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雙标鬼王
雙标鬼王
一段花裏胡哨的片頭過後，劇情正式開始。
江鹹已經好久沒看過偶像劇了。
他小時候愛看是因為有意思的動畫片情節他都能背下來了，只能找些別的東西看。
那時候也分不清什麽狗血不狗血的，只覺得有意思就行，等興趣愛好廣泛之後，他就再也看不進去那種劇情了。
女主出場時，江鹹認出她是新晉流量小花孫聽然。
她外表清純可愛，選秀出道後很快就收獲了一衆粉絲。
江鹹幾乎沒怎麽關注過娛樂圈，可之前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章嘉非要拉着他一起看那個“下飯綜藝”。
她還特意強調過這個孫聽然業務能力有多強，演技又好之類的，江鹹雖然興致缺缺，但也被迫了解了不少。
這女孩兒不論是長相還是言行舉止都十分靈動，剛出場就給人一種夏日清泉的感覺。
這種賞心悅目的女孩子，男生看到後多多少少會有些心動吧？
哪怕沒有心動，欣賞應該也是有的！
江鹹借着電視發出的光去觀察檀霄的表情，想要從他的眼神裏找出些不一樣的情緒，可是無果。
對方的眼神就和在看視頻裏那些禿頭講師上課時一樣，毫無波瀾。
江鹹抑制住自己想要吐槽的沖動，繼續陪着他往下看去。
女主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現在是面試通過後第一天來公司上班，而男主則是公司老板，兩人見面後就産生了一系列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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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女主誤把身穿睡衣并來上班的男主當成了某個不守規矩的員工，作為認真研讀過公司行為準則的新人，她上去就開始規勸男主着裝要整齊。
又比如下班後女主沒帶雨傘剛好搭了男主的順風車，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了男主的車子和衣服上……
江鹹覺得不僅時尚是個輪回，就連偶像劇也是個輪回。
這麽多年過去了，套路還是原來的套路……
不過這部劇在熱播榜高居不下，一定是有原因的。
雖然這個原因可能是偶像們自帶流量。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檀霄從中學會了什麽。
江鹹扭頭問他：“你有什麽感悟？”
檀霄眉頭緊皺，不是很能理解劇裏人物的行為：“這種員工還留着幹嘛？”
江鹹用大拇指掐了掐自己的人中。
檀霄說完這句話後，也才意識到自己并不是其中的老板，不應該用老板的思維來看待劇情。
他攤好筆記本，坐正了身子繼續往下看。
可沒過多久，他就又有些不耐煩了。
“是還沒到浪漫的劇情嗎？”
江鹹只得安慰道：“別急別急。”
他其實已經拿出手機偷偷搜索這部劇的讓人心動的劇情點在哪兒了，畢竟直接快進到那個地方也能節省時間。
【第一集雨中邂逅那一點兩人簡直是絕配！音樂也配得恰到好處！】
【還有撒上咖啡那裏，男女主的表情真的好有意思，女鵝好可愛啊啊啊啊！】
得，不是他們還沒看到浪漫的點，而是這些點他們get不到。
江鹹默默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點了退出。
“算了，看這些沒用。”
檀霄：“……那什麽有用。”
江鹹心道：當然是你自己去談一段戀愛有用啊大哥！
但是為了不打擊他，江鹹還是選擇換種委婉的說法。
“你多去看看現實生活中的人是怎麽談戀愛的就好了。”
檀霄回想了一下，從古至今，他見過的還真不少。
古時有兩人一起看花賞柳，散步乘船，逛街的時候買點胭脂或糕點。
現在有兩人一起去吃火鍋，去看電影，點了咖啡就能在店裏坐一下午……
無非就是兩個人整天膩歪在一起。
“花這麽多時間浪費在約會上，他們都沒自己的事業要完成嗎？”
江鹹面露苦笑，耐着性子解釋道：“有沒有可能，感情也是需要時間和精力來維持的？”
檀霄頓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把江老師的名言名句記在了本子上。
但是勤學好問的他又提出了疑問：“我覺得感情應該作為生活的調味劑，人類的生命如此有限，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培養和維持這些感情，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江鹹：“……”
算了，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默念三遍之後，江鹹覺得自己又可以和他正常交流了。
和鬼王聊天，為什麽要用普通人的思維呢？
所以，江鹹就拿出了對待幼兒園小朋友說話時的态度向他解釋道：“其實，大多數人的一生都會在平平淡淡中度過，真正能找到自己熱愛的事業并會為其付出一生的人并不多。”
“愛情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把時間花在這上面，對許多人來說并不叫浪費。”
檀霄思考片刻，再次下筆記錄。
這讓江鹹想起了上學時期那些只會死記硬背，從不融會貫通的同學。
只是有些知識死記靠硬背至少能拿到分，感情這種東西卻不行，越是遵循條條框框，就越是會和自己的目标背道而馳。
這東西，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感悟的。
江鹹從沙發上站起身，語重心長道：“檀同學，有些事不必強求，命裏有時終須有。”
檀霄又何嘗不覺得這東西很難學？他合上本子，面露憂郁之色
“可能我真的學不會怎麽去喜歡別人吧。”
他把電視關掉，起身打開燈和窗簾，站在窗前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江鹹見狀，默默走過去安慰道：“這……其實戀愛也不是非談不可嘛，比如我，我就打算一直單身下去的！”
檀霄微微轉頭：“為什麽？”
江鹹：“我覺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感覺很爽啊，結婚生子什麽的對我來說壓力太大，不如先這樣茍着，以後有條件了再考慮這些事。”
檀霄若有所思。
江鹹：“不過你怎麽突然對談戀愛這麽上心了？沒有喜歡的人就不談呗……”
檀霄長舒了一口氣。
“張沉年嘲笑了我幾千年，以前我還是可以反擊的，自從他談了戀愛之後我就逐漸落了下風……”
江鹹突然覺得自己腦仁兒疼。
錯付了，自己就不該這麽真情實感幫他上什麽戀愛課！
他們這種行為和小學生互毆有什麽區別？！
真是白白浪費自己的時間！
“檀同學，我覺得你還是單着吧。”
檀霄：“為什麽？”
呵呵，為什麽。
為了不讓其他人在戀愛的過程中被你氣死呗！
心裏吐槽之後，他又迅速轉換感情，用關愛差生的語氣道：“人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你其他方面已經很優秀了，這方面稍微欠缺些也沒什麽。”
欠缺……
檀霄又想到了關于自己某方面的傳聞，看來這種刻板印象他是擺脫不了了。
江鹹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什麽都別想了，以後咱就專心搞事業，地府這麽多人等着你養呢。”
檀霄蹙眉——聽他這語氣，自己好像被完全放棄了？
他心有不甘。
難道自己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對這方面比較冷淡嗎？
可，有些早晨，自己明明也是……
江鹹走後，他打開手機，點開了網頁搜索。
……
這個周末過得太累了，江鹹一想到明天又要上班，就速速收拾好一切躺到了被窩裏。
半夢半醒間，他總覺得身邊站着一個人，可困意讓他睜不開眼睛。
他迷迷糊糊地安慰自己大半夜不會有人進來的，頂多也就是個鬼。
第二天一大早，他被鬧鐘吵醒，十分不情願地伸了個懶腰後，他閉着眼摸索起床頭上的手機。
可碰到桌角的時候，他卻驚覺自己的手機變大了！
睜眼擡頭，他這才發現床頭櫃上放着一個平板。
這平板他見過，是檀霄的東西。
難道……昨晚真的是檀霄進來了？！
他拿過平板翻動着看了一圈，沒什麽異樣，好奇心的驅使下讓他按下了電源鍵。
平板沒有設置密碼，江鹹用手指一劃便打開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随之彈出的并不是主界面，而是檀霄在某浏覽器搜索的結果。
【長時間不談戀愛的男人不一定會存在性冷淡，也可能是他将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別的方面，比如學習、工作等。】
江鹹：“……”
不是，誰問他了？！
他拿着平板走出門，發現檀霄已經坐在餐桌前優雅地吃着早餐了。
見到江鹹頭發亂糟糟地走出來，他囑咐道：“給你也做了一份兒，收拾好過來吃。”
江鹹走過去把平板放到了餐桌上，三步一回頭地走到了洗手間。
檀霄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豆漿。
江鹹一邊刷牙一邊在心裏犯嘀咕。
檀霄是比較介意別人說他那方面不行，可沒想到已經介意到這種程度了。
一個連戀愛都沒興趣談，一心只有工作的人，為什麽會對證明這種東西如此執着啊！
再這樣下去，他是不是要召開個地府發布會了？
吃飯過程中，江鹹觀察了檀霄很多次，直到對方讓他有話直說。
江鹹咽下了豆漿，砸了咂嘴，認真道：“其實，有些傳聞是不需要去證明的。”
檀霄差點被口中的面包給噎到。
“因為你越是急着證明，別人就越會覺得你心虛，很多時候會得不償失。”
檀霄放下筷子，眉頭微蹙：“為什麽心虛，我又不是真的不行！”
江鹹手中的豆漿都抖了一下，随後他趕忙讓自己的表情恢複正常。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有時候你越是想要解釋，別人就越是喜歡曲解……”
還好他沒有工資可以被檀霄扣，否則照這樣下去，自己連飯都有可能被扣得吃不上。
顯然他的這個說法檀霄似乎更容易接受些。
檀霄點了點頭：“的确，他們只願意相信自己心中已有的答案。”
江鹹松了一口氣，可檀霄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他的心提了上來。
“那你相信嗎？”
江鹹沉默一秒，默默放下豆漿杯，認真地點了點頭：“相信！”
檀霄明顯心情愉悅了不少。
江鹹：“……”
攤上個這麽好騙的鬼王室友，也算是他的福氣。
自己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可能他還沒理解，這種事情除非他當面展示，否則誰說相信，都會有一種安慰的意思在裏面。
而且江鹹算是明白了，檀霄這麽關心別人的看法，其實就是怕自己鬼王的威嚴被撼動。
畢竟一個近乎無所不能的鬼王被傳出那方面有問題，對一直都是身居高位的他來說的确不能接受。
這一點江鹹表示理解，也規劃好了以後對待他的方式。
關于這方面，能誇就誇，給足他自信！
吃完飯後，江鹹擦了擦嘴就先行離開了。
他學會了對檀霄用不着假客氣，自己着急上班，就算不主動收拾碗筷檀霄也不會有什麽意見的，大不了自己晚上回來多幹點家務就好了。
剛到公司，游黎就朝他揮手打招呼。
“江哥！”
江鹹看到他的樣子笑了笑：“氣色不錯啊。”
游黎笑着撓了撓頭：“多虧你，要不然，我還真說不準會出什麽事……”
江鹹回到辦公室，發現桌子上多了一杯咖啡，轉頭朝外看去。
只見游黎笑呵呵地朝他道：“我路上買的，知道你不喜歡喝太甜的，三分糖！”
江鹹微微驚訝于他的細心，随後找笑着朝他說了聲謝謝。
還好一切又都恢複了正常。
剛坐下沒多久，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開了，是上次那個被拐女孩兒的媽媽。
她和警察一起送來了錦旗。
“熱心市民”的稱號就這樣挂在了江鹹身後的牆面上。
不僅是他，檀霄幾人也收到了同樣的錦旗。
從“宣傳封建迷信”到“救助被拐幼女”這兩件事跨度有點大，曹敬直到和他們合影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離譜。
沒想到這幫人還真能做點有利于社會的事情。
隔了一天，新聞上又報道出了彭明死亡的真相。
這讓之前的網友不由得興奮起來。
【我就說他的死沒這麽簡單！】
【那女的看起來就不像好人，我當初猜的就是她！】
【不過一開始她打死都不承認，如今怎麽會去自首呢？】
只有江鹹知道，這全是檀霄的功勞。
将朝問道的靈根去除後，張沉年就把她送到了檀霄身邊。
檀霄将一只蠱蟲放到了她的脖子上。
不知怎地，朝問道就像中邪了一樣老老實實地回到家中，捧起那些照片一個人徒步走到警局去自首。
為了不讓事情變得詭異，檀霄稍稍調整了一下她的“供詞”。
朝問道把自己殺人的整個過程描述得十分清楚，與證據嚴絲合縫，根本挑不出破綻，很快就坐實了她是連環殺人犯這件事。
江鹹卻通過這件事意識到，檀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怕。
好像只要是他想，就沒什麽做不成的。
哪怕是朝問道修習了這麽久才習得的巫蠱之術，對他來說也只像做一年級數學題那麽簡單，甚至剛上手就能達到令人驚豔的效果。
不知道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到的……
朝問道進局子不久後，公司的免費體檢結果也出來了，報告是游黎幫忙捎回來的。
看到報告單的那一刻，江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診斷結果那句“雙肺紋理走形自然，雙側肺野無異常密度影”，仿佛是被人篡改過一般。
江鹹确認了很多次，才意識到自己的肺癌真的消失了！
他知道氣運回來後可能會對自己的病情有所影響，但沒想到效果這麽明顯！
當晚，江鹹就拿出當月一半的工資，請檀霄幾人去了個本市最高檔的餐廳。
紅酒喝到醉的曲昭昭摟上江鹹的肩膀，直喊他是自己親哥。
喊得江鹹都覺得折壽。
“我們老板雖然有錢，但他很少帶我們來這種地方，還得是你啊……嗝！”
江鹹擡起手扇了扇，尴尬地別過了臉，可曲昭昭卻還是不知道自己多遭人嫌棄，依舊摟着他說胡話。
“我們之前還說，這江哥來了之後，我們老板性子都變了，不僅請吃飯的次數多了，脾氣也稍稍變好了一點……”
“嗝……所以說江哥，你要是和我們老板在一起了，我們絕對沒有二話！”
甘池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她還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幹嘛？你私底下不也這樣說的嗎？！”
看着檀霄疑惑的眼神，甘池搖了搖後槽牙，主動道：“扣吧，這窩囊費不要也罷！”
誰知檀霄卻道：“沒說要扣你工資。”
甘池吃驚地看着他。
檀霄晃了晃手中盛着紅酒的杯子，問道：“只不過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麽會這麽說？”
江鹹在一旁不敢吱聲，他也很好奇自己做了什麽才會讓他們産生這樣的誤會！
甘池不知道是屋裏的冷氣太足，還是檀霄給的壓迫感太強，他總覺得有些涼嗖嗖的。
這個問題要是回答不好，後果可能要比扣工資更可怕。
“怎麽說呢……嗯……”
甘池盡量拖延時間，曲昭昭卻嫌棄道：“你還沒喝醉呢就不會說話了？不就是因為咱們上次不小心撞見了他們睡一起嗎？！這關系還不明顯啊！”
甘池如釋重負——感謝曲姐幫忙頂罪，大恩不言謝！
然而這還不算完，曲昭昭繼續道：“前幾天阿園還說呢，你讓他下來找我們玩，自己拉上窗簾和江哥讨論學術，哈哈哈哈笑死，這種話也就只能騙騙小孩子了！”
江鹹：“？？？”
不是，這都哪跟哪啊！
檀霄突然發現，自己還挺喜歡曲昭昭喝醉的。
平時他聽不到的話，在她喝醉後都能聽到。
“繼續。”
曲昭昭：“繼續？繼續什麽……”
甘池趕忙把她揪回了自己的座位。
如果剛剛還只是會扣她一個人的工資，再說下去估計就要連累整個地府的工作人員了。
檀霄看了甘池一眼。
甘池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去管她。
曲昭昭在自己座位上也不安生，纏着檀霄問道：“到底繼續什麽呀……”
“繼續說說你們在底下是怎麽八卦的。”
“這個啊，”曲昭昭擺了擺手，“其他也沒什麽了。”
甘池和魯晁同時松了一口氣。
“就是懷疑你性冷淡的那些人，對你的看法有了些轉變。”
甘池和魯晁臉都青了，當然也包括江鹹。
大姐，這個詞能不能別再提了！
果然，檀霄嘴角抽了抽。
甘池和魯晁立刻伸出手捂住了曲昭昭的嘴。
可兩人再看向檀霄時，發現他已經在優哉游哉地喝酒了。
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他不是最讨厭別人聊這個了嗎？
江鹹默默夾了一塊刺身，蘸了醋和青芥後塞進嘴裏。
微微的酸和辛辣刺激着味蕾，讓他可以稍稍平靜一下。
他知道檀霄心情為什麽還不錯——地府那幫人對他某方面的能力終于有所改觀了。
可江鹹很想提醒對方，那些人改觀的前提，是誤會了他們兩人的關系啊！
還是說檀霄已經意識到了，只不過他無所謂？
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他不可能在檀霄正得意的時候反駁，于是也只能默默埋頭吃菜。
帶着醉醺醺的幾人回到住處後，江鹹打算和檀霄好好談談。
看着一臉認真的江鹹，檀霄道：“有什麽話就說吧。”
江鹹也不賣關子：“你沒發現，他們誤會我們正在談戀愛嗎？”
檀霄點頭：“發現了。”
江鹹：“那你不打算澄清嗎？”
檀霄：“澄清他們就會相信嗎？”
江鹹無言以對。
怎麽到這個時候他又開始無所謂了？之前別人說他冷淡的時候可不見得他這麽大度！
檀霄過來人一樣勸着他：“你也說了，有些傳聞是不需要去證明的，我們自己知道真相就行。”
江鹹：“！！！”
雙标汪實錘了！
淡定，淡定……
再怎麽說檀霄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雙标就去雙标吧，而且就算被地府這幫人誤會，對自己也造不成什麽影響！
他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
剛才光顧着開車，手機響了好幾次他也沒來得及看。
趁着檀霄去收拾的時候，他坐在沙發上一條條翻看烏元嘉發來的消息。
【江鶴軒那貨出院了，我今天去醫院看我外婆時剛好看到了他，簡直像換了個人！太他媽醜了！】
【圖片】
【圖片】
光是看他一連發來了十幾張照片，就知道他當時有多幸災樂禍了。
【對了，那小三要買橄江那塊地皮你知不知道？】
江鹹覺得有意思。
【烏大公子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這種事情了？】
烏元嘉發了個“嘿嘿”的笑臉。
【實不相瞞，我爸之前也想買來着，可算了一圈之後發現自己實在沒那個實力。】
【不過那女人也真夠狠的，這得把公司大部分錢都投進去吧？而且我聽說他們公司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鬧離職了！】
江鹹微微一笑，發去了八個大字。
【預料之中，可喜可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