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那一日,在柳染“欺負”白琪琪而蕭成維護白琪琪并與柳染對峙之後。白琪琪跟蕭成之間的關系可謂是突飛猛進,甚至很多時候白琪琪都是黏着蕭成的,對此蕭成表面上仍舊是一副淡漠無比的樣子,內心其實對此非常的滿意。

而蕭成和白琪琪之間突飛猛進的關系,自然是讓某幾個愛慕着白琪琪的男人們不高興起來了。

所謂的三個女人一臺戲什麽的,有的時候也是适合描述在男人之間的。

于是,柳染在空閑之餘,免費欣賞了一場又一場的有趣戲劇,其中還有她玩票性質的參與了那麽一兩回。

在此期間,柳染在佩服起白琪琪魅力的同時也不禁感嘆了一番白琪琪小強一般的生命能力。在男人的戰場之中,如何少得了愛慕着其中某個人的女人的身影呢?

于是,在某些人彼此之間鬥智鬥勇什麽都在鬥的時候,某些女人開始了針對白琪琪的戲碼,而可憐而又無所依的白琪琪自然是被這些女人欺負得很慘,只有偶爾的時候才能夠回擊上那麽一兩次。

然後,就在針對白琪琪的女人們洋洋自得的時候,突然間發現各自喜歡着的男人們看着她們的眼神裏面滿是厭惡……她們開始心慌并且不知所措了,就在他們開始心慌并且不知所措想盡一切辦法彌補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像是被命運詛咒了一般走在了厄運的路上,最後輪到了自己。

就這樣,在她們自己都還不清不楚的時候,她們各自的世界就那樣慢慢的崩塌了……什麽都不剩下。

——就連最後僅剩的屬于自己的驕傲都被人撕碎成渣,然後踩在腳下。

在這衆多錯綜複雜的戲碼上演的時候,蘇淑有參與其中的一兩個戲碼不過都有幸的安全的退了出來,順便救了一個人——陳舒。

此刻的陳舒,除了她這個人之外,已經什麽都不剩下了。

這一日,救下了陳舒的蘇淑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車水馬龍的世界,眸中帶着些許的迷茫,嘴角卻仍舊勾着——那一抹弧度始終未曾落下。

她不知道在命運的洪流中自己将走到什麽樣的一個地步,更不知道神的游戲當中她這枚小小的棋子什麽時候會變成棄子,但是她仍舊決定慨然以對——這是屬于她的驕傲。

待得陳舒在沙發上醒來的時候所見到的便是蘇淑那一抹孤傲的背影。

“你是誰?”陳舒的聲音極其的沙啞,但是那沙啞的聲音中卻帶着讓人難以忽視的冷意。

蘇淑轉過身子,看向那個起身坐在沙發上的憔悴女人,“看來,你的精神世界并沒有徹底的崩塌。”意味不明的說完這句話之後,蘇淑走了過來,在陳舒對面坐下。

“是你?”确定了面前的人兒是誰之後,陳舒難得緊繃的身子稍微放松了許多。不過緊随而來的卻是滿滿的疑惑,“你為什麽要救我?”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跟柳染之間是沒有多少交集的,就算有交集,彼此之間也不是什麽愉快的交集。

“不過順手而已。”面對陳舒的疑惑,蘇淑随意的說道。

“我不信。”

“為什麽?”蘇淑偏頭,似乎是有些疑惑的看着陳舒。

“無利不起早,更何況是你柳染。”如此确定的話就像是陳舒十分的了解柳染一樣。

蘇淑偏頭,看着陳舒,許久許久,久到跟蘇淑對視的陳舒不自在的想要開口的時候,蘇淑輕笑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我終于明白為什麽面對白琪琪那樣的一個人,握着那麽好的牌,你都會輸成這樣了。”

聽到白琪琪三個字的陳舒身子一僵,連帶着都忘記去注意蘇淑話語中的意思。

見到陳舒這副模樣,柳染再一次搖了搖頭,随後起身為陳舒倒了一杯溫開水,“喝點水吧,順便醒醒神,待得你差不多清醒了之後我們再聊吧。”說着,坐回自己原來的位子,懷中抱着一個阿貍造型的抱枕,微偏着頭,眼神散漫,也不知道看向何方。

陳舒不知道柳染的這番話到底算得上是關心還是諷刺,不過她還是乖乖的将那杯放到自己面前的溫開水慢慢的喝完了——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抿着。

待得喝完了水,陳舒也多少平靜了下來。

擡頭看向坐在對面一副散漫模樣的蘇淑,收起了身上尖銳的刺之後顯得平和些的陳舒終于恢複了些許理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很讨厭白琪琪吧。”這話雖然是問句,用的卻是陳述句。

“讨厭又如何?不讨厭又如何?”蘇淑偏頭,毫不在意的說道。

沒有理會蘇淑的話語,陳舒自顧自的說道,“正巧,我不止是讨厭白琪琪,我還恨着白琪琪。”雖然神色仍舊是那副平靜至極的模樣,但是她的眸子已經因為那略顯得深沉的恨意徹底的扭曲了,顯得此刻的陳舒極其的可怖。

不過這些都不是蘇淑需要去在意的,她只是順了順掉在臉側的頭發将其攏到了耳後,看着陳舒,眼帶笑意,“因為陳有亦?”

“不,他只是一個原因。”

“那麽……愛情,親情,友情,都是?”

“……”陳舒沉默了許久許久,随後才微微點了點頭,“是。”

“那麽……你們之間的仇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吶。”蘇淑微微偏頭,“可是這跟我又有什麽關系,與其跟我說,你還不如跟陳有亦說呢。”

“他……”陳舒握緊了拳頭,就連尖銳的指甲刺破了掌心使得空氣中開始彌漫起淡淡的血腥味都沒有注意到,“我不屑去找他。”

“是不屑?還是……不想。”此刻的蘇淑就像是找到了一個有意思的玩具的孩子一般,極盡所能的刺激着已經有些瘋狂的陳舒。果然,在蘇淑這話出口之後,陳舒身子一僵,随後慢慢的将自己整個人都縮在了沙發上,抱緊了膝蓋,頭埋入自認為安全的位置,漸漸的透着些許暗啞的哭聲從陳舒身上傳來。

而蘇淑……只不過是冷眼旁觀着陳舒的哭泣,順便加了一句,“哭完之後記得将你弄亂弄髒的地方處理掉。”

陳舒身子一僵,随後透着哽咽的聲音傳來,“你怎麽……就不……安慰……一下人家。”

“與我無關。”蘇淑如此回答道。

而聽了蘇淑回答的陳舒自然是哭得更加的慘烈了。

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人生盡頭的陳舒的哭聲越來越大,但是那哭聲中更多的卻是透着委屈,有對自己人生的委屈,也有對着蘇淑不安慰她的委屈。

所以蘇淑才有些不願意理會陳舒,如果不是陳舒身份上的能夠對蘇淑帶來的便利的話,蘇淑根本就不會去救陳舒。

不過,這些就不用跟已經瀕臨崩潰的陳舒說明了。

在陳舒哭到再也沒有眼淚的時候,蘇淑才勉強耐着自己的性子看着陳舒說道,“擡起頭來。”

帶着命令語氣的話語讓陳舒條件反射的擡起了頭,看着陳舒那雙紅腫的眼睛,蘇淑微微笑了笑,“于是……你選擇了認命嗎?”

“不!!!”陳舒哭過之後略顯得凄厲的聲音讓蘇淑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卻沒有開口諷刺陳舒,只是抱着懷中的抱枕,冷眼看着陳舒,“既然如此……需要我幫忙嗎?”

聽到蘇淑這話,陳舒不禁有些疑惑,“你剛剛不是還拒絕了我的結盟要求嗎?”

聽到這話,蘇淑只是輕笑了一聲,随後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陳舒,“真是天真的孩子。”裝十三一般的這樣說了一句話之後,蘇淑向落地窗走去,待得站在了落地窗前之後,背對着陳舒的蘇淑看着窗外的世界,淡淡開口,“我不過是想要看一場有趣的戲罷了。”微微偏轉過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略顯得狼狽的陳舒,“更何況,順手救了你之後如果不能夠從你身上得到點什麽的話……那麽我豈不是很虧,這樣的話不如放你一死。”

蘇淑的聲音很淡,表情也很淡,甚至話語中都沒有冷意,但是陳舒卻仍舊打了個冷戰,“那麽那麽……如果我不同意呢?”這話說得極其的底氣不足。

對此,蘇淑微微挑了挑眉,“什麽都不剩下只有這條命的你,有什麽樣的資格跟我談條件呢?”輕笑了一聲,蘇淑走了回來,在陳舒面前坐下,“更何況,此刻就連你的命都是我的。”

沉默了許久,許久。

略顯得空曠的客廳當中才傳來了陳舒略到喑啞的聲音,“我知道了。”

聽到陳舒的回複,蘇淑嘴角微微上揚。

明明是自己迫不及待,但是在衆多的言語陷阱以及言語交鋒過後卻生生的讓對方以為自身不過是出于想找點有意思的事情外帶看戲而如此言行。

明明在一定程度上是自己有求對方,卻偏偏在短暫的言語交談之後讓對方為自己辦事之後還能夠對自己心懷感激——哪怕并不那麽純粹。

明明是自己不想要面對白琪琪那坑爹的特性——要知道随着時間的流逝以及衆多找白琪琪麻煩女人們的出現,此時的白琪琪後宮當中可是有着七個有權有勢有錢的人——而想要隐藏在幕後,結果卻偏偏讓被自己當做炮灰的人認為她只不過是出于想要看戲的目的而已。

如此的……裝十三十足。

如此的……将自己的目前全部隐藏。

這就是所謂的……坑人。

此刻的蘇淑,像是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一般的姿态面對着她所要經歷的世界。

此刻的蘇淑,冷眼看塵世的一切。

冷心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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