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能力所及
第八章：能力所及
身為星際帝國戰神，敘白夜裏的“正常”自我防衛沒有意外的在江洛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五指紅痕。
清晨洗漱後，他換了條遮住了手腕的長襯衫才下樓吃早飯，并“不經意”地在伸手拿松餅的時候露出了手腕處的傷痕。
他沒想公開指責敘白，但是在敘白心裏累積點愧疚感他還是很樂意的。誰讓他的Alpha心裏根本沒有他？既然沒有寵愛，那麽仗着他的愧疚感多讨一點自由和舒适也不算是過分。
餐桌上敘白一如既往地專心吃早飯，不抱怨昨晚的喵喵尿床事件，也不追問午夜時分江洛究竟為什麽會杵在他身邊。
還以為昨天的一切就這樣翻頁，敘白卻在早飯後尾随他回房。
不明所以的江洛停在房門前，轉過了身，兩只澄澈的眼睛盯着敘白等他開口解釋。
“手。”敘白示意他把手伸出來。
知道敘白在吃飯時就看見了他手腕上的傷痕，江洛沒閃躲，伸出了被抓傷的右手。
“對不起，條件反射就擒住了。”低頭看着江洛手上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淤青，敘白語态誠懇，“一會兒我讓張叔給你買藥，現在我們先去都大确認報名入學。”
我們？
江洛先是一愣，随後提醒道：“将軍又請假？不是說好了以後讓司機送我去就行？”
“今天請假的是司機。”敘白回道。
“哦，那你讓張叔送我去好了。”
挑眉，敘白揶揄道：“寧願和張叔一塊兒去都不願意和我共車？”
“不是，就是怕麻煩你。”江洛這回沒撒謊還是耍嘴皮子，“你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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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懵懂的年紀，他期盼能開花結果的戀愛，喜歡把他寵上天的男人，但并不想成為誰的任務。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最後敘白給自己找了個很合理的解釋：“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責任。”
眼看敘白堅持陪他一塊兒去都大，拒絕不得的江洛想了想抓起了床邊的小熊：帶只小熊吧，萬一氣氛太尴尬他就假裝和小熊在二人世界，把敘白當司機好了。
“……”多了一只小熊，他更像帶着孩子出門了。
江洛無視了敘白怪異的臉色，結果屁股都還沒把副駕駛的座位捂熱卻開始為自己的人身安全感到擔憂。
恐懼地抓着扶手，胸前勒得緊緊的安全帶也沒法給予他安全感：“将，将軍，你平時都這麽開坦克還是飛船的？”
小小的轎車被他開出了速度與激情，如果他不是坐在副駕駛上，江洛想他會很樂意當嗨起來的觀衆，為敘白的極限漂移吶喊鼓掌。
“怎麽？”敘白抽空瞥了他一眼。
“你的士兵不吐嗎？”江洛鬥膽地問了一句，懷裏的小熊在敘白的飛快轉彎中差點成了自殺的小飛熊。
一個猛的剎車，敘白鄙視道：“嬌氣。”
平時不暈車的江洛如今暈得五髒六腑都換了位置似的，無心也無力繼續和敘白鬥嘴，只能祈禱趕緊到達都大，離開這奪命的陸地飛船。
好不容易抵達都大，江洛也不等敘白熄了引擎就直接沖下車，蹲在路邊大口深呼吸，想把胃裏翻滾的沖動壓下。
瞧他臉色蒼白不像是在刻意刁難，敘白猶豫了一會，在他面前蹲了下來：“真那麽糟糕？”
聽出了敘白語氣中的懷疑，江洛不客氣地點頭：這Alpha的駕照肯定是花黑錢買來的！他開得都比他好！
沒有開口辯解，敘白安安靜靜待在一旁等他平複反胃感之後才領着人再次回到上回的貴賓房。
同樣幾張的高層臉孔，但這回負責授課的叫教授們也被喊了過來自我介紹。确認了科系和課程，教授們開始詳細地詢問授課時間和地點。
想着要免去外界的幹擾專心上課，再加上房內有他的書桌和文具等等，複習起來也方便，江洛便提議了在他的房卧室上課。
結果敘白卻打岔道：“在客廳就好。”
“為什……”
“就在客廳。”短短四個字就為這事寫了結論，再沒人敢異議。
離開了貴賓室，敘白劈頭就罵：“你是蠢還是傻？沒看見所有教授都是Alpha？而你竟然還提議在房內上課！”
“哦，不都是老師嘛，你不要小人之心。”江洛無所謂地聳肩。
“這不叫小人之心。就算是老師又怎麽了？不知根不知底的，誰知道其中哪個是不是披着狼皮？”敘白皺眉，“Omega多點防範心沒人會責怪你。”
說他心裏沒半點波瀾肯定是假的，但想到江善骐大概也會對他說同樣的話，江洛就釋懷了：當爹的都一個樣，敘白不過是不想要有污點和鬧出流言蜚語的妻子罷了。
還以為今天的一日游就到這，卻聽敘白道：“先去圖書館看看。”
Alpha的身材健碩颀長，他走一小步，江洛在他身後要小跑兩步。偶爾他回過頭來确認小跟班沒掉隊，他就對他呵呵笑，兩只眸子像是裝了仙女燈，一閃一閃的。
在知識的海洋裏繞了一圈，江洛沒帶走什麽領悟，只有在心底破蛹而出的羨慕和感慨：早知道他18歲就沒得享受青春并糊裏糊塗地嫁給了個老男人，高中時期他就該叛逆點，找個帥氣的陽光男孩早戀！
“好看？”
經敘白提醒，江洛才發現自己正對着一白衣少年出神。回過神來，他随口回答：“好看。”
好看有什麽用？跟他又沒有關系。反正往後在圖書館邂逅學霸校草還是溫柔學長的又不會是他。
戲虐地輕笑一聲，敘白催着他離開。
滿足了想到訪都大圖書館的小願望，從圖書館出來的江洛逐漸從期待的興奮感中抽離，這才注意到了圖書館入口處的牆上有個告示板，上頭貼着一張張三四寸大的相片。
“小将軍！”在優秀畢業生的告示欄上找到敘白的名字和照片并不意外，但江洛還是驚喜地叫了出來，惹得敘白直皺眉。
察覺自己一不小心就嚷得太大聲了，江洛捂着嘴巴偷笑，然後拉着不情願的敘白來到了告示欄前：“将軍将軍，這張照片你幾歲啊？二十？”
“不記得了。”敘白看都沒看就回答。
“又不是說你不好看，幹嘛不好意思說！”江洛指着照片裏少年幹淨而青澀的面容輕笑，“要是我早出生個幾年，在都大遇見你的話我肯定得和你搭讪！美少年一個啊！”
“不要臉。”
瞧敘白臉色不佳，擔心敘白又誤會自己會愛上他，江洛想了想安慰道：“将軍放心好了，以前唇紅齒白，純純少年感的将軍才是我的菜，現在的将軍Alpha氣概過度爆棚，我壓制不住，我不配。”
“……”
有眼見地察覺周邊的氣壓好像更低了，江洛機靈地閉上了嘴巴：“不逗你了，Omega都是到了一定的年齡才愛大叔的，但我還沒到，所以你別擔心。”
說完，他還對他燦爛一笑，比了個贊。
然後驚見雖然是武士但向來禮儀教養滿分的帝國大将軍翻了他白眼：“我看你是想直接回家。”
江洛聽後一驚，趕緊搬出小白兔的分裂人格面具帶上：“別！我會乖的，可不可以再看一看才回去？”
冷哼一聲，敘白轉過了身子，領着江洛來到了都大的大禮堂。
“每一屆的新生入學儀式都會在這禮堂舉行，包括下個月你這一屆的入學儀式也是一樣，老傳統了。”敘白的解釋沒有高低起伏，聽不出他是否回憶起了當年的自己。
短短一句話成功喚起了江洛的向往，下一秒卻想起這樣的大學生涯和他沒關系，于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嘆什麽氣？不喜歡就別來了。”敘白瞥了他一眼。
欸？
江洛在排除自己誤解了敘白意思的可能性，又聽他道：“我原本想說讓張叔下個月陪你一起來的，但既然你不想，那就……”
“我想！誰說我不想？！”江洛瞪大了眼睛，高舉着手猛揮，深怕敘白看不見。
他激動得有些不能自己，敘白卻只是勾了勾嘴角：“表現好點的話，以後外出一切好說。”
突如其來的喜訊讓江洛征服了敘白的駕車技術所帶來的負面影響，覺得胃裏的翻滾都是體內的細胞在放鞭炮。
敘白沒帶着他直接回家，而是繞到了市中心，随後在一家美術用具專賣店前停了下來。
江洛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而後者淡定地把車泊好：“開學前把東西都買好，不然你拿什麽畫？”
哪怕穿着口罩，店員一見到氣質非凡的敘白就熱情地迎了上來，見江洛饒有興致地抓着店裏的銷售量冠軍水彩顏料套裝，更是叽叽喳喳地介紹道：“小哥哥眼光真好！知道去年皮爾斯大畫家為帝王陛下畫的抽象肖像畫吧？就是用的這個牌子！”
她不說還好，她一這麽說，江洛頓時吓得把顏料放回櫃子去：這一聽就昂貴得不行！
哪知，前一秒被他放回櫃子的顏料，下一秒卻又回到了他手中。
江洛疑惑地擡起頭看向淡然的敘白，只聽後者打趣道：“想幫我省錢？”
金錢觀從小被江善骐培養得很正的江洛下意識搖頭：“也不是，只是沒必要買名牌，我之前用的……”
他話沒說就被敘白擡手打斷：“我能給你的，我全都會給你最好的；我不能給的，你哭也沒用。”
語畢，Alpha朝店員招手：“顏料就要這款，麻煩畫紙和毛筆也要最好的。”
離開美術用具專賣店，懷裏抱着一大包名貴畫具的江洛納悶了：到底是什麽樣的責任感才能讓他半點不心疼地大把大把在他身上花錢？按照他這大方的手腳，前面幾個Omega是腦子都抽了才和他離婚嗎？沒有愛但是至少有錢啊！
回到将軍宅子，騰不出雙手的江洛本打算之後再倒回來接小熊回家，卻見敘白替他把副駕駛座位上的小熊拿了下來。
敘白手中的米褐色小熊可愛而幼稚，和Alpha繃着一張沒什麽表情的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啧啧，明明想當他爹，可這爹和小熊的畫面卻太違和，違和得江洛的玩心都不請自來。
“将軍，小熊就放車上好啦！”手中捧着畫具，江洛只能朝車子努下巴。
“放車上？”敘白下意識就問。
“以後我還要抱啊！”江洛一臉理所當然。
低頭看了眼在對他微笑的小熊，敘白想了想道：“我每天都用車。”
一帝國戰神去到哪都載着一只小熊？不合适。
江洛咯咯笑：“我知道啊！所以才讓小熊幫我看着嘛！看你有沒有偷偷載其他Omega去約會哈哈哈！”
敘白無言地哼了一聲：“呵，有時間和其他Omega偷情，我還不如回家睡覺。”
嘴上在吐槽，他卻俯身把小熊放回了副駕駛座位上：載着就載着吧，娶了個小朋友回家還能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