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月夜坦白

月夜坦白

皓月當空，從木窗內傾瀉下來，落入顏沐羽的發絲中。她輾轉難眠。不是因為思念，而是心裏空落落的，心中無牽挂，原來是這般孤獨。

無邊的黑暗似是将她吞噬，在面對孤獨和彷徨，那月光确實不算明亮。

她像兒時一樣，赤腳跨出門檻，跑過熟悉的回廊。

她像午夜的精靈，頭發肆意飛揚，單薄的裏衣在月光下折射出純粹的白色。她停在非魚房前，叩響了門。

非魚打開門，看見這午夜的精靈站在門外，如昙花般嬌媚又聖潔。

她的臉上許是帶着張牙的，白天沒有的野心勃勃，勾人心弦，但非魚卻看不清楚。

她白天的情緒都傾在黑夜。

月亮之下，無助，孤獨……但都是淡淡的。

非魚也像兒時般抱起她，放到榻上，為她蓋上被子。

只是當年小小一點的小丫頭如今變成了少女。他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待她。

“不睡覺，來我這？”他又如當年一般說道。

“睡不着。”

“我又不會哄睡。”非魚點上燈。

“師兄。”

“那現在睡吧，我在旁坐着。”他坐下打坐。

“好……”

他吹滅燈。

黑暗中，榻上的人終于開口，“師兄，一年後我還需再去一次雲陵。”

“你終于說了。”

“師兄，你果然看出來我有心事了。”

“去多久？”

“……我不知道。”

“明日與我複習劍法。”

“師兄，你不問我為什麽又要去嗎？”

“雲陵的那些破事，我不想管。我只希望你能平安。你既無法學習法術，便好好練習劍法吧。”

“好。”

漸漸的，她的身體開始舒展，整個人變得柔和恬靜。

少年睜開眼，眉眼中滿是不自知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