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VEL新歌的編舞出來時, 俊也和伊莉莎維納斯站在練習室的一旁, 看着伊娃和編舞老師一起展示。
在看完整個舞蹈後，她雙手環胸抱起, 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身旁的伊莉莎已經炸毛了：“為什麽你要編這麽難的舞！親愛的！你沒考慮到我們回歸後要連軸轉嗎！你這是想累死我們啊！”
維納斯雖然沒說話, 但那凝重的表情也透露了和伊莉莎一樣的意思。
滿頭大汗的伊娃喘着氣, 好不容易平複了呼吸, 聽到質問後自動伸出手指着人群後方錢俊也，看着她那事不關己模樣控訴：“怪她的曲子！不能怪我！”
那麽強烈的樂曲！她總不能編出情意綿綿的小清新舞蹈吧！就算她想, 編舞老師也不會同意的！
伊娃這麽一說，伊莉莎維納斯不約而同地望向了錢俊也, 試圖聽到她的解釋。
錢俊也放下手, 恍若未聞般躲開她們的目光，轉移話題：“伊娃來教我們怎麽聯系。”
維納斯撸着自己的頭發：“你別裝沒聽到, 我們都知道罪魁禍首是你！”
連一直作為俊也狂飯的伊莉莎也自動放棄了站位, 舉起雙手道：“我的上帝，謝謝你的音樂！”
伊娃一見槍頭轉了方向松了口氣, 背對着伊莉莎維納斯, 對俊也雙手合十，露出抱歉的表情。雖然轉移戰火不太地道，但她也不解為什麽作為女團，她們還得跳刀群舞？
可或許這個原因, 連編舞老師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吧, 畢竟她們團本就畫風清奇。
大家簡單将舞步記下後, 最難的地方就在于合音樂踩節拍, 以及為了展現最佳舞臺效果必須要做到的動作一致。
要仿佛同一個人複刻出的動作一樣整齊，才能達到這次的要求。
樸振榮站在門外旁觀了一會兒，趁着她們短暫時間休息時進來。其實EVEL這個團雖然是他最操心的，其實也是他最不操心的了。為了打破大衆既有觀點而推出的團，心中猶豫和擔憂很多，可實際上比他更累的當屬隊長。
畢竟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反而是俊也在下決定，樸振榮反複檢查後也只發現，俊也做出的決定是對EVEL最好的，連他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決定。更何況EVEL的發展本就與其它團不同，讓他第一次完全摒棄‘美國夢’的團，他下決策時也會忐忑。
練習室裏的大家見樸振榮進來，急急忙忙都要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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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振榮擡手朝下壓了壓：“不用起來，你們就這樣聽我說幾句。”
大家重新坐了回去。
樸振榮握住自己的雙手，掃過大家的臉：“正規一輯的曲目基本列下來了，接下來兩個月會很忙，忙的程度比之前還要高，所以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正規專的中文版會同步上市，所以內地的活動不會少，大家記得把中文撿起來多練習練習。”
說罷，他視線落在伊莉莎身上，開始一個個點評：“伊莉莎，你的中文還很差，要多練習。我給你買的綠茶記得按時喝，這對皮膚好的。”
伊莉莎捂着自己鼻尖冒出的痘痘，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維納斯，今天開始和伊莉莎一起去美容院做皮膚管理，最近一段時間就別熬夜了，暫時也不用寫歌詞不是嗎？”
維納斯點點頭。
“伊娃，你記得去複診，上次扭傷怎麽樣？（伊娃：“好多了。”）好多了也要注意，勁量避免在回歸的時候受傷。”
伊娃笑眯眯地對他比了個OK手勢。
最後落在錢俊也身上時，樸振榮難得沉默了，似乎是在醞釀語句，良久才說：“把你的歌詞退回，沒有傷心吧。”
俊也淡然：“寫的确實差勁，我會繼續努力。”
樸振榮：“你知道就好。其它沒什麽，正規專輯活動的這兩個月才是真正體現你魅力的時候。”
俊也點頭表示知道。
樸振榮猶豫地來回走動了兩步，最後又把俊也喊出去私底下談話。
“之前拍的團綜一直沒有通過審核，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樸振榮嚴肅的低聲說。
他本就生得人高馬大，繃着臉是看起來更為可怕，平白讓人心生幾分圍聚，若換做公司的其它藝人，怕是會心中怯怯，但錢俊也不會，樸振榮也知道錢俊也不是那種小女生嬌氣的性格，不畏懼自己的嚴格。談事情的時候他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吓着對方。
果然，錢俊也的眼神沒有絲毫晃動，就這麽平靜的回視自己：“不知道。”
樸振榮道：“你在視頻裏展示的太冷漠了。我知道你性格是這樣，但愛豆這個職業必須得放下架子。”
錢俊也表情淡定，不為所動。她知道樸振榮話還沒說完。
“我們公司的藝人，和S.M一樣，不走神秘主義，親民是很重要的。”他頓了頓，忽然又笑了起來，“我原本也是這麽以為，但事實證明，很多人吃你這一套。可能是親民的藝人見多了，忽然遇上一個冷淡的，大家就有了好奇心吧，你知道開放了官咖後，有多少粉絲沖着你這種性格加入的嗎？五千多個！”
聽到這個數字的錢俊也沒什麽感覺：“先生的意思是？”
一想到官咖裏光是讨論俊也性格的帖子都能蓋到上千層，樸振榮就忍不住笑道：“我想說的是，你做你自己就好，只是也希望對粉絲們溫柔點，不論如何，她們愛你的那顆心是純粹的。至于團綜，當初劇本設定不對，拍出來的效果顯得你太不近人情了，所以這邊在重新剪輯。”
他沒說的是，如果實在無法剪輯，那就直接重拍也沒關系。
錢俊也卻仿佛深知他在想什麽，說道：“如果不麻煩，我這裏有個推薦的人選。”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樸振榮：“這位PD有個新的節目策劃，但暫時沒有太多資金，我和他談了幾句，了解了他的想法，覺得可以由他負責團綜拍攝。”
樸振榮接過名片，看着上面tvN的标志，眉頭微皺：“羅.....你們先出策劃吧，到時候交到我手上，我再複批。”
“好。”
目送樸振榮離開，錢俊也回到練習室，見到三人還坐在地上聊天：“休息好了？”
伊莉莎賴在地上撒嬌：“沒有嘛~再歇一會兒~”
錢俊也朝她伸出手：“起來。”
無處可逃的伊莉莎淚眼朦胧，可憐巴巴地擡手抓住，依靠俊也的力道站起來，順勢撲入她的懷中：“嘤~工作狂~”
維納斯翻了個白眼：大花癡。
伊娃笑地直打滾，最後才在隊長冷漠的視線下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錢俊也約了那位tvN的PD在清潭洞吃飯。國人喜歡在飯桌上談事，即便是在國外長大的她也不例外。
那位PD應邀時對就餐地點有些茫然。雖說他沒有做過偶像，但也知道大多數藝人剛出道時還是負債累累的，怎麽有錢請得起高檔會所的聚餐，但即便如此，考慮到對方不是本國人，這點疑慮也被暫時壓了下來。
兩人都是帶着目的來吃飯的，在之前就相互暗示過，一上飯桌敞開天窗說話後，更是一拍即合，很快就定了下來。
羅PD接過錢俊也給自己倒好的酒杯，看着她，根本無法把她當做20歲剛剛出社會的新人對待，他飲下酒，問道：“我好奇的一點是，為什麽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要知道，我只是一個PD。”
在綜藝節目制作組中，PD的位置說高也高，說低也低，上頭有意見或想法，随時都可以把他給替換掉，而PD上面還有CP在，他有時候連使喚資深劇本作家的能力都沒有，更妄論控制整個節目組。
所以更加不能理解，錢俊也有錢有人脈，為什麽會找上自己。
俊也小酌一杯，看着對方，道：“我只是想找個用心做綜藝的人。您不是新人，知道圈中的規則，怎麽做才是對我們最有利。而且這次的策劃只是小小的嘗試，您不想向海外發展嗎？”
羅PD一愣，心中驚濤巨浪，震得他差點拿不穩酒杯。為避免失态，他穩住心神将杯子放回道桌子上，有些不太敢相信地問道：“你是說......內地？”
“對。”俊也點頭，“原諒我的直白，您在國內拍了這麽多地方，總會有和其它節目重合的。不謙虛地說，我們國家地大物博，您想拍，怕是半輩子都拍不完。這次的團綜可以當做是一次測試，測試我是否會運用PD您的團隊，我的目标只有一個，教會我們的學生。”
羅PD被俊也的話說得心裏一慌，不敢相信自己腦補的內容，卻看對方這麽淡然的模樣，不敢不信。
“你這麽相信我，我負擔很大。”他好不容易沒有露怯，緩和下心情後笑道，“不論成不成，EVEL的團綜，我會努力的。”
錢俊也聞言，露出矜持的笑容，卻讓那張出色的臉更加的璨璨生輝。
有野心的人，給他一點希望，他就會死死的抓住。
羅英錫，也不是個甘于平凡的人。
和羅PD道別後，錢俊也坐上車，閉着眼輕揉自己的太陽穴，舒緩繃緊的神經。
駕駛座的男人看着後視鏡，低聲問：“去會所嗎？”
“回家。”她說着，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等等。”
是經紀人來電：“什麽事。”
駕駛座的男人一直緊盯着錢俊也，見她一直淡然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由得微皺了眉頭。
“我知道了。”她挂斷了電話，又給另一個人撥了過去，“在哪裏。公司？我去你們公司附近那家咖啡廳等你。有事，順便醒酒。沒喝太多。你別急，我過去還要一會兒。”
結束了通話後，她放下手機閉着眼靠在椅背上：“去BIGHIT。”
“是。”
大黑公司
剛結束通話的金南俊跟身上長了跳蚤似的坐立不安，他驚恐地抓着頭發，力道大的好似要把那頭淺金色的頭發全給拔光。
焦急地拿出鏡子，看着裏面那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自己，再低頭看看那雙醜陋的拖鞋，金南俊恨不得把鏡子砸了。
“以後一定要在工作室裏備幾件衣服！”
雖然這麽叮咛自己，可目前的情況下，他根本來不及回宿舍換衣服。
金南俊沖出工作室，跑到練習室裏扒了件T恤套在外面，同時撿了個鴨舌帽戴在頭上蓋住了那放飛自我的頭發，同時去騷擾了鄭號錫問他要了口香糖。
“我身上沒味道吧？”金南俊拉起衣服使勁的嗅。
鄭號錫生出了幾分玩笑的心思，故意掐住鼻子誇張的說：“哇，你說我才發現，你幾天沒洗澡了？這味道真的是，跟海鮮市場有的一拼！”
金南俊聞言，更是用力地嗅：“真的？很臭？你有沒有香水借我一下！”
說着擡手就往號錫身上搜。
鄭號錫好笑地躲開他的手：“神經啊，誰會把香水随身帶！騙你的啦，沒有味道！就算有也是男人味！所以說實話，大晚上的你幹什麽去？和女孩子約會嗎？”
被欺騙的南俊一臉無語，拒絕回憶剛剛那個愚蠢的自己：“是啊，和女孩子約會，幹嘛，羨慕啊？”
鄭號錫八卦的湊過來：“真的？！和誰？哪個團的？我認識嗎？有沒有單身妹妹介紹給我？”
金南俊一把推開他湊近的腦袋：“是俊也啦。”
鄭號錫動作一頓，聞言瞬間不好奇了，聳肩：“兩個工作狂聚在一起又幹嘛，聊工作？”顯然對于雙俊見面這種事情他一點都不感興趣，唯有剛剛南俊那副咋咋呼呼的模樣才讓他無力吐槽：“既然是和俊也出去，那你折騰這麽多幹什麽。”
“你別管。”金南俊回道，壓了壓帽檐就匆匆離開。
身後的鄭號錫滿臉奇怪，視線不經意地掃過他微微泛紅的耳根，不解地搖頭晃腦：“莫名其妙。”
南俊匆忙到公司附近那家燈火通明的咖啡店，推開門時，滿臉困意的服務員立刻打起精神：“歡迎光臨。”
他掃了一眼，看到靠牆位置的人，直接走了過去。
咖啡店的服務員好奇地瞄了一眼，正好見到他擡起帽檐，露出熟悉的臉，而他對面那位一直看向窗外的人也轉了回來，俊美的側臉剛一展示，就把服務員驚地瞪大眼睛。
“喂，你看那兩位是不是——”
“Rapmon xi和Ligh xi？”
“大發，等等我拍個照。”
感受到她們的目光，錢俊也瞥了一眼，眼神正好對上鏡頭。服務員做賊心虛，一見她回頭手就猛地抖了一下，急忙收回手機時，拍下的照片也瞬間糊成馬賽克。
“等很久了嗎？”南俊看着俊也問，在滿是咖啡香氣的空間裏，他聞到俊也身上的酒氣，眉頭微皺，“你喝了不少。”
“興致好。”俊也說道，将手邊的美式咖啡推過去，“打擾你沒有？”
“沒有沒有！我正好卡歌詞，憋也憋不出來，就當做是放松好了。”金南俊笑道，“你剛剛在電話裏說有事情，什麽事？”
俊也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問道：“你們什麽時候回歸？”
金南俊被她話題轉走注意力，想了想道：“大概下下周，《荷爾蒙戰争》回歸，打歌期也是兩個月，你們呢？我看你出道專的活動都沒有，也就前段時間一個電臺，怎麽綜藝這麽少？”
EVEL一出道成績就這麽耀眼，他羨慕過後也更加發奮，力求在下一張專輯也能達成目标。只是原本以為俊也會和Jackson一樣天天出現在綜藝裏，卻沒想到她們就跟隐居山林了一樣，愣是找不到人影。NAVER百科上的資料裏，綜藝一欄唯有之前那個Kiss the radio。
因為EVEL背靠大公司，他想不到什麽拿不到資源或者被針對的事情，只覺得她們可能在等着什麽大動作。
“在準備下個月正規專回歸。”俊也說，“你們的新專有計劃沒？我沒記錯，《荷爾蒙》是上張專輯的歌。”
金南俊想抓頭發，卻只碰到了自己的帽子，他讪讪的放下手，握住咖啡杯：“在準備了，不過應該是下一年吧，年末馬上就要來了，事情有點多。”
防彈10月回歸，艾維11月回歸，入秋後馬上就是12月的年末，各大頒獎禮和歌謠大戰估計得忙暈了頭，公司計劃今年能多拿些獎，很努力的在運營中，專輯的事情也暫時押後。
更何況就算提前，他們歌都沒寫出來，方PD也不會放他們回歸。
想到忙碌的未來，金南俊就有些頭大。
他擡起頭看向對面的人，卻見她笑盈盈地凝視自己，一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你不要這麽笑，我可不是小女生，那麽容易被你騙到。”金南俊誇張的抱住自己，警惕的看着俊也。
錢俊也勉強抑制住笑容，抿着嘴道：“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話嗎？”
金南俊茫然問：“什麽？”
錢俊也放下杯子：“匡威找我了。”
金南俊：“？？？”
錢俊也仍然忍不住笑容，嘴角翹起：“看來你要給我寫歌了。”
金南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