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殺毒
殺毒
“不，不可能，騙人的吧……”
青學網球場，A球場外，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五條悟将即将落地的黃色小球挑高擊飛，小球在空中劃過漂亮圓滿的弧線後，壓線落地，賽場上充當裁判的隊員聲音麻木的報出比分。
“本局五條得分，比分4-3。”
随着分數被報出，令大家不可置信的事實于是便出現了。
“手冢部長的零式削球，居然，被打回去了？”
“真的诶，是那個剛打網球沒多久的五條悟……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啊？”
衆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其中有人好奇的問起了一直在旁邊寫寫畫畫的乾，乾其實也已經停手半天了，聽見有人問他于是扶了扶眼鏡道：
“其實破解零式削球的辦法，大部分人應該都清楚，但之所以它一直沒能被破解，只是因為手冢在使用零食削球和普通的短球的時候的動作幾乎是一致的，這讓人無法判斷自己究竟要跑位到什麽地方合适，也就無法決定要不要提前上網，上網到什麽程度，這一點，即使五條悟有的厲害的左右側跳能力，如果判斷失誤的話，也無法打回零食削球的。”
網球部球員們聽完乾的分析，雖然清楚了手冢的厲害，但還是不明白：“可是五條那個家夥，他已經第三次打回零式了！難道都是巧合嗎？”
乾難得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大概只能等事後問問他本人了。”
聽到乾都無法分析出原因，大家都無可奈何的重新看向場地中間。
而場地中間的手冢也只是沉默的轉頭看了一眼那顆滾落到球場外的小球，攥着球拍的手微微緊了緊，什麽都沒說，但心裏卻是十分複雜的。
自從那天在都大賽比賽場地的鐵絲網外，與五條悟進行了一場奇怪的對話之後，手冢一直就處于猶豫之中。
這種感受如果被青學的衆人知道，那一定是不可思議的，然而手冢的的确确有了猶豫，因為當五條悟說出，他網球的能力，是将對手身上的不穩定因素爆發出來之後，手冢的第一反應是，五條悟在胡說八道。
因為正常來說，想讓人身上的不穩定因素爆發出來，那麽對方的網球一定是強勢的，不可擊敗的，讓一個人拼盡全力疲于應付的能做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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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五條悟怎麽看都不像上述類型的，那麽為什麽他又叫自己的網球做守護之球，以及治愈之球呢？
手冢的疑問沒能問出口，五條悟就忽然說道：“手冢前輩覺得，人如果經常會得一些感冒，發燒，咳嗽的小病症，是好事情，還是壞事情呢？”
“為什麽這麽問？”
“我呢，覺得這些其實是好事情，因為那代表着，這個人的身體随時随地在自己拯救自己，可如果一個人在受到了傷害之後，卻沒有任何反應，卻反而不一定會是一件好事，因為傷害是會疊加的，小的傷害沒有得到反應，等疊加到會反應出來的時候，那麽他反應的力度，也就可想而知了哦。”
說完這些之後，五條悟丢下一句讓手冢好好考慮考慮之後，就離開了手冢的身邊。
于是手冢經過幾天的思考之後，終于下定了安排自己跟五條悟對戰的決心。
今天看來，眼前的這個人，似乎的确值得自己在關東大賽之前冒一下這個風險，因為，關東大賽雖然很重要，但青學出線的機會，還是比青學獲得全國大賽冠軍的機會要大。
“手冢前輩，你的這一招暫時先不要用了吧，還有其他的招嗎？我等着呢~”
五條悟擡手在手邊做了半個擴音喇叭的手勢，十分嚣張的朝着手冢喊着，但沒人知道，他的目光此時此刻，正充滿躍躍欲試的興奮感，盯視的，卻是手冢肩膀上那個已經由沉睡變化成為時不時發出一聲可怕的，難聽且喑啞聲音的清醒狀态下的準一級咒靈。
沒錯，那只沉睡的咒靈在清醒過來一些後，等級在五條悟的眼中已經略略提升了一些。
不過五條悟要等待的，是這咒靈最渴望負面情緒的時候，也是它最瘋狂的時候，到了這個時候，五條悟就可以“進攻”了，對于它的咒靈等級，五條悟也考慮自己這次是否能一次性把它的咒力吞掉而已。
手冢沒有回應五條悟的挑釁，他只是在球場邊上站定，做出了防守姿勢，因為這一局是五條悟發球。
五條悟見狀啧啧兩聲，也不再廢話，扔球，躍起，跳發。
小小的黃球猶如一顆炮彈一樣直直的砸向對面，饒是衆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也不僅為五條悟如今小小的身體裏爆發出來的力量所驚嘆，完全不明白短短的一段時間裏，他究竟做了多少的訓練，才能讓力量得到這麽大的進步。
只是這力量對于看起來又瘦又硬的手冢來說，完全不是問題，輕松回擊。
可五條悟的六眼卻準确捕捉到了手冢額角的一絲輕微的抽動，但其實就算他的六眼沒有發動，那麽大一只咒靈忽然仰天粗嚎一聲，動作的幅度開始變大，他怎麽可能看不見？
哦哦哦，要來了要來了！
五條悟整個人興奮起來，單腳碎步一個彈跳，整個人瞬移一般從後場直奔球的落點，擊球時将球上面微微附帶了一絲“赫”的排斥力，将球直接打向了手冢的左後方，用來試探此時是否可以攻擊那只咒靈。
只是下一秒蒼天之瞳微微收縮，因為他眼睜睜看着這個明明會與手冢擦身而過的球，卻在飛直手冢前方一段距離的時候，忽然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引了一般，來了個弧線型九十度大轉彎，自己乖乖的跑到了連一部都沒有挪動的手冢面前，然後被手冢的球拍打了回來。
嗯？什麽情況？難不成，手冢也會“蒼”？
被打回來的球并不算難接，五條悟輕松跟上，擊球，并未發覺球上面有附加其他人的咒力痕跡之後，便把這個可能性排除了，可這個球，卻也依然如長了眼睛一樣，自動飛向了手冢的身邊。
而這一次，五條悟将周身咒力調動，集中到了眼部，将六眼的被限制性降低，然後球拍接觸小球的短暫畫面，一幀一幀的在他的腦海裏極慢速的走過。
于是五條悟發現，小黃球在網球拍上的滾動方向十分的奇特。
左上，右上，正上，切滾動的距離還有細微的差別，這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操控球拍的那只手，在進行着極為細微的操作。
五條悟一時間有些驚異，這真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十四歲少年可以做到的嗎？這樣精細的操作，如果他是一名咒術師的話，那絕對是個特級！
不過，也幸好他不是咒術師，所要操作的，僅僅只是個少年所喜歡的一向運動，而并非是或祓除咒靈，或殺死詛咒師的咒力及其衍生術式。
“啊嗷！”一聲極兇厲的，帶着惡意的興奮的慘嚎聲響起，讓五條悟從難得的感慨聲中回過神來，手上擊球的動作随着身體自己的想法扭曲出怪異的姿勢，這一次，球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偏離了前兩次的軌道。
手冢的眉頭微微一皺，腳下往前走了一步，球又被擊回，對面的五條悟這一次的準備更加充分了，手上的網球拍如同挽花繩一般帶着小球在球面上玩了個個溜溜轉之後，終于被五條悟擊打出去，這一次，他打出去的球的力量，是施加在網球拍上的對球的巨大排斥力，術式反轉“赫”，而在球的周邊，卻是附加上了大質量的虛式“茈”。
假想質量的“茈球”，在強力的“赫”球拍的擊打下，仿佛如同“流星”一樣，在衆人的眼前“一閃而過”，直到聽到鐵絲網被小黃球的劇烈旋轉摩擦出噼裏啪啦的火花聲，乃至于黃色小球變成灼燒的紅色，最終與綠色的鐵絲網一起變形後沉寂成黑色，焦糊味開始在球場上蔓延開來。
而在衆人看不到的世界，那只準一級咒靈，在被“茈”擊中的那一瞬，整只咒靈如同棉花糖被壓縮一般，從四周圍開始向它身上那個被“茈”擊穿的打洞收縮填補，試圖填上那個大洞，可那洞卻像是沒有底，直到它把身體的所有部分都填進去，最終也沒能成功存活，在最後一絲身體填入之後的下一秒，那白色的空洞如同煙花一般忽然無聲的炸開，龐大的咒力先是四散，接着便被一股力量牽引着，快速向那邊流動而去。
這一切發生的悄無聲息，一如球場上一樣，一時也極為安靜。
這靜幾乎持續了有一分鐘，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顆物理學意義上，壓根兒不可能被打出來的球。
鐵絲網變形已經是非常可怕的力量了，那麽着火是個什麽鬼？
到底是什麽打出來的？
而此刻唇色蒼白的五條悟，則是微微眯起藍色的瞳孔，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此刻卻像是都張開了，盡情的吸收着來自那個剛剛在瀕死之時，進化為一級的咒靈死後逸散出的大量咒力。
吸收，繼續吸收，努力吸收。身體被咒力脹滿，那就強化這具身體的骨骼，肉體，內髒，然後再回轉至六眼，破除六眼的限制。
可是，這具身體終究還是承受不住，畢竟他的本體只是一只最多只有不到十公斤的貓咪，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必須把身上的這裏咒力用掉，然後再吸收，才能繼續破除的限制，
但現在，手冢身上的咒靈才剛剛消失，隐藏的傷勢還沒有爆發，他要如何接觸他，使用反轉術式消耗咒力？
“裁判可以報分了，比賽繼續。”終于，人群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手冢忽然開了口。
感覺有幾個小天使默默不見了，最近兩天只看到小鲫魚和飯團子了啊，當然還有新來的小天使，有人偷偷養肥我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