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讓抱嗎?

第二十二章:不讓抱嗎?

江洛恢複了在醫藥室裏幫忙的日常,偶爾會和護士長聯手,瞞着敘白給不穿衣服的士兵們急救或複診。

被送入醫藥室的士兵越來越多,敘白不在房內的時間越來越長。

往往江洛醒來時,他已經出門;而夜裏當江洛都洗漱好就被就寝時,他才拖着一身的泥或是灰回來。

敘白讓他先睡,可他沒聽。

他會替他把弄髒的衣物脫下拿去洗,然後給他備洗澡水,睡前還會确保他再累也得把肚子填飽。

”我說了不必等我。“好幾次之後,敘白有些不高興。

”可是我今天還沒給你按摩呀。“把敘白愛喝的黑糯米粥遞了給他,江洛才開始他那個早沒人在計算到底是不是超過了3個小時的按摩服務。

這天他沒一如既往地給敘白按摸肩膀放松筋骨,而是拉住了敘白的手臂,然後掏出了熱敷袋:”揉一揉,淤青好得快點。“

訓練強度每日都在增加,就算是身為訓練官的敘白也難免受傷,手腳上都是肉眼可見的擦傷和淤青。

一開始江洛強迫自己別看,別多管閑事,可後來實在憋不住了,便冒着被敘白責備的風險擅自給他療傷。

還以為敘白會拒絕他這過界的關心,卻不想Alpha只是保持沉默,在他把熱敷袋收起的時候輕聲道謝:“謝謝。”

每晚的睡前按摩成了江洛一天之中最期待的時光,一天天堆建起來的親密感讓他頭一次有了身為人妻的感覺。

也是這樣無人打擾的歲月靜好讓他看清了心裏那些纏成一團的心思是心疼和喜歡。

先前因為恐懼而嘗試遮掩起來的情愫如今慢慢原形畢露,貪婪地想要更多。

他一邊喜歡,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敘白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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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當敘白拒絕了他的按摩,甚至不讓他給自己洗衣服時,江洛第一時間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家Alpha的反常。

他不吵不鬧,也不要求解釋,乖乖自己先上床睡覺。

敘白熄了燈,在他身邊躺下。

明明是他自己的Alpha,身上卻散發着陌生的氣息。

許久,他聽見Alpha輕聲呼喚:“江洛?”

他沒有回答。

而後,果不其然,敘白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把動作放得很輕,可江洛根本就沒睡着。

敘白剛進了浴室,他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等了好一陣子,江洛都沒等到敘白從裏頭出來。

他翻身下了床,來到了浴室門前。裏頭的Alpha自是不知道他的小妻子就站在門外,把他隐忍的悶哼聽在耳裏。

江洛在門外站了好久,終于在敘白憋不住低聲咒了一句的時候敲門:“将軍?”

浴室裏瞬間一片寂靜,仿佛敘白直接人間蒸發了。

“将軍,你是不是受傷了?”江洛平靜地問道。

被堵在浴室裏的敘白沉默了幾秒:“小事。”

“你讓我看看。”

“我沒事,你繼續睡。”

“你讓我看看。”江洛又重複道,“沒道理我給其他Alpha處理傷口,你卻要自己動手。”

“不需要,我自己能行。”

隔着浴室的門,兩人堅守各自的立場而僵持不下。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瞞着我,我越是擔心?”

“……”

這下完全可以确認敘白是真的傷得不輕的江洛紅了眼眶:“敘白,你開門,我要進去。”

浴室門被打開的時候,敘白光着上半身,右手臂有些狼狽地挂着幾條不知是要纏上去還是拆下來的繃帶:“膽子肥了啊?都敢連名帶姓喊我了?”

沒理會他的打趣,江洛只是對着他腹部一大血肉模糊的窟窿和右手臂上的灼傷而掉眼淚。

他就知道。

雖然敘白把信息素藏得很好,但是Alpha身上總是帶着幹淨的沐浴露香,唯獨今天江洛怎麽聞怎麽覺得自己依舊身處于醫藥室,鼻息間盡是血和藥物的味道。

敘白安慰人的方式很爺們:“死不了。”

于是Omega的眼淚掉得更快了:“怎麽弄的……?”

得不到回答,江洛就當作那是軍事機密。

抹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他拉着敘白到外頭的沙發坐下:“我給你擦藥。”

擔心自己哭哭啼啼的模樣惹敘白厭惡,江洛試圖止住淚水,可和敘白坐得靠近了,把那駭人的傷口看清之後,眼眶根本就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對,對不起,我會很輕的……”

“嫌我不夠疼是吧?還給我傷口加鹽水?”敘白嘴上打趣,手中卻是把Omega臉上的淚痕抹去。

大概是不熟練,所以動作顯得生澀,甚至有些粗魯。

江洛一愣,耳邊傳來敘白的唠叨:“還發呆?大半夜的,趕緊擦了趕緊回去睡覺。”

心裏有些甜,可再看看那滲着血水的傷口,江洛的臉色又垮了。

他沒再追問,敘白倒是主動解釋:“不是妖族傷的,最近在試新武器,走火了。”

江洛想:被炸傷的敘白疼,他心裏也疼。

可他不想敘白把他看成一個自私的人,于是那句“你就非得親自上陣,不能讓別人去嘗試嗎”始終哽在喉腔裏。

好不容易給敘白上完了藥并纏上繃帶,哭得眼角泛紅的江洛把自己的床具都搬到了沙發上:“你傷好之前我睡沙發,傷口不能再次被碰撞的。”

“就憑你能傷着我?”敘白嗤笑,“給我搬回來。”

江洛搖頭表示拒絕:雖然兩人躺一張床上中間還能睡幾只喵喵,但他不想犯險,能避免的萬一當然得避免。

“不聽話?當我受傷了就是只病貓是吧?”說着,敘白大步向他走來,一手抓起他的枕頭和被子就往床上抛。

“欸……”江洛下意識地伸手要搶,下一秒卻雙腳懸空,視線水平忽地和敘白達到了同一個高度。

反應過來,他着急地拍着敘白的肩膀:“你放我下來!你手都受傷了,不能用力的!趕緊,放我下來!別撕裂傷口了!”

想掙紮又怕誤踢敘白腹部的傷口,左右為難的江洛僵成了一根電燈柱,緊緊拽着敘白肩膀上的布料的手心冒了汗。

“你想太多了吧?區區一個你我需要用力?”敘白又一次嗤笑,單手抱着他的小妻子熄了燈才把人放到床上。

屁股一碰到床褥,江洛就想跑,卻被Alpha長手一撈,抓了回來:“跑什麽?”

“……” 摒住了呼吸一動不動,江洛閉上眼睛,還以為這樣就能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奈何,左心房的鼓動實在太猛烈,有那麽一瞬,他甚至擔心身邊的敘白會不會聽得見。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敘白的手臂仍舊虛虛圈着他的腰腹,看起來沒拿走的打算。

身體以一種奇怪而僵硬的姿勢躺得筆直,江洛輕聲開口:“将軍?”

敘白沒有回答,于是他扭過了頭,卻直接撞進了Alpha的凝視裏。

黑暗中的對視還是讓江洛紅了臉頰,臊得就要轉過身時,只聽敘白問得一臉認真:“不讓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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