼睛忽然捕捉到了荒井身上的一些異樣。
哎呀，這咒力的産出，難不成是——傲慢？那我就不客氣了呀~
下一秒，他朝着眼睛裏閃爍着惡意的荒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在對方怔愣的同時，忽然将手裏的網球高高的，高高的抛了起來，但他本人卻依舊在原地站着，并沒有跳起來。
“騙人的吧，抛那麽高，還不是跳發，擊球點不好找啊！”場地邊傳來堀尾的驚呼，荒井也是心下一驚，但随即立刻安慰自己，沒關系，那小子的個子在那裏放着，正常站裏的話，有沒有力量，球一定不會打太遠！
于是他擡腳開始往網前跑，然而他才跑到網前，卻見五條悟在球明明落到了合适的擊球點時，整個上身忽然往後仰，而且不是微微的後仰，反而像是要做舞蹈和體操中會用到的後下腰動作一般，直接将身體彎到了極限，緊接着在小球又落下一些位置之後，猛然躬身站起，仿佛是弓弦回彈一樣，球拍重重的擊打在了網球上！
荒井被眼前這一幕看得呆住的同時，就感覺自己衣角被一道極快風掀起了一瞬，緊接着身後傳來了網球重重撞上鐵網的“嘩啦啦”的響聲。
整個球場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撞擊完球場鐵網的網球落地的“咚咚”聲，像兩聲重錘一樣敲打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0,0-15！”還是大石結結巴巴的裁判聲打破了所有的平靜，一瞬間，所有人都嘩然了。
手冢看着五條悟的目光銳利了起來，不二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幹得不錯嘛。”桃城武與海棠熏同時有了危機感，乾貞治推了推眼睛，開始在自己的筆記上奮筆疾書。
菊丸興奮的抱着龍馬的脖子尖叫：“好厲害啊，好厲害啊小不點的哥哥。”而被他抱着的龍馬仿佛如木頭人一樣，一徑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個他早已沒有什麽相處記憶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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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第一次打球就驚豔全場，失了分還能讓衆人驚嘆不已，他五條悟，果然不論到了哪裏，變成什麽樣，都是萬衆矚目的存在！
五條悟滿意的看着衆人為自己的這一球驚嘆不已，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對着周圍的一幹人等揮手致意，仿佛已經獲得了本場比賽的勝利，末了還朝越前飛了個wink，立刻讓本來木呆呆的龍馬臉色一黑，一邊扭過頭不再去看五條悟，一邊去拉菊丸摟着自己脖子的手臂：“菊丸前輩，放開啦，快要不能呼吸了。”
河村隆看看場中嚣張的五條悟，和場下別扭的龍馬，忍不住感慨道：“真不愧是兄弟啊。”
裁判大石自然不會任平事态繼續發展下去，沒看荒井的臉色都開始發綠了嗎？于是比賽繼續開始。
這一次，荒井非常的緊張，但五條悟卻沒有如剛才那樣繼續給衆人震撼，而是輕飄飄來了個再簡單不過的發球，荒井見狀心中一喜，立刻強力回擊，而五條悟也就那麽任由球在自己的腳邊飛過，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0-30。”大石沉聲宣布。
菊丸這下有些急了：“诶，為什麽不接，為什麽不接，這麽簡單的球的說！”
“大概是在觀察對手吧。”不二接口，卻是無意中挑破了真相。
第三球，五條悟試了一下跳發，跳起的高度再次讓衆人驚嘆的同時，卻也在聽見網球擊打在荒井球拍上的聲音後不禁滿頭黑線，雷聲大雨點小啊，這是，真是白瞎了那麽好的彈跳力了！
不過這一次，五條悟接到了荒井的回擊，然而球拍卻在手裏滑了一下，打回去的球沒有過網。
“0-40。”
“應該是握力不足，再加上球拍不合适吧。”乾貞治總結着這次五條悟的失誤，因為事先沒有準備的原因，五條悟手裏拿的是龍馬的球拍，兩個人個子的雖然差不多，但乾貞治在給五條悟測試的時候觀察過，他的手比龍馬的手要略小一圈。龍馬的球拍之于五條悟，就有些粗了。
“啊啊啊，看不下去了！”菊丸已經開始有些抓狂了，因為再來一分的話，五條悟就大比分0-1落後了。
場上的五條悟卻是淡定的仿佛依舊勝券在握一般，反而把球拍挪到了左手裏，然後看着自己剛剛抓球拍的右手，一時有些若有所思。
剛才，碰觸到對面那個家夥打過來的球的時候，五條悟其實走了一下神，因為在那一瞬間，他感到有咒力從球拍的手柄被輸入進了他的身體之內，就仿佛對面人身上一直往外逸散的咒力經由這顆在兩個人之間一觸即走的小黃球，傳遞進了他的體內。
這莫非是在這個世界裏第二種獲得咒力的方法？
嗯，管他是不是的，總要再試試看，否則，光靠蹭來的那點甜食，也不知他能維持多久的人形呢。
五條悟如是想着，忽然覺得耳邊有點過于安靜了，他有些詫異的擡頭，就見所有人居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那個……五條同學，難不成，你也是左撇子嗎？”大石感覺龍馬和五條這對異性兄弟，真是分分鐘都在給人驚吓。
“也？”五條悟敏銳的捕捉到了大石口中的重點，蒼藍色的瞳孔微縮，腦子裏飛快閃過昨天看越前父子打網球時的畫面，想起南次郎的左右交換和龍馬——哦，明白了。
但是——
“不知道哦，有區別嗎？”無辜的大眼睛眨呀眨，開口反問了一個讓大石都無言以對的問題。
所有人：……
可惡……好有道理！
“那個，大石前輩，可以繼續比賽了吧？”人間清醒荒井同學剛剛被五條悟左手拿拍的動作驚吓了一會兒之後，聽到五條悟模棱兩可答案之後把心放回了肚子，同時也對勝利更加急不可耐起來。
再來一球，他就能破了越前哥哥的發球局了！只要他破了這個發球局，還不得讓越前多多少少丢點臉？
五條悟嘴角微微翹起，看着荒井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知道火候到了。
比賽繼續，五條悟再次高高抛起了小球，一如第一球那樣，荒井心裏咯噔一下的同時又安慰自己，然後強忍着擡腳的沖動，心裏又帶着隐秘的僥幸。
這球一定會像剛才那樣出界！自己一定會輕輕松松拿個1-0的！
然而，這球卻讓旁觀的人再次驚訝起來。
“乾前輩，這個球……是失誤了吧？”海棠忍不住咨詢乾貞治，乾貞治還沒來得及回答，桃城武就接話道：“是啊，水平距離不夠手臂會伸展不開的！”
兩個人話音落時，五條悟已經迅速完成了後下腰的躬身動作，并在球落在合适的位置的時候猛然挺身擊球，但這一次，黃色的小球與剛才幾乎是擦着球網的高度直線過往不同，它被球拍高高的擊打了起來，在空中飛快劃過一個完美的圓弧，越過球網，越過呆怔在半場的荒井的頭，落在了底線邊上，彈跳着跑掉了。
大家夥兒：“……”
大石：“15-40。”
五條悟輕輕舉起了左手的手掌，看着不為衆人看到的咒力仿佛如同收到牽引一般，自對面的荒井身上，經由自己的手，緩緩流入他的體內……
“我果然是最強的呢！”
他喃喃的自語道，場邊的菊丸開始歡呼，衆人又開始議論紛紛，龍馬一直黑着的臉終于陰轉晴，琥珀色的眸子露出得意與嚣張：“悟，你還差得遠呢~”
接下來的比賽，可以說是進入了一面倒的狀态，五條悟可以說是用智商直接碾壓了荒井，擦網球，底線球，擦身球，各種戰術下來，比分直接被逆轉。
“1-0，五條。”
大汗淋漓的荒井耳中聽着大石的宣判，整個人簡直不可置信，腦子裏一直回蕩着“不可能！”“為什麽？”等等他無法接受當前狀況的信息。然後他聽到了大石的下一句話。
“下一局，荒井發球！”
這立刻讓荒井精神一震，對了，下一局是他的發球局，五條這家夥，并不擅長接球不是嗎？只要他力量大一些，球路刁鑽一些，看他還怎麽得分！以及，實在不行，他就拖！體力的話，他一定比他強！
想到這裏，荒井立刻轉身往自己預備的發球點走去，然而他才轉身，忽聽場邊有人發出驚呼：“啊，五條同學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
他立刻扭頭去看，入目所見，就是對面那個清瘦得過分的小個子白發男孩以手捂面，指縫中居然流出鮮血的情景。
這讓他再次腦袋當機，條件反射的開口：“與，與我無關！我剛才，根本就沒打到他！”
“還是送醫務室吧，看起來好像還挺嚴重的！”
面對衆人的緊張，五條悟卻只是看着溢出手指滴在場地上的鮮紅血液，另一只手裏拿着球拍還朝衆人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卻還是由着湊上來的人拿走了手裏的球拍，扶着自己往場地外走去。
啧啧，居然才吸收了這麽點咒力就“吃撐了”，這只貓咪的身體，真是太弱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