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三人坐上劇組車的時候,深深看了沈星燎一眼。

沈星燎當時坐在後座,肩膀上是疲倦合眼想要休息的寧随,透過車窗跟他們視線交彙,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

确實沒法表現,整個聚餐沈星燎都盯着他們呢,但凡是自己遞過去的食物或者是水都沒有辦法給到寧随,甚至連酒杯筷子都不願意讓他們碰,很顯然就是知道他們要搞事。

但是無所謂,卓清衡早就知道他的觀察力敏銳、心思深不可測,他們三人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沒點防備才不正常。

曾經在別墅裏面商量計劃的時候,卓清衡就是這樣冷靜分析的,“這次頒獎典禮囡囡跟沈星燎都在,不能像上次那樣直接讓囡囡喝氣泡水。”

“沈星燎不會讓囡囡碰的。”他示意其他人的腦袋湊得更近,眼底興奮愉悅,“所以我們要不計任何方法,不管是液體還是氣體。”

“不管是投進酒裏面還是塗抹在他餐具,甚至是沈星燎的身上。”

上次只有藍绡流在,現場的情況又混亂所以才會搞砸。這次他們三人都在,甚至混亂成為了他們的遮掩,這樣都成不了他們過往那麽多世界就都白混了!

此時此刻終于眼睜睜看着寧随倒下,坐在車內的三人更是亢奮得發顫,他們老早就給周鴻打過電話,不論如何今晚是肯定接不了沈星燎他們回去了。

卓清衡甚至把其他兩人的手機全都關掉,防止有電話打進來,而自己則是調出資料來看,沈星燎就在這附近有個很久沒住的房産,這就是為什麽他會建議導演把餐廳定在這裏。

萬事俱備,卓清衡無聲地勾起唇角,眼睛黑得發亮。

真是好久沒有為這麽順理成章的事情用過手段。

今晚的天氣還這麽好,頭頂的月亮皎潔。

餐廳的位置本來就私密而偏遠,現在夜深了其他的車輛也都遠離,四周竟就好像只剩下沈星燎和寧随兩個,在幽暗的空間裏面被灼熱的氣息包裹着。

其實寧随的意志力已經夠強大,而且乖順,即便現在難受得腦子都分辨不清東南西北,也強迫自己竭力去聽清沈星燎的話,是在問他有沒有喝那瓶汽水。

“沒有喝……”寧随的嗓音沙啞,因為灼熱腦子也有些無法思考,吐詞斷斷續續的,呼吸就這樣直接撲灑在沈星燎的脖頸,激起一陣陣無法抑制的酥麻顫栗。

但就算是再模糊,寧随也能夠從被投進火堆般的滾燙中,竭力拼湊出自己此時的狀态,沒有喝氣泡水但是肯定是別的方式中招。

當晚聚餐所有人都沉浸在獲獎的喜悅中無法自拔,只有家裏那三人詭異又亢奮,時不時地就會投來幽晦的注視。

“哥……”寧随本來想讓他給卓清衡打電話,但是每個字對于他來說都是酷刑般的折磨,就連吐息都像是在咽碳,癱軟顫抖着出聲時話就變成了,“你先別動……”

沈星燎還保持着剛剛捉住他手的姿勢,但是寧随完全沒法撐住,便只能夠全然倒在他的胸膛,閉着眼劇烈地喘息着,就連碎發都已經被汗水濡濕,一縷縷地貼在額頭。

他能夠察覺到沈星燎的身體也很燙,體溫比起平時觸碰到的還要高很多,就像是猝然燒起來似地,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有關。

但是這種高溫在此時反倒是能夠給他強烈的安撫,他拼命地想要再汲取多些,幾乎是無意識地将臉跟他貼得更緊,胡亂地蹭着。

“……随随!”沈星燎被他蹭得額角的青筋都跳了跳,伸手想要摁住他,但是這樣的話捉住的寧随手腕就得松開,下個瞬間寧随就抱住他的脖子,兩人猝然間臉貼着臉,幾乎是能印上對方的唇瓣。

沈星燎的心髒猛然顫抖,竭力克制着自己要吻他的沖動,他大約已經知道那三人到底是什麽時候下的手,因為他在上車的時候就聞到一股子極淡的幽香,只是當時寧随太疲倦了所以他沒有去看。

眼下這股子幽香變得愈發地強烈,就連沈星燎渾身都無法克制地燒起來,變得越發灼熱,甚至車窗都已經被他嚴絲合縫的關上……這幅樣子不能夠被任何人看到,即便後果就是氣息愈發地黏膩灼熱。

狠戾鋒利的眉眼都在發顫,倘若其他人見到他此時的樣子,必定會覺得極其可怕,在圈內向來以溫和著稱的他,現在竟也會暴露出像是野獸般的本我,呼吸重而炙烈。

“随随。”沈星燎的眼底幽邃劇烈洶湧,捧着寧随滾燙的臉盯着他的眼睛,試圖讓他能夠清醒幾分,“你看看我,還能不能堅持?”

寧随眼底水霧迷蒙,壓根就沒有辦法聚焦。但是他竭力辨別着沈星燎的話,整個人像是燒成岩漿般融化在他的掌心,側臉難受地貼着,在這樣理智燒斷的恍惚間也拼命強迫着自己清醒。

其實能的,寧随抱着他脖頸不是真的想吻他,就是想更多的汲取他的溫度,他知道在藥物作用下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欲望會被勾出來、轟然爆炸,即便在此前都是壓抑着的,只會無聲無息的游動。

“……能。”到最後他顫抖而嘶啞的出聲,手卻控制不住地收得更緊,“但是我想抱你,哥哥,你就讓我抱抱……”

他就連掌心和手臂都浸滿了濕漉漉的汗水,黏膩地貼在沈星燎的皮膚上,費勁全力但其實還是軟趴趴的,沈星燎輕易地就能夠撕開,然後強迫他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坐好,現在就帶他回家吃藥。

但是根本無法動彈,車內的幽香還在無聲地蔓延着,沈星燎覺得自己緊繃的理智幾乎都要融斷,他腦子裏面想的是不能抱,其他什麽都不能做,他們關系的界限本來就已經極其模糊了。

真要是抱了或者是做了,指不定會變成什麽樣子。

可身體并不聽從腦子的指揮,就像是他曾經想過很多次的那樣,沈星燎的雙臂将他撈起來坐在自己腿上,寧随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近乎是滿足地發出喟嘆,但聲音裏面還是難受,“哥……”

“別叫了。”沈星燎低啞着開口,單手扶着他的腰,幾乎是克制不住地用力,想要留下重重的痕跡,想要掐得他發疼。

但是眼底的晦暗瘋狂地湧動很久,修長有力的手掌顫抖,卻最終沒有弄疼寧随,另外一只手則是撫摸他的耳垂,摩挲着那顆小痣。

寧随這顆紅色的小痣很淡很不起眼,但是近看的時候卻有點觸目驚心的沖擊力,就好像他整個人都是溫和清朗的,唯獨這裏添了分濃烈而糜麗的色彩,總是讓他想咬。

還要咬他修長的脖頸,在口腔中感受大動脈急促的顫動。

于是沈星燎真的咬了,先是耳垂然後是頸側。今天因為活動他耳朵很幹淨什麽都沒有戴,正好方便犬齒深深的沒入,咬得很深疼得寧随猛地一個激靈,感覺到血珠都緩緩滲透出來。

但是寧随沒有喊,而是咬着唇拼命忍耐着痛楚。直到頸側動脈被咬的時候,他終于是克制不住溢出一絲嗚咽,但也是沙啞的。

甚至陡然間他的意識愈發模糊,就像是終于被烈火燒斷了似地,腦海中混沌而嗡鳴,除了鋪天蓋地的熾熱和疼痛再也感覺不到別的。

“哥……”

沈星燎沒有回答他痛楚中低不可聞的嗚咽,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的時候,讓彼此的神經都滾燙了下,獲取了短暫的冷靜。

就像是野獸叼着自己的所有物,沈星燎維持着這個姿勢不知道多久,理智終于勉強恢複了些,将寧随從自己的身上撕開擺放到旁邊坐好,又在他重新貼過來的時候給他遞了瓶水。

“難受就貼着。”沈星燎覺得不能再在車裏面耽誤下去了,他從後排直接躍到駕駛座,果然看到排風口的香片換過了。

他扯下來丢進垃圾簍裏面,但是渾身的燥熱感和沉淪進深淵的暴戾惡劣,完全沒有任何的消散,他現在就像是失去控制的野獸,放任下去只會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幽香的味道還沒有完全剔除,沈星燎直覺自己的身上還有,寧随的身上也多半有,但是說不清是什麽位置,甚至可能是液體,沾染到皮膚和衣物上就消散無形。

沈星燎現在已經沒空去翻找了,他火速将車開回到距離這裏最近的房産,到達地下車庫後就把寧随給抱出來。

寧随也很想拼命地冷靜下來,耳垂和脖頸的劇痛提醒他不能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失控,但是愈深的灼熱感和模糊鋪天蓋地淹沒了他,甚至這種疼痛到了後面竟變成了一種異樣的渴求。

車庫的電梯直達門口,沈星燎抱着寧随進去後又把房門踢上,客廳裏面昏暗無光沒有開燈,但是沈星燎卻能夠精準找到浴室在哪兒,直接把寧随丢進浴缸。

寧随被猝然沖下來的水流冷得打了個哆嗦,現在變成了外冷內熱,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好得多了,至少不是在車內那麽灼熱黏着的空氣中無法自拔,卻依舊死死地攥着沈星燎的袖子不肯放。

随着浴缸裏面的水逐漸積蓄,寧随揚起脖頸大口大口的喘息,這下總算是能夠看清他的全貌,整張臉都在藥物的作用下變得緋紅,而耳垂和脖頸還有細細的血跡,順着水流沖刷沖淡。

甚至就連他渾身都是粉的,濕漉漉的說不清楚到底是水還是汗,急促地喘息沒有能讓他的腦子清醒,卻猛然回想起來在車內的那幕,寧随覺得自己應該吻他的,但是卻被自己強烈的意志騙過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麽可能沒有沖動,更別提面前還是他從小到大都依賴的沈星燎。此時他的僞裝被冷水沖掉,擡起迷離緋紅的眼睛來看,卻驟然發現沈星燎從頭到尾都幽深地盯着他。

那雙眼睛就像是深不見底的幽谷,暗流激烈地洶湧着,将他所有的動作姿态都盡收眼底,随後目光又掃到不斷滲透出血珠的地,沈星燎終于意識到寧随還沒有好……至少還沒有好透。

沈星燎直起身來,橫跨到浴缸裏面将寧随半撈起來。只要感受到他的溫度寧随就舒服得想要拼命地貼着他,喉嚨如同灼燒般嘶啞地喊他,“哥……”

“還咬嗎?”沈星燎低聲詢問他的意見,手掌卻已經掐着他的脖頸撫摸到了傷口,指腹危險地壓在動脈,好像是将他全然掌控。

“咬。”寧随不怕疼,怕的就是現在沒有辦法再貼着沈星燎了,他渾身難受得要命,總覺得松開他就會跌進不見底的冰窖。

但是沈星燎會縱容他,寧随的意識被灼燒成這樣卻也能分辨出來,毫無保留又信任地将滾燙的自己往沈星燎身上貼。

沈星燎跪在他膝蓋間又咬他,寧随疼得劇烈顫抖,蒼白的臉跟鮮紅飽滿的唇形成強烈的沖擊力,他感覺到犬齒不收力的時候幾乎是要把他咬死,鋪天蓋地的都是蠻橫而兇狠的氣息。

寧随幾乎是克制不住想要吻他了,想得快要發瘋,好像最開始的自欺欺人跟強迫的冷靜全部碎裂,到此時更是反噬般更加猛烈的襲來,充斥着他的整個腦袋,除此以外都不能去想別的。

但是這怎麽能行呢,寧随知道自己在沈星燎的面前是小孩子,如果說撕咬都還只是成年野獸教訓幼崽的方式,那麽親吻就太過界了,兩人多年來從未邁向過這樣的關系。

可只要想到這種洶湧而強烈的感受,寧随就壓抑不住神經的顫抖,他被咬得哆嗦地去觸碰沈星燎的皮膚,又被燙得猛然縮回手,唇間在劇烈的疼痛下溢出一聲嗚咽。

沈星燎置若罔聞,犬齒似乎真的要沒入動脈,直至終于擡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視線無聲地描摹寧随泛着薄紅的眼角,“……咬疼了嗎?”

說不疼是假的,但是疼痛下寧随的感官又被剛剛想要索吻的念頭淹沒。到底要不要跨出這一步,今晚可以說是被影響後的放縱,可明天又怎麽辦?沈星燎到底還會不會要他?

寧随難過得想要掉下眼淚,多年的感情就像是要徹底天翻地覆般,他都只是想想就感覺到鋪天蓋地的窒息,夾雜着此時無法克制的欲望,最終只是模糊地盯着沈星燎的唇瓣無法動彈。

“……”沈星燎寂靜地注視着他,像是已經知道他的想法,心髒是前所未有的劇烈澎湃,就連意識都在不斷地沉落,沉到他關押困獸的深淵裏面去。

很久很久,沈星燎的指腹移動他鮮紅飽滿的唇瓣,輕輕的壓下,想要将這裏咬破的欲望也強烈的洶湧而來,但是語氣卻很克制,低低地問道,“要吻嗎?”

“哥……”寧随無意識沙啞着開口,只覺理智在此時轟然全部燒成碎片,甚至都無法動彈,抱着沈星燎脖頸的手卻用力地收緊,就連指節都蒼白地浮凸。

然後陰影徹底地籠罩下來,沈星燎的唇瓣貼上他的,像是把滾燙灼熱的氣息也全然渡過來,寧随感覺到像是被安撫到般,輕輕地張口,沈星燎便毫無顧慮地入侵到口腔中去。

猝然像是星火燎原,寧随的神經全都炸裂開來,血液拼命翻湧發出噼裏啪啦的爆響!他控制不住抱緊了沈星燎,只覺得他的親吻就像是疾風驟雨,帶着野獸的兇殘和蠻不講理,幾近攻城略地。

寧随都快要窒息了,但是更大的滿足感洶湧而來,他揚起脖頸被迫承受着過于強烈的吻,只覺得周遭全部氣息都被沈星燎掠奪擠占。他像是被風暴和深淵吞噬,被鋪天蓋地的眩暈所淹沒……

唇瓣突然一疼,不出所料地被咬破了。寧随的睫羽猛然顫抖了下,旋即又感覺到傷口在被溫柔地舔舐,這種殘暴和溫柔的交替讓他徹底失去控制,只能夠在掌控中予取予求……

寧随都不知道藥效到底是什麽時候消散的。

他只覺得自己昏昏沉沉地,被沈星燎吻得喘不上氣來,眩暈地趴在他的身上。沈星燎把他撈起來換了衣服,又給他喂了藥吃,他終于能夠倒在床上,疲倦地睡過去。

但是昏沉中沈星燎似乎還吻過他,指腹輕輕摩挲着他傷口,激起細細密密的疼痛。然後那股子晦暗幽深的目光洶湧,直至很久很久都沒有消散,寧随甚至覺得他好像盯着自己看了半夜。

後面寧随就徹底失去意識了,沈星燎卻還沒有能好,自己在于是裏面沖冷水折騰了大半夜,他的狀況沒有寧随那麽嚴重,更多的其實是他心理的問題。

寧随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麽想法?

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兩人的感情複雜得要命,既經歷過當年在療養院時的相互依偎陪伴,又經歷過多年的分別,重逢以後彼此都變了。

即便那種無聲無息的羁絆還在,也依舊将對方放在心中極其重要的位置,但是能夠相伴一生的很多很多,可以是摯友也可以是家人,現在或許自己就是前者,而他還擁有後者。

寧随所見證過的感情太少太少了,父母早早的離開只能夠跟着養父,在療養院裏面只有他,後面就算讀書了也都是奔着他的軌跡在走,自然而然隔絕掉其他的所有人。

沈星燎能夠掌控很多東西,但是唯一無法确定寧随到底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屬于哪種。自己當然能夠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下吻他,但是等到清醒過來兩人誰都說不清楚。

沈星燎覺得煩,躁郁得将上半身深深地埋進膝蓋,心裏面那些壓抑積攢的晦暗像是潮水般将他淹沒,将他的理智反複撕扯,讓他像是陷進窒息的海底。

清晨五點左右,沈星燎就看到樓下停了輛熟悉的車。

三人很顯然是知道沈星燎的住處,亢奮了整夜都沒有消停,大約是察覺到沈星燎在看他們,卓清衡便降下車窗跟他視線交彙,眉梢動了動。

“……”沈星燎正好要問他們昨天的事情,就去開門把他們放上來了,他們還沖着沈星燎笑了笑,很顯然情緒愉悅。

天還沒有亮,客廳只開着盞微弱的燈,三人非常自來熟地換好拖鞋來到客廳坐下,環顧四周發現也不是很淩亂,最淩亂的當屬沈星燎。

沈星燎剛洗完澡換了衣服,烏黑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氣息很沉也很幽邃,鎖骨往上到結實的肩膀有兩道很深的咬痕,應該是寧随在混亂中留下來的,深到滲透出絲絲血跡。

但是除此以外就沒有別的了,卓清衡好奇地打量他會兒,反倒是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是我們下得輕了嗎?還是你們不行?”

程古靈和藍绡流顯然也意識到沒徹底鬧開,皆是面目惋惜。

“少管我跟随随的事情。”沈星燎坐在他們對面,罕見地将自己所有的幽暗面剖開,注視着他們時有種沉寂的可怕。

當時他才進別墅遭到他們“款待”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此時那麽強烈恐怖,就像是壓抑很久的巨獸終于被徹底的釋放,往日扮演的假面也全都撕毀,現在展露的就是真真切切的他。

卓清衡從寧随那裏知道過他的資料,從小就因為家族打壓和心理問題被送進療養院,出來以後血雨腥風地處理了殘局,導致好幾年時間內家族動蕩惶恐,卻連半點風聲都沒有洩露出來,無法對他在圈內那種溫和的表現造成任何影響。

這也就意味着他其實是個掌控欲和占有欲都很強的人,任何行為都有自己的節奏,即便在面對寧随的時候會有些許的慌亂,但是總體還是在他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直到現在,卓清衡等人打破了他的節奏。

但是三人不就是為了搞事才做的嗎!越是看到沈星燎這幅模樣就越是幽晦愉悅,就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他道,

“你們既然不懂感情,就不要随便幹涉我的進度。”

這句話讓三人齊刷刷地擡起頭來,彼此忽的就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那種興奮感在突如其來的沖擊下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危險和壓迫感,程古靈從沙發上站起來,而其他兩人也都幽幽看着他。

在此前他們确實不懂這種東西,即便很少有表露過明确的态度,內心深處卻是冷漠而嗤然,直至以寧随為中心整個家都被完整地構建起來,這句話卻怎麽聽怎麽覺得刺耳。

緊繃的氛圍不知道維持了多久,卓清衡忽的換了個坐姿,雙腿交疊看着他,就像是全都釋懷似地,嗓音溫和,“既然如此,那你覺得囡囡喜歡你嗎?”

“我們也不懂,你來跟我們剖析剖析。”

說到這裏,所有人的視線又齊刷刷落在他身上,方才的壓迫感驟然轉換成了強烈的好奇,好像非要聽他這個很懂的人拿出結論來。

沈星燎:“……”

來啊!相互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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