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晉江獨家
晉江獨家
第二天起床,遲安都不想去學校了,把在家裏閑置了很久的小熊波波花口罩拿了出來。
他從早上起來開始就蔫蔫的,吃早飯都沒胃口,戴着口罩和顧臣年一起到餐廳。
今天難得顧時毅也在,正打算吃完早飯去上班,看見遲安這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問:“安安這是怎麽了?你牧姨姨不是說你們今天要秋游嗎?顧叔叔那個時候上學,聽到要秋游可興奮得不得了,頭天晚上連覺都睡不好,你怎麽看上去一點都不開心?是不想去啊?”
顧臣年替遲安回答:“他昨天掉了一顆牙,換牙期到了。”
顧時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這樣,掉了哪顆牙,讓顧叔叔看看?”
遲安不高興地皺起眉:“顧叔叔壞!年年換牙的時候你怎麽不笑他!”
顧時毅逗他:“年年可不像你,換牙了還用口罩把自己的嘴罩起來,安安,你知道你這樣叫什麽嗎?”
“叫什麽?”遲安好奇地眨眼。
“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哈哈哈……!”
遲安雖然不知道“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什麽意思,但知道一定不是好話,從鼻子裏“哼”地噴出一股氣,更生氣了。
“安安也換牙了?換幾顆了?”牧林靜從廚房裏出來。
“剛掉一顆。”顧臣年回答。
牧林靜點頭:“他換牙算晚了,年年掉第一顆牙的時間比安安早點,我在書上看到說,像安安這種情況,門牙掉得會比較密集,需要多補補鈣,不然缺牙多了吃飯會沒胃口,不如早上多喝點牛奶吧。”
說完牧林靜把原本放在桌上給遲安吃的雞絲小馄饨端走,回廚房讓張姨給遲安重新熱了一份牛奶,再煎了一份雞蛋土司。
遲安雖然喜歡吃奶糖,用牛奶味的沐浴露,但他并不喜歡喝牛奶,他覺得鮮牛奶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沒有酸奶的味道好喝。
為此他甚至連自己曾經許下要多喝牛奶多長高的承諾都忘記了。
眼睜睜看着牧林靜端走他深愛的雞絲小馄饨,遲安着急了,連忙道:“我吃飯有胃口的,有的!我要吃雞絲小馄饨!”
“不行,”牧林靜覺得遲安也長大了,應該對她更嚴格些,因此只是退了一步,并沒有完全順他的意,“可以吃雞絲小馄饨,但也不能不喝牛奶,還有,像上次一樣自己的牛奶不喝,偷偷塞給年年喝這種情況可不能再發生了啊!”
原來牧姨姨什麽都知道,知道年年換牙了,也知道自己之前不愛喝牛奶,讓顧臣年偷偷替自己喝牛奶的事。
嗚……什麽秘密都沒有了,當小孩可真鬧心啊!
喝完牛奶,吃完雞絲小馄饨,遲安的肚子撐得鼓鼓的,無精打采地和顧臣年一起上了李叔叔的車,前往學校。
一走進學校,遲安就感覺到整個學校洋溢着一片快樂的氣氛,大家都在為即将到來的春游而感到興奮。
還沒走進教室,遲安的眼角餘光便看到又一個人像炮彈似的沖着他跑過來。
“遲安!遲安!”是沈竟宣,他穿着一身酷酷的棒球服,反戴着棒球帽,加上那一雙很有特色的丹鳳眼,怎麽看也算得上是一個稍微比顧臣年差上一點的小帥哥了。
遲安用審度的目光看着沈竟宣。
“怎麽了?”沈竟宣見遲安這麽看自己,莫名地低頭檢查了下自己的穿着,“有哪裏不對麽?”
當然沒哪裏不對,遲安清清嗓子,對沈竟宣道:“找我有什麽事?”
“我帶了兩種網兜,一種是抓小蟲子的,一種是抓大蟲子的,還有這種放大鏡和昆蟲收集艙,這個收集艙裏面可以分開裝好幾只蟲子呢,遲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說完沈竟宣把背在自己背上的書包取下來,打開書包讓遲安看。
遲安一聽說沈竟宣似乎帶了比自己更高級的捕蟲工具,連忙來了興致,湊過腦袋朝沈竟宣的書包裏看了一眼。
沈竟宣見遲安似乎是對他的工具有興趣,便幹脆把東西都從書包裏拿了出來。
“你看,我東西很全的哦!”沈竟宣積極的樣子像在獻寶。
“哇!”遲安有點心動了,“你這個昆蟲收集艙是可以分開裝蟲子的嗎?”
“對啊!”沈竟宣驕傲地道,“這樣大蟲子裝在裏面就不容易打架了哦!”
有些蟲子是很容易打架的,甚至贏了的蟲子還會把輸掉同伴的身體吃掉,如果把這些蟲子都放在一個觀察箱裏,回家之後很可能大部分蟲子都會變得傷痕累累,缺胳膊少腿。
遲安羨慕地看着沈竟宣這一堆工具:“真好,好想和你一起玩呀!可惜年年不喜歡抓蟲子,所以我今天決定不抓蟲子啦!”
沈竟宣聽到遲安說那句“好想和你一起玩”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飄,然而聽到後半句,他的五官又耷拉了下來。
他昨晚上特意去商場挑了一套新出的捕蟲工具,這套捕蟲工具連他自己都覺得高級,本想靠着這套捕蟲工具虜獲遲安的心——事實證明他真的差一點就成功了,明顯遲安帶的捕蟲工具沒有他那一套厲害,可是他居然說顧臣年不喜歡抓蟲子,于是他也不玩了!
顧臣年到底有什麽好!
沈竟宣“哼”了一聲。
雖然顧臣年是長得比他帥一點,玩游戲比他強一點,也可能,喜歡他的小朋友比喜歡自己的要多一點……也就這樣嘛!
說不定他就是不敢抓蟲子,才找了個理由騙人呢!
沈竟宣被自己說服了,覺得一定是這樣的!
一定是因為顧臣年怕蟲子!所以才說自己不喜歡蟲子!
沈竟宣覺得自己終于抓到了顧臣年的一個弱點!
他實在是太機智了,就連遲安說不能和他一起抓蟲子他也不傷心了,高高興興地哼着歌,背上自己的書包回自己教室去了。
“?”遲安看着沈竟宣的背景,覺得這家夥真的很奇怪,陰晴不定的,說着說着忽然又跑了。
不過沒關系,他今天的主要娛樂反正也不是抓蟲了,年年既然怕蟲子,他就應該要好好保護年年才是呢!
在各個班班主任的組織下,一年級學生們陸陸續續上了學校替他們提前預訂好的大巴車。
實驗一小一年級一共有六個班,每個班兩輛大巴車,遲安和顧臣年被分配在同一輛大巴車上。
顧臣年一上大巴車就挑選了一個前排的位置,順便把靠窗的座位讓給了遲安。
遲安從小就嬌氣,坐大巴車後排容易暈車,這一點顧臣年在幼兒園時就注意到了。
那時候他害怕人多害怕擠,沒辦法提前排隊上車幫遲安搶好座位,現在他上車的速度可快了。
一直到顧臣年把他和遲安兩人的書包在座位上放好,遲安才姍姍來遲。等到同學們都上齊,大巴車便發動駛離了學校。
在路上,遲安一直不停地趴在車窗上朝外面看,想知道陸沐離他們班的車有沒有跟上來。
自從上小學之後,遲安覺得自己和時惜惜的交流似乎變少了,明明時惜惜就在隔壁班,但時惜惜似乎最近都不怎麽來找他完了,他也曾試圖去隔壁班找過時惜惜,但每次都沒什麽好說的,兩人聊幾句,時惜惜就說她的小同桌在喊她,她要去找自己的小同桌玩了。
遲安問自己的同桌詩卉,詩卉說這很正常,女孩子通常都和女孩子玩,男孩子才和男孩子一起玩,就像詩卉雖然是遲安的同桌,但卻不怎麽和遲安一起玩一樣。
遲安覺得詩卉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又好像沒什麽道理。
為什麽男孩子就不能和女孩子一起玩呢?以前他、年年、小離和惜惜四個人明明都玩得很好啊?
哦,年年是和他們玩得不怎麽好,因為年年好像除了自己,和誰都玩得不怎麽好。
那是因為年年本來就這樣,可明明自己是個活潑開朗的小朋友啊!
遲安想不通,但詩卉卻說男女有別,讓遲安別想了。
女孩子的心思可真難懂。
到了植物園,小朋友們都下了車,在老師們的組織下排隊站好。
一個班級一個隊,兩個小朋友手牽手,一直到進了植物園,遲安他們班的隊伍和陸沐離他們班的隊伍相遇。
“小離!”遲安在隊伍裏不停地沖陸沐離招手。
“安安!”陸沐離也招手。
趁着兩人離得近,陸沐離給遲安打手勢,說一會兒到植物園的草坪上集合,遲安點點頭。
老師先帶着小朋友們一起參觀了植物園裏一些外面不常見的稀奇古怪的植物,然後帶他們來到草坪上自由活動。
約好中午的時候聽老師吹哨子集合,小朋友們就在草坪上四散開來。
為了抓蟲子,有好多小朋友都帶了捕蟲網和昆蟲觀察盒,還有的小朋友幹脆到植物園的商店裏問工作人員買,很快大家都開始興致勃勃地到附近的林子裏抓蟲子去了。
遲安也特別眼饞,尤其是陸沐離跑過來跟他說,既然他和顧臣年不打算抓蟲子,那陸沐離先和他們班的其他同學一起去抓,等到抓完蟲子再過來找遲安一起玩,遲安就更眼饞了。
他也好想去抓蟲子啊!
看着遲安伸長脖子,一副眼巴巴望着其他同學撒歡的樣子,顧臣年抿抿唇,對遲安道:“那我陪你去抓一會兒蟲子吧!”
遲安的小鹿眼亮了起來,不過他還是考慮到顧臣年怕蟲子這件事,很貼心地對他道:“要不然年年我也和小離他們一起去玩一會兒吧!你在這裏等我們,我一會兒就回來啦!”
他覺得自己實在太貼心了,年年怕蟲子,還是不要讓年年接觸到蟲子比較好,等一會兒他抓到蟲子直接放進盒子裏,不要把蓋子打開,這樣年年就接觸不到蟲子了。
卻沒想到年年的臉色好像變黑了。
“不行!”他撇撇嘴,想起剛才沈竟宣那一書包抓蟲工具,還有望向自己鄙視的眼神,顧臣年就覺得,不能讓遲安自己去找陸沐離。
陸沐離可是和沈竟宣同班呢!
他牽起遲安的手,頭也不回地拉着遲安朝林子的方向走。
不就是蟲子嗎?一腳就可以踩死的小東西,只要不讓它們飛到自己身上就行,有什麽好怕的!
望着顧臣年牽着自己手挺直脊背往前走的背影,遲安覺得顧臣年實在是太酷了!
年年明明那麽怕髒,那麽怕蟲子,還願意陪着自己一起去捉,真的很夠義氣!
年年果然是自己這輩子最好的哥哥,最好的朋友!
什麽沈竟宣,就算是有最高級的捕蟲網和收集艙又怎麽樣,還是不及年年一半厲害!
于是,幾十米之外,正在和其他小同學一起抓着蟲子的沈竟宣忽然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
41.
遲安和顧臣年一起到林子裏抓起了蟲子。
當然,是遲安抓,顧臣年在後面跟着。
林子裏草叢茂密,有些地方甚至沒過膝蓋,再加上最近這些天有下過雨,有些地面踩起來濕漉漉的,一不留神就會沾一腳泥。
顧臣年皺了皺眉。
他現在倒不那麽怕髒了,之前在外婆外公家的時候,雨後清晨外公帶着他上山跑步,山上地面也是像現在這樣,有好多泥。
但顧臣年就是不喜歡這種感覺,如果有得選,他寧願待在既幹淨又幹燥的地方。
遲安正認真地用網兜捕蟲,聽見旁邊忽然有一個聲音喊:“遲安,你不是說你不抓蟲了嗎?怎麽又來了?”
是沈竟宣!
遲安被他吓了一跳,快到手的一只小螞蚱也被他吓跑了。
“沈竟宣!”遲安超生氣地道,“你幹嘛這麽大聲!”
沈竟宣弱弱地,放低了聲音:“我和你打招呼啊,你抓到幾只了?”
遲安把自己的觀察盒往身後一藏:“關你什麽事!”
沈竟宣笑嘻嘻地道:“你肯定沒我抓得多,我都抓到七八只啦!”
遲安的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這有什麽好得意的,他來得晚,又沒有沈竟宣那麽好的工具,當然沒他抓得多,沈竟宣這人就是讨厭,什麽都愛拿來比。
遲安回過頭,對顧臣年道:“年年我們走,不要在這裏抓了,我們去那邊!”
說完就要帶着顧臣年去旁邊人少的地方,忽然聽見人群裏有人大聲道:“蛇!是蛇!這裏有蛇!”
小同學們立刻四散開來,吓得到處亂跑。
因為植物園有很多來往的工作人員,這片林子平時又經常有小朋友進去抓蟲子,誰也沒想到林子裏居然會有蛇,老師們便都在不遠處的草坪上坐着。
有小朋友害怕地想跑回草坪那邊去告老師,還有的小朋友幹脆被吓得哭了起來。
其實根本沒多少小朋友真正看到蛇,只是聽說有蛇就被吓得不清,一時間整片林子裏都亂哄哄的。
老師沒來得那麽快,遲安看到其他小朋友都那麽驚慌,自己也有點慌了,剛想回頭招呼顧臣年一起離開,忽然被迎面跑來的一個小朋友撞了一下。
“哎喲!”遲安被撞倒在地,胳膊上立刻紅了一大片。
遲安擡起自己的手肘,看到上面一片紅紅的,破了皮,好像還有細細的紅血絲,立刻吓得哭了。
“嗚嗚……好疼啊!”遲安的眼淚吧嗒吧嗒掉,淚水瞬間盈滿了整個眼眶。
“安安,快起來,這裏人多,你坐在地上別人很容易踩到你。”說完顧臣年飛快地過來,攙着遲安靠近腋下的手臂将他扶起。
結果一扶起來,顧臣年便看到遲安的膝蓋也摔破了。
可能是因為遲安剛才的注意力都在手臂上,沒意識到膝蓋上的傷,現在低頭一看,那膝蓋上居然傷得比手肘還厲害,好像是撞到了地上的一顆小石子,紮得膝蓋上一小片皮肉外翻,血珠子不停地從傷口裏往外冒,疼得不得了。
“嗚哇哇!”遲安哭得更厲害了。
他從記事起就沒摔得那麽厲害過,媽媽一直把他當掌心裏的小寶貝,稍微磕着碰着一點就心疼得不行,哪舍得讓他摔得這麽狠,平時他和顧臣年一起玩的時候顧臣年也很注意,牧林靜和顧時毅也是一樣的,有時候顧時毅和他們一起去逛商場,還特別喜歡抱着遲安,不讓他下地走路,因為他覺得遲安抱起來軟綿綿的,像一只小動物一樣。
遲安這下真摔得狠了,顧臣年擔心林子裏真的有蛇,這麽多小朋友跑來跑去,要是把蛇吓到撲上來咬一口那就不好了。顧臣年連忙側過身蹲下來,一把将遲安背到自己的背上,帶着他跑出了林子。
不一會兒,老師來了,植物園的工作人員也來了,大家去林子裏檢查了一下,一致認為是一個小朋友把林子裏一條從樹上掉下來的藤枝看成了蛇。
雖然真相大白,工作人員事後又派了專人去林子裏反複确認,确定真的沒有蛇,老師們還是不敢由着小朋友們自己跑到林子裏去玩了。
遲安和顧臣年的班主任孫老師拿來醫藥箱,用生理鹽水幫遲安清洗了傷口,又給他塗了些藥膏,可遲安還是覺得傷口很疼。
“要不要叫你家裏人來接你呀遲安?”孫老師問遲安,“老師幫你打電話好不好?”
遲安搖搖頭。
他還是很想和年年還有大家一起玩的,雖然他剛才摔了一下,但他的昆蟲觀察盒裏已經有好幾只大小不一的蟲子了,他還想把自己的這些戰利品和陸沐離一起分享呢!
孫老師見遲安并不想回去,也沒什麽事,就對他道:“要是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記得和老師說。”又囑咐顧臣年幫忙看好遲安,便忙着去檢查其他的小朋友有沒有受傷了。
遲安坐在草坪旁邊的石凳上,眼裏噙着淚,看向顧臣年。
“剛才亂起來的時候,我就喊你注意點了,結果你只顧着往外面跑。”顧臣年在遲安的面前蹲下來,認真檢查遲安膝蓋上的傷口。
“我沒聽到嘛,當時好多人都在喊……”遲安委委屈屈地道,“我就想快點叫上你,誰知道一回頭,沒看路,就被別的同學撞上了。”
老師沒給遲安的傷口貼紗布,因為這個藥膏塗完後不能悶着,需要通氣,顧臣年擡起眼皮問遲安:“疼麽?”
遲安癟着嘴:“當然疼啦!疼死我了!”
嗚嗚,都怪年年,問什麽問嘛,被他一問,遲安覺得更疼了,膝蓋上的傷口像有好幾根小針在不停地刺着,還火辣辣的。
顧臣年垂下眼眸,湊過去,輕輕地往遲安的膝蓋上吹了口氣:“這樣呢?好點沒有。”
顧臣年嘴裏吹出來的氣涼涼的,遲安好像真的覺得不太疼了。
“好多了耶……”遲安還是皺着眉頭,不過表情看起來确實好些了,“好像真的吹一吹就不疼了!”
于是顧臣年又對着遲安的傷口吹了幾下。
“嘻嘻……”遲安笑起來,“年年,你吹得我好癢呀!”
一會兒疼一會兒癢的,真難伺候。
顧臣年正準備起身,餘光瞥見陸沐離背着昆蟲觀察盒朝這邊跑了過來:“安安!安安!我聽說你摔倒受傷了?”
他還沒在遲安的面前停下,就看到顧臣年正跪在遲安的腳邊,低着頭,似乎剛才正做了什麽事。
陸沐離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奇怪,好奇地看了顧臣年一眼。
不過顧臣年已經站起來了,臉上的表情也很正常,陸沐離也就不好再細究。
“我傷到了膝蓋,”遲安擡起腳,給陸沐離看了看自己膝蓋上的傷,“好疼呀,流了好多血。”
陸沐離看到遲安腳上的傷,臉上的五官也團成了一團:“看着就疼,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壞,看到藤條硬說是蛇,害得我們都吓死了。”
聊到這兒,陸沐離和遲安都覺得有些餓了。顧臣年去草坪中央把他們放在那兒的書包拿過來,遲安把書包打開,從裏面拿出了薯片和脆脆鯊:“小離,你要不要吃脆脆鯊,我帶了好多,我們可以分着吃。”
“我不能吃,”陸沐離看着遲安手裏的脆脆鯊和薯片,咽了口口水,“我要減肥。”
說完從自己的書包裏掏出了一包沒有任何夾心的牛乳土司。
“哇!”遲安驚呆了,“你真的好努力呀!這個土司一點都不好吃吧?”
“自從醫生說我太胖了會影響健康,媽媽就再也不給我買零食了。”陸沐離悻悻然地道。
“那你可以偷偷吃呀!”遲安想了想,還是道,“算了,健康最重要,你還是不要吃了。”
陸沐離沮喪地捏捏手指頭:“最近惜惜都不和我玩了,一定也是因為嫌棄我胖。”
“怎麽會!”關于這一點,遲安超有話說的,“惜惜也不跟我一起玩了,我問我的同桌,她說女孩子有女孩子的話題要聊,不和男孩子一起玩很正常,就像她也不經常和我一起玩一樣。”
“可是惜惜從幼兒園起就和我們一起玩呀?為什麽上了小學就不願意和我一起玩了?”陸沐離還是不明白。
“也許是她長大了,”遲安想了想,道,“我也問過詩卉,她既然不怎麽和我一起玩,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我,詩卉說不是的,她很喜歡我呢!只是我們男孩子太鬧了,總是喜歡跑來跑去,又愛在泥地裏滾,追來打去的,又吵又髒。”
“髒?”陸沐離更不能理解了,“我不髒呀,我每天都洗澡。”
“nono!”
學校教了英語,遲安漸漸地開始也會說幾句,“這你要問年年,看他覺得你髒不髒。”
顧臣年上下打量了陸沐離一番。
剛從林子裏抓完蟲子回來,陸沐離的褲腿上沾了泥巴,小圓臉上挂着汗水,不知道剛才是不是用手背蹭過,臉頰多了一道黑黑的痕跡。
“髒,”顧臣年很肯定地點頭,“該回去洗澡了。”
“嗚……”陸沐離傷心死了,“女孩子的心思真難猜。”
遲安深有同感地點頭,他剛才也是這麽想的。
“可是你問年年不準,”陸沐離補充,“除了你,年年一定覺得所有人都很髒。”
兩人看向顧臣年。
顧臣年還是點頭。
遲安:“……”
陸沐離:“……”他可真太了解年年了。
但是兩人不知道的是,顧臣年此刻的心裏在想:詩卉居然說她很喜歡安安嗎?怎麽上了小學還是有這麽多人喜歡安安?太讓人發愁了。
感謝“zhen”,“岚肆”,“絕不熬夜”,“加更啊”灌溉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