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襲擊

襲擊

“不用擔心,隔離病房出不來的。”杜衡說,“看看他接下來要幹嘛。”

病房裏已經熄了燈,所以監控只能依稀地看到人的輪廓。那個男生下了床之後,慢慢地靠着牆壁走了幾步,接着,他忽然蹲了下來,繼而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這是暈了嗎?”滄鸾看着監控畫面問。

“不像是。”

漆凡塵注意到,他趴在地板上後,其餘的四個人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下了床,跟那個男生做了同樣的動作——

齊齊地趴在了地上。

“他們在幹嘛呀?”顧懷好奇地問,“地上有什麽東西嗎?”

“不是地上。”杜衡忖度,“應該是樓下。”

漆凡塵來之前看過樓層分布圖,他回憶道:“這一整棟樓都是住院部,二樓到九樓是普通病房,十樓到十四樓是vip病房,十五樓是重症病房。”

監控裏五個男生開始躁動起來,他們不停地用手捶打地板,在地上爬來爬去。沒多久,有個男生站了起來,他朝着連通隔離室唯一的門走去,伸手在門上敲了敲。

“什麽情況。”杜衡轉頭看過去,“看樣子還沒恢複意識啊。”

監控室和隔離室離得近,他一敲門,這邊也聽得清清楚楚,漆凡塵問:“他們是不是在找東西?”

“不能讓他們出來。”杜衡說,“外邊……”

“別出聲。”滄鸾倏地出聲打斷他的話。

漆凡塵回頭,見滄鸾眉頭緊蹙,面色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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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杜衡也跟着心一緊。

滄鸾卻在這時朝着隔離室慢慢走了過去,他越走近一步,腳步越沉重,直至站定在隔離室的門口。

那敲門聲還在繼續,寂靜的夜裏,一聲一聲地像是敲在心上,顧懷吓得伸手抓住杜衡的袖子。

大概持續了半分鐘,那敲門聲終于停止了,滄鸾立刻轉身,面色有些陰沉。

杜衡和顧懷都被他這個表情吓到了,唯獨漆凡塵問:“你聽到了什麽?”

“樓下有個房間。”滄鸾出聲,聲音低啞,“我要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漆凡塵并沒有問怎麽聽到,他立即轉身拉開監控室的門,卻感覺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什麽情況?”離門口四米遠的杜衡都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麽這麽熱?”

外邊的走廊用的是中央空調,漆凡塵出門後看了一眼天花板,空調上顯示的是26度。但外邊的溫度很明顯已經超過30度了,快要趕上夏天。

“好熱。”滄鸾皺着眉低聲說了一句。

“空調壞了嗎?”顧懷跟着出來問了一句。

“小鬼,去按一下鈴,叫護士上來。”杜衡說着,往電梯口走去。

“樓下是指幾樓?”漆凡塵沒管這個,問。

“十五樓。”

三人快步走到電梯口,卻發現牆壁上的顯示屏一片漆黑,漆凡塵按了幾下按鍵,發現沒反應:“應該是壞了。”

“樓梯呢?”滄鸾問。

漆凡塵忽然想起來不久前進電梯的那個男人,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很快被證實了。

“門鎖了。”杜衡說。

“哥哥,鈴按了,沒反應。”顧懷在監控室喊了一聲。

“值班室沒人。”杜衡意識到不對,“這醫院怎麽回事。”

“醫院有問題,院長答應我們答應得太快了。”漆凡塵快速地掃視周圍,“好像是等着我們把人送過來。”

“你剛剛聽到什麽了?”杜衡轉而問滄鸾。

“那個男孩告訴我,去樓下的房間裏取一樣東西,然後離開這裏。”滄鸾沉聲說。

“為什麽你聽得懂……”杜衡話才說到一半,剛剛還站在他面前的滄鸾忽然倒了下來。

漆凡塵眼疾手快地從背後接住他,乍一觸碰到他的背,他被燙得一驚:“你怎麽了?”

他身上那件薄薄的病號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正渾身發燙,摸到手臂,溫度更是炙人。

“好熱。”滄鸾勉強睜開眼睛,呼吸開始有些不穩,“找杯水……”

“小鬼!”杜衡一喊,顧懷立馬跑到了中央櫃臺去找一次性水杯。

杜衡蹲下來,摸了一下他的手,皺着眉問:“你怎麽回事?怎麽這麽熱,是要自焚嗎?”

漆凡塵:“……”

顧懷急急忙忙地端了杯冷水過來,漆凡塵知道他這是要變回紅魚了,他一手摟着他的腰,像是懷裏抱了個火爐般,一手把水杯遞到滄鸾唇邊。

滄鸾滿頭都是汗,微微發白的下唇一碰到水杯沿,漆凡塵就感覺懷裏一輕,再看過去,懷裏只剩下一件濕透的病號服。

杜衡親眼看了一場大變活人,還沒來得及震驚,樓梯口忽然傳來一陣隐隐約約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有人來了。”漆凡塵警覺地起身,他握緊手裏的紙杯,裏邊的紅魚沉在杯底,一動不動。

“這整個醫院都他媽透露着一股詭異的氣息。”杜衡煩躁地站起身,說,“樓下的房間裏到底有什麽!”

話音剛落,轟地一聲,樓梯間的大門被猛地撞開了,沖進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為首的男人一進來便掃視三人,冷冰冰地問道:“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一般的醫生不到這來。”杜衡壓着心裏的火氣,問,“你又是誰?”

“樓下好幾個醫生昏迷,看來是你們搞的鬼。”男人說完,朝身後的人說道,“把他們抓起來。”

漆凡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心說來的怕不是醫生,而是世界警察。他剛要起身,卻發現有什麽東西從對面飛來!

他下意識拽起顧懷,這才看清,那醫生身後的五六個人手裏均握着一把麻.醉.槍!

人太多,杜衡躲閃不及,小腿被紮到一針,不知道用的什麽麻醉劑,剛一紮到小腿便失去了知覺。倒地前,杜衡用力吹出口哨,從監控室忽然飛出來一直烈鳥,直沖那群人而去!

重明直沖男人面門,快得像黑夜裏的一團火,男人瞪大眼睛,沒來得及反應,額頭上立馬被重明啄出一個血窟窿。

漆凡塵一手拽着顧懷一手握着紙杯有些吃力地閃避,但小腿還是被刺到幾針,麻癢的感覺漸漸從小腿處傳來。

他有些後悔,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十樓的病房裏,他剛要帶着顧懷躲到服務櫃臺,卻聽到顧懷喊了一聲:“啊!好痛!”

這些人見三人均已中招,便将矛頭轉向這只不同尋常的鳥,但重明根本不怕這些麻.醉.槍,它在空中展翅,眼中的雙瞳竟然在慢慢地轉動。

“不要看它!”為首的男人在倒下去前發出痛苦的喊叫。

然而太遲了,這些盯着烈鳥看的人紛紛抱頭呻.吟,不出幾秒鐘,便紛紛倒地。

“杜衡?”漆凡塵帶着顧懷躲進櫃臺,聽到外邊沒聲音,他喊了一聲,然而沒有人應他。

“哥哥,我腳好癢啊。”顧懷忍不住去掀開自己的褲子,看到小腿上插着兩根細細的針,問,“我可以拔掉嗎?”

漆凡塵覺得奇怪,他的腿也被刺中了幾根針,這些針僅僅是讓他的小腿癢了一陣,站起來時稍微有些吃力,但并沒有向杜衡那樣中招即暈倒。

他把兩人身上的幾根針拔了下來,一起身,便看見杜衡倒在電梯口,重明立在他胸口上,似乎在觀察主人的情況。

而樓梯口則堵了一門口的人。

一直被他護在懷裏的一次性紙杯在剛剛的躲避下被捏得變形了,漆凡塵拿出來,只見水裏的紅魚依然一動不動。他把水杯放在櫃臺隐蔽的角落裏,走了出去。

“杜衡哥哥怎麽了?”顧懷跑到杜衡身邊,把他小腿上的針拔了下來。

漆凡塵蹲下身查看,除了小腿有三根針外其他無恙,他起身:“應該是暈過去了,沒事。”

漆凡塵越過他,看向樓梯口這這群人,他們雖然穿着白大褂,但胸口并沒有姓名牌,說明根本不是這個醫院的醫生。

他彎腰把為首的男人提了起來,重明在他額頭上狠狠地啄了一下,此時血正從傷口流出來,淌過眼睛和鼻梁,看着有些吓人。

上回追馮長生的時候他見過一次,重明雙瞳使人暈眩,但維持不了多久。漆凡塵喊顧懷:“我們把這些人送到隔離病房去。”

這裏的隔離病房連窗戶都沒有,只要門一鎖,根本出不來。但目前能夠讓他們自由進入的病房只有走廊盡頭的那一間。

“要跟那些哥哥們關在一起嗎?”顧懷問。

“沒錯。”漆凡塵目光略過這十幾個人,說,“這些人來歷不明,等他們醒過來再好好問問。”

漆凡塵小腿處的麻勁還沒緩過去,擡這些男人時有些吃力,兩人足足花了半小時才把這些人全部搬到隔離室。

進隔離病房需要全身消毒,但他們已經知道這五個高中生并不是外部細菌感染,因而消不消毒都沒多大影響。漆凡塵把人全部關了進去,鎖上了隔離病房的門。

五個高中生在他們離開後就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睡覺,一時間,這層樓重新安靜了下來。

“杜衡哥哥和滄鸾哥哥怎麽辦?”顧懷累得氣喘籲籲。

“你在這裏看好他們。”漆凡塵朝外走去,“我下去看看。”

這群人剛進來時說樓下好幾個醫生昏迷,是不是真的,他要去看看。

順便,把他們的衣服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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