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狗皇帝和他的刺客小老婆16

狗皇帝和他的刺客小老婆16

兔子老婆主動黏上來,這種好事君麟哪裏會放過?

“好~沒事,朕又不怪你,你平日裏多精明能幹朕心裏都清楚,累了就早點休息吧,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朕就開心。”

英國公本意是想給君麟一個警告,沈靜安多次不回他的消息,他用解藥威逼利誘也不起作用,這才出此下策,把沈靜安唯一還有感情的教習師父和大師兄給推了出去。

想着這次總能給沈靜安提個醒兒,卻沒想到君麟的壓制先一步來了,夏侯商冷言冷語一席話落下來的時候,英國公兩頰旁的贅肉都在微微抖動,鬓角的汗也滲出來了不少。

他盯着夏侯商看了半晌,“陛下……還真是好手段啊。”

“夏侯将軍,你還真是陛下一條忠心耿耿的狗,皇家的人,都什麽面目你難道不清楚嗎?”

“卸磨殺驢的事情,遲早有一天會輪到你和蘇溫瑜頭上的。”

夏侯商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老實點吧國公爺,你以為陛下和先帝一個模樣嗎?如今的天子有多大的本事,你怕是還沒真的領教過。”

“今日不過是給你一個簡單的教訓,要是帝後有個三長兩短,你怕是走不出這大殿。”

英國公到底姜還是老的辣,知道君麟現在肯定還有所顧忌,所以并沒有對他大動肝火,便也理直氣壯了些,看向夏侯商,“你們目前又沒有證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身邊那位沈大人來路不明,不如想想看怎麽給他洗白身世吧。”

這話要是叫君麟聽到,真就立馬給英國公腦殼掀飛了。

沈靜安出身不好這一點确實毋庸置疑,但君麟可從來都沒想過遮遮掩掩,也沒有買通個什麽假身份叫大家以為他是什麽清白的世家公子。

他真的不解釋,足夠放任沈靜安,就是完完全全頂着所有人的壓力在做這件事,那些禦史大夫參本的時候,君麟就指着鼻子罵人。

堂堂一國君王,在大街上行刺的時候沒見他們這群朝臣護在前面,一個個細查下去全都有事,現在卻在指責護着他的皇後有什麽陰謀詭計,君麟最煩這一套了。

現在叫夏侯商聽到也免不了冷笑幾聲,他雖然和沈靜安不對付,但對他總歸是有幾分欣賞的,尤其沈靜安這身功夫,當初還護過蘇溫瑜,于情于理他都比眼前這個攪亂朝堂的老東西順眼。

Advertisement

“國公大人手伸得挺長,你知道這麽多關于沈靜安的事情,該不會他就是你放到陛下身邊的吧?”

他又不笨,小世界的氣運之子,身上的閃光點也很多,君麟都快把真相怼到他臉上來說了,怎麽可能猜不到?

說起來蘇溫瑜和英國公也不對付,這位國公大人的門生子弟在朝堂上遍布極廣,太後還是他親妹子,勢力大的可怕,以前他在皇都說句只手遮天也不為過。

他把君麟當傀儡,卻沒想到傀儡有一天當起了操刀手,會把所有人都變成砧板魚肉。

當天晚上君麟在宮內遭受行刺的事情就傳開了,皇帝大概也沒那個隐瞞的意思,無所謂醜聞不醜聞、丢臉不丢臉的,就算被外國使臣知道了也無所謂。

阿古雅和齊雨軒兩人不動聲色,但還是私下都打聽了點消息。

君麟剛敲打過夏侯商,所以和卓公主來偷偷遞話的時候,夏侯商理都沒理,聽人勸吃飽飯的攻就是省心,蘇溫瑜看到那一幕,臉上的表情也松垮了不少,總算是有了點安慰。

宮裏出了大事,還是在大朝會這麽重要的日子裏,北國朝臣的臉上多多少少都挺複雜的。

雖然對君麟這個君王褒貶不一,但人心天生就偏,這種事情讓別國撞見了還是很不好的,私下裏都在偷偷罵人,“哪個不長眼的這時候沖撞陛下……”

“真是的,日子都不會挑,平白無故叫人看笑話。”

“不能是寧國那個公主吧?陛下剛給了她好看,立馬就安排了殺手行刺?聽說那寧國公主很厲害,手下不少精兵強将。”

“那陛下豈不是危險極了?就知道那等邊塞小國竟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幸虧咱們陛下英明神武,身邊還有沈大人保護,也多虧了夏侯将軍在。”

竊竊私語的聲音一直在,散了之後不少朝臣回家的路上還在擔心君麟的安危,蘇溫瑜的手下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後,他才起身去見君王。

這會兒哪裏還有半分醉意,杏眸清亮澄明,完全一副老謀深算的做派。

君麟也沒睡,和沈靜安在書房随便翻了翻古籍,氛圍也算歲月靜好,這時已到夜半,蘇溫瑜是避着所有人的眼線來的,連夏侯商都不知道,沈靜安給他開了門之後,快速将人扯了進來。

“怎麽這麽久?陛下等得都乏了。”

蘇溫瑜撣撣衣袖,“朝臣們喝得有些多,東倒西歪的,幾位大人拉着臣一直在說話,好不容易才把大家都平安送回去。”

“陛下,嘉寧公主您打算怎麽辦?”

君麟揮揮手讓他坐下,“先關着吧,晗日呢?”

“去國公大人那裏了,應該是陛下交代辦的事情吧?”

君麟草草點頭,“行,他還沒蠢得讓人生氣,要是半路護着那個什麽和卓公主走了,朕明個腿都給他敲折了,你辛苦了停竹。”

蘇溫瑜欲言又止,看看沈靜安,又看看一臉無事發生的君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問刺客的事情,可他是臣子,帝王的安危他不能不管不顧,硬着頭皮還是問了一句。

“陛下,刺客能混進來,說明還是有該防範的地方疏漏着,不管是禁軍還是內侍,總的來說還是讓人鑽了空子,您還是要多加小心。”

沈靜安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反駁,他知道蘇大人說的沒錯,發生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的,蘇溫瑜也是一心一意為了君麟好,可他心裏自責的同時還有點吃醋,這兩人對君麟的情誼着實讓人羨慕。

他怎麽就沒能陪着君麟一塊長大啊,要是他也和皇帝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就好了。

君麟聽罷一聲笑,拉了拉沈靜安的手也沒讓他鑽牛角尖,“停竹說的在理,但不是針對你,別多想。”

“來的那兩位武功高強,不是普通的刺客,禁軍的部署還有朕身邊的護衛都盡力了,不必過分苛責他們。”

蘇溫瑜一聽也不好多說什麽,點過頭之後便沒再開口。

一晚上出了這麽多事,瞧着他情緒也不是很高,君麟叫宮人端了點心茶水進來,“和晗日鬧脾氣了?”

蘇溫瑜小口喝了點,好半天才吭聲,“沒有。”

“還沒有呢,朕認識你們兩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倆之間有點嫌隙朕還能看不出來?因為什麽?吵架了嗎?”

“并未。”

蘇溫瑜和夏侯商其實都比君麟大,以前也是他倆照顧這個不懂事的混蛋皇帝比較多,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君麟像個兄長一樣反過來關心他倆,蘇溫瑜有點不太适應。

他和夏侯商都是臣子,從小又一起長大,還是君麟的伴讀,在身份上,兩個人算是對等一些,所以關系自然要親密一點。

這麽多年過去,三個小孩都長成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了,可總感覺兒時的一些情誼變淡了許多。

夏侯商外出打仗這幾年,蘇溫瑜一個人待在皇都,也挺難熬的,無數個夜晚都是輾轉難眠,和那麽多朝臣周旋,暗中做了那麽多準備,每着手一件都經過深思熟慮,讓他心力交瘁。

大概是一直也沒人好好地關心過他的生活,幫他分擔一點壓力,所以養成了蘇溫瑜特別要強又淡漠的性格,如今君麟這麽一寬慰,心情就變得挺複雜的。

“陛下……安頓好各國使臣之後,臣想休息一段時間。”

君麟就知道——

要來了要來了,劇情中蘇溫瑜告假出門散心。

啊啊啊啊啊好煩,你走了朕要開始加班了!

他停了好一會兒沒說話,讓蘇溫瑜和沈靜安都等得有些奇怪,寶貝老婆輕輕扯了扯袖子他才回神,“陛下?蘇大人跟你說話呢。”

君麟嘆了口氣,“朕知道你辛苦了,這麽多年,也确實是累,這樣吧,等手上的事情了了,朕帶你和靜安去南方游玩如何?”

開什麽玩笑?主角都不幹活兒他才不要勤勤懇懇當勞動力。

當然是大家一起出去玩啊!又不是沒有那個條件。

蘇溫瑜本來就是随口一提,想着在京郊的宅子裏靜養一段時間,并沒想着要出去耽誤那麽長時間,但君麟一提起來,他還是很懂事的詢問了一下,“陛下是有什麽打算嗎?”

“自然有很多打算,但你最近辛苦了,不是很着急的事情,推後再議也無妨,你好好休息幾天,打起精神來,朕還需要你。”

“平日裏有什麽話不方便第一時間跟朕說,你就跟靜安講,朕信任你們兩個。”

這話真是給了沈靜安足夠的安全感,一下子給他吃了顆定心丸,等蘇溫瑜離開之後,沈靜安一下就跨到君麟的大腿上坐着了,“抱抱。”

君麟将他一把抱了起來,笑得很是明媚,“你現在是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放縱自己了啊?”

“朕記得以前稍微逗一下都跟只炸毛的小貓兒一樣,現在倒是會主動往人懷裏撲了?擡起頭來讓朕看看,是不是朕養熟了?”

沈靜安乖乖點頭,“嗯,你養的,自然聽你的話。”

他本來就好看,底子很好,在君麟身邊養着就更加多情,任誰提起皇帝身邊的沈大人,質疑各種都沒人批評他姿色平庸。

君麟也是越看越喜歡,知道今晚的刺客事件讓他受驚了,将人抱到床上歇息之後,從系統那把白玉簫摸了出來,“朕有件東西想送給你。”

“什麽呢?”

君麟将簫遞給他,沒說話,一直在看他的反應。

沈靜安歪了歪頭,咧開嘴笑了起來,“你怎麽知道我會吹這個?”

“靜安會嗎?”

“會的,我音律可好了,曲子都是聽一遍就能記住,不過臣以前的生活單調,看管的也嚴格,很多年沒有碰過這東西了,等我撿起來熟悉熟悉,吹給你聽。”

君麟表情很淡,只是微微彎了唇角,但是笑意不達眼底,他擡手摸了摸沈靜安的頭,“靜安,還有別的感覺嗎?”

“喜歡這只簫嗎?”

沈靜安這次是真的很開心,拿着那只白玉簫愛不釋手,重重地點了點頭,“喜歡,很漂亮,陛下什麽時候準備的,是特意送給臣的嗎?”

他舉着那只白玉簫透着光看了又看,嘴裏喃喃自語,“材質感覺有些特殊,好像不是普通的玉石,很珍貴吧?陛下從哪裏得到的呢?”

“總覺得,這觸感細膩光滑,舒服的很,雕工手藝也是上乘,臣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玉簫。”

“哪裏進貢來的好物?陛下就這麽便宜給臣了?”

君麟低頭親了口他的額頭,語氣壓低有一點惆悵,但沒讓沈靜安聽出來,他小聲跟老婆咬耳朵,“都不是,是朕專門給靜安準備的。”

“這是靜安一個人的東西,除了朕,誰都沒有碰過。”

沈靜安眨着晶晶亮亮的眼眸仰頭看他,“真的啊?那是陛下親手做的?”

君麟沒法解釋白玉簫的來源,他輕輕搖了搖頭,只說這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要沈靜安千萬收好。

系統就趴在旁邊看着,瞧見沈靜安沒有一點特殊反應也覺得奇怪,【沒觸及到夫人的記憶嗎?是因為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嗎?今晚不知道夫人會不會做夢。】

君麟拍了拍被子,讓沈靜安別看了,放好趕緊睡覺。

乖老婆還有點興奮,抱着那根玉簫怎麽都不舍得撒手,可憐巴巴地看着君麟,小聲撒嬌,“臣長這麽大都沒人送過臣禮物,我想抱着它一起睡。”

君麟被他可愛到了,“已經給你了自然是你的,又不會跑,擔心什麽?”

“沒人會拿你的玉簫的,朕保證,乖乖睡吧,很晚了,就放你枕頭底下好不好?你抱着它睡,不抱朕了?”

沈靜安想了想也是,一根白玉簫,自然比不得君麟這好的人形抱枕溫暖,晚上要是睡不好,在床上還得咯到他們兩個人的腰,這可不行,他自己無所謂,要是讓君麟睡得不舒服了就不好。

陛下寵他确實沒什麽下限,沈靜安聽話也是為了表現的自然一點,其實心裏一直都沒放松下來,惦記着明天要怎麽處理師父和大師兄。

真要說起來,這兩個人跟他的關系,也就是好一點的同僚吧,談不上生死相交那種,他有時候都想不起來自己怎麽就接受了安排要來刺殺皇帝,只有君麟知道,那不過是一段專門為他安排的劇情罷了,哪有什麽深究的緣由。

小世界這種運行,基本上每個人在一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規定好了要走什麽路,什麽時間節點做什麽事情,循規蹈矩。

大概可以用一句天命概括。

沈靜安是因為遇見了君麟,遇見了可以改變他軌跡的人,不然他的命運也就是炮灰的下場。

他睡得不安穩,君麟更是一夜沒睡,系統一直在旁邊監測着,不僅一點異常都沒發現,這次居然連那個和沈靜安有關聯的毛絨團子都格外地安靜。

這讓系統多少還有點挫敗,【不能吧?老大應該不會搞錯的。】

【大人您身份這麽特殊,這次來異世界穿行,我也是得到了最高指令幫助您的,不會出現這種纰漏才對啊……難不成我們找錯人了?】

它剛把這句話吐出來就想把自己舌頭咬斷,可沈靜安好像真的沒有因為這根玉簫産生什麽變化,确實就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了。

【這東西,确确實實是夫人的私人物品,為何沒效果?】

系統反複檢查了好幾遍,确認無誤之後更加困惑了。

難道是獎勵物品的使用方式不對?要吹響了才有效果?

這白玉簫落在君麟手中也沒什麽反應,在沈靜安手裏也沒什麽奇妙變化,難道商城出問題了?老大不會幹這種不靠譜的事情吧?這要是搞錯了,估計君麟回去之後能把他們任務大廳給拆了。

在線等,挺急的。

它急也沒用,君麟招了招手還是讓它退下了。

他不覺得玉簫是假的,也不覺得是自己找錯了人,上天入地也就這麽一個沈靜安了,心裏的感覺騙不了人。

可是這段隐瞞的記憶到底是什麽呢?居然層層保護着,一點都沒有洩露的跡象,得珍貴或者難忘成什麽樣兒,才讓沈靜安輪回了這麽多世,直到今天,才有一點可以看透的機會。

君麟心裏難受,伸手摟緊了沈靜安的腰身,他的寶貝得吃了多少苦,才換來這麽一個機會得到他的垂憐。

過往那些日子,他一個人都是怎麽過來的。

系統沒有那個權限給他看沈靜安的前世,它每次就是随便一提及,剩下的都讓君麟去猜想。

就是這樣,才讓君麟更加難受,他不知道這種輪回的炮灰劇情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不過才短短兩世,便已經有些叫他喘不過氣來。

他問系統,“小世界的時間,會過得快一些嗎?”

【那是當然,可您已經成神萬年之久,這意味着,夫人在小世界受苦也至少有萬年了。】

君麟說不出話來,心髒頭一次被鈍痛這種感覺狠狠擊中,找不到一個合适的方法緩解。

系統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想了想又道,【您別太傷心,您和夫人緣分很深,不然也不會過了這麽久,因果還能續起來。】

【您和夫人分離這麽久,能得來這個機會肯定是十分不易的,其實我們老大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是上面有人授意。】

【既然都放開了,說明上面對您和夫人還是垂憐愛護的,耐心一點,多等等,多看看,對您也有好處。】

大狗子說的君麟都知道,但是他還是心裏不太痛快。

他不知道沈靜安犯了多大的錯,為什麽要用輪回幾百世贖罪。

就算是為了給自己擋災,或者是逆天改命這樣的大錯之類的,也不至于說降下這麽重的懲罰吧?而且他前世若真的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那和君麟的關系定然會被切斷的死死地,不會有現在這一出兒。

他能感覺到,真.世界的知情者,對他和沈靜安是幫護有佳的,從上到下好像都在偏心他們兩個。

那到底是為什麽呢?

什麽樣的原因,讓沈靜安甘願待在小世界輪回,卻又在萬年之後,讓他來拯救這一切。

隔天清晨醒來之後,身側已經空了,沈靜安揉揉眼睛坐起來,剛想開口喊“陛下”,君麟就端了杯溫水坐下了,“醒了?你後半夜一直在做夢,出了一身汗,喝點水。”

沈靜安迷茫的睜開雙眼,“臣做噩夢了嗎?臣沒有印象,是不是吵到您了?”

君麟好脾氣的笑笑,“朕才不嫌你吵,想不起來夢到什麽了嗎?這樣也好,不開心的事情就全部忘掉,夢境也是,朕要去忙了,你記得用過早飯再去忙。”

他語氣很平穩,但沈靜安的第六感直覺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出什麽事了嗎?”

君麟沒瞞着他,盯着沈靜安的眼睛,一字一句,“嘉寧公主,昨夜暴斃了。”

沈靜安霎時瞪大眼睛,“什麽!怎會如此!”

太過突然,險些收不住聲音,君麟擡手捂住他的嘴,湊在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沈靜安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趕緊着衣下了地,“陛下……”

君麟很平淡,幫他攏好衣裳,再三叮囑,讓他裝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樣子。

沈靜安擔憂的望着他,“怎麽會這麽突然?陛下封鎖消息了嗎?”

“自然,朕已經叫蘇溫瑜和夏侯商進宮了,這事一時半刻還飛不出宮闱,但時間一長肯定是不行,要在短時間內破案,你還要幫朕争取點時間,千萬管好宮內行走的人,不能有一絲馬虎。”

這事就算君麟不叮囑,沈靜安也會幫他做好的,他來不及多想,不知道君麟什麽時候起的,嘉寧公主又死了多久了,但這麽緊要的關頭,陛下還能守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這份深情厚愛,沈靜安怎能不感動?

劇情中本來是沒有這一段的,畢竟寧雨薇也算是後期一個比較出衆的女配,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推動主角攻受的感情發展的,怎麽可能會這麽突然就暴斃在宮中?

就算是有了君麟這個變數插手,那也沒有說會死的這麽快。

系統察覺到陰謀的味道,早早就過去探查了,它既然被派發下來,自然要保證小世界完整運行,出了太大的變故,不好修複的。

有最強外援在,君麟其實不是很緊張,寧雨薇雖然死的突然和蹊跷,但在他眼裏還不是什麽解決不了的大事,等系統回來之後再看看要怎麽解決。

沈靜安不敢耽誤,昨夜的刺客還沒處理,今早嘉寧公主就出了事,在萬國來朝這種時刻傳出去,對北國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麽好事。

他得抓緊時間幫君麟分憂解難,洗漱完畢之後一刻都不敢停歇,麻溜地就去忙了。

給君麟看的一陣好笑,“朕的皇後還真是兔子變得,風風火火,一動起來就快的不行。”

系統這個時候也重新上線了,【大人。】

“查出什麽來了嗎?”

【是攻略者下線了。】

“攻略者?”

【跟我們沒關系,大概率是嘉寧公主的身體裏住進來的靈魂不夠契合這個小世界,所以被秩序者安排抹殺了,誰叫她無緣無故頂撞您,您可是真龍天子,這氣運連主角都能蓋住的人,她太自不量力了。】

一般這種小世界,多多少少都會遇到別的攻略者或者任務宿主,以及扮演師之類的角色,但是級別都很低,就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那種設定,走自己的線,安安靜靜完成任務,維護秩序就不會出問題。

寧雨薇這個角色,其實一點都不難,她沒有那麽十惡不赦,在劇情中也是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最後雖然沒有得到蘇溫瑜的愛,但也平安退場。

偶爾有些小錯,但也都無傷大雅。

可是來的這個攻略者,比較貪心,想要的又多,她本來可以安安穩穩過完這一生,但一步行差踏錯,就造成了此番因果。

系統舔了舔毛,【自作孽,不可活。】

【是那位川羅的皇子動的手,誰叫她來皇都的時候要當衆羞辱人家,被記仇了,現在這個結局怨不得別人。】

君麟聽得有意思,“她不是攻略者嗎?這般沒用?你開始怎麽沒說。”

【別的系統也有自己的任務啊,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自然不會互相打攪,我是沒想到那位皇子動手得這麽迅速。】

“他倒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本尊昨日剛和這位公主起了沖突,加上又出了刺客一事,現在動手,可以很好的将過錯推到本尊的頭上來,挑起北國和寧國的争端,對川羅來說自然坐收漁翁之利。”

“是個高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這一切,本尊要是沒有你這個觀測者在旁邊,确實會被擺一道。”

【那位小皇子是個劇情關鍵人物,又是純血統,自然身上的真龍氣運要比嘉寧公主身體裏那個攻略者高,所以她鬥不過齊雨軒很正常。】

君麟深吸了一口氣,“行,他們亂來,想讓本尊焦頭爛額給他們收拾爛攤子,想得美。”

系統這大狗子伸了個懶腰,【大人準備怎麽辦?】

君麟取了顆回魂丹出來,“他算盤打的好,想讓嘉寧公主死,本尊不讓她死不就完了。”

劇情都還得靠着這丫頭給主角攻受的感情添油加醋呢,下什麽線,起來打工!

系統:……

家人們,我宿主真是離了個大譜兒誰懂啊?

君麟臉上的笑格外地高深莫測,看得系統都有點不忍心,打工人跟您撞在一個小世界真是造孽極了,下線了還能給拽回來,這是什麽慘無人道的君王。

不愧是你,狗皇帝。

一清楚嘉寧公主是天降打工人,君麟這興趣就來了,反正她都和那個齊雨軒結仇了,你倆狗咬狗去呗,順帶着把那個和卓公主也解決了,他就可以好好歇着了。

這事兒自然是做的比較隐蔽,誰也沒發現君麟在這推波助瀾,蘇溫瑜和夏侯商還眉頭緊鎖,想着怎麽解決的時候,寧雨薇可自己活過來了。

給北國的太醫院都吓蒙了,十幾個老太醫瘋狂擦汗,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診脈,不知道的還以為見鬼了呢。

結果嘉寧公主只是有些虛弱,其他一切正常,吓死一圈人了。

君麟站得很遠,感嘆還好齊雨軒是用毒,表面上看不出太大問題,這要是換了什麽利器之類的,捅穿腎髒,那他還真不太好動作。

寧雨薇自己也被吓傻了,她的系統被君麟的大狗子鎮壓威脅過,什麽都不敢說,人就這麽莫名其妙活過來了。

太醫院的人一向會給自己找補,順勢就說嘉寧公主可能有天生隐疾,患有突發性心悸的毛病,平日裏沒什麽大事,但可能會突發性地發病。

君麟臉上十分地和藹可親,對這個說辭解釋很是滿意,順帶賞了太醫院一堆東西。

只有夏侯商和蘇溫瑜覺得哪裏都不對勁,一直在頻頻看向君麟。

大清早鬧了這麽一出,嘉寧公主劫後餘生,也算是長了點記性,等太醫院的人一散,君麟這才上前,冷冷地看着嘉寧公主,“公主,昨晚上見閻王爺的感覺怎麽樣?記憶尤深嗎?”

“毒發的時候,是不是挺痛苦的啊?”

寧雨薇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不用胡亂猜忌,朕沒那個心情對你動手,但你心裏要明白,這條命可是朕幫你撿回來的,你要知道,北國想殺你的人多了去了,沒有朕的庇佑,你活不過三更。”

有系統的再三叮囑,寧雨薇就是再嚣張也不得不信,昨晚她确實已經一腳踏入鬼門關了,她不知道君麟用什麽方法救得她,居然還沒有将體內的靈魂更換,但能有此等實力的人,着實讓人畏懼。

她什麽都不敢說,只能老老實實地窩在皇宮裏。

“知道誰能保你,就要聽誰的話,明白了嗎?”

嘉寧公主趕緊點頭。

君麟懶得給她好臉色,說完就拂袖出來了,正讓夏侯商加派人手看管好寧雨薇的時候,沈靜安就急忙趕了過來,君麟雖然封着消息,但是大清早這麽大的陣仗,宮裏還是多了些傳聞。

他一過來就開口詢問,“怎麽回事?我聽說嘉寧公主她……”

“噓——”

君麟出聲提醒,沈靜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連忙住口,三兩步小跑到君麟的身邊,扯着他就踮腳要說悄悄話。

“陛下、公主她——”

“沒死成,太醫院給救回來了。”

他倆咬耳朵,可把旁邊站着的蘇溫瑜和夏侯商整得郁悶極了,嘉寧公主這事兒明明魔幻得不行,他倆就不信君麟看不出這當中有貓膩兒?

陛下他到底在幹什麽,他不徹查真相嗎?還是說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沈靜安松下口氣,要是在和談期間鬧出人命,這可不是輕松能翻篇的事情。

剛想接着問,君麟就低頭親了他一口,“着什麽急,非要把朕堵在這裏說話嗎?”

沈靜安這才反應上來,臉一紅,趕緊拽着君麟的手離開,“陛下,昨夜的刺客臣已經審訊完畢了。”

君麟背着手,打了個招呼叫蘇溫瑜和夏侯商一塊兒跟上,他不避諱他倆,直截了當地問,“哦?有什麽收獲?”

沈靜安抿了抿唇,“師父不肯說,但我猜得出來,定然是那老東西拿家人威脅,大師兄傷得有些重,臣、臣命人給他簡單吊了口氣。”

他有點慚愧,不好意思講,畢竟這倆刺客想要他和君麟的命。

而且夏侯商和蘇溫瑜也在旁邊聽着呢,這倆人本來就看他不順眼,現在更是有了借口數落他的不是。

君麟倒是沒說什麽,在夏侯商發作之前,先一步将沈靜安護到身後,扭頭問他昨晚去國公府上了沒。

夏侯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沈靜安,沒好氣的開口,“臣去了,也按照陛下的吩咐,恩威并施了,想必國公爺能安分一點。”

“陛下!你不能再這麽袒護他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就應該徹查到底,沈大人什麽有用信息都沒問出來,還不如交給臣來,這樣也不會遺漏什麽細節問題,更不會像某些人一樣感情用事!”

沈靜安又氣又沒法,兔子眼睛紅紅的看着夏侯商,“你兇我就兇我,你吼陛下幹什麽!”

“我惹的禍事,我一人受罰,幹嘛要為難陛下。”

夏侯商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委屈上了!讓你留在陛下身邊,本來就是看你這身功夫還不錯,現在你連陛下都護不住,你還有什麽臉面替那兩個刺客說好話?”

“如今宮內危機四伏,清晨才出了嘉寧公主這等大事,你叫我們怎麽放心的下?”

“偌大個皇宮,居然叫刺客和下毒者來去自如,任意妄為,陛下提拔你有什麽用!你還準備包庇他們不成?”

怨氣憋久了,吵架是難免的,君麟剛想開口幫沈靜安說兩句話,沒想到這一世的刺客小老婆還挺牙尖嘴利的,當即便怼了回去,“你好意思說我?!”

“要不是你和和卓公主不清不楚,陛下至于忍到現在還沒動手嗎?”

“英國公與你家夏侯老爺子一直交好,你難道真的不知陛下在權衡利弊護你周全嗎?”

這倆人争鋒相對還挺帶感,君麟和蘇溫瑜兩個人噗嗤一聲笑,一人拉一個,都往旁邊拽了拽。

“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拌嘴吵架?你看看你倆剛才那樣像話嗎?也就是朕的書房沒外人在,但凡路過個宮人看你倆争的面紅耳赤,都得笑掉大牙。”

蘇溫瑜也是溫和的笑笑,他比夏侯商機敏一些,這些時日也早就看清了,昨夜他提過這事兒,君麟那麽輕易的就翻篇,明顯是已經把沈靜安看得極重。

現在這情形,與其老是和這個來歷不明的沈大人不對付,倒不如好好打好關系,讓他一心一意為君麟着想。

皆大歡喜的事情誰不喜歡?事情都發生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況且看久了,這位沈大人其實還是挺不錯的,樣貌好,身手也好,和陛下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晗日,你少說兩句,不可對皇後不敬。”

夏侯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蘇溫瑜,瞬間炸毛,指着沈靜安久久不能平靜,“停竹!”

“你怎麽想的?你瘋了不成?”

“陛下被他迷惑就算了,你怎麽也跟着一起胡亂站隊?他是男人!一個男人怎麽能成為我北國的皇後!”

他氣得要死,沈靜安也氣得小臉漲的通紅,蘇溫瑜倒是不客氣,直接一巴掌呼到了他臉上,“夏侯商,你在胡言亂語什麽?給沈大人道歉!”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固執了?難道在你眼裏,陛下真心喜歡誰就一點都不重要嗎?”

“夏侯商,你覺得兩個人的感情,是這麽、這麽廉價的東西嗎?是随口一說,不需要負責,也不用堅持的嗎?”

君麟這些時日做的事,蘇溫瑜都看在眼裏。

他頂着這麽大的壓力,幾個月過去了,沒有半分怨言,哪怕自己身邊最好的兄弟不理解不支持,他也從來沒想着放棄和退縮。

蘇溫瑜自認和夏侯商之間那點感情,不比其他人差,可對比一下君麟對沈靜安,心裏又怎麽會沒有觸動?

他自然是喜歡夏侯商的,年少時的心動,十六七歲情窦初開,碰到驚豔一生的少年将軍,真是鮮衣怒馬,狠狠地撩動心弦,以至于蘇溫瑜默默記了這麽多年,守着這份心意為他鋪路造橋,做了那麽多事。

可現在夏侯商卻說,兩個男人的感情不對,有違人倫,他不願意承認一個男皇後的存在。

這讓蘇溫瑜怎麽能不傷心?

這一巴掌打的重,沒收着力,不止夏侯商的臉上火辣一片,蘇溫瑜自己的手也微微鎮痛發麻。

沈靜安傻眼的看着他倆,心裏還在糾結,不對吧?

不是我們兩個吵架嗎?

蘇大人怎麽這麽生氣還上手了?

他緊張的扯了扯君麟的袖子,“陛、陛下,你快叫人進來給蘇大人看看,手疼不疼啊?”

君麟:讓你下班了嗎?起來幹活兒!

嘉寧公主:嗚嗚嗚嗚嗚狗皇帝!

寫這段的時候感覺自己精神狀态在發瘋,好像是離了個大譜,複看的時候莫名被笑到了我就又留下了沒改,要是槽點太大了,我以後再修修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