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未來-19
未來-19
這次的作戰埃爾文只有一部分人是知道的真相的。
就連是赫裏安斯隊也只有伊莎貝爾和法蘭知道真相，當隊員們問起隊長到底去了哪裏的時候，他們也只是說道他有特殊任務，會先行離開，而其他人得知到了這個答案也沒有多問，他們都深知自家隊長是多麽一個厲害的人。
“所以，隊長你就放心的去吧！”
“我們也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
“不要死了啊隊長！”
“我們會拿着糖迎接你的！”
法蘭聽着隊員們吊兒郎當的回話，也跟着無奈的笑了一聲，正所謂有什麽樣的隊長也會有什麽樣的隊員。
但是……
他看向遠方，天空是如此的藍，他恍惚間又想起赫裏安斯時常挂在嘴邊的話。
“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啊。”
“是啊，是一個好天氣。”
法蘭笑了下，赫裏安斯隊長你就放心的去吧。
赫裏安斯确實算是單獨行動的，他先一天就出發了，他靜靜的在巨樹森林等候着埃爾文引誘巨人出來。
在舊調查兵團的時候，赫裏安斯也确定了最後一個人類變成巨人的必要條件，那就是必須要去做某件事情的意志，而且看這孩子咬破手的力度赫裏安斯看着都牙疼，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咬出那麽大的傷口。
最後赫裏安斯扔給了艾倫一個小刀片，這樣弄傷口至少不用太費勁。
這次的分隊，利威爾在五列靠後的位置，也就是差不多最後中央的地方，考慮到巨人會從身後出現的情況，那麽，只有在最後的位置，在利威爾保證的情況下，才能夠減少傷亡，而埃爾文透露出來的戰線情報，赫裏安斯是最前面。
實際上也沒差，他确實是提前就來到了巨樹森林，布置那些東西。
東西不難，他一個人很快就弄好了，等到先頭隊員跟他交接的時候，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半。
赫裏安斯咧了咧嘴角，難得的發現了自己的手開始顫抖了起來。
他久違的興奮起來了。
這樣的巨人，一定很耐砍吧。
“赫裏安斯隊長！”
“我們來了！”
先頭人員是先一步出發的，赫裏安斯跟他們交接完任務，以防萬一赫裏安斯問了一句，“情況怎麽樣？”
“啊，是的！”士兵對着赫裏安斯做了一個标準的軍禮，“計劃都在順利進行……不過右翼損失嚴重，基本上全滅。”
“我知道了。”赫裏安斯聽着點了點頭，他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啓動了立體裝置——
就像是鳥兒一般，飛行了高空。
士兵不是第一次看見赫裏安斯使用立體裝置了，但是再次看到赫裏安斯使用它的時候還是不免的一愣，赫裏安斯使用立體裝置跟大多數人都不太一樣，自由而又美麗，他好像真的會飛一般。
那片蒼藍的天空根本無法阻止他。
埃爾文是一個理智的瘋子，所以他能夠做到犧牲士兵的做法，來換取最大的利益。
說不定這次的傷亡會前所未有的高。
但是調查兵團不就是這樣的嗎。
奇怪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赫裏安斯隊長……？”
“那個人——！”
處在中央的艾倫不禁睜大了眼睛，明明他無法理解，為什麽在這個情況下也要進行任務，明明右翼的傷害已經很嚴重了，一個又一個前輩在他的眼前被女巨人殺死，這個女巨人到底是誰，又是一個新的敵人了嗎。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在看到赫裏安斯操作着立體裝置跟他們插肩而過的時候，艾倫發覺已經吼出了聲——“利威爾兵長！”
“相信他吧。”在前面的利威爾只是輕聲的這樣說道，他甚至沒有擡頭去看一眼從上方掠過的赫裏安斯，只是前進着。
真正的敵人到底是誰？
艾倫的腦海裏忽而又響起了這道聲音。
——艾倫，去看海吧。
——艾倫，海的那邊，可不止是巨人啊。
是了。
敵人，不止是巨人。
我的價值又是什麽？
艾倫強迫着自己的思維冷靜下來，他明白的，他應該明白的。
“我知道了。”他咬着牙關，不再發出疑問，只是瞪着那雙翠綠的眼眸，狠狠的看着這個美麗而又殘酷的世界。
赫裏安斯的速度很快，在他對上女巨人目光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這個人，是人類。
是人類變成的巨人。
“不然——”
不會如此精準的把他給認出來，是吧？
赫裏安斯拔出了刀片，銀色的刀刃折射出奇異的光，映照着他的臉，“就是你這個家夥……殺掉我的同伴嗎？”
女巨人猛然一愣，察覺到了面前男人的恐怖性，他的速度又快又狠厲，他沒有朝着脖頸的方向刺砍，而是迅速的把行動的雙臂、雙腳給刺穿，女巨人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後頸，赫裏安斯利索的砍了女巨人雙腳，她短暫的停下了步伐，赫裏安斯站在她的肩膀上，笑起來，“巨人是無法感受到疼痛的是吧。”
在女巨人逐漸瞪大眼眸的注視下，赫裏安斯輕聲笑道。
“我們可以多玩耍一會兒了。”
在沒有看到女巨人再次前行的利威爾班莫名的松了口氣，他們這一隊伍的人知道真正作戰的人也就利威爾一個，見到女巨人沒有再追過來，他們也放松了些許，就算他們讨伐再多的巨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是會害怕的。
因為他們只是人類。
只是人類而已。
“果然是赫裏安斯隊長，他是不是已經把女巨人捕獲了？”
“果然還是要相信他的啊。”
“有赫裏安斯隊長在，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聽着身後的人發言，利威爾無言的抿了抿嘴唇，以往他們的話都不會這麽多，人在緊張的時候，話都會下意識的多起來。
而在這個瞬間，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遠方傳來了巨人吼叫的聲音，悲徹而又哀響，像是在宣告着這悲慘的命運一般。
“嚯……？”在等待待機的法蘭和伊莎貝爾終于站起了身，他們動了動筋骨看着從平地跑過來的巨人，“原來是這麽一個意思啊。”
“欸……？”新兵們還在疑惑，看着他們茫然的神色，伊莎貝爾對着他們笑了下，“新兵們！展現你們訓練成果的時候到了！”
說着伊莎貝爾和法蘭還有他們一隊的人訓練有素的就把刀刃給抽了出來，砍向了巨人的脖頸——其速度簡直是眨眼之間就把幾匹巨人給砍殺掉了，而這個時候新兵們也反應過來他們為什麽要在巨樹門口待機了。
剛才的那個叫聲……
是女巨人最後的嘶吼聲。
她試圖利用其他的巨人創造自己開脫的機會，真不愧是調查兵團，連這一步都料到了嗎。
“喂，很吵啊。”赫裏安斯看了看周圍，人們常說，期望值越高的時候帶來的失望就越多，但是很巧的是，赫裏安斯的往往是相反的，赫裏安斯很會利用心理戰，特別像是這樣的小孩。
在他一步一步的引誘着，說出她的名字的時候。
她就察覺到了——
她無法贏下這個男人。
好好的看着吧，看着你到底是怎麽殺死那些人的，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那個男人冷靜而又瘋狂的砍下她的身體，唯獨沒有刺傷她的眼睛，他砍下她的手臂、讓她無法捂住後頸，可是他又不曾向那裏發動攻擊，就如同他說的那般，他一次又一次砍下她試圖恢複的雙手和雙腳。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就連是在馬萊的時候，那些人，就算是那些人，也沒有這般恐怖。
他還是人類嗎……？
“哦，瞪着我呢？”赫裏安斯挑了挑眉，很可惜的是，有他的同伴在，這個吼叫聲也沒有太大的用處，他頓了頓，又念出那個讓人心顫的名字，“阿尼·利昂納德，讓我想想，你的同伴有誰呢？”
“跟你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人，有兩個，我猜猜是貝爾托特和萊納，對嗎？”
“不是這裏的地方，而是……”
在女巨人的目光下，赫裏安斯又慢悠悠的砍斷了她的一截腿和手，簡直就像是一個在進餐的優雅貴族一般，但是他的雙手、他的臉都還布滿着那些血痕，迅速的蒸發着，整個人更加可怖起來。
“你們的故鄉。”
應該說是故鄉吧，畢竟從遠方來的地方。
赫裏安斯看着女巨人無法動彈，心說埃爾文讓他準備的那些東西都沒太大用處了。
如果這人的心理素質再強一點，埃爾文的那些東西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但是嘛，赫裏安斯沉下了臉，“不玩了。”
赫裏安斯不再猶豫，直接砍向了女巨人的後頸。
而最後砍下的，卻是阿尼用結晶化保護自己的身體。
她無法再做出抵抗，所以她選擇了用這種方式，調查兵團得不到他們想要的，她也無法再說出口。
她清晰的認識到，遠方的故鄉，她無法再回去了。
永遠也回不去了。
所以，她閉上了雙眼，不再看這個世界。
在最後的時候，赫裏安斯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但是他卻明白了阿尼的意思。
“你也是從遠方來的吧——”
阿尼看着赫裏安斯，那雙淺藍色的眼睛映照着他，映照着他身後的天空。
她能察覺得出來，赫裏安斯身上那股不會被這個鳥籠所拘束的自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