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零與主（二）
第二章零與主（二）
夢神是她的名字。
許言是我的名字。
在短短一天中，我得知這片大陸——瑪特斯任大陸是存在召喚生靈的地方，這召喚生靈似乎是從其他世界而來，召喚出來的生靈被稱為ZERO，而召喚者被稱為MASTER。據夢神——恩，現在是我的媽媽了，她說，ZERO與MASTER之間是具有牽絆的，不僅僅是緣分還可能是仇人（對此，她給我舉了一個多年前ZERO利用一些外物将她的MASTER殺死的例子，我大吃一驚）。
而ZERO與MASTER的歷史據媽媽說已經不可參考了，大概，大概，要追溯到上古神靈時代。
然後，媽媽扔給了我一本書——論ZERO與MASTER的常識大全。
我：？？？
“小言言，少主說了，最近幾天你要把這本書裏的東西全部看完，不能偷懶的。”
媽媽溫柔地撫摸着我的頭，笑得相當和藹。
但我一見了這比我頭還大的書就感覺腦子一陣發麻，不過，我的确得把這本書看了，從裏頭徹徹底底把ZERO與MASTER的事情搞明白。媽媽似乎也知道我的心思，說了句我去看看廚房裏煮的燕麥，就走了。
走了。
我抱着這大頭書，一臉茫然。
等等，我會識字？也許會的，畢竟我剛才看出了封面寫的是什麽。
然後我翻開了第一頁，密密麻麻的奇怪的字體，我卻能流利地看出來是什麽意思，好像自己腦子有個精準無比的翻譯器，将這些東西翻譯成我熟悉的文字。
文字？我從前是哪個世界的人呢？
帶着疑惑，我勉勉強強看完了十多頁，每一頁蘊藏的信息都令我感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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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與MASTER并不是主與仆之間的關系，每一個ZERO只有不能直接傷害它的MASTER的限制，但就像媽媽說的，可以憑借着“意外”來擺脫，而ZERO死了，MASTER會受到嚴重傷害，MASTER死了，ZERO可以選擇跟随死亡、回到原來的世界以及成為大陸的原居民，甚至将有可能演變為新的MASTER。
奇怪，真的奇怪，我印象中那些召喚與被召喚往往對召喚師有着很大的好處，而召喚者……
ZERO分為人形與非人形，人形具有類同于MASTER的智慧，非人形則能與自己的MASTER直接溝通，每一個ZERO在降臨大陸之後将會獲得自己的天賦能力……
可是，我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擡頭看了看床頭那面鏡子，陷入了沉思。
我，我的能力是什麽呢？恍惚間，我看見窗前的花兒忽然動了一下，仔細一看，不過是風動了。
我看過的那十幾頁中還有關于一些ZERO的事情，但更多是對于瑪特斯任大陸的介紹。
這裏曾經有過神的降臨，還曾有過信徒，如今只是荒蕪的廟宇，與日漸稀薄的供奉。
忽然，我往後随便翻了一頁，才發現，MASTER一生中只能召喚一次ZERO，而召喚成功并不等于真正的成功。
當ZERO在一段接觸後，為自己MASTER獻上了自己的忠心，他們之間的契約便會改變——主仆與靈魂契約，前者适用于非人形ZERO，後者則多用于人形。
大量的知識充斥着我的大腦，感覺好多，好漲。
我靠着椅背，将那本書随意地放下，然後閉上雙眼。
總體而言，我現在的處境其實很好，除了要不要為那個人獻上自己的忠心。
接着，我眼前就閃現了那雙藍眸，隐藏于漆黑發絲下的湛藍天空，他看着我時，既是冰冷又是憂郁，甚至還有一點不為人知的……
誰？
我感覺到有人盯着我，那眼神正如岩漿般滾滾燙灼，我立刻就睜開了眼，卻只看到冰山下冷然的雙眸。
阿萊，我的MASTER……他什麽時候過來的？剛才，那是錯覺嗎？
還沒等我想個清楚，他就開口了。
“書不能這樣随便放在地上，要像對待自己朋友一樣對待它們。”
接着，我的手上就被放上了那本厚厚的大書，我有些詫異地看向他，很吃驚這樣的話會出自他的口中。
阿萊的樣子已然是少年與成年之間的過渡，現在看來，他的樣子更像是成年人，微微的一瞥，那氣勢壓來就令人膽戰心驚。
“阿萊。”
對于自己聲音軟軟綿綿的，我早已習慣，只是沒想到喊出面前人的名字時，居然更加柔軟了。
我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觸動，但就像是春日裏的雪，迅速地消融。
他低下身來，将我困在一方椅子裏。
我看得他西裝屢屢，身上的褶皺都被精心地抹平，臉頰旁落下的卷發映襯着那張五官立體、英俊的臉龐，令人移不開眼。
“怎麽了，我的ZERO，有什麽事情困惑着你嗎？”
“我能出去看看嗎？阿萊。”
當我說完這句話後，忽然，就發現他眼底下的黑色，像黑夜般濃稠，在那白皙的臉龐上越來越明顯。
他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輕輕地點頭。
“你想出去看看。”
那一霎那的對視，令我心頭直跳，那并不是什麽快樂的訊息，相反，我察覺到危險——與夜幕下的樹林一般的危險。
但我并沒有警惕他的心思。
我點了點頭。
他起身，捂住了額頭，閉眼想了片刻，就笑了。
那一顆左眼下的痣豔麗得如薔薇花兒，幾乎令人心鹿亂撞。
不過，我歪了歪頭，只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好，今晚上，我讓夢姨帶你出去，去小鎮上看煙火。”
他不去嗎？
我眼中的疑惑如此清晰，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明明該是客氣禮貌的疏離語氣，卻總是溫柔得不像樣。
“笨蛋，聽話。”
直覺告訴我，笨蛋是罵人的，不過我現在心情很好，也沒有計較這件事情了。
雖然對于他不能一起去，感到一點失望——他是我的MASTER嘛。
最終，阿萊在我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像是露水親吻着花瓣，只一觸即離。
“等你入學了，我就有時間陪你去看看了。”
入學？我又得知了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但阿萊明顯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
他的雙眸又重新恢複到那種高高在上的冷然，離開了這間屋子。
不久後，我倒是從媽媽那裏得知，在瑪特斯任大陸，每一個人形ZERO與大小貴族、平民都要入學，選擇自己将來要走的道路——魔法師、騎士、占星師、煉金師等等。
但是，入學要辦理這麽久嗎？
大概又是從前的殘留的意識在困擾着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