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學一日（二）
第七章開學一日（二）
“你好，許言同學。”
露絲老師對于我這樣的ZERO似乎并不好奇，她善用那雙友善的眼遮掩住內心的一切，對我微笑，指導我走入教室，然後在講臺上介紹我自己。
底下是我即将六年的同學，據露絲老師說基本上都是八到十四歲的ZERO——人形ZERO并不是那麽容易到來的，所以學院內ZERO的分班是按照年齡段來分的。其中有個女孩十分熟悉，我認出她是在門口被一個舉止優雅而美麗的少女拉着的那個女孩，難道她是那個少女的ZERO嗎？我是真沒想到這樣兩個性格完全不一樣的人會是這樣的關系。
總覺得ZERO與MASTER之間所關系的不像我所了解的那樣子。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冷冰冰地瞥了一眼，又繼續望向窗外。
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其他人的樣子。
而這時，露絲老師非常友善地對我說：“許言同學，來對同學們介紹一下自己吧。”
她的笑容又親切又絢麗，我一下子就害羞地點了點頭，咳嗽了一聲。
雖然教室裏的人不多，看起來也就二三十人，但是我還是感覺非常緊張。
人的注視，即使是不經意間的注視和關注，卻讓我感覺眼眶裏泛起了奇怪的淚光。
我慢慢地握緊了手，掩飾性地垂下了頭，任憑額間的劉海遮住我的雙眼。
遮住我忽然間就淚了的雙目。
“我，我叫許言，許諾的許，言語的言，今年十歲，很、很高興見到大家！”
然後鞠躬，迎接并不熱情卻也那麽火熱的掌聲。
“歡迎，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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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不知為何，讓我心頭一顫。
或許與我消失的過去有關，可是，現在大概與那過去相違。
“許言同學就坐在這裏吧。”
這是教室中間的位置，我的右邊靠着窗戶就是那個女孩，她高傲地掃了我一眼，便又将頭移到了窗外，連老師都視若無睹；而左邊卻是個非常熱情的大男孩，他看起來比班上的人都要高大而且成熟，五官深邃，頭發被捆起梳成了像是大白菜的模樣，朝我打招呼時，那頭發一搖一搖的，就像是這人一樣陽光活潑。
“嗨！新同學，你好！我是太齋！你可以叫我菜仔！”
像是一棵大白菜的同學叫菜仔似乎也真是名副其實，我就恍然大悟地點頭。
“你好，菜仔！”
“哈，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啦！”
這樣自顧自地說話，然後就自顧自地大笑，我頓時生出了一股子的後悔來，不過很快——
這個朋友還是夠意思的。
菜仔的身份比起我來其實一點也不低，他是身為六大勢力之一“巫使”的當代巫女安和靜子的ZERO。據知“巫使”極為厭惡ZERO的正當權利，這個家族都由年長的巫者所掌權，大都冥頑不靈，在國王面前與身為親ZERO派的“吸血鬼”一行代表所對立。是的，我跟菜仔應該是勢不兩立的，但是菜仔卻說道MASTER的争鬥與ZERO沒有絲毫的關系，而且權勢是不會走進瑪德利學院的，這是歷代院長所秉持的原則。
所以……在學院中，我們能做朋友。
“啊，其實在言言你沒來之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雖然與莎西羅一樣子，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原因。”
在這一堂下課後，我們走在前往另一間教室上下一堂課的路上，菜仔無意間地說道。而在上一節課途中我旁邊那個女孩就直接走了，是趁着老師背對着就明目張膽地走了，而老師轉身後的無奈與同學們的沉默讓我知道這是這個女孩的常态。
“莎西羅？是那個女孩嗎？”
我詢問着，我覺得這大概是我所想的那樣。
果然，菜仔點了點頭。
“莎西羅是馬裏奧家族當代家主最優秀的後代馬裏奧小姐的ZERO，真不知道她為什麽選擇了這樣的ZERO啊！簡直無法想象到，你知道嗎？”
“馬裏奧小姐？莎西羅？我不太了解這兩個人，不過書上說ZERO與MASTER的相遇很多時候都是彼此的渴望的存在。”
我想起了那句話。
——ZERO渴望着MASTER，而MASTER亦是渴望着ZERO。
“啊？那句話啊——”菜仔似乎想到了什麽，帶上了一種讓我感覺有些肚子撐了的笑容，“我跟巫女大人恐怕就是這樣吧！”
“巫女……”
我喃喃道，不知道怎麽就打開了太齋的哪裏，讓他接下來居然滔滔不絕地說起來他跟自己的MASTER的事情，結尾了便是一句——“其實我獨自一人的關系也是因為巫女大人太關心我了吧！哈哈哈！”
我感覺臉色發灰，內心奔潰，然後加快了步伐，即使前面是個轉彎。
再走一會兒就是——“砰！”
那一瞬間，我大腦一片空白。
“許言！”
“衆人！繞開這位無辜的受害者！繼續追那個該死的小偷！”
兵荒馬亂。
接着是片刻的安靜。
我捂住自己的額頭，緩緩地撐着自己的手臂站了起來。
是的，剛才，我被撞了，還不幸地與大地進行了親密接觸，而那位肇事者卻在片刻的猶豫中又繼續奔跑。
我似乎看見了那一剎那飛揚的黑色齊肩短發。
不過，頭真的很疼啊！
“喂喂！許言，你沒事吧！又是莎西羅啊！”
莎西羅？我茫然地擡起頭來，看着這位自己的新朋友，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了一下。
原來剛才的肇事者就是我那位同桌。
為什麽她會被人叫做小偷呢？為什麽她會被人追呢？就在半節課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一切我不得而知，不過現在要緊的是上課。
“菜仔，你……就先去上課吧，幫我給老師請個假。”
“那你呢？”
太齋似乎并不奇怪，畢竟我除了一直捂着頭，衣服在地上翻了一圈後有點髒之外并無大礙。
“我？”
我歪了歪頭，忽然就想起來不久前阿萊告訴我的話。
——“言，在學院裏做你自己就好了，不喜歡的大可不必理會，遇見了麻煩就來找我。”
“怎麽找你？”
——“只要你呼喚我。”
“我的MASTER會來找我的。”
我篤定地說道，也不知道為何這麽堅信着。
菜仔似乎有些了然，便識趣地離開了。
而後，他果真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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